陸江每次去吳崢家裡接受針灸推拿,風輕雪都會陪伴左右,拿著自己平時的學習筆記,尋機向吳崢請教自己在自學時遇到的種種疑難問題,得到解答後,往往茅塞頓開。
吳崢也對風輕雪的學習能力感到驚訝,難怪郭大夫說她有天賦。
不僅有天賦,而且有毅力,好學之心極其強烈。
最讓吳崢滿意的一點是風輕雪記性絕佳,而且很會學以致用,並非死讀書的呆子,對於傳統文化的理解也高於現在的很多人,包括少年從軍的陸江,考她對經脈穴位的辨認,得到的答案相當出色,辨認人體全身穴位時只錯了三個。..
不過,吳崢給風輕雪布置了更多的功課,依舊沒有鬆口收徒。
風輕雪毫不氣餒,她現在所有的心思都放在學習上,對於師徒名分已經不那麼執著了,反正在她心裡,她已經把吳崢當作自己的老師了,暗暗告訴自己以後要經常來看望老師。
這天,吳崢給陸江針灸推拿完畢,一邊擦針一邊道:「你們再來一次就結束了。」
「麻煩您了吳大夫(吳先生)。」風輕雪和陸江連連道謝。
「不麻煩,你們每次來我這裡,可都沒空著手,認真說起來,是我占了便宜。」
陸江和風輕雪聽了,相顧一笑。
吳崢又給陸江看了下剛剛痊癒的胳膊腿,也給做了一次針灸,表示恢復良好,但因陸江幾天後就要回部隊了,所以後續針灸推拿需要郭大夫或者郭秀英來做。
陸江兩條胳膊可以活動,因郭大夫交代他別乾重活,腿腳不要走路,所以仍以輪椅代步。
兩人辭別吳崢,風輕雪推著陸江剛到院子裡,就被一個中年婦人攔住了去路。
「兩位同志,我有個不情之請。」
婦人寬寬大大的衣褲上打滿了補丁,但洗得很乾淨,頭髮梳得很整齊,臉面光潔,牙齒雪白,一看就知道是個極愛乾淨極講究衛生的人,風輕雪見過她,和吳大夫兩口子住在同一個院子,聽吳太太說,她家十幾口子住在東廂房,人稱老曹嫂。
這個正房三間、東西偏房各兩間的院子裡,一共住了三家人。
吳大夫兩口子由礦區醫院安排住在正房,東偏房住了曹家十三口,西偏房住了趙家八口人,兩邊蓋了兩家的廚房,院中的晾衣杆每天都搭著晾不完的衣服尿布被子。
人多是非多,這句話特別貼合大雜院的情況。
吳崢醫術高明,誰有頭疼腦熱的時候都來求他,不管什麼是非都不敢惹到他們頭上,平時還得敬著他。剩下兩家的相處就沒那麼愉快了,經常為一點小事吵架,光風輕雪陪陸江來針灸的期間,就見兩家的孩子打了三次架,大人吵了五次嘴。
打過架拌過嘴,沒多久兩家人又說說笑笑,竟一點都沒記仇。
陸江和風輕雪第一次登門,給他們開門的少年就是老曹嫂的小兒子虎子,今年十三歲,風輕雪在這段時間裡見過他幾次,也說過幾句話,倒是個不錯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