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楨好笑的看著他,「四錢就是二十克,也能賣一千多塊了,還有獐子肉好像也要三四塊一斤,這些錢拿回去在鄉下能修一棟大瓦房了,還不滿意啊?」
周懷安撓撓腦袋,「不是不滿意,以前聽說這東西值錢,我以為它和牛黃一樣呢!」
「哦,那就是抱的希望太大,失落了。」
「嘿嘿!還真是你說的這樣。」
「理解!」王楨笑著指了一下階檐上,「呶,鋼筋昨天給你們送來了。」
周懷安走到階檐上看了看,「等會兒我去橋頭看看,有沒有回去的拖拉機,雇一輛拉回去。」
「好!我去拿刀和剪子來!」王楨走了兩步又回頭,「肉有人要了麼?」
「黃採購要了!」
「那就好,這東西雖說好,但買的人也不多。」
王楨拿了把手術刀和剪子出來,開始取香,「周大哥,你們以後抓到林麝還是不要打死的好,送到我這餵它吃了麻醉藥,就可以取香。」
周懷安覺得學醫的就是心腸好,「小王醫生,這東西也可以像牛羊一樣養麼?」
「自己養恐怕不容易養活。我聽爺爺說這東西現在是越來越少了,好多中藥都要用麝香,要是殺光了我們有配方也沒用。」
王楨取下香囊,「捉活的,我們取了麝香就把它放回山林,來年又可以產香了。」
周懷安聽後腦子裡閃過一個念頭,「好,以後我遇到了,儘量抓活的。」
兩人說著閒話,王楨就把香囊割下來了,拿著香囊看了看說道:「我拿去給爺爺看看,再來給伱過秤!」
「小王醫生,我先走了。」周懷安提起林麝,「你看了把這些東西稱一下,我把肉給黃採購送去。」
王楨驚訝的看著他,「你不看看麼?」
周懷安笑著反問:「你和老爺子我還信不過麼?」
王楨笑著搖了搖頭,「好,你要出去,我得把後院門關上。」
周懷安推著自行車出了後院,騎著車剛到十字路口,就看到蔡二妹和一個穿白大褂的男人從城中街走了過來,看到他時還衝他輕蔑的笑了一下,徑直走了。
「毛病!腦殼被驢踢了!」周懷安的好心情被他破壞了不少,想著黃永才等著要香獐子,快速蹬著車去了招待所。
黃永才和周懷山還在廚房後面宰羊,見他來了,又帶著他去稱林麝。
周懷安從竹筐里取出一個罐子和一個茶缸,「黃哥,裡面是我上山采的老巢蜜,還有些花粉拿回去給嫂子沖水喝,這東西女人吃了好。」
黃永才揭開茶缸一股花蜜香撲鼻而來,罐子裡的蜂蜜愈發甜香,高興的說:「好蜜!哥就不客氣了哈!」
周懷安:「吃著好和我說,以後再去山裡找就是。」
「哥記下了。」黃永才拍拍他肩膀,「老么,這次的羊我們打算做燙皮羊肉就沒剝皮,價錢還是照上次的價,羊肚,羊腸、羊肝我們都要了。」
「要的,黃哥你怎麼方便怎麼來。」
林麝過秤後有19斤半,黃永才笑道:「香獐子3塊8一斤,三頭黑山羊196斤,加上麝香還有幾隻兔子和野雞,你朋友這次一趟也值了。」
周懷安:「全靠黃哥幫忙。」
黃永才也很高興,廚房裡幫忙的都說周家人實在,送來的菜新鮮不說,還收拾的乾乾淨淨的,他們用著也省事。
兄弟倆把賬結了後,周懷山去送黃鱔,周懷安回德生堂。
王楨見他來了,拿了兩張單子給他,「草藥和蜂蜜還有麝香的錢,我都給你分開記下了。
我看到你們還挖了老虎鬚,塊莖的收購價不高,只有兩塊多一斤,但開花後還蠻好看的,這邊還很少有人挖到過。」
周懷安:「老虎鬚是在林場裡挖的,花開的真好看,我們挖起來的芽孢又種回去了,明年去應該還要多一些。你要種的話,我去給你挖兩棵回來?」
「我每天整理草藥都忙死了,哪來的功夫伺候花草?」
「趕緊把老婆討回來,讓她幫你!」
「老婆還在丈母娘家養著呢!」王楨笑著指了一下單子,「樹舌的價錢和靈芝比起來差遠了。」
「上等貨也才3塊5一斤,二等2塊8,下等1塊5,我挑了一下,有7斤上等貨,11斤多中等貨,其他的都是下等貨。」
周懷安笑道:「比起龍葵已經不錯了,割下來洗了半天,才幾分錢一斤。」
王楨玩笑道:「我還以為你要拿樹舌和紫靈芝比呢!」
周懷安得意的說:「春燕說了,這東西也就比草藥值錢一些!」
王楨笑了起來,「原來還是領導英明哈!」
周懷安笑著點頭,「這話一點都沒錯!」
兩人結了賬,周懷安把錢放好,想著那塊麝香賣了1360,蜂蜜和蜜脾賣了435塊,加上黑山羊、野兔、野雞賣的500,這一趟他和周一丁一人也能分一千多塊了。
這一趟,真的值了!
「小王醫生,我去橋頭雇拖拉機,等我哥回來,你讓他在這等我。」
「好。」王楨忙著收拾草藥去了。
周懷安騎車去了橋頭,等了半個小時,才僱到一輛放空去白馬鎮那邊的拖拉機,兩人討價還價一番後,師傅開著拖拉機去了德生堂。
周懷山已經把鋼筋扛了一些出來堆在巷子裡了,王楨和拖拉機師傅一起幫忙。
五百斤鋼筋說著很多,實際上就那麼一捆,四個壯勞力沒費多少功夫就裝上了車。
兄弟倆又把雞公車和家什還有自行車抬到車上,拖拉機師傅拿著拖拉機的啟動搖把,按下減壓杆,
在排氣筒的位置插將搖把插在車頭的機器孔里,用力的轉了幾圈,拖拉機就突突突響了起來,鬆開減壓杆,灰黑色的尾氣也從車頭的排氣管冒了出來。
兄弟倆和王楨道別後,坐上了拖拉機。
周懷山坐到駕駛台看師傅操作,周懷安爬上車斗,疲憊的靠著車廂點燃一支香菸,「踏馬的,累死老子了!」
他眯著眼把一支煙抽完,忽然腦子裡閃過一事,「踏馬的,老子咋忘了,前天在上山就滿一個月了。糟了,是不是這段時間憋久了,沒用了?」
周懷山回頭,「老么你嘀嘀咕咕的說啥子?是不是有東西掉寧安了?」
「沒事,我就自己念念。」周懷安說著又靠到了車板上,「燕兒,到底做了啥夢啊?」
拖拉機很快就到了觀音山山腳,駛過新河橋頭上坡駛進了富牛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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