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燃^文^書庫][www].[774][buy].[com]楊長洲原來是打算就此定了唐楓的罪,將之投進大牢之後再除去的,可沒想到反而作繭自縛,被唐楓給反過來指控了因為之前全無這方面的思想準備,所以在唐楓拿出了這些證據時,他也一時說不出任何反駁的話來,除了一個勁地說唐楓所說的一切都是編造的,那些人證也不過是受其指使而說的謊
事情到了這一步,上面斷案的高保也就完全沒了主意,他原來就有心幫著唐楓,現在看到一切都於唐楓有利自然是不會與他為難了當然,懾於魏忠賢的權勢,高保也不好明著相幫,最終只得一拍驚堂木,放眾人都離開了,只說此事雙方都有自己的道理,一時難作斷決,留待日後再說
其實唐楓也沒有真的想要借著這次的事情打擊到魏忠賢,所以現在的這個結局是他能接受的他一走出刑部衙門,就面帶微笑地對楊長洲道:「楊兄還請好自為之,既然那刺客能把奉聖夫人如此高貴身份的人都刺殺了,你身為魏閹身邊的親信,說不定會成為下一個犧牲品」說著也不理對方的反應,帶了人揚長而去
楊長洲聽了唐楓明顯是威脅的話後,心裡猛地打了一個突,他可是知道奉聖夫人的死並非千歲下的令,這就很有可能真是唐楓下的手了對方顯然已經是全然沒有顧忌了,這不由得他不感到害怕另外他還有些後悔,把奉聖夫人的死和魏忠賢的被刺兩件事情聯繫在一起是他自認為能一舉將唐楓入罪的好計策,卻不曾想這反而成了讓唐楓脫罪的藉口世事的難以預料也就在此了在呆呆地站立了一段時間之後,楊長洲才鑽進了車轎之,返回魏府,同時在心裡盤算著該怎麼和魏忠賢交代
「大人果然是算不遺策啊,不過半日工夫原來對我們極其不利的情況就變了」在回到了北鎮撫司之後,唐楓便將堂上的情況說了出來,惹得那些下屬由衷地讚嘆道
唐楓卻並沒有如他們那樣高興,只是道:「這只是因為我熟悉他們的行事風格,知道他們在客氏被殺後一定不會放過這個嚴重的罪名才針對其而想出的辦法不過這只能解了當下之難,對閹黨和魏忠賢來說這次的失敗並不算什麼,說不定什麼時候他們就會再次出手了,而我們也不可能每次都這麼幸運的」說到後面,唐楓的神情就變得很是嚴肅了
聽他這麼一說,原來還有些高興的一眾人等都露出了擔心,誠如他所說的,錦衣衛的力量和整個閹黨比起來實在是太小了,如今雙方已經完全處在了敵對的關係上,對方一定會不斷對錦衣衛發起進攻的他們可以化解閹黨的明槍暗箭無數次,但是只要有一次失敗了,那麼錦衣衛自唐楓以下就會萬劫不復,這便是不公平的地方了
看到大家凝重的神情,唐楓反倒是笑了:「其實大家也不必如此擔心,我想在這次事情之後閹黨一時是拿不出好的陰謀來對付我們的現在,該是我們對付他們的時候了既然我們只守不攻遲早會被人所敗,我們為什麼不主動出擊呢?」
「大人可是有了什麼妙計了嗎?」有人急忙問道
唐楓一搖頭:「現在還沒有,不過我想很快我們的機會就會到來了」有些事情他是不會說與外人知道的,即便這些人現在都要靠著自己,但是誰敢保證這些人會永遠忠於自己呢?而且他也不知道之前的那個想法會不會成事,客氏之死,對皇帝的打擊應該是有的,只是會不會讓歷史重演,真的讓天啟提前死去,卻是他不能保證的
當眾下屬退出去之後,田鏡便走了進來:「大人,老朽這次是真的對您心服口服」
「哦?田老為何如此說?」唐楓一面請他入座,一面好奇地問道
「老朽在外面聽到了大人的說話,大人讓人刺殺了客氏原來還有著破魏閹之前嫁禍的計較啊,真是一石二鳥的好計策啊,如何能讓人不衷心感佩呢?」田鏡由衷地道
唐楓一笑道:「當時我倒是沒有想這麼多,只是在得知這個女人是阻撓了我之前彈劾魏閹的罪魁禍首之後才覺著此人留不得的,卻不想她還起了這麼一個作用怎麼樣,現在田老不會怪我冒險走這一步了?」
「不會了,老朽對大人只有敬佩對了,不知大人下面還有什麼打擊閹黨的計劃?」
「這一點我是真的全無頭緒,不知田老可有什麼能教我的嗎?」唐楓笑看著田鏡道,從他這麼快來見自己這一點上,唐楓就覺著他應該是有什麼話要對自己說的
「看來什麼事情都瞞不過大人的眼睛啊」田鏡一笑後才道:「老朽以為現在該是我們反受為攻的時機了趁著如今魏閹剛受責難,內援又失的情況下對之再行一擊必有很好的效果」
「卻不知我們該如何行事呢?之前有許多人相幫,又證據確鑿,突然發起的彈劾都不能成事,現在怎麼還能成功呢?」唐楓皺眉問道因為對自己正在施行的計策還沒有足夠的信心,所以他對有另外的辦法也是很看重的
「大人不是已經有了一個很好的藉口了嗎?那客氏的死已經被您說成是魏閹自己著人下的手,只要將此事坐實了,必能對他造成一定的打擊另外那些上次上書彈劾魏閹的言官們,也可以再讓他們上書,只要事情鬧得東經足夠大,天下間與閹黨為敵的人就會紛紛前來支援,到那時候……」田鏡滔滔不絕地說著話,但是卻並沒有被唐楓所接受
因為唐楓在聽到田鏡提到與閹黨為敵的人時,立刻就想到了那些東林黨們,那些只知道爭鬥,最終導致閹黨坐大的儒生們雖然在史書上這些人都被寫成了有一個個為國為民的全人,但在唐楓對眼前真實的一切的認識,他卻能看到許多被歷史掩蓋了的真相他清楚地明白,雖然東林黨早下了野,但是在民間它的聲望卻並沒有稍落,若是因為要對付閹黨而再讓這些人出頭的話,對整個天下來說並非什麼幸事而且他也不相信這些人真會站在自己這一邊,自己在不久前剛剛因為衍聖公的事情而得罪了天下的讀書人,他們只會把自己視為另一個魏忠賢所以即便自己對付閹黨有些困難,唐楓也不會讓那些人重回來的
田鏡講了許多,卻發現唐楓並沒有仔細聽自己的話,心裡不禁有些不快,說道:「大人,你可是對老朽的建議有不同的看法嗎?」
唐楓不想在這事情上瞞他,便直接地點頭道:「不錯,我並不認為拉攏某些人就是對付閹黨的好辦法說不定在將閹黨趕下台的時候,會出現另一個黨同伐異的群體」
「那大人是想……」
「這個現在我還說不好,不過無論是東林黨還是閹黨都不是真心為民的,我不會讓他們再出現在朝堂上禍害蒼生」唐楓的回答雖然迷茫,但卻很是堅決
田鏡看著唐楓,突然發現這個年輕人自己是越發地看不懂了,全不知道他究竟在想些什麼,似乎這個時代的一些想當然的觀點在他眼都是可以廢棄的,聖人如是,對皇帝的敬畏如是,今天他所說的對東林黨的觀點也如是在這個被閹黨欺壓的時代里,大家都想當然地把之前被閹黨坑害的東林黨看成了正義的代表,但是很顯然地唐楓並不這麼看
「大人,前日來過的您的故人又在外求見」正當唐楓二人相對無言的時候,一名錦衣衛走了進來報道
「嗯?」唐楓微一愣,就想到了他所說的是什麼人,忙站起身迎了出去,同時心裡想道:「信王此時來見我卻是為了何事?」
「豈有此理」魏忠賢滿臉通紅地大罵道,他的一張胖臉上的肉也不斷地哆嗦著,顯然是氣得不輕在宮裡伺候了皇帝一整日後,在夜色降臨的時候他才從宮出來,因為他想要早些得知今日在刑部的詳細情況但他所得到的卻是一個讓他怒火萬丈的失敗的結果
楊長洲還從來不曾見過魏忠賢這個模樣,也是大驚失色,好半天才回過神來請罪道:「千歲,都是小的辦事不力,才讓那唐楓鑽了一個空,得以脫罪……」
「好了,不要再提這個人了」魏忠賢一揮手打斷了他的話頭:「看來這個唐楓真的是很難纏啊,我們想用常規的手段將之除去是很難成功了」
「千歲想要派人把他……」楊長洲打了個寒噤,但隨即便道:「這隻怕是不成的,只看那些對他忠心耿耿的錦衣衛,東廠的那些殺手只怕就動不了他」
「誰說要用殺手了?」魏忠賢陰冷地一笑道:「想要抓住他的錯處,然後將他明正殿刑是做不到了,那就只有用我們最擅長的辦法了」
「千歲是指莫須有?」
「不錯,反正現在刑部還沒有落案,我只要直接下一道聖旨,定了他的罪,即便沒有什麼罪名也容不得他不就範了如今皇上已經徹底無法理政,皇宮之都是我說了算,要下一道聖旨還不是舉手之勞」
「這倒是一個乾脆利落的辦法,只是這矯詔的事情若是被皇上得知……」
「不會的,就太醫所說,皇上的身已經是不行了,只靠著藥物吊著性命,他已經不可能再知道這一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