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話一出,全場譁然,眾人皆下意識的看向站在正中的悠然。說實話今天給大家的震驚實在太多了,本以為截止到剛才便應該不再有什麼了。可誰成想,隨著這位神秘黑衣人的出現,一個更大的震撼再次向在場之人襲來,很多人竟已有些招架不住了。
而此時的悠然也無法像剛才那般淡定了,看著那一道道朝自己射過來的好奇目光。她臉上終於露出複雜到難以言喻的表情,特別是感受到背後那兩道炙熱的眸光後,更是驟然覺得渾身不自在,但最終還是強裝鎮定的說道:「這位將軍,婢子不知您所說的是何意。」
「呵呵,張悠然啊張悠然,你膽子很大呀,現在還敢裝著不知道。好,很好,一會你要是倒霉了,可不要怪本將軍沒有提醒你。我和你說哦~~~~」
「嗯!」一聲從鼻腔中發出的長音,打斷了夜魅接下來要說的話。兩人也同時看向了聲音來源,發現梁王正黑著一張臉,向這邊一瞬不瞬的看了過來。
夜魅知道他家王爺怕是覺得有些不好意思了,便也不敢在說些什麼,只得朝悠然嘿嘿一笑後,便拎著夏兒快步向前面走去。
而悠然看見梁王那張臉後,心裡也砰砰的跳個不停,不由下意識的錯開了與之對視的目光。也不知是因為那暗藍色的眸光太過鎮定,還是發現了平靜背後的火焰已經躍躍欲試到無法遮掩,悠然竟然做出了至今為止一個最錯誤的決定,轉眸看了一眼一旁的陳王。可這一眼則令她當時頓覺追悔莫及,只因在看向對方時,對方也正在用那如古井般的暗褐色眼睛看著自己。
那眸光與另外一人簡直不謀而合,也是那樣平靜,也是在平靜的背後有著熊熊的火焰好似在躍躍欲試。感受著這兩道平靜目光後的炙熱,悠然第一次有了害怕的感覺。
就在他們三人目光對視之時,夜魅也已經將夏兒拎到了周尚宮面前,隨即右手一松,夏兒竟然像一推棉花般,軟軟的癱倒在了地上,顯然是已經被嚇得失去了行動的能力。
周尚宮皺眉看了一眼夏兒,又看了一眼一旁的夜魅,那精明的眸光中儼然帶上了幾分的不贊同,但最終並未說些什麼,而是低頭盯著夏兒,沉聲問道:「夏兒,你可還好?」
熟悉的聲音通過左耳傳到了大腦,慢慢的夏兒也終於有了反應,只見她邊哆嗦,邊努力著慢慢跪直身體,用一雙滿是驚恐的大眼看向聲音的來源。當她看清面前之人時,那渙散的眼神終於有了焦距,幾行清淚也隨之淌了下來。
但見她迅速的以膝帶腳向周尚宮爬去,雙手抱住對方的雙腳,語帶哽咽與惶恐的說道:「尚宮大人救命,尚宮大人救命呀。」
從她的話中和表現看來,周尚宮猜想,夏兒怕是應該是受到了不小的驚嚇,隨即轉頭看了一眼一臉淡漠的梁王,多少有些不認同的搖了搖頭,並用著稍顯溫和的語調再次同夏兒說道:「夏兒,你莫要緊張,這裡是尚宮局,不用害怕。你剛才說讓本尚宮救你,這是為何呢?」
「尚宮大人,夏兒錯了,夏兒真的錯了,夏兒不該聽青瑰宮女的話,去給馮才人下毒的,也不該利用出宮的機會替青瑰姑娘取藥,夏兒保證以後一定不敢了,請尚宮大人饒命呀。」夏兒明顯的還有些畏懼,好似並未聽清周尚宮的問話,只是自顧自的繼續喊道。
果真是她,周尚宮在聽了夏兒的話後,抬眼看向青瑰,眼神中帶著狠辣與失望。須臾,才開口說道:「夏兒,你是說馮才人的毒是你下的?而那個夾竹桃也是你從宮外帶進來的。」
此時夏兒情緒終於恢復了許多,她抬眸看向周尚宮,語調哽咽的回道:「是,是奴婢給馮才人下毒的,那個毒藥也是奴婢前日帶進宮的。」
「哦,那你為何要毒害馮才人呢?」周尚宮繼續皺眉問道。
「回尚宮大人,是青瑰姑娘指使奴婢這麼做的。」夏兒也老實的回答道。
再次從夏兒口中聽到青瑰的名字,周尚宮臉上的失望表情更甚了,她用餘光看了一眼早已癱軟在地上的青瑰,語調有些無力的問道:「那夏兒你可知道,青瑰為何讓你去謀害馮才人呢?」
「回尚宮大人,具體的原因奴婢不知。只是好像聽青瑰姑娘說過,這樣可以陷害悠然姑娘。」夏兒再次老實的回答道。
須臾,見周尚宮並未回話,夏兒頓時慌亂了起來,語氣更加誠懇的說道:「尚宮大人,夏兒說的都是實話,而且也已經把知道的都說了,其它的是真的不知道了。還請尚宮大人饒命。」夏兒有些害怕的回道,而後又好像回憶起什麼一般,全身一震顫抖,雙手趕忙抱胸縮成了一團。
此時的周尚宮已經無暇再去理會夏兒的反映了,她定定的看著青瑰,腦中不知在想著什麼,過了良久才開口說道:「青瑰,夏兒說的話,你可聽到。」
這時青瑰早已沒了剛才的神色,身子就這樣一動不動的攤在地上,周圍的人更是遠遠的離開了她,她努力壓制著胃口東西彭勇而出的衝動,一雙猩紅的眼睛看向周尚宮,尖聲回道:「呵呵,聽到又怎樣,沒有聽到又怎樣。你們還會放過我嗎。我知道今日我罪大惡極,是陷害尚宮局的罪人,更是誣陷同僚,毒害姐妹的無恥之徒。可是你們有沒有想過,這是為什麼。我為什麼要做這些。」
「那你為何要做這些。」一個冷到極點的聲音驟然反問道。
精神有些崩潰的青瑰,也顧不得是誰問的問題,繼續用著尖細的語調說道:「還不是因為你們,這些都是你們逼我的。若不是你們私下搗鬼,我怎麼可能沒有進入宮女大賽決賽,而且還被一個新進宮的小宮女給替代。若不是你們偏袒那個張悠然,我又怎麼可能落到今天這個地步。若不是你們一個個努力為她脫罪,那她一早就被於女官帶走了,而我也不會落到被夏兒出賣的下場。我就不明白,她到底哪裡好,為什麼都對她如此的好。我恨,恨極了,恨不得吃她的肉,喝她的血。所以我要陷害她,讓她成為毒害宮妃的罪人,永世不得翻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