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晚星仿佛不知道大家的急切,稍稍停頓了一下,拉過趙南燭一隻手,溫聲示意,「南燭,把你的手舉起來,讓大家瞧瞧,你手指長短的情況。」
趙南燭連忙照做,擔心一隻手不能說明問題,她索性兩隻一起舉起來。
她這樣子有點搞笑,林晚星嘴角抽了幾抽,才提高嗓門,給一臉懵的人們解釋,「你們看,南燭的無名指比食指要長很多,趙南珠右臉上的巴掌印也是這樣。
但她左臉上的巴掌印,你們細看,無名指跟食指幾乎一般長……
本來,這些已經足夠說明問題,但其實還有一個證據,就是,左邊巴掌印的手指略細……」
林晚星說到這裡,拉著趙南燭退後幾步,方便大家觀看趙南珠臉上的巴掌印。
趙南珠臉上的兩個巴掌印,因為林晚星撒的藥粉,明顯至極。
兩個巴掌印一左一右明晃晃擺在趙南珠臉上,根本就不用細看……
略微一比較,大家都得出了一致結論——林晚星說得一點沒錯。
趙南珠沒法再狡辯,下意識地把自己的手攥成拳頭,不讓大家看她手指的長度,好像這樣就能自欺欺人。
看熱鬧的人看到這一幕,不約而同對她發出嘲笑。
「藏啥呀藏?就算你的手型和南燭一樣,你臉上的巴掌印也足以說明,打你左臉的絕對不是南燭。
不是南燭打的你,你卻誣陷她……呵呵……你已經完蛋咯……」
「你幹嘛要誣陷南燭啊?她可是你親妹妹。
而且我聽說她這次回來只是暫時的,過不了多久又得走,並不會礙著你什麼,你何必對她這樣?」
「就是!要是南燭品性不好,你這麼做還說得過去,可南燭是多好的孩子啊,明明她上面有兩個哥哥,不用下鄉的,可她主動要求去……」
「……」
這種情況下,趙老爺子和趙母不好再維護趙南珠。
卻都沒有像之前對趙南燭那般,呵斥她。
林晚星和林雲舟都有點看不過去,正想開口點他們,一些看熱鬧的人已經忍不住打抱不平了。
「趙老頭兒,你現在咋不吭聲了?我看你剛才罵南燭罵得挺溜的呀,怎麼到趙南珠這兒就啥也不說了呢?
而且,這是小事就罷了,這麼大的事你都不批評教育一下……就算偏心,也不是這種偏法吧?」
「溺愛!純純的溺愛,照我看,再這麼下去,趙南珠以後還得惹事!」
「何玉馨,你現在咋不哭了呀!難道剛才把眼淚都哭幹了……」
「……」
趙老爺子和趙母何玉馨,本來還想當鴕鳥,被點到名,只能皮笑肉不笑地搭腔。
趙老爺子用比剛才呵斥趙南燭時,和緩無數倍的聲音和語氣,假模假樣呵斥趙南珠,「南珠,你既然錯了,就趕緊給你妹妹道歉!」
何玉馨更離譜,她說的竟然是,「……南珠,是不是之前打你的那個人,你沒看清樣子,而她和南燭有點像,所以你認錯了呀……」
大家,「……」
何玉馨覺得她這個理由相當有說服力。
可惜,沒有一個人買她的賬。
不等趙南珠應和她的話,大家就一起把她的話給戳穿了。
「剛才不是說摔壞了古董手錶嗎?又是打巴掌,又是摔手錶的,怎麼可能認錯人?何玉馨,你純粹是在胡扯!」
「何玉馨,疼孩子不是這麼個疼法……你得先告訴她是非對錯!」
「就是啊,再怎麼也不能縱容她做壞事啊……
再說,她是你女兒,難道趙南燭就不是了?你不能厚此薄彼啊……」
「……」
何玉馨被說得啞口無言,又忍不住哭了。
這時,林晚星提高音量問趙南燭,「南燭,你要告發趙南珠嗎?
她誣陷你,敗壞你的名聲,害你被罰跪,這都是違法的……」
林晚星故意把話說得很慢……
就是想激怒趙老爺子……
果然,她話還沒說完,趙老爺子就瞪著她大聲呵斥。
「你這個丫頭是挑事精嗎?我們家已經夠亂了,
你還在這挑撥離間,攛掇南燭告她姐姐……
你良心咋地這麼壞呢?」
林晚星剛才偷偷跟趙南燭說過,她會提議她告發趙南珠……不過,不是讓她真告,只是嚇唬嚇唬。
所以,她心裡並沒有什麼波動。
但她沒想到,爺爺竟然會把林晚星罵得這麼難聽。
他是她爺爺,罵她幾句沒關係,但罵林晚星……那絕對不行!
她當即大聲說道,「爺爺!不許罵星星!
星星都是為我好!而且,您別忘了,前段時間,救了您性命的救心丸,是星星給的……」
趙南燭提起這件事,不是為了給自己和林晚星邀功。
她是怕別人誤會林晚星讓她告發趙南珠是挑撥離間……她想讓大家知道,林晚星對她有多好。
當然,鑑於紫玉靈芝太稀罕人,她不敢提它,只能提稍微次一點的救心丸。
但沒想到,她剛說到這裡,趙南軒、趙父趙衛國,還有趙家一些人,甚至一些看熱鬧的人,忍不住一起驚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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緊接著,都說出一句,意思差不多的話——
「什麼?救心丸是你弄回來的?
不是說,是南珠弄回來的嗎?」
趙南軒驚叫完,疾步跑到趙南燭面前,心急火燎地問,「二姐,我知道你不會說謊!
你說救心丸是你和星星姐姐弄來的,就一定是的。
但,我們需要證據……你有證據嗎?」
與此同時,趙衛國也在急切地質問何玉馨,「玉馨……南燭寫來的信,都是你收的,回信也是你寄的……
你快告訴我,到底是怎麼回事?」
趙南燭和林晚星沒想到還有這一茬……
全都目瞪口呆。
而趙南珠還在狡辯,「……南珠確實向家裡寄過救心丸……
但那個時候,我已經先給爺爺弄到了救心丸,救爺爺的確實是我……」
林晚星,「……」
她已準備把當初獻出救心丸秘方後,國家給她的獎狀拿出來當證據了,沒想到,趙南珠居然還在嘴硬。
那更好!
正好給她的惡行加碼。
她裝出一副遲疑茫然的樣子,輕聲問道,「那請問,你那藥是什麼時候給你爺爺的,是從哪弄的?」
林晚星記得十分清楚,當初她給趙南燭和其他知青小夥伴救心丸的時候,救心丸還沒上交國家,市面上根本不可能有。
趙南珠想搶功勞,簡直就是痴人說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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