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桂英捂住了他的嘴:「這話可不敢亂說,知道嗎?」
賀紅生扒開她的手:「就在你跟前說說,你以為我會去外面亂說啊。」
張桂英小聲道:「是她命不好,如果活著,帶著兒子進賀家,享不盡的榮華富貴呢。」
「也不知道是誰推她進河裡的,那會兒聞遠才兩個月吧,真是臘月寒冬,推人進河裡,不淹死也凍死,她是有什麼仇人嗎?」
張桂英擺手:「我哪裡知道那些啊,她啥也沒和我說,就讓我照顧聞遠,還非我要跟外人說是我自己生的,我一直沒說,還不是兌現對她的承諾啊。」
「算了算了,都過去那麼多年了,也有可能有些人亂傳話。」
「是啊,都這麼多年過去了。」
「行了,睡吧。」
七月下旬,依然是盛夏難當,盛懷玉的第二次高考成績出來了,考得還不錯,但是比今年年初財大公布的分數線差了三分。
阮琴有些擔心:「懷玉啊,你別只填一所大學,第二志願,第三志願,你都填起來,到時候第一志願沒錄取,還能調劑。」
盛懷玉內心一陣失落,可她只想念財大,她只想和哥哥在一個學校啊。
但這次她不敢任性了,因為爸爸根本不會走後門讓她過關,她只能聽話地填了三個志願,第二志願是醫科大,第三志願是師範大學。
阮琴陪她去填的志願,填完志願,盛懷玉拉著阮琴:「哥哥南下都大半個月了,怎麼還不見回來啊?」
「那邊有很多工作要開展,你哥哥每天都很繁忙,聽說調查研究成果挺好的。」
盛懷玉落寞道:「是嗎?那我現在可以去找他嗎?」
「你這孩子,你哥哥是去辦正事的,你別去打擾他,而且那邊比海城更加炎熱,你根本都受不了,過兩天你哥哥就回來了,乖,啊……」
盛懷玉只能應了下來。
廣城,盛懷瑾和沈其琛坐在小汽車裡,盛懷瑾的白色襯衫都被汗水浸濕了。
沈其琛開著車帶他去的是沿海的一片新工廠,生產什麼的都有,看起來一副欣欣向榮的景象。
盛懷瑾和沈其琛從一家機器聲喧鬧的工廠出來,外面驕陽似火,兩人站在樹蔭下乘涼。
沈其琛將筆記本遞給盛懷瑾看了看:「該記下的我都記下了,還拍了很多照片,等回海城,咱們沖洗出來,把這些資料規整規整。」
盛懷瑾頜首:「嗯,這些天你也辛苦了。」
不遠處有一家小賣部,盛懷瑾看到一個戴草帽的年輕女孩子站在一個中年男人身後,她那手,伸進了男人的褲兜里,似乎摸了點東西出來,然後很快轉身。
沈其琛小聲道:「扒手啊,小姑娘年紀輕輕,沒想到身手很利索啊。」
那個被偷的中年男人很快就上了一輛三蹦子摩的,呼啦啦地開車走了。
盛懷瑾自然也不會多管閒事,只是對這種偷竊事件有些鄙夷罷了。
小賣部里,一個上了年紀的老奶奶守在舊舊的櫃檯後面,小紅果捏著一疊票子遞過去:「奶奶,你的錢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