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琴手微顫,走到沙發旁坐下:「中銘,你想幹什麼?」
盛中銘握了握她的手:「懷玉到我們家也有十幾年了,當年僅憑了一塊玉佩,我覺得,我們還是應該鑑定一下。」
盛懷玉胸腔中的空氣好像被人抽了個乾淨,伸手撐住了牆壁。
她父親……她父親竟然要做什麼親子鑑定。
阮琴輕嘖了一聲:「你是懷疑懷玉的出身嗎?」
盛中銘拍了拍她的手:「不是懷疑她的身份,而是做一下鑑定,讓我們都安心,畢竟,這不是小事,既然有這樣的技術,為什麼不做呢?」
阮琴陷入沉思:「可……我擔心懷玉知道了,心裡會多想。」
盛中銘眼帘微垂:「那我們就不要讓她知道,悄悄地做了,我是相信懷玉是我們的親生女兒,做一下鑑定,也好更加放心些,你說呢?」
阮琴遲疑:「悄悄做啊,萬一那孩子知道我們背著她做這個什麼親子鑑定,她該很難過吧。」
盛中銘安撫她:「不會的,你放心吧。」
盛中銘畢竟是男人,很理性,做鑑定只是為了萬無一失,而阮琴考慮得就太多了,要顧慮懷玉的想法和感情,又很擔心萬一鑑定出來的結果和她想像中的不一樣。
如果……如果鑑定顯示,懷玉不是她的親女兒,那她可該怎麼辦?
她是害怕面對這樣的結果。
懷玉不是她的女兒,那就說明她的女兒還生死未卜,不知在什麼地方受著苦。
她無法接受那樣的結果。
「中銘啊,真的要驗嗎?」
盛中銘拍了拍她的手:「我也相信懷玉是我們的女兒,我就是驗一下,求個心安,嗯?你別想太多。」
門外的盛懷玉呼吸困難,趕緊端著茶杯,輕手輕腳地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她渾身顫抖,臉上發燙,她激動又憤慨。
爸爸說得那麼冠冕堂皇,他分明還是不確信她是他們的女兒,所以才打算做什麼親子鑑定的。
這十幾年來,她在盛家,一直如履薄冰的,雖然是自己的親父母,可她一直以來都討好著他們,害怕他們不喜歡自己。
她乖巧懂事努力又孝順,到頭來,換來的卻是爸爸的懷疑,竟然要做親子鑑定。
她眼眶發紅,渾身戰慄。
這不公平,這太公平了,究竟還要她怎樣做,才能安然享受她應該享受的一切。
哥哥和她斷絕關係,父親還懷疑她的出身,就好像四九寒天裡掉進了冰窟窿,她覺得孤立無援極了。
一夜未眠,隔天,她就看到她媽媽和她說話的時候眼神四處亂瞟,看起來有些心虛。
盛懷玉吃完早飯後,強撐著精神出了門去。
她有些慌亂,有些六神無主,只恍然記得,之前院長和她說過,如果有朝一日她父母要驗親子關係,就一定要和院長說。
她渾渾噩噩去了慈安孤兒院,章文佩帶領孩子們做完禱告,就看到懷玉有些失魂落魄的,趕忙迎上去。
「怎麼了?」
盛懷玉眼眶驟然紅了:「院長,我爸媽要跟我做親子鑑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