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進六院外科做個普普通通的小醫生吧,那個開顱手術不全是我的功勞,我還有很多要學習的。」
「真不當專家?」賀聞遠覺得還挺可惜,在他眼中,她完全可以勝任,完全沒必要從基層做起。
「當然了,就按照我說的做,十一月份我去六院報道。」
「好,我那邊立刻著手安排。」
——
章文佩的葬禮終於全部弄完了,章霞穿著一身黑色的衣服站在墓碑前,眼裡陰鷙頓生。
如今,她真的變成了一個孤兒,無依無靠,只剩她一個人。
她的人生,仿佛就是為了來映襯初蔚是多麼幸運多麼幸福的。
何明媛和她母親本是世交,對她很是盡心盡責,葬禮何家也出了很多力。
何明媛讓她不要想太多,以後進三院,她會一力提拔她。
何家的人都走了,現在墓碑前又只剩下她一個人了,她知道自己的野心,她無法滿足於只是當一個小醫生了。
她告誡自己,一定要蟄伏好,她不信初蔚的人生不出紕漏,一旦初蔚惹下禍端,她一定是第一個上前去狠狠打壓她的人。
人不可能永遠一帆風順,她要眼看初蔚高樓起,眼看她高樓塌,會有這一天的。
六院招收了一批醫科大的學生進來,初蔚班上好幾個同學如今都在六院。
但姚瑩和汪珍都在四院,這六院三院醫院二院排下來,才是四院,總之是比較末流的醫院。
這難姐難妹只能相互安慰。
姚瑩在四院,先從實習醫生干起,中午休息的時候,就看到汪珍跑了過來:「小道消息。」
姚瑩鬱悶著呢:「什麼消息?」
「說了你怕是要不高興。」
「說吧,賣什麼關子。」
「初蔚好像和那位少爺又和好了,十一月份要進六院了。」
姚瑩咬了咬牙:「我說她就是欲拒還迎,初蔚這手段,可真是高超。」
她本以為初蔚和賀聞遠分手,她多少是有些機會的,這麼多天來,卻是連賀聞遠的面都見不著,真是鬱悶透了。
「我還聽說,賀聞遠本來想讓她一進醫院就當專家醫生的呢。」
姚瑩拍桌子:「這未免太誇張。」
「人家賀少爺覺得他對象實至名歸,畢竟初蔚之前做了一台開顱手術,六院有跟著水漲船高,上頭都點名誇獎六院,為國內醫學做出傑出貢獻什麼的,居功至偉呢。」
姚瑩白了她一眼:「可拉到吧,不就是瞎貓碰上死耗子了麼,也就是她爺爺敢讓她動手的,別人哪敢,運氣好而已,她還不夠格當專家。」
「嗯,最後好像初蔚拒絕了,說是要從基層做起。」
姚瑩哼了哼:「還不是欲拒還迎。」
「哎,初蔚真是好命吶,又是盛家大小姐,聽說盛家把她捧在手心裡寵,盛先生從前老威嚴一個人,如今是個女兒奴,還有那位高高在上的盛太太,三天兩天各種採買,都是給初蔚買東西,盛家老爺子和她哥哥更是不用說,這還有個賀大少爺寵著,真是同人不同命啊,我們也只有看著羨慕眼紅的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