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小隊長說她的藕有一截上面有血跡,說明是挖藕人不小心弄傷了自己的手,她只要去看一下賀聞遠的手有沒有傷,事情不就一目了然了嗎?
她還是懷疑賀聞遠偷偷幫她幹活的,她要證實自己的疑慮。
遠遠的,她看到賀家的灶房煙囪有裊裊炊煙升起,便加快了步子。
賀家的小院子裡,聞星蹲在桶邊,拿木瓢舀了一瓢水,幫她二哥洗手洗臉。
初蔚箭步走過去,一眼就看到了已經洗刷乾淨的他的雙手。
右手虎口處,有一道半寸長的傷口,這會兒還血涔涔的,一看就是剛傷的。
初蔚欣喜萬分,她就知道,是賀聞遠,一定是賀聞遠偷偷幫她幹活的。
他面冷心熱,他口是心非,他明明喜歡她,卻總拿冷臉對她,還撒謊騙她。
賀聞遠看到初蔚,有些心虛,又見她盯著自己的傷口,連忙此地無銀三百兩地把手藏到了身後:「初蔚同志你有事嗎?」
初蔚仰臉看他:「昨天夜裡偷偷幫我幹活的人就是賀副營,你為什麼不承認,你是要學習雷丨丨鋒,做好事不留名嗎?」
聞星遞了快干布給他擦臉,賀聞遠抓著布,冷漠道:「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初蔚指著他藏在身後的手:「你的手受傷了,而我的藕上面有血,怎麼會那麼巧的?」
賀聞遠勉強擠出一點笑來:「我這手傷,是給自家挖藕的時候傷到了,你可以去左鄰右舍問一下,看看我賀聞遠是不是愛做冤大頭的人,是我做的,我肯定會認,不是我做的,我自然不能占別人的功勞。」
初蔚看著他的眼睛:「賀副營,你究竟是為什麼不承認啊?你幫了我,我好好感謝你一下,這麼簡單的事,為什麼你一定要弄得這麼複雜呢?」
賀聞遠拿干布抹了一下臉:「我要吃晚飯了,初蔚同志你要是沒吃,也可以在我家吃個便飯,吃完再回知青宿舍。」
初蔚看他那公事公辦的模樣,氣不打一處來。
「誰要吃你的飯。」
哼了一聲,就這麼轉身跑掉了。
賀聞遠盯著她的背影,眼神有些深沉。
聞星盯著她二哥:「二哥哥,你怎麼惹蔚姐姐生氣了?」
賀聞遠摸了摸她的頭:「沒事,她不會生氣的。」
「所以那些藕,是二哥哥你挖的嗎?」
「不是。」
小孩子家,嘴上沒個把門的,他不能亂說話。
聞星氣鼓鼓的:「我不是讓你幫蔚姐姐的嗎?二哥哥,你看你不幫忙,自然就有別人幫忙了,想幫蔚姐姐的人,多著哩。」
賀聞遠輕輕嘆了口氣,是啊,想幫她的人,很多。
初蔚能反應過來,程英自然也能反應過來,她一聽小隊長受傷的事,便大概猜到幫初蔚挖藕的人手上受了傷。
見初蔚衝出去,她整顆心都提了起來,別又是竹籃打水一場空,花了冤枉錢買通那兩個大媽糊弄初蔚。
沒一會兒,看到初蔚氣鼓鼓地回來了,心中哼了哼,看來初蔚沒得到她想要的答案。
初蔚心中鬱結萬分,無處宣洩,吃完晚飯,一個人坐在宿舍後面的小河邊。
是他,肯定是他!
可他不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