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邊的地平線泛起了一絲絲的亮光,浸潤著淺藍色的天幕,新的一天來了。
被露水浸濕的野草,仍倔強的挺立著。
突然從曹軍大營陸陸續續的出戰了三大軍團,他們正是由夏侯淳、樂進以及李典率領的攻城軍隊。
在寂靜的城野里,大軍無聲的對彭城發起了進攻!
前一刻的寂靜與血煞的攻城聲相交接,讓人有一種突然從無聲電影穿越到3電影的衝擊感。
「殺啊!殺啊!殺啊!」
「殺啊!殺啊!殺啊!」
「殺啊!殺啊!殺啊!」
彭城的守城大將曹豹在嘹亮的嘶喊慘叫聲中,與護衛一同登上了箭樓,遙望著瘋狂攻城的曹軍。
沒多久,曹豹頭也不回地對身旁一護衛喊道:「去,把陳登陳元龍,陳別駕請來就說我有急事相商。」
「這可將軍你」
「喏」護衛猶豫的看了眼曹豹後,定聲講道,然後以獵豹一般的速度向城內陳家別府狂奔而去。
曹豹凝望的看著城外正嘶吼進攻的曹軍,不知不覺間就連攥緊的手中流下了絲絲的血跡而不自知。
悽厲的戰吼,瘋狂的殺戮,熾熱滾燃的烽火,使得兩軍將士愈加地憤怒,憤怒的氣息環繞著整個戰場,戰爭也越來激烈了。
曹豹本能的鬆了鬆手,不過好似沒有感覺一樣,眉頭緊皺而眼中竟是疑惑不解,心臟在「撲通撲通」急速跳動中。
元龍怎麼還沒有到
一刻鐘
兩刻鐘
三刻鐘
終於趕上了!
陳登就著一件外衣,內中裹了層輕皮甲以不遜於那護衛獵豹般速度,急速的趕了過來。
深吸了口氣,順了順不太順暢的呼吸,陳登才對曹豹問道:「怎麼了?何事急喚?」
曹豹沒有立刻回答陳登而是示意近前,然後對著城下正進攻的曹軍指了指。
陳登疑惑的看了眼曹豹,依言上前向他所指的方向望去,這一看陳登的眉頭頓時就糾結在了一起,久久不曾化開。
在這之間,兩軍攻防三次,徐州軍業已已經擊退了九波進攻。
視線不離的看著曹軍,陳登問道:「曹軍什麼時候攻城的?這樣已經多久了?」
曹豹沒有猶豫,立即回答道:「大約五刻鐘,三刻鐘的時候曹軍才開始攻城的。」
陳登點了點頭,繼續問道:「其餘兩面也是如此嗎?」
這可問倒曹豹了,剛剛他就顧著觀察來著,沒去了解這個。
不過就在曹豹犯難的時候,旁邊的另一位護衛上前說道:「將軍,不久前負責防守另外兩面的李將軍與柘將軍派人通報消息,內容俱與我們這邊相同。」
陳登蹭的一下的回頭,定定的盯著這護衛沉聲喝道:「可否屬實!」
「屬下不敢胡言亂語,所說的話句句屬實。」這護衛急忙解釋。
曹豹看了下這護衛,靠了靠陳登的身旁,對陳登小聲耳語:「他們二人乃我的心腹,無需懷疑。」
陳登從這護衛身上收回視線,重新看向曹軍,「按著正常情況看,曹軍此舉有違常理,但據據我一熟知曹操的好友那得到的情報看來,這極有可能是曹操的拖兵之計。剛剛我看了看,這邊的曹軍應該只有兩萬,就算再加上其餘的兩面攻城的曹軍也不足七萬之數,那這剩下的一萬多乃至是兩萬兵馬去了哪?兩萬兵馬不是一個小數」
經過陳登這麼一說,曹豹更加確定自己的感覺,曹軍一定在謀劃什麼。
兩萬兵馬可不是一個小數目啊。
曹軍到底在謀劃著什麼?在埋伏?在關鍵時刻突然進攻?還是簡簡單單的保留兵力?
曹操啊你在想些什麼呢
陳登他們在猜測著,戰爭也依然在持續著,此時的城門外已是死屍伏地,血流不止,渾身帶血的鐵漢依然站起並重新爬上雲梯向著城牆發起衝擊。
低沉的嚎叫,慘烈的氣息環落在整個戰場。
城下曹軍士卒們健碩的身影,有如波浪般起伏,在他們的口中發出了似震動天地的吶喊聲。
這股吶喊互相傳染,也似互相激勵,消褪了衝鋒在前的曹軍士卒心中許多莫名的恐懼。
空中箭矢成不規律向下疾飛,拖著長聲的箭雨如蝗蟲過境般紛紛劃破晴空,只見不斷有曹兵中箭倒地。
那帶血的鐵漢剛登上城牆,即刻被數名徐州兵蜂擁持刃迎面而上,最終還是寡難敵眾。
「格老子滴,它娘滾下去!」
淒涼的悲鳴,又是一波吶喊蓋過了這微不足道的悲慘聲,這隻讓兩軍將士愈加地焚怒,戰爭也越來越激烈。
城外遠處的曹軍大營之中。
曹操心情煩躁的在帳子裡來回走動,突然將帳外的典韋喚了進來。
「典君你去將子廉喚來。」
「喏!」
曹洪撥開帳幕,走了進來對曹操報拳問道:「不知主公喚子廉前來所謂何事?」
曹操沒有明言,「子廉啊,你可還記得我曹孟德當初依縮在泰山郡的時候嗎?」
曹洪點頭應道,「當然記得了,那是最艱難的時候,索性一路走過來都是平安無甚大礙。」
曹操沒有多說什麼,轉身緩了緩,然後又問道:「那你可還記得雲生。」
曹洪那因為陷入回憶中而低下的頭顱,驀地抬起,眼神閃爍不定,心裡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主公他不是自潁川回來以後就對眾將下了封口令,要我們絕口不提那人嗎?怎麼今日又提了出來。
猶豫片刻,曹洪最終還是用不確定的表情小聲向曹操問道:「這倒是還有點印象。」
背對著曹洪的曹操撇了撇嘴角,記得就記得什麼叫還有點印象,不過記得也好。
曹操的面容恢復了平靜,重新緩緩轉身面向曹洪,負手沉聲道:「我要你率領五百黑甲輕鱗騎前往徐州陳家,找到葉城葉雲生,如果他自己願意回來就罷了,如若不然,直接綁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