襄陽城內,劉表坐立不安,他已經知道袁術的瘋狂。
「蔡瑁,蔡和,蒯越,蒯良,你們倒是都說句話啊!」
劉表急切地詢問這四個人,但他們也拿不出好辦法。
袁術的揚州大軍本來就很強大,他們已經放棄了根基來攻打荊州,目的明顯。
對方已經破釜沉舟了,劉表自問拿不出兵力抵擋,荊州必失啊!
蔡瑁咬緊牙關,說道:「主公,現在的局勢已經無力回天了。」
「求援誰都來不及了,曹公距離咱們這裡太遠,他出兵過來到這裡,荊州已經沒了。」
「袁紹自己都還掌控不了司隸地區,他肯定不願意趟這個渾水。呂布的話……他雖然來得及,但此人狼子野心,極可能臨陣倒戈,幫助袁術攻打咱們!」
劉表聽到蔡瑁的話後,他不禁苦笑,無奈地搖頭。
自己前半生也算是叱吒風雲,將大漢土地最肥沃、面積最大的一州掌控手中,想不到現在連袁術都要畏懼。
蒯良微微一皺眉,看了一眼自己的弟弟後,讓他不要說話。
蒯越看到哥哥在提醒自己,他也低下頭,不準備提建議。
蔡瑁看到蒯良和蒯越都不說話了,他知道這兩人一定有自己的算盤。
劉表嘆了口氣,對蒯良問道:「子柔,你可有什麼好辦法?」
蒯良不說話,劉表就親自詢問。
蒯良畢竟是劉表的心腹謀士,而且在處理政務方面非常優秀。
聽到主公都主動詢問自己了,蒯良只能拱手回答。
「啟稟主公,下官才疏學淺,還沒想到辦法。」
「主公能否給在下三天時間去思考一下,必能給您答覆。」
蒯良的話剛說完,蔡瑁就怒喝一聲,道:「蒯子柔,你這是謀逆啊?三天時間,兩天就能讓袁術打到襄陽城下!」
「你讓主公給你三天的時間,是想趁此機會控制城樓守衛,好到時候直接給袁術開城門?」
蔡家和蒯家向來不和,因此蔡瑁要落井下石。
蒯良不急不躁,只是說道:「蔡將軍,在下只是無計可施罷了。主公,在下需要時間來思考,若是蔡將軍有什麼妙計,自當聽從蔡將軍所言。」
「下官和弟弟就先行回去了。若是蔡將軍能夠解此危難,在下會親自拜謝蔡將軍。」
蒯良不急不躁,帶著蒯越退出房間。
蔡瑁沒有阻攔,他反而露出淺笑,很是自在。
蒯越這是要退出和自己爭鬥,現在劉表身邊就只有蔡家人了。
劉表看到蒯越竟然走了,他無奈地嘆了口氣,只能詢問蔡瑁。
蔡瑁微微一笑,湊到劉表身邊,輕聲耳語幾句。
劉表頓時微怒,道:「這怎麼能行!荊州是我這輩子的產業,怎麼能……」
蔡瑁看到劉表生氣了,他趕緊繼續說道:「主公,袁術是叛逆,咱們避其鋒芒才是上策。」
「現在形勢如此,咱們只能退一步了。只要咱們保存實力,手握兵權,他就不會排擠咱們,反而會利用咱們。」
「咱們只要還有利用價值,就能夠講條件。到時候帶兵打回來,也不會太難。」
劉表的怒氣逐漸消退,他不得不承認蔡瑁的方法的確不錯。
「行,那就按照你說的去做。袁術瘋了,咱們也不得不放棄一些。」
「如果咱們真的這麼做了,其他世家大族一定會人心惶惶。你可不能對他們動刀,待咱們回來的時候,還要仰仗他們。」
「尤其是蒯家,我不希望你們現在這個節骨眼上刀兵相見!」
「下去吧!」
劉表露出苦笑,無奈地用手遮住眼睛,讓蔡瑁退下。
蔡瑁趕緊向劉表行禮,隨後帶著弟弟離開。
蔡和微微皺眉,對兄長說道:「大哥,劉表讓咱們處理這件事,那些世家大族怎麼辦?」
蔡瑁眯起眼睛,道:「不用管,讓他們自行選擇。儘量別告訴他們內情,畢竟劉表身邊只有咱們蔡家人,猜對咱們最有利。」
「至於蒯家,你帶兵去盯住。如果他們要舉家離開,你就放他們走。如果他們要帶家兵控制城樓,就殺!」
蔡瑁眼露凶光,嘴角微微上揚。
襄陽城內蒯家,蒯良坐在尊位上,蒯良坐在次席。
在做的都是蒯家高層,還有幾個老前輩。
「子柔,你說說到底是什麼情況了?袁術帶兵突襲襄陽城,難道是真的?」
一個鬍鬚斑白的蒯家前輩如此問道。
蒯良只是微笑地回答:「老叔叔,事情的確如此。」
「不過袁術最快還需要兩天時間才能到這裡,咱們有的是時間。」
「異度,你對統兵方面所知比兄長多,你來說說。」
蒯越聽到後,趕緊說道:「袁術的大軍走的是官道,到這裡需要兩天時間。加上攻城,三天才能入城。」
「之前我和兄長議論過此事,劉表接下來的計劃,肯定是棄城而逃。」
蒯家其他人聽到此話後,都心都震撼,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蒯良繼續說道:「袁術此人殘暴不仁,咱們不能奉他為主,為虎作倀的事情是要掉腦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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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我和異度商議,今晚咱們舉家逃離,向北去依附冀州刺史大人。」
蒯家長輩聽到後,他們都很不滿意。
甚至有一個老者吼道:「異度,子柔,你們這是瘋了!咱們蒯家在荊州多少年了,怎麼能說走就走?」
「這裡到冀州路途遙遠,你們讓我們幾個老傢伙怎麼辦?」
蒯良聽到兩位老前輩的話後,他眯起眼睛,沉默了一番。
蒯越也知道哥哥在想些什麼,形勢如此,已經顧不得這些長輩了。
蒯良措辭一番,道:「幾位前輩是蒯家的前輩,願意留在襄陽,我們也不強求。」
「但是蒯家絕對不能侍奉袁術,這是自取其死!現在文聘不在,蔡瑁掌控著襄陽兵權,肯定盯著咱們了。」
「他為了能夠控制劉表,絕對不會讓蒯家人咱們跟著劉表。咱們現在自身難保,只能是北上依附最強的人。」
蒯良也支持兄長的話,他看著幾位老者,認真地點頭。
「你們!」
幾位老者看到蒯良和蒯越的態度後,都氣憤不已,卻也沒有辦法。
蒯越微微皺眉,對兄長說道:「大哥,咱們逃亡冀州的話,需不需要帶上依附咱們的文人學子?」
蒯良沒有思索,直接就回答:「絕對不可以!異度,你並不了解真正的官場沉浮,這件事聽我的。」
「只帶上五百家兵和族人就可以了。等到了冀州治下,再將家兵遣散!咱們去投奔韓馥,那咱們就是一介草民。冀州實際上是被韓武掌控,他這幾年一直在打壓世家大族,咱們不能太過於招搖。」
「以草民的身份入仕,才能夠得到庇護。」
蒯越不太理解兄長的意思,但他也知道兄長所言絕對不會是為了害蒯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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