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看向穆君行:「你說太子從戰場上抓回來的人是你的夫人?」
皇帝咬重「戰場上」幾個字,戰場上抓來回來的,你說是你的夫人就是你的夫人?
強扣人妻這樣的話絕對不能傳出去,皇帝睜著眼說瞎話。
不承認?
穆君行有皇帝不承認的準備,畢竟太子的名聲重要。
不承認也不怕,他也有準備:「陛下有所不知,太子帶回來的人叫江攸寧,是我指腹為婚的妻子,太子在大蜀時,是見過我家夫人的。」
你不承認,我有證據。
面對大越皇帝,他也是沒在怕的。
果然,大越皇帝臉色一寒:「你是說太子出使大蜀時見過你家夫人?」
「是的,在大蜀,太子還與我們有些交情,所以,請陛下替君行要人。」
言外之意,皇上你得幫我人,不然我就宣揚出去。
「大膽,你是在指使朕?」大越皇帝龍顏發怒。
「君行不敢。」穆君行拱手而禮:「只是,若君行帶不回夫人,勢必不會離開大越,聽聞太子殿下就要大婚,若是白丞相知道此事,定然會有所誤會,怕是會來找陛下。」
南宮離和白非兒已定婚約,白丞相的若是知道這樣的事情,肯定會來找皇上。
大越皇帝皺緊眉頭,這個倒是事實,白丞相愛女如命,為了女兒,什麼事都能做得出來,他可不想因為一個女人和白丞相鬧開。
「穆君行,朕不能聽你一面之詞就讓太子放人,朕先問過太子再說。」大越皇帝口氣鬆了下來。
「多謝陛下,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
皇帝鬆口了,他就多說幾句恭維的話。
穆君行行完禮,好心情地離開皇宮。
南宮離還在猜測穆君行到底會用什麼方法救人,想著他能想到的可能,正想著,一道聖旨下來讓他放人。
「什麼?」
他從椅子上站起來,滿臉不可思議。
「太子殿下,皇上讓您放人,那穆君行進宮面見陛下,口口聲聲太子殿下強扣人妻,又說太子殿下出使大蜀時知道那江攸寧是他的夫人,原本陛下也是不會聽他的,可太子殿下眼看即將和白丞相的女兒大婚,陛下是擔心白丞相為了女兒若找到陛下,那陛下可就不好說了啊,總歸就一個女人,太子殿下就放了吧!」
傳旨的連公公是大越皇帝的貼身公公,聖旨念完,又說了這麼一串語重心長的話。
「穆君行,他竟然用這種低劣的手段!」南宮離氣得捂住胸口,只覺得胸口發悶。
穆君行什麼時候學會用這種手段,竟然學會去告狀!
這不是小孩子才有的行為!
連公公見狀,上前一步:「太子殿下,恕老奴多嘴,不過一個女人,等大婚後,太子想要什麼樣的女人沒有?」
「本宮扣著她又不是……」
說到一半話停住,他真的沒有一點私心?
連公公雖然不是個男人了,可見的多了:「太子殿下,莫要讓其他皇子抓住話柄啊!」
南宮離看著連公公:「多謝公公提醒。」
命人送走連公公,南宮離擰住眉心閉上雙眸。
穆君行,你有一套!
放人就放人,放了人,他們也還是在大越!
知道救人難走出大越,陰謀不成用陽謀,那他不妨也試試!
皇后第一時間知道穆君行進宮找了皇帝,皇帝讓太子放人。
知道消息時,白非兒正在鳳儀宮內:「陛下讓太子放了人?」
「是的。」嬤嬤點頭肯定得到的消息。
皇后示意默默退下,看向白非兒:「這下你放心了吧。」
白非兒卻沒有笑出來,反而說道:「皇后娘娘,那個女人離開太子府是好,可總歸還在大越,什麼時候徹底不在才是真的放心。」
這一語雙關,皇后豈能聽不出來:「希望她聰明,老老實實地不招惹太子。」
「皇后娘娘說的是。」這句話算是讓白非兒放了心。
江攸寧在屋內坐著閉目養神,這幾日,雖說是在太子府,倒是重生以來最輕閒的幾天。
南宮離推門進來:「江攸寧,你可以走了。」
儘管不情願,但也要放人。
江攸寧有些意外:「太子殿下放人了?那就多謝太子殿下這些日了的款待了。」
讓她走,她就走。
南宮離沒阻攔,在她走出門口時,他笑了笑:「你只是出了太子府而已,離走出大越還有些路程呢。」
穆君行能用的招,他也會用。
確切地說,他知道穆君行會想辦法救人,所以,前幾日便進宮找皇帝,讓皇帝修書到大蜀,請大蜀皇帝命穆君行為使臣,出使大越。
想離開大越,可沒有那麼容易。
但這話,江攸寧並無所知,是以,聽到這話,她也沒有多想,徑直的走出太子府。
穆君行在府外等她,見她出來,迎了上去:「我們可以走了。」
江攸寧微微笑著點頭,坐進馬車之後,才問:「你是用了什麼方法讓南宮離這麼爽快的就放我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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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這個方法,穆君行露出得意的表情:「用了一個最簡單的方法,我去找皇帝告了狀,告他強扣人妻,南宮離和相府之女就要大婚,這時候哪能出這樣的事情。」
來大越之後,他便做足了這些功課,知已知彼,得知南宮離和相府之女要大婚,他就知道機會來了。
江攸寧聽著的表露有些不能相信:「你去找皇帝告了狀?你怎麼想出這法子的?」
「跟你學的啊!把暗牌打成明牌,陰謀不行用陽謀,我把你的身份擺在明面上,皇帝想不承認也沒辦法,再說,皇帝也不想因此和相府有彆扭。」
他捧著臉看她,語氣很是有顯擺的味道。
「跟我學的?」江攸寧倒是一愣。
「是啊,還是夫人教得好,為夫才學得又快又好。」他握住她的手,胳膊搭在她的腿上。
打明牌?
她明白了,這倒真是一個簡單的好方法。
「那我們現在去哪?」她順勢垂下眼眸問。
「回家。」他起身一點,俯在她耳邊輕輕說了兩個字。
「嗯,回家。」明明是很正常的兩個字,她卻聽得有點耳朵發燙。
「夫人,這些天,我想你,你可有想我?」他又問了一句。
耳邊痒痒的,她忍不住縮了縮脖子:「想……」
「我也想你。」他慢慢抱緊,輕輕在她額頭吻了一下,緩緩往下,停在她的唇邊。
正欲俯下身時,外面傳來聲音:「世子爺且慢,大蜀皇上有命,命世子爺為大蜀使臣,出使大越,世子爺請下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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