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兒上前攔住:「側夫人,夫人還沒來,急什麼!」
周玉瑤挨著穆君行擋住甜兒:「夫人可能睡過了,再等會錯過時辰,君行哥哥可是奉了皇命去安城,要是行程耽擱,夫人怕是也承擔不了。」
拿皇命來壓人,甜兒也不帶怕的:「夫人馬上就來了,不會等太久的。」
剛才她就讓丫鬟去往暢新院,這會兒應該快到。
周玉瑤就是不想讓江攸寧來送行,眉頭一緊:「要是等久了你負責嗎?」
穆君行更煩了,語氣很不好聽:「夠了,夫人還沒來,急什麼!」
穆郡王和老夫人都在,周玉瑤不敢破壞自己的形象,只得閉嘴不再言主事。
老夫人並不知穆君行特意讓江攸寧多睡的事情,轉頭看向裡面:「攸寧向來做事有分寸,今日怎的竟遲起?」
「君行哥哥要出遠門這麼大的事情夫人都能睡過頭,可見夫人心裡沒有君行哥哥。」周玉瑤趁機添油加醋。
老夫人聽不下去這句話,看了周玉瑤一眼:「你不說話,沒人把你當啞巴!」
老夫人第一次說這麼重的話,周玉瑤臉色一青,不敢再說話。
「父親,母親,世子爺,我來遲了。」這時,江攸寧來了。
穆君行見她來了,立刻朝她走過去:「你睡好了嗎?」
「睡好了,都睡過了,耽擱了世子爺起程的時間。」江攸寧行了一禮說話。
「不耽誤,這會兒走,不遲。」她來送他,再遲些也不遲。
「嗯,世子爺一路小心。」
「好,我不在府上的這些時日就辛苦你了。」
「世子爺放心,安城那邊也是危險,你一定要量力而行。」
「嗯,我走了。」
「好,一路小心。」
他朝她過去,她迎他過來,兩人說著往馬車邊去,話說完,穆君行也上了馬車。
周玉瑤咬碎了牙臉色難看,她被徹底的無視,直到馬車走掉,穆君行連看都沒看她一眼。
甜兒卻倒是樂見這樣的場面,悄悄地挨到江攸寧跟前:「夫人,你和世子爺真是般配,世子爺心裡可裝著你呢!」
老夫人聽甜兒這句話說的倒是心裡滿意:「甜兒說的不錯,攸寧,君行心裡是有你的。」
她是過來人,怎能看不出這對小夫妻間有點秘密。
江攸寧臉一紅:「母親,我陪你進去。」
扶著老夫人,瞪了一眼甜兒。
都說些什麼!
甜兒吐了吐舌頭。
說的是事實嘛!
穆郡王送走穆君行便要去處理公務,門口只剩下周玉瑤一人。
路上過來過往的行人都看到了,誰也不傻,周玉瑤感覺自己就像是個跳樑小丑,獨自跳了半天,沒人搭理。
江攸寧,我就不信,我周玉瑤哪裡比你差!
「小姐,我們也進去吧。」佩兒小聲的開口。
「進去做什麼,看江攸寧那個賤人得意嗎!」周玉瑤衝著佩兒一吼。
吼完,周玉瑤便冷靜下來。
她不傻,再吼佩兒也沒用,穆君行不在,要抓住這個機會。
現在,老夫人疼她,但卻更信任江攸寧,那就想辦法毀掉這份信任。
「佩兒,我們去粥棚。」
來京城時,母親就教她凡事要多留心,她可一直留心著呢。
江攸寧陪了老夫人回松齡院,又陪她說了一會兒話後便離開去了粥棚。
既然去不了安城,那施粥的事定是要繼續下去。
去之前,又讓冬玉喊了甜兒。
「夫人真是心善,每天都親自施粥?哪像那個人,盡做門面功夫。」甜兒往海棠閣的方向撇了一嘴。
江攸寧看著甜兒:「無的謂。」
兩人說著來到粥棚,突然一愣,甜兒瞪在眼睛:「我這是眼睛花了?她竟然早就來了?」
粥棚里,周玉瑤正親力親為給百姓盛粥,而且面帶微笑。
江攸寧朝粥棚走過去:「你沒看錯。」
周玉瑤會主動來施粥倒也不稀奇,她要門面功夫。
但今日這麼早的過來,似乎不太對勁。
周玉瑤見江攸寧和甜兒來了並沒有說什麼,仍是繼續施粥。
甜兒忍不住好奇,悄悄地問江攸寧:「夫人,她這是怎麼了?」
江攸寧搖頭:「我也不知道,先看著再說。」
直到粥施完了,周玉瑤也沒說什麼,施完了粥,她還和百姓笑著說,讓他們明日再來。
江攸寧看著周玉瑤回去,那種不對勁的感覺慢慢擴大。
她立刻察看施粥用的工具,卻也並未察覺出什麼異常。
這一天很平靜的過去。
然,江靈雨那邊卻沒這麼平靜。
江靈雨回去把江振海的計策說出來,杜修遠總算沒再對她動手。
仔細的思考之下,杜修遠扶了江靈雨起來:「岳父大人說的是,功勞也不是他穆君行一個人的,他能建功,我也能。」
聽到杜修遠緩和的語氣,江靈雨才放心:「是啊,夫君不比那穆君行差,夫君定是可以翻身的。」
杜修遠難得的倒杯水給遞給江靈雨:「你說得對,我定是能翻身建功立業,靈雨,自我們成親,你說我將來會飛黃騰達,又說婉兒能做娘娘,又寫出治理水患的良策,這些,你到底是怎麼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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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杜修遠的懷疑越來越大,江靈雨說出的事情有太多不合情理。
治理水患可以聽說,那飛黃騰達呢,杜婉兒做娘娘呢?
江靈雨接過杯子眼神閃了閃,借著喝水掩飾:「我……」
「你到底有什麼秘密不能跟我說?若是真如你所說我可以飛黃騰達,那你說我聽聽。」
「我……」
江靈雨把杯子放下:「我是……以前遇過一個算命的,算命的說我會大富大貴,說我將來嫁的夫君必是有功之臣,那算命的是世外高人,定是不會錯的。夫君,你是有才之人,只是暫時落魄,你一定會東山再起,這次安城治理水患,不就是個機會嗎?只要你立了功,皇上定會獎賞的啊!」
「好,我立刻起程去安城。」這話,杜修遠不全信,但也幾分信了。
「我去給你收拾。」
只要杜修遠去安城,江靈雨又有了精神。
杜尚書知道兒子去安城,寫了一封信讓他帶上交於安城知府。
當天,杜修遠便起程趕路。
第二日,江攸寧依舊繼續施粥。
周玉瑤和甜兒也都在,和前幾日一樣,倒也沒什麼狀況。
就在快結束的時候,五六個百姓跑過來:「都別喝了,這粥里不乾淨!」
五六個人指著江攸寧吼:「你們到底在粥里放了什麼?我的家人吃了你們的粥上吐下淀,到現在起不來,眼看著就不行了,怪不得你們施粥,原來你們是想害死我們這些流離過來的百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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