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囝囝,今天天氣預報說有大雷雨,就別去學英語了,在家好好複習,下星期就要參加醫師資格考試了。//www.qΒ/」
「不可以,奶奶,明天就要參加英語六級的考試,今天是最後一節複習了。」
「唉!這孩子,路上小心點兒!」
「放心吧,奶奶!」
沈月影探頭看了看天色,拎起手袋,蹦蹦跳跳地跑了出去。
「囝囝,傘——,唉!這丫頭,都十八歲了,還是這麼不穩。」
等老太太追出來時,沈月影早就跑得沒影了。
『轟……』
『嘩……』
炫亮的閃電划過雲層,一陣陣沉雷滾過天際,雨,如瀑布般地傾泄下來。
「慘了,不聽老人言,吃虧在眼前!」
躲在一處房檐下避雨的沈月影急得直跳腳,這雨已經下了好一會兒了,愣是沒有停下來的打算。
「不管了,就差兩條街了,跑過去!」
沈月影咬了咬牙,將手袋頂在頭頂就沖了出去。
『轟』
一道閃光之後……
翌日,x市日報上刊出一條新聞:
昨日雷雨中,我市醫學院學生沈月影不幸遭遇雷擊,當場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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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神大陸。
亞斯特公國。距首府緬蘭二百餘里的卡露特鎮一個名為『美蘭』的莊園裡,一個氣度雍容的中年人正在一個房間外面不停地踱步,時不時地把耳朵貼到門上傾聽裡面的聲音。
「這是在什麼地方?」
沈月影醒來時,只覺得四周一片黑暗,最糟糕的是,她覺得自己是在水裡,媽媽咩,我可不會游泳,她害怕極了。
不過……真的是很溫暖的感覺啊!沈月影努力地回憶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對了,好象是被那道閃電劈暈了(死了?沈大小姐此時可沒這個自覺),現在又在什麼地方呢?她試著動了動胳膊腿,嗯,能動彈,似乎還挺有力,只是……為什麼眼前還是一片黑暗。
「我要出去!我頂、再頂!」
沈月影努力著想在黑暗中找出一線光明,哇!找到了……
「哇……」
房間裡突然傳來一陣響亮的嬰兒啼哭聲,中年人剛要推門進去,一個女僕已經把門打開了:「恭喜伯爵大人,夫人生了一位小姐。」
「好、好!」伯爵一臉喜色的衝進房裡,隨手塞給那個女僕一把金幣。
床上,一名美婦人正一臉幸福地抱著一個嬰兒,輕輕地搖晃著,嬰兒的哭聲漸漸停止了。
「美茜蒂絲,女兒像你一樣漂亮呢!」
中年人站在床前,伸手欲抱,卻又怕嚇到孩子。
「那是當然!不過,為什麼她的頭髮是黑顏色的、眼睛也是黑色的呢?」
伯爵夫人大為不解,眾神大陸很少有黑髮黑瞳的,伯爵大人是一頭燦然的金髮,夫人也是一頭相當漂亮的紫發,這是怎麼回事?
「這有什麼,她的皮膚可是跟你一樣,面孔也像你呢,長大一定是個漂亮的美女。」
伯爵伸手抱過嬰兒,愛不釋眼地端詳著嬰兒的面孔。
美茜蒂絲驕傲地昂起頭:「我們的女兒是最漂亮的!」
「老爺、夫人,應該給小姐起名字了。」
站在一旁的羅麗婭夫人含笑提醒道,她是伯爵夫人的奶媽,一直把夫人當女兒看待的,這一刻,她比伯爵夫妻倆還高興。
「伯斯圖,你來取吧!」
美茜蒂絲溫柔地看著已經笑得合不攏嘴的丈夫。
「我?好,好,讓我想一想。」伯爵大人一副努力思考的模樣……半晌才憋出一個名字:「就叫她愛麗絲吧!」
「愛麗絲.華倫,很好的名字。」美茜蒂絲將嬰兒接過來,面頰輕輕地貼在嬰兒的小臉上:「愛麗絲,喜歡爸爸取的名字嗎?」
「嗚……這哪有『月影』這個名字好聽,嗚……強烈地鄙視你!」
沈月影,錯了,現在是愛麗絲揮舞著小手強烈抗議,可惜的是,她現在只能從嘴裡發出一陣陣毫無意義的哭聲。
「瞧這孩子,多高興!」
屋裡的三個大人作如是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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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蘭莊園的一個房門外,幾名僕人正心驚膽戰地站在門前側耳傾聽裡面的動靜,一個細心的僕人已經數過了,剛才有兩個花瓶被打碎了,還有十八本書被扔了出來,一隻貓被揪掉了鬍子,應該還有一條狗……神吶,保佑這條可憐的畜牲吧,它到現在還沒從房間裡出來!
「錚……」
當悠揚的音樂從房間裡傳出來時,僕人們總算舒了一口氣,這位脾氣和精力一樣旺盛的小姐終於恢復正常了。
房間裡,已經八歲的愛麗絲.華倫輕輕撥動著懷裡的豎琴,一曲『長相思』彈奏得哀婉纏綿,優美的旋律流水般地從指下劃出,她的心思早已回到了地球、回到了奶奶身邊。
都是那記該死的閃電,竟然把自己劈得轉世,誒!如果失去了往昔的記憶也好,偏又記得所有的一切,真是痛苦!好在現在的父母對她如同掌上明珠一般,父親伯斯圖.華倫伯爵和母親美茜蒂絲對她百依百順,在她三歲時,便為她請來公國最有名的樂師教她彈琴。
具有驚人天賦的學生卻沒有遇到天才的老師,連續換了三個老師後,亞斯特公國已經沒有哪個樂師敢於應聘華倫伯爵家的音樂教師一職,於是,華倫伯爵家出了一位音樂天才的消息不翼而飛,那些平日就閒得無聊的貴夫人們有事沒事的就跑來聽她彈琴,更有甚者,有人還把自己那個一副娘娘腔的兒子帶來想和愛麗絲訂親。哼!門兒都沒有,愛麗絲一賭氣就纏著伯爵夫人搬去美蘭莊園住,跟那些淳樸的鄉村孩子一起玩兒可比跟那些油頭粉面的貴族子弟在一起要好得多。
只是……今天貌似不能出去玩了亞,大小姐昨日一個『失手』,極不小心地將鎮長里弗特先生的孫子,小利弗的腦袋打了一個包,被人告到伯爵夫人跟前,結果今天被禁足一日。
發泄一通鬱悶之後,再來到豎琴旁彈上一曲,愛麗絲的心情平靜了許多,開始默默地溫習已經學過的中醫知識,眾神大陸的醫學很不發達,沒有完善的醫療體系,大多數人有病之後都要去找教堂的牧師或光系、水系的魔法師治病,只有窮人才會找那些只會使用草藥治病的藥劑師,而由於藥劑師收入微薄,這個職業很少有人問津,是一個已經沒落的職業。
「愛麗絲,愛麗絲!」
後窗外傳來一個男孩兒的輕聲呼喊。
「哈,是蓋亞這傢伙。」
愛麗絲如同上了發條般衝到窗前,窗外的草地上站著一個金髮男孩,正焦急地向愛麗絲的房間張望,看到愛麗絲後,立即高興地向她招手。
愛麗絲點點頭,轉身把床上的被捲成一卷,又把床簾放下,迅速地換上一套武士服——這是上星期父親特意在緬光城為她訂做的,畢竟適合八歲小女孩穿的武士服實在是太少了
她俯身從床底下拖出一盤繩索,麻利地系在床欄上,試試是否牢固後,將另一頭拋出窗外,順著繩索溜下來——這已經是非常嫻熟的作業了。
「嗨,我讓你等得不耐煩了嗎?」愛麗絲從窗台爬下去時,眼睛瞪得鼓鼓的,雙手叉著腰,氣呼呼地看著正低著頭用腳尖在地上劃圈兒的蓋亞。
「啊,不是,不是,我是在想事。」蓋亞嚇了一跳,連忙解釋。
「哼!不是就好,你不知道本大小姐練琴時最忌諱別人打擾嗎?」愛麗絲對自己的威懾力非常滿意,不過,她並不想讓眼前這個男孩輕鬆過關,女人欺負男人是天經地義滴。
「知道、知道,可是,今天是我生日。」蓋亞小聲地嘟囔,似乎犯了什麼不可饒恕的錯誤。
生日?這小屁孩又長了一歲,這日子過得可真是夠快的。愛麗絲有些哀怨起來,她有時就在想,自己應該過哪個生日,如果還生活在地球上,她今年應該過第二十二個生日了吧!一雙手在身上摸了摸,呃……似乎什麼也沒帶,她尷尬地笑道:「蓋亞,恭喜你長尾巴了,今天就原諒你一次!」
「真的?!」蓋亞驚喜地抬起頭,好象得到莫大的恩賜一樣,可憐的小男孩,由於長期處於某女的雌威下,他已經把得到小魔女的原諒當作是這個生日最好的禮物了。
「當然,大……小姐一言既出,駟馬難追。」
「呃,愛麗絲,長尾巴是什麼意思?」蓋亞追問道。
「長尾巴……呃……就是……沒什麼,對了,你許願了嗎?過生日時許的願可是最靈驗的!」愛麗絲趕快岔開話題,擺出一副八卦模樣。
「嗯……就是……」蓋亞突然扭捏起來。
「不想說是吧?」愛麗絲臉色陡然沉了下來,大姐大生氣了,後果很嚴重。
「我……我長大後……要做你的守護騎士!」蓋亞鼓足勇氣說完後,清秀的面孔已經脹得通紅。
哈——人小鬼大耶,真是看不出來。
愛麗絲上一眼下一眼地打量著蓋亞,臉上漸漸露出貌似無害的笑容。
「守護騎士?那你可記住了,如果有人要欺負我,你一定要保護我喔,我的小騎士。」愛麗絲笑嘻嘻的樣子。
「呃,當然了,誰要敢欺負你,我就對他不客氣!」蓋亞挺了挺小胸脯,竭力作出一股威武的樣子。
「嗯,走吧,我的騎士。」
愛麗絲四下看了看,從一株花樹下拾起一根兩指粗細的藤條,在手裡舞得『呼呼』風響。
「你……你要上哪兒?」不知為什麼,蓋亞覺得背脊一陣發寒。
「去『探望』一下波特家的哈利少爺。」
愛麗絲一昂頭,把藤條藏在身後像個男孩似的走在前面。
卡露特鎮雖然不大,風景卻十分秀麗,背靠青山,綠水環繞,安謐得如同世外桃園一般,除了小鎮上原有的居民之外,還有一些來自緬光城的貴族在這裡購置田產,閒暇時過來度假,雖然貴族和平民等級有別,但一方是民風純樸,另一方也還算比較有素養,彼此相處得還算融洽。
「愛麗絲,今天要上哪兒去?」雜貨鋪老闆兼鐵匠坎普大叔老遠看見愛麗絲帶著她的小跟班來到街道上,中氣十足地問。愛麗絲在鎮上可是個開心果,一點兒沒有貴族小姐的架子,光是每個周六在鎮中心的廣場上給鎮民彈琴就足夠大伙兒期待了。
「唔,您好,坎普大叔,我去找哈利談談!」愛麗絲嘴角一揚,笑得跟月牙兒似的。
「呵呵,那孩子是該找他好好談談,呶,在鎮東頭的林子裡呢。」坎普一臉的幸災樂禍,心裡暗自為哈利祈禱,他太明白眼前貌似無害的小姑娘所說的『談談』是什麼意思了。
「謝謝大叔!」愛麗絲擺擺手,帶著她的『騎士』向鎮東的小樹林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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