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九零年代第1206章談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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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進門開始，陳青雲就在傭人的招待之下換上了日本傳統的木屐。

跟著穿過迴廊，這裡面是一座小小的庭院，在中間還種著一棵櫻花樹，連角落裡立著的石柱路燈都充滿了和風。

「陳先生，家主在房間裡面等著您。」

帶路的傭人來到門外，先是向陳青雲躬身說到，隨後拉開了木門。

房間裡面，一個半百的老人跪坐著，這是他們傳統的坐姿，以此來表示對陳青雲的敬意。

陳青雲脫下木屐，踩著木地板走了進去，和面前這個人打過招呼，「明齋先生，幸會！」

眼前這人名叫明齋一郎，關於他的身份，陳青雲從武藤田榮那裡已經了解，這是日本一位非常資深的收藏家，他的家裡有著諸多世界各地有名的文物。

這次武藤田榮受陳青雲所託，幫他尋找商皿方罍的蓋子，憑藉著山口組在日本的超強關係網，終於查找到了這件文物所在。

商皿方罍的蓋子就在明齋一郎的手裡，武藤田榮把這個消息告訴給了陳青雲，並且讓他自己來和對方談。

「請坐！」

明齋一郎不苟言笑，臉上沒有其他的表情，只是禮貌性的抬手請陳青雲入座。

陳青雲歉意的笑了笑，他可不習慣日本人跪坐這一套，那樣跪在地上實在太難受彆扭，乾脆一屁股坐下，不管那麼多繁文縟節的。

「明齋先生，想必您也知道我這次來的目的了。」

「您是武藤先生介紹來的朋友，也就是我的貴客。」

「既然您知道，那我也就不遮遮掩掩了，我這次來就是想和您談談商皿方罍的事情。」

明齋一郎眉頭一皺，顯然是沒有料到這個人如此簡單粗暴，連場面話也懶得說了，上來就直奔主題。不過也好，這也說明陳青雲是個爽快人，和他溝通起來不用擔心拖泥帶水。

「陳先生，那我也和您直說了，這件皿方罍的蓋子我是不會出讓的。」

「為何？」

「我一生都在收藏全世界各個國家的珍寶，把這些東西收集到手裡的這種成就感是難以形容的，每一件藏品都付諸著我的心血，我把他們看得比我的性命還重要，所以恕我難以從命。」

這樣的結果在來之前陳青雲就已經有預想了，想要從人手裡把東西帶回去，勢必會遇到很大的阻力。

設身處地的想，如果自己是明齋一郎，費盡精力物力從海外淘回來的寶貝，怎麼可能因為你一個突然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的外國人想要帶回去就拱手相讓。

不過陳青雲也是有對策的，首先向明齋一郎說明了自己的想法，「明齋先生，我知道您為了收購這件藏品沒少出資，請您放心，在價格這方面我是絕對不會讓你吃虧的，不管您之前是以什麼價格收購回來的，現在您可以隨意給我報一個價格。」

明齋一郎雖然表面上不露聲色，卻也被陳青雲這一句話給震得相當驚訝，暗道：「好傢夥，居然這麼大的口氣，讓我隨便報出一個價格，我若是真開口報一個天價，到時候看你如何應對。」

不過這也只是明齋一郎心裡想想，當他看到陳青雲那份鎮定淡然的神情時，不由的開始懷疑起來，這位年輕人仿佛有泰山崩於前而面不改色的大將之風，他能說出這樣的話來，說不定是真的因為有這樣的實力。

他可不想就這樣把自己珍藏的寶貝交出去，遲疑之後還是選擇了不賭氣的報出價格。

「陳先生，您可能不懂，對於我們這種藏友來說，很多東西並不是能用金錢來衡量的，比起金錢我們更在意付出的感情，這些東西上面傾注著我們太多的情感。」明齋一郎面露不舍的神色，突然打起了感情牌，低著頭一副為難的樣子，「如果您要把這件東西帶走，那無異於抽走了我的靈魂。」

看到這個老傢伙賣力的表演，陳青雲只覺得可笑，想笑卻還是憋住了，畢竟在人家家裡，這點面子還是要給的。

陳青雲哂然一笑，你有你的張良計，我有我的過牆梯，不是要打感情牌嗎，那我接下來可要放大招了，就看你這老頭頂不頂得住。

「明齋先生，既然你也是有著深厚資歷的藏友，那想必一定了解這尊皿方罍的來歷，它來自於我們商周時期，從古至今一直就是我們國內的瑰寶，如果硬要拿東西來類比，這就像是你們天皇流傳下來的文物一樣，都是一個民族文化的根。」陳青雲放慢語調，儘量讓自己的發言更有感染力，「一樣文物的出現需要灌溉它的土壤，皿方罍的出現代表的是我們的古文化，在我們有一句古話叫做橘生淮南則為橘，意思是只有在特定的土壤上才能長出美好的果子，皿方罍是源於文化的文物，讓它待在日本就像是把它移植到了水土不服的地方，它在這裡是孤獨的。」

「哈哈哈，陳先生你真會說笑，一件器物還會孤獨嗎？」

陳青雲是竊喜的，因為這一招剛好打在了明齋一郎的七寸上，剛才這個老頭不是說自己對文物投入了很多感情嗎，把他們當做自己靈魂來看待，那我說出這一套理論來你總沒法反駁了吧。

「當然，這你就不懂了，每一件文物都是有生命的，它們是有靈魂的，試想一下把你丟到一個舉目望去全是異國人士的地方，沒有朋友沒有親人，讓你這樣無期限的待下去，對你是不是一種酷刑呢？如果您真的是一位懂文物的藏友，那一定會認同我剛才的觀點，每一件文物都是這個世界上獨一無二的存在，它們是有靈魂的。」

明齋一郎痴痴的愣在那裡，陳青雲看他的樣子不由心中一喜，看來這一番玄乎的話語起到了效果。

接下來更重要的就是乘勝追擊，繼續給明齋一郎洗腦，洗到他認同這套說法。

「明齋先生，請您看看這個。」

陳青雲拿出了早就準備好的照片，上面是皿方罍的器身。

當看到這張照片上的器身時，明齋一郎眼睛都直了，他如同見到了這世界上絕美無比的女子，所有的注意力全都落在了那上面。

「這，這……就是皿方罍的器身了嗎？」

他愛不釋手的撫摸著這張照片，就像是真的能摸到那照片上的器身一樣。

如果這時候把真正的器身擺在他面前，估計明齋一郎得撲上去。

陳青雲曉之以理動之以情，「明齋先生，您也看到了，這兩樣東西原本就是一對的，如果他們有靈魂，那一定是一對孿生雙子，如今一個在，另外一個遠在日本，曾經親密無間的兄弟二人，此刻卻要忍受天各一方，這是多麼的殘忍。人生不相見，動如參與商。如果我們不做些什麼的話，這件完美的器物就永遠無法結合在一起，對於向您這樣喜愛文物的人來說，只能守著一件殘缺的東西那是多麼的遺憾。難道你就不想親眼看一看當它們兩件物品合在一起時候的樣子嗎？」

「這，可，可以嗎？」

「只要您願意，以後就能到去看看這一對跨越千年重新歸為一體的寶物。」

作為一個愛文物的人，明齋一郎確實也想讓這兩件東西合併一處，只是……這種事情落到自己頭上，任誰也不是那麼容易做出決斷的，畢竟這可是要把自己最心愛的東西讓出來。

道理和感情都講完了，這時候就差臨門一腳，說到底還是錢的事，只要錢到位了，心裡的落差就會被填補。

陳青雲在來之前就已經從武藤田榮那裡得到了詳細的信息，這尊皿方罍的蓋子是明齋一郎八年前在法國的一場拍賣會上以10萬法郎的價格拍來的。

時隔八年，再加上文物的升值，這價格換算到現在，起碼也得八十萬法郎往上。

而且是要讓明齋一郎忍痛割肉，不給出一個讓他能夠得到慰藉的價格，只怕對方是很難答應的。

「明齋先生，為了表示我的誠意，這裡有一份定金。」

陳青雲拿出了準備好的錢，一個袋子裡面全都是一捆一捆的日元，總共是兩千萬日元。

看到錢之後，明齋一郎果然有所動搖，畢竟這世上沒有什麼是錢解決不了的，如果有，那一定是因為錢還不夠。

陳青雲淡定的笑道：「這裡只是定金，如果明齋先生答應的話，剩下的八千萬日元三日之內會打到您指定的賬戶上。」

一億日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