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青桐瞬間怔住了。
唐恆面色淡然,緩緩地拿開洛青桐放在他胸膛上的雙手,淡淡地道:「青桐姐說要檢查一下我的屁股。」
「什麼?」楊玉婷杏眼圓睜,瞪著洛青桐。
洛青桐臉刷地一下紅透了,她囁囁嚅嚅地道:「其實……其實我只是想看一眼他的胎記。」
「無聊!」楊玉婷沉著一張臉,來到唐恆身前,拉著他的手便往門外走去,一邊走一邊說道:「小恆,我們回家去。我覺得這裡可比商場裡要危險多了。」
唐恆拿起桌上的T恤,隨著楊玉婷便往門外走去,臨出門的時候,還朝洛青桐微微一笑道:「洛警官,你的手很軟!」
洛青桐滿臉羞紅,狠狠地跺腳,卻又無可奈何。
……
出了警局,楊玉婷帶著唐恆坐上了她那輛LaFerrarii法拉利紅色超跑。
唐恆身上的T恤是新換的,沒有血跡,不過頭上的繃帶卻十分礙事。
通過真氣感應,他知道太陽穴上的傷口也基本好了,於是,他索性將繃帶全部取下來,然後在車上拿過一頂棒球帽戴上,以做為遮掩。
楊玉婷見狀,關切地詢問他的傷勢,並想帶唐恆去醫院檢查。唐恆便把太陽穴上的傷口給她看,只見傷口雖然是綻開的,但已經很小很淺了,而且創口處已經長出了嫩紅色的肉芽。
「快好了?為什麼會痊癒得這麼快?」楊玉婷滿臉的驚訝。
「本來傷得就很輕。」唐恆安慰她道。
跑車開動了,風馳電掣地駛向楊家位於顧州市海琴灣的豪華大宅。
楊玉婷看上去心事重重,默不作聲,唐恆則以手托腮,看著車外的風景,也沒有說話。
最終,楊玉婷打破了沉默。
她道:「小恆,今天的事,我已經通過天德集團法務部向警察廳施壓了,要求他們不向新聞媒介公布此次商場劫案的細節。我擔心一旦公開,會對你的學業和生活造成影響,而且我也怕那些劫匪有同黨,到時會來報復你。」
「謝謝婷姐。」他現在的修為還沒有恢復,低調一點是很有必要的。楊玉婷的這一做法,為他省了不少麻煩。
楊玉婷重新沉默下來。
唐恆偏過頭來看了一眼楊玉婷道:「婷姐,今天的事,你不用有負擔,那些歹徒死有餘辜。而且事情已經過去了,放眼明天,才是最好的選擇。」
他見楊玉婷心事重重,知道她今天差點遭受污辱,就算表面上如何地故作堅強,心中還是留有陰影,便出言安慰。
楊玉婷美目泛紅,看了一眼唐恆,語氣里竟帶著一絲哽咽地道:「好的,我知道。小恆,你真的長大了,都能夠保護婷姐了。我……我真的很高興。」
唐恆聳聳肩,瀟灑一笑。
他的這副神態,令楊玉婷看得又呆了一呆。
大約半個小時的車程,兩個人回到楊家大宅。
楊玉婷把車駛入一樓車庫,下車的時候,楊玉婷對唐恆道:「小恆,今天的事,我沒有告訴我媽,也沒有告訴倩兒,待會看到倩兒,你也別說了。」
「哦。」唐恆應了一聲。
自從楊天德死後,楊玉婷一個人撐起整個天德集團,她的投資眼光精準獨到,辦事雷厲風行,一直都是女強人的風範,她從來不想別人看到她的脆弱,更不願意別人為她操心。
這時,一把有如出谷黃鶯似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姐,你終於回來啦!」
聽到這把聲音,楊玉婷原本還有些愁苦的面孔一下子便充滿了陽光般的暖意。
只聞得一陣香風襲來,一個女孩已經咯咯地笑著撲入楊玉婷的懷中,她的膚色雪白,眸若星辰,瓊鼻小巧挺翹,五官精緻到了極點,而她的身材婀娜,一身藍白相間的校服裙裝緊緊地裹在她青春洋溢的嬌軀上,透出滿滿的誘惑。
最亮眼的是她那一對逆天長腿,比起洛青桐的更纖細更筆直,裹在黑絲長襪里,神秘朦朧,讓人獸血沸騰。
楊玉婷颳了一下她的鼻子,笑道:「妮子,今天怎麼對我這麼好,是不是又看上什麼衣服手包,要姐幫你買啊?」
「才不是呢!倩兒就是想你了嘛!」楊倩兒嘟著紅唇,搖晃著楊玉婷的玉臂,撒嬌地道。
「嗚,親親……」
「嘻嘻……」
看著兩位美女象年糕一樣地膩在一塊,就算容貌身材都非常養眼,但這種你儂我儂的肉麻場面,唐恆看了,還是惡寒得雞皮疙瘩掉一地。
而且在看到楊倩兒之後,關於楊倩兒的回憶就象洶湧的洪流一樣地泛濫了。
……
在前世的記憶中,唐恆記得,在四天之前,他終於鼓足畢生勇氣向楊倩兒寫了第一封情書,而且還向她送上了玫瑰花。
這一份很純很青澀的愛情,唐恆原本以為會有一個美好的開始。
但結果卻是被粗暴地羞辱與踐踏了。
楊倩兒當著全班同學的面,誦讀並且嘲笑了唐恆寫給她的情書,然後把玫瑰花象垃圾一樣扔在地上踩得稀爛。
全班鬨笑。
從那一刻開始,唐恆立即變得極度消沉,他有接近四天時間沒有去上學,只是一個人在外流連與徘徊。
後來如果不是楊玉婷聯絡了他,還陪著他四處閒逛的話,他可能會去尋短見。
不過,當楊玉婷問他情緒為什麼會如此低落的時候,他還是一言不發。
然後,便是劫案發生,造成了楊玉婷的悲劇!
……
上一世,唐恆瘋狂迷戀楊倩兒,然而這一世,歷盡滄桑的他,已視楊倩兒如草芥。
「哼,好一個碧池!」唐恆斜睨了楊倩兒一眼,然後徑自往大廳的門口走去。
沒走幾步,楊倩兒忽地在他身後大聲吆喝道:「嘿,我說,姓唐的。你給我站住。」
唐恆沒理她,繼續向前走。
楊倩兒的大長腿邁開來,虎虎生風地攔在他面前,沉著一張俏臉道:「你這幾天為什麼沒有去學校?」
唐恆臉上升起煞氣,冷冷地道:「我去不去學校,關你屁事啊,滾開!!」說話間,眼中寒芒暴射。
唐恆與楊倩兒今年都是高二,今天是高二放暑假前的最後一個班會,照理來說,全班同學都要到場的,不過唐恆因為心情鬱悶至極,便沒去參加。
「什麼……你……你敢叫我滾開……」楊倩兒被唐恆的氣勢震得連退三步!
直至唐恆進了大廳門之後。她才緩過神來,她扁著嘴,一副快被氣昏的模樣,委屈地對楊玉婷道:「姐,他是不是瘋了?!」
楊玉婷美目中閃著異樣的神彩,看著唐恆的背影發愣:「是啊,小恆今天是怎麼了?居然這樣子對倩兒!他以前可是極度痴迷倩兒的啊,今天怎麼會說出這麼重的話?!」
「對了,你剛才為什麼要叫住他,你平時不是不怎麼搭理他的嗎?」楊玉婷回過神來,問楊倩兒道。
楊倩兒垂下頭,好象一個做錯事被大人發現的孩子一樣,囁囁嚅嚅地道:「我跟他開了個玩笑,他卻當真了。所以……所以……我想當面問一問他。」
楊玉婷見楊倩兒神色古怪,便直截了當地問道:「你跟他開了什麼玩笑?」
「在幾天前,他給我寫了情書嘛,我很煩啊。所以,我就在全班同學的面前把他的情書給撕掉了……」楊倩兒說話的聲音越來越低。
楊玉婷倒吸一口涼氣:「怪下得小恆今天的情緒這麼不對勁,原來是有這麼一樁事啊!」她壓住心頭的怒火,努力讓自己的情緒平復下來,然後問道:「然後呢?」
「然後,他就四天沒來學校啦!」楊倩兒一臉無法理解的表情道:「他也不掂量掂量自己的斤兩,居然敢給我寫情書……」楊倩兒說到這裡,忽地停止了說話,因為她發現楊玉婷的臉色非常不好。
楊玉婷俏臉冰寒,沉聲對楊倩兒道:「倩兒,你這樣做,姐姐非常失望。你不喜歡小恆,可以私下裡直截了當地拒絕他,但這樣當眾羞辱他,你於心何安?小恆雖然表面懦弱,但其實是一個性情剛烈的人,你……你居然當著全班同學的面,把他寫給你的情書撕掉?!你是不是瘋了?!!」
聽到楊玉婷這麼重的責罵,楊倩兒也有些慌了,她嘴唇翕動著,眼中垂淚,跺了跺腳,賭氣地道:「姐姐就是偏心,盡維護那個姓唐的。」說罷,也轉身跑入屋內。
留下一臉無奈的楊玉婷以及管家僕人們站在門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