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馮家姐弟的事情,蕭揚歡一早就發現了其中的關竅是衛氏之死被隱瞞,錢氏妻妾不明。燃字閣 http://m.ranzige.com但是京城每日又有多少新鮮事情發生,怏怏大國每日有多少事情要處置,即便蕭揚歡將它推到了朝堂上,若是這件事情不能引起非議,遲早都會在有人之人的操縱下平息。
屆時,馮家姐弟必然會作為犧牲品,或流放,或暗中被欺壓。這不是她要的結果,也不是馮常卿自己要的結果。
所以,蕭揚歡很早就開始布局,用了幕後之人留在她身邊的奸細,將馮家姐弟的身份泄露出去。然後再尋機會,讓馮常卿往京城裡走上幾趟,叫暗中觀察之人確定馮常卿的身份。
確定了他們上鉤後,又尋求了徐凝慧的幫助,將清淨寺法會說的如何神乎其神,引得無子的錢氏來清淨寺上香拜佛。之後利用錢氏自大又愚蠢的特點,和她對上。
只是令她自己都意外的是,錢氏竟然蠢笨到這個份上,全然不顧及她的身份,張口就來。也許不是蠢笨,而是對她的怨恨深沉而恰巧發現她好似落魄了,很不得踩上幾腳泄憤。
只是錢氏沒有料到,無論蕭揚歡如何落魄,她都是天家的貴女,蕭揚歡用了一個衝撞為由,將馮家的家事鬧到了明面上。
錢氏被打,衛氏之死無人不知,皇后特意宣了馮家女眷進宮。再然後錢氏由妾轉妻之事,竟然順理成章的完成了。
在南楚明令禁止妾室不能扶正的情況下,錢氏由妾室變成了嫡妻。
在所有視法度為行為準則的夫子大儒面前,這無疑是在挑戰他們;在以嫡庶尊卑為武器的正妻嫡子嫡女面前,這無疑是在斷他們的生路。
馮家的家事,成為了所有人都必須參與的國事,即便錢氏由妾成妻的手續妥當,但就是不行。
這日清晨,馮家大門外,下人習慣性的將大門外的爛菜葉子等物清掃後,將馮家的幾位大人送出門。
再次面對圍在馮家外的百姓對著馮家指指點點,議論紛紛,馮家幾位老爺似乎都能做到視若無睹了。
但也只是似乎。
「父親,不能再任由此事再發展下去了,否則馮家百年聲譽都會毀於一旦!」馮三老爺放下車帘子,一臉擔憂的對穩如泰山的馮老太爺說。
坐在一旁的馮二老爺沒好氣道,「誰不知道,要你說!可是該怎麼辦呢,你能說動汝安公主放了常卿和文白回來?」
馮三老爺瞥了馮二老爺一眼,眼中閃過幾絲不屑。之前馮老太爺原本屬意自己去清淨寺,只是他這位好二哥生怕大房的一對姐弟回來,壓迫自家的那雙個兒女,故意將汝安公主激怒,將他轟下山去。
「二哥,此事說到底還是我們做的不地道。大嫂的死,我們也有不可妥協的責任,常卿和文白怨懟我們是因為他們是孩子,我們難道還能真計較不成。」馮三老爺道。
馮二老爺怒道,「不計較?你說的輕巧,他們都翻出這樣大的浪來了,皇上派了刑部的官員查衛氏的死,皇后罰了母親他們,今後讓母親他們以何種顏面和親友相處?」
因為不僅沒有接回那對姐弟,連面都沒有見著,還被汝安公主命人轟出清淨寺,令他顏面掃地。回來還被馮老太爺狠狠責備一番的馮二老爺,對此事十分戒備。
「父親。」馮三老爺不理像瘋狗一樣的馮二老爺,轉頭對養神的馮老太爺道,「母親為人嚴厲才會被罰,但娘娘又未曾重罰,不過是禁足在家。兒子覺得這是個機會,我們不妨利用一二!」
馮老太爺睜眼看向自己一向安靜的三子,「你繼續說。」
「衛家現在和秦家攀咬著,未必有精力來應對我們。公主雖然看著威儀赫赫。但父親慧眼,皇上未必如傳言那樣對公主寵眷,否則公主之前也不會受了這樣大的委屈,造人非議這樣久。」馮三老爺繼續道,「兒子覺得,此事的關竅在皇上身上,只要皇上鬆口,讓常卿和文白歸家,公主就無計可施!」
馮老太爺問道,「衛氏之死好說,錢氏呢?」
「錢氏已經廢了,錢家如今是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了!聽說錢家好幾處鋪子都被砸了,咱們馮家好歹已經經營了百年,要錢家聽話,雖然有些難,但還是做得到!」馮三老爺緩緩說道。
馮老太爺輕飄飄的看了自家三子一眼,眼帶深意,為父者如何不知道兒子的心性,馮三老爺好似一夜開智一樣,能說會道,會籌謀算計了,處處透著詭異之處。
但是馮老太爺什麼都沒說,只是眼帶深意的掃了兒子一眼,後者背脊沁出一層冷汗。
「衛家終究是幾百年的世家,終究瘦死的駱駝比馬大,馮家想要全身而退是不可能的。正好公主不是知道咱們家窮麼,將計就計吧,死道友不死貧道,這場禍事也是錢氏惹來的,那就合蓋錢氏去填平!」馮老太爺語調平平,車內一篇寂靜,車外人生鼎沸。
至於常卿姐弟,他並非是真的想要他們回來。但也不能就這樣輕鬆的將他們留在清淨寺中,到底是要求到那人了。
九月十九這日,刑部的官員將衛氏之死的調查結果上報之後,刑部侍郎張大老爺看了一眼後,和尚書盧克己說了後,盧克己便在早朝上說了此事。
元康帝問道,「是錢氏指使的?」
「是,」盧克己道,「馮縣令因為已有嫡子,便有心放錢氏歸家。錢氏心生怨懟,因著衛家出事,衛氏母子三人被送到莊子上,天長日久,僕人鬆懈之時,毒死了衛氏,在謀害嫡子之時被嫡女馮常卿發現,帶起逃離。」
說到此處他頓了頓,看了一眼衛寺卿和後頭的馮老太爺繼續道,「因著衛家之故,衛氏不得馮老太爺和馮老夫人喜歡,對其多有慢待。但衛氏之死到底是大事,嫡子嫡女失蹤,下人們立即上報了,只是得到的命令是,秘不發喪草草埋了衛氏後,還對其倖存的嫡子嫡女多番追殺。直到馮常卿姐弟暈倒在清淨山附近被郡王發現,撿了回來,公主動了惻隱之心,將其留下。」
馮老太爺出列跪倒哭嚎道,「臣冤枉,臣膝下雖有四子,但孫輩只有兩個,而文白那孩子資質出眾,臣斷然不會自毀馮家前途!臣將衛氏母子送到莊子上,是害怕衛家的事情牽連他們母子幾人,若非長子出任地方官走的急,他們母子三人是一定要跟著去的!」
說到這裡,馮老太爺越說越順,似乎他自己都相信了,「常卿和文白是臣的嫡長孫女和嫡長孫,臣雖不喜衛氏不賢惠,但不至於要了衛氏的命。何況先帝饒恕了衛家,還多有封賞安慰,臣何況與衛家交惡。」
元康帝聽罷,似有所悟,他問道,「馮卿說的有些道理,眾卿以為呢?」
呂尚書看了一眼被馮老太爺踩了幾腳還不出聲的太僕寺衛寺卿,心道這人還真是穩得住。
事實上,衛二老爺心裡已經把馮家上下除了那對姐弟外,罵了八百遍了。但是眼下不是爭執此事的時候,他只是勞神在在的聽著。因為一早侄子衛池就說了,馮家的事情最重要的不在大丫頭的死,而是嫡長庶不明,只要揪著這一點,大丫頭的死馮家就不要想摘出去。
果然,立馬就有人參馮家嫡庶不明,衛寺卿回頭看了義憤填膺的人一眼,心裡有些印象,是新科進士,因為言辭犀利,頗有口才,便被元康帝指進了御史台。這人進了御史台便成了元康帝的一把刀,指哪兒打那兒,偏生十分穩當,就連汝安公主蕭揚歡都被參過。因著他彪悍的政績,眼下已經是正五品了,今日大朝會一見,瞧著他,簡直不要太如魚得水。
瞧著他埋汰馮家的陣仗,寶座上的那一位也忍不住出手了麼?
只是,馮老太爺也是聰明人,在沒有確鑿證據之前,一口咬定馮家無辜。如何都不肯認下罪名,元康帝自忖是個賢明的君主,也做不來強摁罪名的事情,正在兩難之地。
張廉張少卿提出請馮家姐弟下山在御前對峙,或可辨明清白。
元康帝想了想覺得可行,便要點頭答應。
此時謝尚書突然道,「皇上,馮家宗婦衛氏之死可以暫且不論,但秘不發喪有違人倫,其幼子幼女出走近半年既不告知也不尋找,其中深意令人深思。且如今馮家新任宗婦錢氏是由妾扶正,不管馮家是如何操作,我南楚禮法明定,一家妾室不能為妻。證據確鑿抵賴不得!請皇上三思!」
吏部尚書程良接口道,「馮家宗婦如此,可見馮家禮法不分,馮老太爺這鴻臚寺少卿之位,做的十分令人擔憂,馮縣令以妾充妻,不顧兒女之輩,如何能做我南楚人命的父母官!」
此言一出,大半朝臣附議,元康帝面色猶豫,最終奪了馮大老爺縣令一職,貶為司馬,馮老太爺則是暫停差事,在家等消息。
如此一道旨意,已經是元康帝法外開恩,但馮老太爺只覺得喉頭一股腥甜上涌,差點就當場噴出來。
心心念念的讓那對姐弟回京來,卻是以此等代價喚來,也不知道馮家幾位老爺對這個結果是否滿意?
參與了大朝會的永昌候賀清愉在休沐那日送自家妹妹去清淨寺時,將馮家的事情告知給了琉璃院眾人。
馮家姐弟喜憂參半,徐凝慧等人卻是送了一口氣,蕭揚歡未置可否。
賀清愉將蕭揚歡的反應收在眼中,他眼珠子一轉對著蕭揚歡笑道,「昨日提及要到清淨寺的時候,遇上了謝尚書。他托臣問候公主是否安康。」
「本宮一向好吃好睡,安康的很。」蕭揚歡問道,「不過,皇上有說什麼時候傳常卿他們進宮麼?」
賀清愉搖頭。
因為難得休沐,謝家書院也放了假,許久不見的寧冬榮也來了清淨寺。
寧冬弈這一年來許是因為長大的緣故們不如從前那麼在蕭揚歡姐妹之間玩笑了,今日倒是意外的同蕭揚歡姐妹說了好一會兒話,才被徐凝慧叫走了。
蕭扶歡拉著蕭揚歡的手問道,「之前我問常卿姐姐的事情,阿姐你說等此事辦妥之後才告訴我,如今可能說了?」
「還不到時候,等他們姐弟從京城回來之後才能確定。」蕭揚歡道,「對了,賀家大姑娘呢,今日她的話倒是少了許多。你們素來交好,知道什麼緣故麼?」
蕭扶歡茫然的搖搖頭。
蕭揚歡見她這樣,知道她定然是連賀家大姑娘異常之處都沒看出來。
午膳後,蕭揚歡在廊下煮茶,徐凝慧因為帶著阿庸午睡沒來喝茶,蕭扶歡和蕭昭佑是有睡午覺的習慣。
故而坐在茶桌邊的之後,蕭揚歡、馮常卿、寧冬弈和賀家兄妹。
有馮常卿在,蕭揚歡省了煮茶的功夫,同寧冬弈說起了京城最近的閒話。無外乎哪家鋪子出了新糕點,哪家酒樓出了新菜餚,哪家書局的坊間讀本很是有趣。
只是,蕭揚歡瞅了兩眼一直沉默喝茶的賀大姑娘,「常卿,不用給賀姑娘斟茶了,已經醉茶了。」
賀清愉這才發現自家妹妹已經喝了四五盞茶了,一張小臉上寫滿了如同苦茶一樣的苦澀味道,不禁重重嘆息一聲。
「到底是見識少了,這點小事都放在心上這樣久!」賀清愉揉了揉賀姑娘的頭,「這丫頭心情不好,眼下又這個樣子,請公主照料一二。」
蕭揚歡並無不同意,她看了疊翠一眼,後者將醉茶的賀大姑娘帶下去安歇照顧了。
因著這一茬,馮常卿自覺自己沒有注意到賀姑娘,也跟著一道去照看賀姑娘了。
寧冬弈見不相關的人都走的差不多了,這才問起了蕭揚歡被衝撞的事情,「公主當真被衝撞了,可有什麼不妥之處?」
蕭揚歡搖頭,「只是氣不過,鄭嬤嬤他們按著宮規處置了錢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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