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郭昭儀一再被晚輩頂撞,還是個無父無母的晚輩,雖然顧忌蕭揚歡倍受寵愛,但是眼下昌隆帝病倒了,未必能為她做主。讀書都 m.dushudu.com
何況自己一宮主位,在這麼多人面前被下了面子,這口氣不能。「公主也不是三歲稚子了,當有天家公主的典範。這等依樣畫葫蘆的話,公主還是少說的好,沒得叫人議論公主少了教養!」
蕭揚歡慢條斯理的理了理身上的月白色銀絲編織的如意結瓔珞上的宮滌,一雙黝黑的眸子冷漠之際的瞥了郭昭儀一眼,「昭儀是在質疑兒臣的教養麼?兒臣不才,幼承庭訓,前有出身國子監祭酒李家的皇后娘娘教導,後又出身百年傳家的謝家太子妃教養。」
「昭儀覺得兒臣的教養不好,還有皇祖父親自教導!再不濟,淑妃和賢妃也在,等昭儀得了旨意,再行說教兒臣不遲!」
郭昭儀被這番話懟的臉色漲紅。皇后出身不算好,可是她是先帝親自定下的兒媳,又曾多次盛讚,太子妃謝氏出身豪族,其祖父是帝師。兩者都不是區區一個郭家興旺兩三代能比得上!
但是眼下後宮主位妃嬪都在,郭昭儀再如何,也是穩穩噹噹做了幾十年的娘娘,自忖對付一個孩子還是綽綽有餘。當下就擺了主位娘娘的款兒,要教訓蕭揚歡這個晚輩,搓一搓她身上令自己十分不喜的那股子不卑不亢的氣度。
「本宮說了一句話,公主就有十句等著本宮!公主這麼厲害,哪裡用得上人教倒!」
蕭揚歡面無表情的看著郭昭儀,「厲害不敢當,只是從前德妃在的時候,想要教導本宮,被皇后一依宮規罰了三個月月錢小懲大誡,叫她知道尊卑有別!不知郭昭儀比之德妃何如?」
楊淑妃聽她二人真爭論片刻後,眼見郭昭儀落了下風才道,「昭儀幾十歲的人,和十來歲的孩子計較,當真是不知所謂!」
賢妃補充道,「天家尊卑有別,昭儀雖是長輩,公主是晚輩,按著尋常人家的規矩,庶祖母想要教導嫡出的孫女,也是能的!只是公主是超品,昭儀是從二品,到底公主更尊貴些。」
郭昭儀面色泛青,正欲回敬一二。
宋貴嬪看了看天色,想著出來的時候七公主還睡著,這會兒快醒了。「娘娘在世時,宮中規矩森嚴,上下尊卑有別,嬪妾們反而相安無事。如今淑妃和賢妃姐姐代為掌管內廷,莫叫這規矩鬆懈,叫人笑話宮裡沒了規矩!」
說罷,叫了人傳轎攆,卻是先行一步。
最終,郭昭儀被罰在佛前跪經直至昌隆帝康泰,而蕭揚歡以為頂撞長輩也被罰抄孝經。
郭昭儀還想爭辯,福全公公從殿內出來,「皇上口諭,宣公主進殿,幾位娘娘回去吧!」
此言一出,各宮的娘娘們都想再問話,福全躬身送行,幾人都是知道昌隆帝的性子,不敢在啟元殿前造次,倒是安然退下。
蕭揚歡跨進寢殿,就見昌隆帝靠在軟枕上,垂眸深思,不知在想些什麼。
「受委屈了?」昌隆帝見她進來,也不說話,聳拉著腦袋,十分可憐模樣,溫聲問道。
蕭揚歡垂頭低聲道,「孩兒行事謹慎,自問未曾見罪昭儀,無端被責問,還被罰抄孝經,孩兒不服!」
昌隆帝聽了,長嘆一聲,「你手腕細的跟樹杈子一樣,寫幾個字都累的慌,孝經不想抄,便不抄吧!」
「今日不抄孝經,明日也會尋了別的由頭來懲罰兒臣。」蕭揚歡跪坐在昌隆帝腳踏上,雖是一臉落寞之意,眼睛裡的試探不減,「倒不如遂了他們的心愿,好歹安生幾日。」
說罷,蕭揚歡抬頭看向昌隆帝,因病而面色灰白,細細看著,眼角細紋又多了幾條,也更見衰老。
察覺到目光昌隆帝低頭看著小腦袋放在床榻上的蕭揚歡,伸手摸了摸她柔軟的發頂,聲音輕緩道,「阿難,你是天家的公主,朕許你富貴榮華,榮寵無雙!」
蕭揚歡抬頭回看昌隆帝,讀懂了他未盡之言,如此榮華之下,無人能折辱她,她亦不能讓人折辱了!
「五皇叔納了郭家女為妾,前兩日還特意請了皇祖父賜側妃之位。」蕭揚歡歪頭道,「皇祖父為何不答應?」
昌隆帝蒼白一笑,「郭家不安分,郭昭儀也不安分。」
「想來郭夫人也不是尋常閨閣女兒,所以您才壓著不給名分。」蕭揚歡補充道,「所以兒臣今日被罰,是因為池魚之故?」
昌隆帝嘴角的笑容越深,「你可不是池魚,你是南楚的雛鳳!」
蕭揚歡偏頭不解,
昌隆帝卻沒有再答話,反而將另外一部分摺子交給她批覆,又多加指點。
片刻後她似乎明白了幾分,笑靨如花,燦若暮春時分,上林苑最絢麗也最繁複尊貴的牡丹。
沒兩日,昌隆帝下旨令禮部為郡王和蕭揚歡選王府和公主府,旨意一出,驚詫眾人。十分引人側目,眾人都在猜測蕭揚歡是否見罪昌隆帝,因而要被趕出皇城。
便是崔良媛和李良娣等人都十分擔心,蕭揚歡令鄭嬤嬤等人將其勸退回各自寢殿,獨自在書房沉靜一日。
出來後,見了鄭嬤嬤、朱公公和谷秋,指了鄭嬤嬤道,「嬤嬤速去李府,告知大老爺,皇祖父只怕纏綿病榻,不能視事。」
看向朱公公,「你去誠王府上,告知王叔,在皇祖父病好之前,最好能穩定住朝政。這個時候,也最能穩住皇祖父的心意。」
視線落在谷秋身上,「你去一趟吉安侯府,將之前咱們查到的消息和證據交給嘉清姑姑,告訴她,待到必要之時,本宮可助她達成所願。」
三人齊聲領命告退。
蕭揚歡看著窗外景物,若有所思的面容,被清風帶起鬢邊的碎發,輕柔拂過臉頰,一如當年謝氏尚在的時候,撫慰她的溫柔。
待事情辦妥之後,蕭揚歡再以前所未有的雷霆手段,當眾懲處了李良娣的雲微,杖責三十,原因是挑撥良娣和縣主關係,居心不良,以儆效尤。
行刑的那日,暖陽高照,蕭揚歡牽著蕭扶歡的手站在正殿前,李良娣搖搖欲墜被新來的宮人攙扶,孫良娣平靜的面容下是波濤洶湧的情緒翻湧,崔良媛則向初露鋒芒的蕭揚歡。
整個承歡宮的宮人都齊聚正殿下,目睹雲微口塞巾帕,綁在長凳上,兩個粗使宮人手中的杖棍一下又一下的落在雲微身上,發出刺耳的鈍聲。
直到行刑完畢,蕭揚歡才低頭看向蕭扶歡道,「今日,長姐教你第一件事,宮人伺候的好,該賞;宮人伺候的不好,該懲戒;宮人挑撥離間,居心不良,該殺!所謂賞罰分明,下人最要緊的便是忠誠,若是做不到忠心二字,有的是好去處給她!」
蕭扶歡面容驚駭,聲音有幾分顫抖道,「阿芙記下了!」
蕭揚歡的目光從李良娣和孫良娣身上掠過,最後招來金嬤嬤照料蕭扶歡。這才對眾人道,「今次,看在李良娣和李家的份兒上,本宮只將雲微送還李家。該如何處置,自有李家夫人做主。但爾等做錯了事情,未必有雲微的運道!」
眾人齊齊道不敢,這才退下。
孫良娣斜眼看了面色慘白的李良娣,冷哼一聲被她身邊的新月扶著回了自己的宮殿。此計挑撥不成,她大不了換一個法子便是。
只是令她想不到的是,蕭揚歡直接以病重為由禁足於她,連帶著身邊的兩個陪嫁丫頭都不能輕易出入。
蕭揚歡帶著蕭扶歡進了書房,姊妹二人對坐,谷秋和金嬤嬤隨身伺候,蕭扶歡怯怯不敢抬頭,心裡對蕭揚歡有了畏懼之色。
書房內有片刻的沉靜,蕭揚歡清冷如寒月的聲音再次響起,「阿芙可知道雲微被送回李家後會如何?」
蕭扶歡搖搖頭。
蕭揚歡看了谷秋一眼,後者見狀便提點道,「雲微受了孫良娣身邊宮人的挑唆,讓良娣誤以為金嬤嬤要將縣主奪走,一番慈母心腸下必定和金嬤嬤為難。而縣主夾在其中,必定受累,公主心疼縣主,一定會插手,與良娣對上。屆時承歡宮上下定是流言四起,若是再禁足罰俸祿,甚至送將出宮去,也是有可能的。」
聽罷,蕭扶歡小臉布滿害怕之色,卻知道,因此之故被罰離宮,宮外的日子必定是不如宮裡的日子好過。
她前兩日去了李府,外祖母對金嬤嬤再三賞賜,還讓她聽金嬤嬤的規勸,可見外祖母對金嬤嬤是信任的!
「金嬤嬤對阿芙很好,從沒有越過阿芙做主。」蕭扶歡連連解釋,「母嬪一心只有阿芙,長姐不要責罰母嬪。」
蕭揚歡微微沉吟,「良娣是長輩,又是你的生母,長姐不會罰她。將雲微送回李家,已經是落了良娣和李家的臉面。」
蕭扶歡微微頷首又道,「雲微會如何?」
「她是李家送進宮來專門伺候良娣的家生子,雖然處罰後再送回李家。但大夫人必定生氣,雲微將李家臉面踩在腳下,而雲微是家生子,一家老小,被發賣是一定的!」金嬤嬤接口道。「但是公主此舉,保全了李家的顏面,也免遭心狠的沸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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