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七七四十九日之後,昌隆帝的棺槨送往皇陵安葬。一筆閣 m.yibi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誠王的登基大典及封后大典隨即舉行,王妃謝氏尊為皇后。次日元康帝尊奉先帝妃嬪為太妃太嬪,遷居康寧宮,冊封徐氏為凝貴嬪入住承香殿。
而從前的安侯雖非王爵,但仍舊住在從前的寧王府,只是將匾額換了。聽說他被禁足之後,放抗不休,鬧著要見新帝。然後,徐凝慧去過一趟,帶了小半個時辰之後,他便徹底安靜下來。
暮春十分,承歡宮前的山茶花開不敗,蕭揚歡換了一聲素色衣衫時隔多日踏足啟元殿書房。
「你要帶著阿芙和阿平去清淨寺守孝三年!不行!」元康帝想也沒想就拒了蕭揚歡的請求,「你我叔侄相互扶持才走到今日,好不容易安定下來,能過上幾天舒心日子,何必去寺中!在承歡殿內,也是一眼的守孝!」
蕭揚歡垂眸按下一抹深意,「兒臣自然是知道皇叔對兒臣幾個的拳拳心意,只是兒臣在皇祖父病重時,許諾要在佛前為皇祖父誦經千百遍,只要皇祖父安然康泰。彼時,皇祖父聞言笑道,不如為他求得早登極樂。」
元康帝瞥了一眼守在一旁的福全,後者微微點頭。
「你若有心,宮中也是有寺廟的。」元康帝似有退步。
蕭揚歡含笑道,「兒臣也不願離皇叔太遠,只是承歡宮中住著的不止兒臣幾個還有父親的妃嬪。宮外早有皇祖父選好的王府地址,但若是驟然離宮,您少不得要擔上刻薄的名頭。」
「倒不如借著這個名頭,讓他們跟著兒臣去寺中清修。將一應物件悄然送到王府上,既全了您的名聲,也全了兒臣的名聲。」
元康帝似有觸動,承歡宮住著的是他兄長的妾室,這樣留居宮中卻是不妥,但是貿然趕走,定然惹人非議。
福全公公見狀道,「皇上可是擔心公主、郡王和縣主的身子,奴才記著清淨寺下有一處皇莊,不算大,但產息尚能滿足承歡宮上下所需。」
於是,元康帝勉強同意了蕭揚歡所求。
回去之後,令承歡宮上下收拾安頓好,將用得上的東西送去清淨寺布置,用不上的東西讓朱公公送到郡王府。
眾人都無異議,倒是鄭嬤嬤蹙眉道,「旁的倒還好說,只是宮人?」
蕭揚歡瞭然,隨即去了一趟康寧宮見了楊淑太妃和張賢太妃告知此事,「兒臣帶著闔宮上下要求清淨寺為皇祖父和皇祖母守孝三年,旁的也罷,只是用慣的人手有些麻煩。」
淑太妃那裡不知道她的意思,「離宮也好,承歡宮本就是先帝為你們所建,裡頭的物件人手都歸你們調遣。確定好人手,讓鄭嬤嬤說一聲便罷!」
張賢太妃抱著三歲的裕王道,「雖然離宮去清淨寺住,但承歡宮上下還是要留些人手看顧著。」
蕭揚歡挑眉點頭,「多謝太妃娘娘指點。」
楊淑太妃嘆息一聲,「清淨寺這樣遠,只可惜李翰林的課業怕是要斷了!」
張賢太妃笑道,「別忘了去立政殿皇后處一趟。」
蕭揚歡頷首,略作停留後就去了立政殿。
轎攆在立政殿外停下,下轎便是一位陌生的嬤嬤前來恭迎,蕭揚歡看著熟悉又陌生的宮殿,不似之前的衰敗,花草樹木,早就煥然一新,而李皇后的影子也消散的無疑無蹤。
蕭揚歡進殿後就見謝皇后和凝貴嬪說著什麼,行禮問安後笑道,「可是兒臣來的不巧,擾了娘娘的清淨。」
謝皇后一身家常衣裳,頭上不過是幾支鳳簪,溫和的含笑搖頭,「不過是和貴嬪說笑,倒是你打哪兒來?」
蕭揚歡依言告知,「兒臣已經得了皇叔准予,即日離宮前往清淨寺。此番是來拜別娘娘和貴嬪。」
謝皇后早就收到了消息,倒也不多問,只是祝福她勿要學了僧人苦修,不食葷腥,又額外賞賜諸多。
凝貴嬪掩唇含笑道,「妾聽說皇上賞賜的那處莊子離四妹妹的莊子很近,你若是缺什麼了,只管去莊子上尋。」
謝皇后眼神一閃,這才想起了,「早就聽說公主和吉安侯夫人十分親近。從前在家的時候,侯夫人便是謝府的常客,與大姐姐也很親厚!」
蕭揚歡笑了笑,「嘉清姑姑是得了皇祖父的口諭進宮陪讀,時日長久,自然就親近些。便如同娘娘和貴嬪一般,日日相處,比旁人總是要親近幾分。」
謝皇后抿唇微笑,凝貴嬪面容和煦。
定了日子離宮,元康帝不放心蕭揚歡姐弟的安危,從京郊大營中選派了一千士兵護衛蕭揚歡姐弟的安全,又讓吉安侯親自護送他們去清淨寺。
「朕每月都會派人去瞧你們,之前事忙倒是忘了,李翰林還給你們授課。昨日問了翰林院,除了李翰林願意繼續授課外,還有一位季翰林願意授課。朕想著以後每三日交替授課,也不算落下課業!」
蕭揚歡自然歡喜,謝恩謝的十分暢快。
五月初九那日,蕭揚歡一行人幾十輛馬車浩浩蕩蕩的往清淨寺而去,京城中人盛讚汝安公主孝心可嘉。
清淨寺中天氣和暖,參天巨樹枝葉繁茂,如華蓋蔚然,樹葉重疊間滲透幾許斑駁的光影,落在樹下的幾叢零星開著粉色小花上。耳畔蟲鳴鳥啼聲不絕,時不時有小獸從身旁躲閃。
有輕柔的和風吹過,樹枝搖曳,驚動林間棲息的群鳥,振翅高飛。樹葉打著旋的從枝頭滑落,落在林間。
阿平站在清淨寺中,好奇的張望著陌生而新奇的一切,圓瞪的眼睛寫滿了對未知世界的渴望。
清淨寺一早就被元康帝查人安排妥當,只待蕭揚歡一行人到,就能即刻入住。
到底是天家的公主和王爺,寺中便單獨將一片尚算的雅致的院落群單獨辟給一行人居住。一路勞頓,蕭揚歡只吩咐眾人安歇由各自的宮人領著住進院子中。
一頓忙亂之後才算住了下來。
三日後,吉安候前來請見,蕭揚歡在琉璃院正房接見他。
吉安侯寧冬榮二十不到,一身紫藍色暗紋交襟長袍,面容清俊中夾著絲絲冷峻之意,進院之後,目不斜視,微微抱拳,「臣奉旨送公主到清淨寺,如今安置妥當,特來拜別!」
蕭揚歡換了一身素色衣裙,坐在紫檀木羅漢床上,几子上放著一盞清茶,正氤氳著清淡水汽,模糊了那張逐漸長成的容顏,「不知侯爺此去,留下的將士作何安排?」
吉安侯躬身道,「一千將士,由甘校尉統轄管理,甘校尉負責公主和郡王並諸位的安全事宜。」
「甘校尉?」蕭揚歡轉頭看去,「侯爺既然要回京復命,這位校尉何在?漫說本宮至今不曾見過他高矮胖瘦,莫是連侯爺的吩咐都不聽從?」
吉安侯垂首繼續道,「清淨寺周圍須嚴加看守,甘校尉此刻應當是在布置防禦!」
「本宮以為,侯爺所謂的安置妥當,是已經將所有事情都布置好了,包括清淨寺上下的防禦!」蕭揚歡冷聲道,「罷了,侯爺事忙,不敢辛勞。且將那位不知所謂的甘校尉一併帶走,再從兵部調遣一人來統領這一千護衛!」
吉安侯卻是正色道,「這以前將士是從京郊大營調遣,甘校尉若是無故貶黜,只怕軍心不穩!」
「侯爺欺我年幼麼?甘校尉即領皇命,護衛本宮一行人。前日辛苦勞累,昨日他安頓防護,怎麼今日還要安頓麼?」
「要麼是對本宮視而不見,藐視皇室;要是就是無能,足足一日都不能將一千將士安頓好,如此無用之人,要他何用?出了事情,本宮是指望他還是引頸等死?」蕭揚歡怒極厲聲呵斥。
見她發怒,吉安侯抱拳口稱不敢。
蕭揚歡見狀,心裡自然是明白了幾分,當下也不同吉安侯計較,吩咐朱公公道,「去將甘校尉宣來!」
室內寂靜,蕭扶歡抱著阿平坐在案前看書,時不時的抬頭偷瞄二人。
不料,這一等,卻是等了半日,直到日暮西斜,朱公公才口喘吁吁的從院外來,彎腰喘息道,「回殿下的話,甘校尉說他軍務纏身,不得空面見公主。」
汝安公主蕭揚歡,輕輕的「哈!」了一聲,將手上的一隻海棠紋玉佩丟在羅漢床上,起身到書案前對鄭嬤嬤交代,「送客!」
吉安侯蹙眉,鄭嬤嬤卻不容他多做停留,送將出去。離開琉璃院後,吩咐人去找甘校尉。
只是他派遣出去的人,遍尋清淨寺都不知其蹤影,最後無奈尋了朱公公打聽。
朱公公尚覺得自己腰酸背痛,正好吉安侯找來,少不得要倒一倒苦水,「奴才領了殿下的命,將身邊跑腿的小太監都遣了出去,最後在清淨山的避風坡上尋到正在烤肉吃酒的甘校尉!哎,到底是佛門淨地,如此行為,有辱清淨,殿下可是奉了先帝遺命再次守孝的!難怪殿下惱恨!」
吉安侯不等朱公公說完,立時派人將甘校尉請來。
二人不是同一陣營,也從未見過,只是甘校尉的上司曾在老吉安侯麾下供職,昌隆帝讓他領了汝安公主的這份差事,他便尋了此人。
只是此番,只怕是差事辦砸了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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