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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八章怒 意 (下)
馬車一路往南行至遠郊深入方才停下,車夫只會一聲公子到了。兩人意猶未盡,騰非玥隨意應了句嗯。
富陽城到遠郊並非短時,一縷破碎衣襟掩蓋不住身上的深淺淤青與穢/濁痕跡。騰非玥取下塞在思齊口中的肚兜,先前是怕她咬舌自盡,眼下卻是不必了。捏起下巴,又強行餵入一枚藥丸。
雷萬微楞,停下扭動的身軀:「先前不是才餵過?」
「她功夫不差,穩當的好,況且這樣不是更盡興?」騰非玥草草和衣,面上似笑非笑,「雷兄莫急,我出去等你。」
雷萬正在興頭上哪裡顧他,一抹笑意後便是眼睛一閉,方才減緩的動作又肆意了幾分。
此處位於遠郊深處,平日人跡罕至,是騰非玥在富陽的秘密落腳處。富陽是許邵宜的地盤,他求安穩。
聽到馬車聲,屋內匆匆出來兩個小廝迎接,之前不知公子要來。
騰非玥拂了拂鬆散的外袍,漫不經心道:「臨時有事要在富陽停留一日,雷兄尚在馬車中等他痛快之後,你們再將車內的人帶到內室去。」
騰非玥並非第一次擄劫女子來此處,兩個小廝早已不覺奇怪。眼見他衣衫鬆散便知車內發生何事,放在平素還會再玩弄一翻才送至內室,可想車內的人並不受他待見。
片刻之後雷萬和衣下來,兩個小廝才上了馬車。
眼中驚艷油然而生,這樣的貨色公子竟會不喜?
「羨慕什麼?進了內室你還不是一樣能用?」其中一人上前解開細繩。
另一人移不開目光,嘴角一抹貪婪:「何必等到內室?公子舟車勞頓定是要歇上些時候的,眼下你我動作快些便是。才餵過藥不久,最是銷/魂的時候。」
鬆綁之人略做遲疑,便見另一人已俯身將女子抱起放置胯間享受:「到了內室,幾時才能輪到你?」
一旁之人咽下口水,便也是伸手,還果真是個尤物。
思齊哪裡有力氣抵禦,眼中屈辱噙淚任由他二人擺布。
「你最好乖乖聽話,伺候好了我們二人,興許還能求公子將你留下。進過內室的女子賣去青樓算是福氣,公子和西秦將軍府素來交好,送去做營/妓的也是有的。」
淚眼掠過一絲絕望,拼命掙脫未果又落入另一人手中。
……
子尋跳下馬車,覆手察看地上的轍痕,「是有馬車經過這裡。」
先前的遲疑,加上並不認識路,繞了彎子。車夫怕生事不敢跟來,只能子尋自己駕車,路上耽誤了好些時間。
「姐姐你待在車內,我去四下看看。」子尋起身,到此處轍痕便起了變化,應是快到目的地才會調整速度。
顧夕暖也下了車:「我和你同去,山郊野外我一個人也不安全,和你一處倒還好些。」
子尋執拗不過她,只得如此。
遠郊深處人跡罕至,顧夕暖心中隱隱不安。不多時,在遠處發現了之前那輛馬車。
馬車拴在院門口,院內還有幾間小屋。確定四下無人,才悄然接近。
子尋先上馬車,撩開簾櫳便是一驚,鬆開的繩索,碎衣衫布和斑斑痕跡觸目驚心。無需想,也知道發生了何事。
顧夕暖也已上來,子尋沒來得及攔住,回身便見她僵硬在一處,滿眼怒意,臉色陰沉煞白。子尋顧不得那麼多,直接牽她下了馬車。周圍沒有旁的隱蔽之處,除了眼前院中的幾間屋子。
倏然間,怒意化為眸間氤氳。腦海之中皆是雅桐死前情景,開口時唇間瑟瑟發抖:「子尋,救人。」
子尋哪有見她如此?
「姐姐回去等我,這裡不安全,我救了人直接往馬車那處去。」子尋一個輕身躍入院中,見她還楞在原處便是擺手。待得顧夕暖折回,子尋方才轉身向內。
以他的身手,不知不覺潛入並非難事。屋內各處卻不見人影,正欲離開,忽然聞得男子戲謔的笑聲,並非一人。
子尋一滯,聲音自屏風之後傳出。
側身進入屏風之後的暗門,隱去腳步聲,幾級階梯下便是所謂的內室。子尋輕斂呼吸,待得確認其中之人是思齊才移目。遂而退至一旁,雙拳攥緊,這幫禽/獸不如的東西!
令人作嘔的淫/靡笑聲充斥內室,內室之中卻有十餘人之多。他若貿然動手,不僅人救不了,還會留下後患。咬牙隱在一處,擒賊擒王,唯有此條出路。
雷萬的聲音響起:「騰非玥,這麼做是不是有些過分了?好歹是許邵宜的人,動了也罷,還讓她如此,不怕許邵宜找你尋仇?」
「怕什麼?」騰非玥一聲嗤笑,上前拎起她脖子上的鎖鏈,又捏起下巴看了兩眼:「有誰見過我來富陽?他許邵宜的丫鬟失蹤了又關我何事?」
「從前和你主子一樣自恃清高,眼下滋味如何?」言罷便是鬆手,在敏感處玩弄一番,拿起一旁的鞭子狠抽兩鞭。將她綁在一處,根本躲不過。
「人你要怎麼處置?」雷萬微頓。
「自然是要留她性命。眼下放在此處好好調/教,日後也好送還給許邵宜。」鞭子隨意扔掉,又朝一旁的小廝道:「你們無需憐香惜玉,她練過功夫身子好用得很。」
雷萬便是笑:「這般美人你也捨得。」
騰非玥訕笑:「我向來只喜歡聽話的美人。」
雷萬斂眸,遂即嘆了聲:「倒是有些可惜了。」
騰非玥知他不喜此種場面,又道:「他們盡興,我們上去喝酒。」言罷轉身朝暗門處走去。
雷萬也未在意,又多看了她一眼,跟著騰非玥而去。
不想騰非玥卻僵在一處不曾動彈,片刻雷萬方才看清一柄利劍架在他脖子處,騰非玥緩緩轉身。
「誰?」雷萬一驚。
騰非玥亦是驚出了一身冷汗:「有話好說。」
室內之人皆是一愣,子尋瞥向雷萬道:「不想他死,就把人鬆了。」
鬆了指碰她的人,也指吊著她雙手的鐵環和鎖鏈。思齊抬眸,盈盈雙眼淚痕滿跡,鐵環一松站不穩癱在地上。
子尋不忍看她眼睛,瞥向一旁的小廝道:「衣服脫了,給她披上!」
小廝只得照辦,思齊低頭不敢看他。子尋並未鬆手,劍本就鋒利,騰非玥脖子處已滲出血跡。
「你要救人,將人帶走便是,不要亂來。」騰非玥略有慌亂。
子尋輕哼:「自然要勞煩你隨我走一趟。」思齊根本邁不動步,子尋又朝方才的小廝喝道:「你帶上她跟我走,其餘人別動,否則刀劍無眼。」
小廝微楞,子尋一手使力折斷他的右臂,疼得騰非玥痛喊一聲。小廝再不敢遲疑,回身將思齊抱上。
子尋架著騰非玥撤出內室,小廝便也跟著,緩緩行至暗門處,又吩咐他將暗門反鎖上。
顧夕暖和馬車在先前停留的地方,倒也不遠,只是一路提防騰非玥和身後動靜慢了些。
顧夕暖等得焦急不安,聞得腳步聲便撩開簾櫳。眼見子尋挾持了一人,一旁的小廝懷中抱著的便是思齊。
待得幾人走近,顧夕暖才看清那人竟是騰非玥。
「是你?」兩人皆是一驚,子尋自然早已認出騰非玥是那日在慈州所救之人,開口朝顧夕暖言道:「姐姐離這個畜生遠些。」言罷手中的劍勒得更緊。
顧夕暖一驚,子尋的一句話已交待得清清楚楚。再看向思齊,雖然披了身外袍,鬆散處的痕跡不堪入目。
「抱她上去。」子尋也不多耽誤時間。
小廝照辦,顧夕暖將她安置在角落安穩處,小廝在一旁不敢動彈。子尋又攜了騰非玥上車:「姐姐可有繩子?」
顧夕暖點頭,伸手進袖袋實則在空間中取出一根。子尋瞪眼,小廝接過將騰非玥綁得嚴嚴實實。騰非玥先前被子尋擰折右臂,又點了幾處穴道,再綁成如此應是沒有大礙。
「之前給姐姐的匕首還在?」
顧夕暖依話取出,本是燕韓寶藏中的珍藏之物,稍微抽出便覺一股戾氣襲人。子尋又道:「若他不老實,姐姐無需和他客氣。」
騰非玥一個寒顫。
子尋領了小廝出去,須臾便聞得一聲驚呼,死士又豈會手軟。
「姐姐,回富陽嗎?」子尋撩開簾櫳問道。
顧夕暖看了眼蜷在角落的思齊:「先去下游入水吧。」
子尋沒有多問,直接出門駕車。思齊眉間微舒,出了這樣的事她如何回富陽?顧夕暖伸手理了理她的耳發,輕聲道了句:「沒事了。」
思齊本是強忍,聽她這一句眼淚立時滾了下來。見她這副模樣顧夕暖又想起雅桐,心底便似利器划過。
聽聞她說去入水而不是富陽,騰非玥心中竊喜。眼下這般情景,若是回到富陽遭遇許邵宜他必死無疑,去入水他還有一線生機。
眼前之人既然在慈州時出手相救,便是穿越者,而且還是知曉獵殺者存在的穿越者。
騰非玥定了定神,等她不做聲的時候才開口:「姑娘可是誤會了?你身旁的女子才是獵殺者的人。」
顧夕暖瞥他一眼,不置可否。騰非玥心下一喜,她聽得懂便再好不過,又繼續道:「她是獵殺者的人,獵殺者便是隱藏在南順的許邵宜,姑娘若是不信,可以私下打聽。折在他們手中的同伴不在少數,實在是可惡至極!」
顧夕暖眉間一蹙,直直望他。許邵宜是獵殺者她自然清楚,思齊是許邵宜的人她也清楚,只是想聽聽眼前之人的意圖。
騰非玥會錯了意,心中欣喜更甚:「我如此做,無非是想給慘死的同伴出口惡氣,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姑娘你的人誤會我了。」
思齊氣得發抖:「騰非玥,你不得好死!」
騰非玥哪裡肯坐以待斃:「許邵宜在南順做了多少惡事,又有多少新貨是他送出去的你會不知?他們的下場如何,許邵宜沒告訴過你?」
顧夕暖斂眸不語,遂將匕首遞到思齊手中。
騰非玥一驚:「你做什麼?!」
顧夕暖目光一凜:「她說要你不得好死,你沒聽懂?」
騰非玥難以置信:「她才是獵殺者的人!你……」
顧夕暖冷冷打斷:「我不管她是什麼人?我不和禽/獸不如的人講道理。」撩起簾櫳,與子尋並駕。
子尋見她一臉陰沉擔心道:「姐姐?」顧夕暖只是搖頭,遂即聽到馬車中的慘叫聲,子尋會意停車。顧夕暖靠在他的肩膀上,聲音中略有疲憊:「子尋,若有些事我刻意瞞你,你可會恨我?」
這突如其來的一句子尋愣了片刻,遂即緩緩道:「哪裡會。姐姐若是瞞我,也是為我好。」
顧夕暖也不言語,今日思齊對騰非玥這般,便該是雅桐對葉影的恨意。雅桐之死她不知如何向子尋道起,他日若是遇見,子尋是否也該將他千刀萬鍋才能消氣。
子尋微頓,伸手攬她在懷:「姐姐,若有一日子尋有事相瞞,你可會惱我?」
顧夕暖不甚在意:「哪裡會。」
子尋喉間梗塞,想要出口的話又隱在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