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氏微側臉看向劉氏,道:「二弟妹……」
劉氏點點頭,表示容氏沒看錯,她身為母親,哪怕蓋著紅蓋頭,也一眼就認出了女兒,可她也想不明白,風如潯如今不是還在城外的莊子嗎?怎麼突然變成了國公府續弦的夫人?
風如沫看容氏和劉氏的表情就明白了,一回頭,芸香便湊上來,低聲道:「剛剛碧玉叫人遞了消息過來,說莊子上的人來報,大小姐不見了。奴婢原想找個機會再對小姐說,如今可是對上了。」
風如沫一愣,對是對上了,可是風如潯想做什麼?她又是如何結識歷國公的,如今嫁給歷國公續弦,是為了給孩子找個依靠,還是有其他的想法,一時間,風如沫只覺得自己看不透這個從小一起長大的姐姐了。
縱然容氏同劉氏,包括風如沫都是一肚子的話想問風如潯,卻也知道輕重,不管了為了風如潯的未來還是兩家的臉面,此時都只能當什麼都不知道。何況,若歷國公不是為了別的原因娶風如潯,這對風如潯來說可能是最好的結果,至於其他的事,來日方長,自然有機會跟風如潯問清楚。
禮成之後風如潯被送到新房,風如沫算著新房裡沒有其他人了,才小心地摸到新房,新房外就是兩個等著吩咐的丫鬟,風如沫輕易就將兩人弄趴下,推門進去,便聽到風如潯的聲音道:「是三妹妹來了麼?過來坐吧!」
風如沫聽著與從前並無不同的聲音,關上門便進了新房,在風如潯前面坐下,道:「大姐姐知道我會來?」
風如潯點點頭道:「旁人便是湮兒也不會認出我來,我卻知道沫兒一定會認出來,妹妹功夫好,定是要過來問一問的。」
風如沫知道風如潯雖然看似懦弱無知,其實凡事心裡都有個底,聞言便點點頭懂道:「大姐姐說得是。沫兒當大姐姐是親姐姐,姐姐好歹對我說實話,今日姐姐嫁給歷國公,是想為未出世的孩子尋個依靠,還是有別的想法。」
風如潯輕輕一嘆,道:「妹妹素來聰慧,我早知瞞不過妹妹的。妹妹說得沒錯,我是有其他想法,我想他們付出代價,包括二皇子,包括風如漣,一個我都不會放過。歷國公答應了我,只要我替他理清了這後院,他給我的孩子一個身份,也會叫那些人一個個為表哥抵命。」
「姐姐就這樣相信他?」風如沫不知該如何勸風如潯,勸她好好生活嗎?風如沫重活一世就沒想風雲宵和二皇子有好下場,又有什麼資格說風如潯?「這是姐姐一輩子的事,可不能衝動。」
風如潯知道風如沫是真心為她擔心,笑著搖搖頭,道:「我現在這個樣子,他能圖個什麼?凡事總要拼一次,成了,是我幸運,不成,那也是我的命,總好過一輩子悔恨。」
風如沫想想也是這個道理,何況木已成舟,此時她說什麼也沒有用了,只得道:「也罷,既是姐姐你的決定,我就不說什麼了,你凡事保重。國公府的後院比起風家只會更加繁雜,姐姐如今有孕在身,更要凡事小心。國公府不是一般的地方,我不好派人跟著姐姐,姐姐若有事就叫人去陳府找我。」
風如潯咬著唇,眼中晃著淚珠,道:「我今生有母親,有你,有表哥,也算不枉這世上走一遭了。」
「好姐姐這是什麼傻話,你如今可是要當娘的人了,凡事要為孩子著想,你之前不是還說,無論如何都要保住這個孩子嗎?國公府內院不簡單,但憑姐姐花些心思,總會好的,過日子可不得往前看嗎?」風如沫聽風如潯說這話,生怕她沒了往前的動力,趕忙勸道,這時候別管對與錯,讓風如潯好好活下去才是重點。
風如潯抹了把眼淚,眼裡帶了堅韌,道:「是,便是為了孩子,我也要好好活下去。三妹妹,你不好在這裡久待,趕緊回去吧,你放心,我會好好活下去的。」
風如沫點點頭,也知道她不好在人家新房多呆,往風如潯手裡塞了幾張銀票,道:「今日沒想到會遇見姐姐,身上帶的錢也不多,後院裡過日子少不得銀子,這些是二嬸和娘親給的,姐姐先拿著用。」
「三妹妹……」
「好生拿著,你如今沒有娘家撐腰有沒有嫁妝,再沒點銀子日子要怎麼過!」風如沫不容她拒絕,將銀票塞給風如潯便匆匆離開了。
離了新房,風如沫心裡有事,但想到容氏和劉氏還在等她的消息,也沒有耽擱,就趕了回去,尋了機會告訴劉氏風如潯如今都好。劉氏雖然放心不下風如潯,卻也只得將這些都放在心裡,不敢為風如潯留下半點隱患,只當是一個與風如潯有些相似的女子。
婚宴之後,陳子嵐過來接風如沫,兩人辭別了風家一行人回陳府。坐在馬車上,風如沫靠著陳子嵐道:「你知道了吧,今日的新娘子就是大姐姐。」
陳子嵐點點頭,道:「才得到的消息。原本歷國公的新夫人並不是大姐姐,而是一名風塵女子,只因怕遭到旁人阻攔才會捂得嚴嚴實實的。只是沒想到那女子只是想借著國公爺離開青樓,今日一早就逃走了,正巧遇上從莊子裡跑出了的大姐姐,便達成了協議。」
「大姐姐為什麼要離開莊子?」風如沫並不關心歷國公原本要娶的是什麼人,唯獨關心風如潯為何會選擇離開。
「大概,是這麼久都沒有得到我們的回音,大姐姐等不住了吧!我猜大姐姐是怕所有人都反對她把孩子生下來。」陳子嵐道。
風如沫雖然不曾經歷過,卻能理解風如潯的心情,也沒有多說,走到這一步,未必不是柳暗花明。「夫君,今晚我們去二皇子府逛逛吧!」風如沫突然道。
「二皇子府?做什麼?」陳子嵐微皺眉,當初他以為風如沫打算跟齊國公主交流交流感情,結果風如沫直接殺了長寧公主,這回難道要殺了二皇子?然而楚御輒可不是那長寧公主,想當皇帝的皇子都惜命得很,二皇子府自然是守衛重重,要殺了二皇子可不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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