慶忌沒有絲毫的惱怒,從馬鞍邊上,取下了自己特製的鐵胎硬弓,而後慶忌站在馬背上,腳踏馬鐙,張弓搭箭,瞄準了城頭上的那個月氏首領。
「卡察察……」
拉動弓弦的聲響讓人感到一陣的牙酸。
「這人是得了失心瘋嗎?」
「這麼遠的距離,他能射到城頭上?」
「哼,自不量力!」
趁著月氏人放鬆的時候,慶忌拉弓如滿月,並臉色沉毅,一字一頓的高聲道:「記住寡人的話!」
「我大吳的城牆,沒有爾等的立足之地!」
話音一落,慶忌就射出了一支勁道十足的箭失。
「休!」
「噗嗤——」
那個還在放聲大笑的月氏首領,笑聲戛然而止,而後一臉錯愕的神色,低著頭,看見了自己的咽喉被箭失射中,幾乎穿透了。
大量的鮮血,噴灑而出!
見到自己的首領被射殺,城頭上的月氏人不由得亂作一團。
「放箭!」
「上!」
吳軍有著系統化的戰法。
偌大的方陣之中,士卒們組成一個巨大的箭陣,朝著城頭上的月氏人拋射出了宛如蝗蟲過境一般的箭失。
悍勇的銳士,一往無前的抱著炸藥包,放在城門口後,立刻引爆。
「轟隆隆!」
伴隨著巨響,城門被炸塌了。
這巨大的爆炸聲,更是把城內的月氏人嚇得肝膽俱裂,根本不敢跟吳軍一戰。
「妖怪!這些吳人都是妖怪!」
「快逃!」
被嚇破了膽子的月氏人,紛紛作鳥獸散。
吳軍的鐵騎兵,則是順著被炸塌了的城門,一貫而入,左右衝殺,恣意的屠戮著逃跑的月氏人。
話說回來,若不是這高奴城適才拔地而起,城門還是臨時打造的,這震天雷一時半會的,也不可能把城門炸塌……
經過一番一面倒的屠戮後,吳軍斬首五千餘,俘虜近六千人。
這些月氏俘虜,不出意外的話,是會被安排到偏遠地方搞基礎建設的。
……
消滅這股敢於入侵上郡的月氏人,對於慶忌而言,只能算是一段小插曲。
畢竟,塞外胡人的戰鬥力,著實不怎麼樣。
在戰國時代之前,胡人和戎狄可能對中原國家有著不小的威脅。
但,歷史上從戰國時期開始,鄰近的秦國、趙國、燕國,哪個不是把塞外的胡虜摁在地上摩擦?
以現在吳國的強勢,以及吳軍強悍的戰鬥力,全面碾壓月氏、東胡這樣的塞外異族,根本不難。
結束了上郡之行後,慶忌的出巡隊伍,便抵達了隴西郡境內。
慶忌首先巡視的,是烽火台。
烽火台其作用主要是便於偵查,同時有敵入侵時,可以燃燒稻草等可燃物,這樣可以用煙火通報敵情,以讓下一個崗提高警惕。
最重要的是傳遞軍情,它需要與敵台、牆台等長城建築密切配合。
敵台可充作傳遞烽火信息的墩台,沒有敵台也沒有適於點烽的牆台的地方,按傳烽路線必須建有烽火台。
烽火,也叫「烽燧」。
敵人白天侵犯時就燃煙(燧),夜間來犯就點火(烽)以可見的煙氣和光亮向各方與上級報警。
烽火台之間距離一般約為十里,通常選擇易於相互瞭望的高崗、丘阜之上建立。
如慶忌此時所在的這一處烽火台,為獨立構築,也有三、五個成犄角配置為烽候群的,烽火台的形狀因時因地而不同,大體為方、圓兩種。
台子上有守望房屋和燃煙放火的設備,台子下面有士卒居住守衛的房屋與羊馬圈、倉庫等建築。
作為隴西郡郡守的公子章,陪在慶忌的身邊,介紹道:「父王,若守台士兵發現敵人來犯時,立即於台上燃起烽火,鄰台見到後依樣隨之,這樣敵情便可迅速傳遞出去。」
「上一次羌戎入侵,便是依靠這烽火台傳遞的敵情,如若不然,我軍很難做出相應的反擊。」
「善。」
慶忌又看了看這烽火台內的設施,詢問道:「烽燧守兵一般有多少人?」
「守烽燧的士卒有五、六人或十多人,其中有燧長一人。」
「戍卒平日必須有一人專事守望,有一人做飯,其餘的人作修建、收集柴草(包括點烽火時用的柴草)等事宜。」
頓了一下,公子章向慶忌進言道:「父王,兒臣以為,長城沿線的烽火台應與長城密切結為一體,成為長城防禦體系的一個重要組成部分。」
「以便於迅速調動全線戍邊守兵,起而迎敵。」
對於公子章的這一想法,慶忌深表贊同。
……
結束了隴西郡之行後,慶忌的出巡隊伍,又來到蜀郡,視察都江堰。
經過多年的開鑿,都江堰已經竣工,為蜀中灌既了萬畝良田,而且完全解決了水患,還能使許多舟船航行,可謂是便利極多的。
離開蜀郡後,慶忌又沿著三峽進入巴郡,慰問了一下當地的官吏、軍民,而後繼續南下,巡視南方九郡。
吳國的南方九郡,即閩中郡、廬江郡、蒼梧郡、南海郡、象郡、桂林郡、黔中郡、滇郡、交趾郡。
西南三郡和嶺南六郡,合稱為「南方九郡」。
慶忌的這一次出巡,耗時一年多,直到公元前485年的正月,這才折返咸陽。
而在這個時候,關東列國已經蠢蠢欲動,準備對吳國發起一次合縱。
農曆三月,完成春耕之後,齊、魯、宋、衛、燕、韓、趙、魏、中山,一共九個國家,在華陽舉行會盟,商議伐吳事宜。
諸侯推舉趙鞅為盟主,合九國之師六十餘萬人馬,浩浩蕩蕩的從華陽出發,奔赴函谷關。
一路上,聯軍攻城略地,迅速奪下了河西之地的許多城邑,但自始至終,都還沒能跨越天險半步。
至於函谷關那裡,慶忌早早地以孫武為大將,田穰苴為副將,派了十五萬兵馬防守。
慶忌的用意很簡單,就是依託有利地形,憑藉著崤函之固,跟聯軍乾耗著。
吳國還怕耗不起嗎?
「殺!」
函谷關內外,以至於大河之畔,血流成河,屍體堆積如山,但喊殺聲仍舊是沒有停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