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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明昭也沒有推辭,「等孤有空閒了,便著人去師父那裡拿些藥材來,有什麼需要的,便讓下人送來府上。」赫連安高興極了,「這個好,你師父那裡的藥材可是世間難得,也就是你敢明目張胆地伸手問他要,啊對了,你師父那裡的藥酒……」
「也可,」秦明昭自然知道赫連安是什麼意思,「孤應下了。」之後便帶著顧寒淵走出了太醫院。
「你的身子……」
還沒等顧寒淵問什麼,便迎面撞上了正要去往御花園的皇帝和莫璃軒,「參見陛下。」秦明昭和顧寒淵一前一後地行禮問安。「起來吧,」秦弘安很是好奇地看著秦明昭手中的藥包,「阿昭,這是……難道是薛城林……」
「父皇多慮了,這只是赫連大人開的補藥,前些日子兒臣身體不適,有些體虛,便找赫連大人開了些補藥,回去滋補身體。」絲毫沒有提及為何會與顧寒淵在一處。
「那國師大人這是……」莫璃軒看見顧寒淵身處秦明昭身側,心中莫名有些不爽利,開口詢問道,聲音中多少帶上了些不滿,「國師大人還是要與殿下保持些距離,免得被有心人說三道四。」
秦明昭眼中瞬間激起層層殺意,「孤不過是偶遇國師,丞相大人這是何意?污衊孤和國師?」莫璃軒後背猛地竄起一陣冷意,連忙躬身行禮賠罪,「臣失言,還請陛下、殿下恕罪。」
秦明昭還想說什麼,卻被顧寒淵扯了扯袖子,制止了。秦明昭只好將話咽了回去,「兒臣失禮。」秦弘安沒說什麼,只是伸出手摸了摸秦明昭的腦袋,「阿昭,你年歲尚小,朕不會怪罪於你,以後注意就是了。身體一定要注意啊,這時局風雲變幻,前幾日西海國突然間換了國君,雖說沒什麼大事,但是朕始終不得安心,北霖國還在對我東凌虎視眈眈,保不準會聯合西海、南耀又或者是匈奴來一場酣戰。你自己照顧好自己,免得阿玥又要數落朕了。」
「是,」秦明昭低眉順眼,「兒臣知曉。」之後,秦弘安便帶著莫璃軒走遠了。秦明昭看著遠去的莫璃軒,不由得冷哼一聲,「看你能裝到什麼時候!」
「殿下似乎對丞相有些不喜?」和秦明昭向著宮外行進的顧寒淵想著剛才秦明昭對待莫璃軒的態度,聲音莫名有些雀躍。
「何止不喜,」秦明昭睨了一眼顧寒淵,「孤恨他入骨,恨不得斷其骨抽其血啖其肉,將他碎屍萬段方才解恨。」奇怪的是,顧寒淵並沒有詢問秦明昭為何如此仇恨莫璃軒,只是淡淡地笑了笑,「殿下還真是愛恨分明,那麼殿下對於臣,是何種看法?」
「很煩人,」秦明昭停下腳步,不解地看著顧寒淵,「孤不知哪裡得罪了你國師大人,非要如此戲耍孤?」
顧寒淵收斂了唇邊的微笑,鄭重其事地說道「殿下多慮了,臣不會隨意戲耍一個人,更何況是您,臣只是覺得殿下有趣極了,想要與殿下結交,但是又想不出什麼好法子,只好出此下策,糾纏這殿下了。若是殿下覺得厭煩了,臣即刻消失。」說罷,就板著臉,等待著秦明昭的回答。那樣子,倒像是受到了委屈還不能說的大狗。
這下輪到秦明昭啞口無言了,說厭煩,其實這個人也並不怎麼煩著自己,「也……不必如此,孤只是不理解罷了,國師大人不必如此折煞自己……」之後,便有些彆扭地避開了顧寒淵溫文爾雅的笑容,「好了,再不走快些,環翠閣該上午膳了。」
顧寒淵笑得一貫寵溺,「好,聽殿下的。」
好一招以退為進,不愧是活了上千年的老妖怪。
環翠閣。
秦明昭點了一碗小餛飩後,將目光投向了正在望著街上發呆的顧寒淵,「國師大人,回神了。」顧寒淵這才緩緩收回目光,「殿下,方才臣只覺得街上有些景象十分有趣,一時間失了神,還望殿下勿怪。」
秦明昭只是將店小二遞來的菜品單遞了過去,「孤掏錢。」顧寒淵有些腹黑地笑了笑,「那臣便自便了。」說完,就點了一堆秦明昭愛吃的糕點,還有一壺暖胃的紅茶。
秦明昭愣了一瞬,「你點的這些……」顧寒淵依舊笑意不減,「殿下怎麼了,可是要臣換些菜品?」秦明昭搖了搖頭,「算了,隨你。」等點心端上來後,眼神卻不自主地瞄上了顧寒淵面前的桃花酥。這個時節桃花早敗了,也不知道環翠閣哪裡來的桃花。
顧寒淵感受到了某些小傢伙灼灼的目光,好笑地將桃花酥推到了秦明昭面前,「殿下,想吃就吃吧,不用顧慮,臣食量不是很大。」
秦明昭聞言,迅速朝著桃花酥出手了,就這小餛飩的湯汁將它送下了肚,然後又將小餛飩挨個送了進去。吃完後,秦明昭還覺得有些不滿足,有些後悔自己剛才沒有多要一點,反倒是顧寒淵要了一堆點心,堆在面前基本上沒動幾塊。
然後,秦明昭就開始盯著面前的點心,那模樣像極了盯著主人手裡吃食的小奶貓,可愛而不自知。「你……」還沒等秦明昭說什麼,顧寒淵便將自己面前的幾類點心分出一大半,放在了秦明昭面前,還貼心地倒了一杯熱茶,「殿下慢用。」之後拿起自己面前的點心,慢慢吃了起來。
秦明昭笑彎了眼,拿起點心就塞進了自己嘴裡,像極了冬日屯糧的小松鼠,臉頰鼓鼓的,看起來肉乎乎的,讓人禁不住誘惑想要捏上一把。但是顧寒淵知道此時秦明昭心中尚有芥蒂,便只能壓下心中旖旎的念頭,裝作滿不在意。
「殿下,」秦明昭聽到呼喚抬起了頭,滿眼疑惑,「可否對臣換個稱呼?」
「……你不願意叫你國師大人?」秦明昭咽下口中的點心渣子,好奇地問道,「那你想讓孤怎麼稱呼你?」
「臣姓顧名寒淵,字子夙,因是生在夙夜之交,故起字為子夙。殿下不若喚臣子夙?」顧寒淵笑眯眯地說道。
「孤覺得不妥,」秦明昭想了想,「孤尚且還未熟識國師大人,等孤何時與國師大人相識較為了解後,再做此打算也不遲。」顧寒淵愣了片刻,繼而反應了過來,「是臣唐突了,殿下恕罪。」
「無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