荊喜有些奇怪的看了看他,他似乎變得和自己的記憶里的張子哲有些不同了。
&我就說了!」荊喜清了清嗓子,「那個,你和梅疏影一起練習的時候,有沒有覺得哪裡不對勁的地方。」
張子哲淡然的搖頭。
&的意思是,你在跳舞時,要把全部的心思都放在搭檔身上,只有這樣,你們才能跳出最美的芭蕾舞蹈。」荊喜不得不把把話挑明了。
&不在乎。只要搭檔不是你,跳的好不好,我才不管!」張子哲頭一歪,露出滿不在乎的笑容。
荊喜生氣了,「啪」的拍了一下他的肩膀,「你難道不是真心的喜歡芭蕾舞,才那麼努力的學習芭蕾舞的嗎?這樣馬虎的態度實在是太可惡了。」
張子哲呆了一下,馬上扭過頭,後腦勺對著荊喜,嘴裡輕聲的說了一句話,哼哼的聽不清楚。
&說什麼?把你的舌頭給我捋直了。」荊喜不高興的瞪著他的後腦勺。
張子哲覺得腦袋後面都快燙出洞來了,「我哪有你說的那樣不認真,沒看到我每天練得腿都抬不起來了嗎?」
荊喜聽到他的聲音悶悶的,透著委屈,
挺大的小伙子了,怎麼說了一句就委屈上了,難道一年不見,鐵打的心臟變成了玻璃心肝了!
荊喜在心裡嘀咕,嘴上卻沒一點軟和,「無論如何,你都要給我打起精神來,我不想看到你把搭檔摔在了舞台上。」
屋裡的空氣陡然凝滯起來,張子哲整個人似乎成了黑洞一般,周圍的光線在他的身上落下一片片黑影。
&不起!」荊喜恨不得把剛才的話吞回去,明明知道那是他不可觸碰傷疤。
&呵!」張子哲低著頭,發出陣陣輕笑聲。
荊喜擔心不已的望著他。
&嗚!」張子哲突然轉身,皺起鼻子嘴巴,做了一個鬼臉。
張子哲突然放大的臉,嚇得荊喜一個倒仰,若不是身後是沙發背擋著,她非一屁股坐到地上不可!
&到你了吧!小傻瓜!」張子哲的手在荊喜的頭上一頓亂揉,她頭頂的頭髮立刻變得亂蓬蓬的,「放心吧,同樣的錯誤我不會再犯的!」
張子哲再次回到排練廳里,狀態明顯和之前有了極大的不同,他的視線不再躲閃,認真的看著梅疏影的動作,兩人的表演儘管還有些僵硬,總算是不再各跳各的了。
&來他們找到問題了。」
班傑明清朗的聲音從她的身後傳來,荊喜馬上聞到了熟悉的梔子花香。
&怎麼來了?和同學玩的不開心嗎?」荊喜眨著眼睛,看了看他的表情,笑眯眯的好像沒有什麼事情。
&是,他們想到北海滑冰,你又不在,我覺得沒意思,就先回來了,沒想到你不在家。王姐說你在這裡,我就過來了。」班傑明說道。
&喜,謝謝你開導了張子哲,不然等這小子想明白,黃花菜都涼了。」張子哲的指導老師走了過來,笑眯眯的和荊喜說話。
張子哲的狀態非常的不對,把好好的一幕浪漫的愛情故事演成了一對怨偶,早就和他談了好幾次,他都是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左耳朵進右耳朵出的,死倔著不改。
老師看著眼前一對漂亮的和畫上的人一樣的荊喜和班傑明,不住的在心裡嘆氣,堪稱絕配的兩個人,一旦出現在春節晚會的舞台上,會成為最耀眼的芭蕾新星,真不知道團里是怎麼想的,怎麼就臨時換了他們?
老師回頭看了看,場中翩翩起舞的一對人,就算意識到不足了,也難以和荊喜一對人的表演相媲美。
是你把我的話告訴了張子哲?
班傑明眼裡帶著這樣的疑問,直視著她的眼睛。
荊喜看到他幽深的眼睛,稍稍感到了一絲不安,她點了點頭,「我擔心他這樣下去,會造成很嚴重的後果,說不定還會有人受傷。」
荊喜發覺班傑明的眼神暗了下去,臉上沒有一絲笑容,平靜的讓人害怕。
難道他生氣了,荊喜有點不安的猜測,隨後又氣的鼓起了嘴。
芝麻大點的小事也生氣,心眼也太小了吧!
荊喜不高興了,也就不想搭理他,扭頭就走。
都走出了劇團,荊喜也沒聽見班傑明跟上來的腳步聲,她慢慢的放慢腳步,眼神故意的亂飄,飛快的轉頭往後看了一眼,她的身後空蕩蕩的,一個人影都沒有。
小氣鬼!
臭壞蛋!
……
荊喜走在馬路上,氣的亂踢堆在兩邊的雪堆,嘴裡還喋喋不休的說著班傑明的壞話。
走一段路,她就會停下來,回頭看看,每次的結果都讓荊喜無比的失落。
荊喜一路氣鼓鼓的走回了家,看到院子裡的自行車,一問,知道班傑明早就回來了。
當時她就氣的眼睛都紅了,甩手跑進了自己的屋子,鎖了院門。
心裡難受的荊喜,乾脆的進了空間裡。
她最近一有時間,就會逐步的檢查庭院裡的植物,她還找到了動物的牧場。
在所有檢查過的動植物的體內,都有那種荊喜認為是靈魂的物質。
慢慢的,荊喜屬於小女孩的情緒被更大的危機感衝散了,她低著頭,手指停留在一棵棵植物上,臉色沉重的想著辦法。
突然之間,荊喜想起了自己,她從大山回來之後,一直有班傑明在身邊,她還沒有好好的探查自己的身體裡的情況。
在空間肯定不安全,家裡也是人多事雜,要找一個無人打擾,絕對安靜的環境才行。
荊喜把這件事暗暗的記在了心裡。
出了空間,一肚子心事的荊喜在院門口遇到了班傑明。
班傑明靠在院門口的那棵桂花樹下,只穿了一件灰色的高領毛衣,抬著頭,眼裡是一片的茫然,他的周身都散發著令人心疼的憂鬱氣息。
荊喜馬上心軟的不要不要的,一頭扎進了他的懷裡,雙手牽住了班傑明的手,入手一片冰涼。
&這是幹什麼?穿的這麼少,是不是想要生病啊。」
班傑明的思緒受到了驚擾,他慢慢的低下頭,專注的看著荊喜的小臉,眼神一點點的恢復了清明。
他直接把荊喜抱在了懷裡,力氣大的似乎要把她揉進自己的骨血之中,荊喜的鼻子碰到了他的鎖骨,咯得生疼。
荊喜聽到他的心慌亂的跳動著,感受到了他的不安。(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