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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鼻子好疼, 他的背好硬, 都快把她挺直的鼻子撞塌了,段瑤用手捂住受傷的鼻子,疼得眼淚直在眼眶中打轉, 淚眼花花的樣子惹人憐愛。
周成易轉過身來,映入眼帘的便是段瑤捂住小俏鼻, 疼得眼角泛著淚光的可憐模樣, 竟不由自主地生出一股疼惜憐愛之感來,關切地問:「還好嗎?」
那麼疼, 她能說不好嗎?
可惜她不敢。
只能可憐兮兮地捂著鼻子悶悶地「嗯」了一聲,以示自己還好。
其實周成易已經看出了她內心的怨念, 只是不打算戳穿她罷了, 臉上帶笑溫和地道:「不如叫大夫來看看吧?」
段瑤搖搖頭, 「不用了。」雖然是撞得有些疼吧, 但還不至於請大夫來看,為了這麼一點點小事兒就去請大夫,未免太小題大做了。
也不知道周成易是不是故意打趣她,微微彎下腰來, 一張俊臉湊到她的眼前, 嘴角含笑道:「我認識一個醫術很高明的大夫, 你要是有需要可以叫他過來看看。」
段瑤大約能猜到他口中醫術高明的大夫是誰,上一世的時候,號稱「神醫小華佗」的張延齊是他的好友,兩個人交情深厚。不過她現在也就只是撞了一下鼻子,就叫張延齊來給她看,這也太誇張了吧!他敢喊人來,她還不敢給他看呢!慌得段瑤連忙擺手拒絕,「不用了,不用了,已經不痛了,已經好了。」
周成易呵呵一笑,不再提了。
此時兩人就站在靠近先前聚會的廣場邊上說話,他們自覺坦蕩蕩,也就沒有想要避嫌,誰知這一幕竟讓從廣場路過的人看了去。
因著段瑤才大出了風頭,得了婉蓉長公主的賞識,讓無數人羨慕嫉妒恨!而婉蓉長公主跟肅王周成易的關係特別好,這麼一聯繫,自然引起了旁人的遐思和臆想,在她們眼中看來,只覺得段瑤和周成易關係格外親密,非同一般。
這好消息不出門,壞消息傳千里,不過片刻功夫,段瑤與周成易約會的消息就不脛而走,傳到了蔣妍的耳中。蔣妍正愁找不到離間段瑤和肖承啟關係的機會,就「好心好意」的把這消息告訴了肖承啟。
&世子,告訴你一件不好的消息,你的好表妹此時正在跟肅王約會呢!」
&說什麼?」肖承啟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目光冷然地瞪著蔣妍道:「把話再說一遍。」
蔣妍也不怕了,梗著脖子道:「段瑤和肅王在廣場那邊約會!」
&了!」肖承啟厲喝一聲,拔腿就往廣場方向跑,他要去看個究竟。
此時,一直在焦急地等候段瑤的段雲琪和段馨也聞訊趕來,路上正好和肖承啟碰在了一起,於是,三個人一起趕了過去。
&兒。」看到段瑤和周成易兩人,肖承啟最先開口叫了一聲,一個箭步就衝上前去,伸手把段瑤拉到自己身邊,仔細地打量她有沒有事,生怕她被周成易欺負了。
&表哥……」段瑤低低地喚了一聲,只覺得他握住自己手腕的力氣好大,像是要把她的骨頭折斷一般,她受不住地掙了掙手,奈何他握得太緊,她根本掙脫不了。
肖承啟恍若未覺,依舊握住段瑤的手不放,迴轉頭去看肅王周成易,此時段雲琪和段馨已經向周成易見過禮,只有他還氣勢洶洶一臉防備地看著他,說話的語氣也很不友好,「肅王怎麼會跟瑤兒在一起?」他著重咬了咬「瑤兒」兩個字,特意顯示出他和她的關係非同一般。
對於肖承啟這種幼稚的挑釁行為,周成易在心底輕笑一聲,面上卻也不表示出來,只漫不經心地道:「段三姑娘剛才在那邊迷路了,幸好碰到我,我就好心把她送了過來。」這話他說得十分坦然,一絲羞愧也沒有,好似剛才拉了她來當擋箭牌的人不是他,反而確實是她迷了路一樣。
這人臉皮可真厚!
段瑤在心底嗤了一聲。
肖承啟這才稍微緩和了一下語氣,「既然如此,那就多謝肅王把瑤兒送回來,我們還有事,就先走了。」說罷拉了段瑤就走,根本不想在這裡多呆一下,一點兒也不想。
段瑤被肖承啟不由分說地拉著走開了,留下尷尬不已的段雲琪和段馨,兩人趕忙向周成易道了感謝,又行了禮,才告辭離開,轉身去追被肖承啟拉著已經走出一段路的段瑤。
周成易眸色沉沉地看著漸漸遠去的幾人,直到幾人繞過廣場的拐角,再也看不見了,他才收回投射出去的視線,提步離開芳菲園。
……
再說段瑤被肖承啟拉走了之後,她的手腕被肖承啟捏得生疼,一雙秀眉深深蹙起,惱火地朝莫名其妙發神經的肖承啟吼道:「你放開我,你捏疼我了。」
肖承啟被她這麼一吼,才警醒過來他握住她的手腕用了多大力,趕忙放開她的手,只見白皙柔嫩的手腕上已經泛起了紅痕,看起來格外下人,他頓時也慌了,心疼不已地道:「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是看你跟肅王在一起,又有人在說三道四,我才沒忍住失了分寸,這是我不對,我向你道歉。」
段瑤在心裡嘆了一口氣,無奈地道:「表哥,我跟肅王沒什麼的,我們只是偶然遇到,他送了我一段路罷了。」
&都知道了,對不起。」肖承啟抱歉地道:「我是聽了別人的閒話,一時頭腦發熱才失了分寸,以後我不會了。」傷了段瑤讓他也很自責難過。
段馨也在旁邊幫肖承啟說話,「肖表哥也不是故意的,你就原諒他這一次吧。」
段雲琪也道:「是啊,我們家畢竟跟肅王沒什麼來往,還是要跟肅王避嫌才好,阿啟也是擔心你。」
段瑤哪裡不明白其中的道理,肖承啟喜歡她,她就要接受他的喜歡,不能跟別的男子走得太近,段家一家都被打上了太子的烙印,就更不能跟別的皇子王爺有牽扯,他們說得都很對,卻讓她心煩不已,只想擺脫這一切,煩躁地擺擺手道:「算了算了,不說了。」揉了揉眉心道:「我累了,回去吧。」甩開袖子大步走了。
肖承啟只當她還在生氣,哪裡會放心就讓她這麼走了,快步追上前去,陪著笑臉討好道:「瑤兒,我送你回去吧。」
不知道這一次又有什麼宴席?
段瑤對上一次被婉蓉長公主一連考驗兩次的事還記憶猶新,不知道這一次她還會不會再出難題考驗她?
不過就算如此,她也只能努力打起精神應對,不光要做好,還要做到最好,免得砸了自己的招牌。
段瑤捧著花束一邊往裡走,一邊吩咐道:「把請帖拿來我看看。」
進了屋,段瑤把花束交給妙言捧著,她則去淨了手,用柔軟的帕子擦乾淨,從丫鬟手中接過請帖看起來,只見請帖上書:邀請段家三小姐段瑤於四月十一到婉蓉長公主府作客。落款跟上一回的請帖一樣,是婉蓉長公主親手所書。
段瑤算了算時間,到四月十一還有五天,她還能事先做做準備,給婉蓉長公主做個小禮物加深感情。
上一回段瑤跟婉蓉長公主相處之後,發現她是一個性情中人,高興起來的時候就跟個孩子一樣,如此身份尊貴的一個人,竟是一點兒架子也沒有,脾氣也很溫和,令人很喜歡跟她相處聊天。
段瑤便提筆給婉蓉長公主寫了一封回信,表示四月十一那天會準時赴宴,謝謝她的邀請。信寫好用信封裝好,交給妙語讓她送到婉蓉長公主府去。
處理完請帖之事,段瑤開始插花,妙言去庫房裡搬了一個玲瓏鏤空青花瓷白色花瓶,段瑤把修剪過的花枝插進去,退後兩步看了看,看到有不妥當的地方,又用手撥弄了兩下,直到足夠完美了才罷手。
段瑤道:「妙言,把花瓶搬到窗前的案几上去。」
&妙言走上前去,把插好花的玲瓏鏤空青花瓷白色花瓶搬到窗邊的案几上放好。
窗戶正好開著,肖承啟送來的那隻畫眉鳥就掛在窗外的走廊下,那畫眉鳥在籠子裡撲騰了幾下,偏著頭看案几上的花瓶,忽然開口叫起來,「喜歡,瑤兒!喜歡,瑤兒!」
妙語噗嗤一下笑出聲來,對著畫眉鳥啐了一口,「你這鳥兒,居然懂得欣賞花!」
&歡,瑤兒!喜歡,瑤兒!」畫眉鳥又連續叫了幾聲,在鳥籠子裡歡快地跳來跳去。
看到畫眉鳥得意的樣子,妙語只覺得有趣,指責它道:「嘖嘖嘖,表揚你一句,就歡喜得跳起來了。」
&歡,喜歡!」畫眉鳥繼續叫著。
妙語被逗樂了,回頭對段瑤道:「三小姐,你快看這鳥兒,像能聽得懂人話一樣,真是有趣極了。」
段瑤微微蹙了一下眉頭,緩步走到窗前,落在畫眉鳥身上的目光若有所思。
畫眉鳥見了她叫得更歡了,「喜歡,瑤兒!喜歡,瑤兒!喜歡,瑤兒!」
&小姐,你看看它,是不是很可愛?」妙語笑著道。
段瑤沒有笑,心中反而隱隱有些不安,這畫眉鳥是肖承啟前些天送過來的,當時許是剛換了陌生的環境不熟悉,畫眉鳥每天只吃一些食物和水,很少叫得這麼開心。這幾日跟大家混熟了之後,它就開始叫起來,也只是嘰嘰喳喳叫幾句,沒人聽得懂。此前它沒有這麼說過話,可能是剛才見妙語捧著花瓶過來,一下子刺激到了它,想起了肖承啟教給它的話,就歡歡喜喜地叫了起來,一遍一遍地重複「喜歡瑤兒」這句話。
它說這句話的意思,只怕說的不是喜歡花,而是喜歡她啊!這句話是肖承啟教給它的話,是肖承啟想要跟她說的話!
在上一世的時候她就知道,肖承啟從小就喜歡她,對她好得不得了,她才會答應跟他定親。
可是天有不測風雲,人有旦夕禍福,肖承啟因意外墜馬而亡,她和他的這門親事也成了憾事。
在他沒了後的那幾年,她常常在夜深人靜的時候想起他,想起他對她的好,想起他對她的百依百順,想他如果還活著該有多好。
現在重生回來,聽到肖承啟通過畫眉鳥來向她表白,告訴她,他喜歡她!她不由地鼻子一酸,眼眶發熱,淚珠兒在眼眶裡止不住打轉,險些就要落下來。
&小姐,你怎麼了?」妙語見她眼眶發紅,淚水就掛在眼睫毛上,一副快要哭出來的樣子。
&什麼,就是風迷了眼睛。」段瑤裝作無事的樣子,低下頭避開妙語的目光,偷偷用帕子試了試眼角。
妙語覺得段瑤的表情有些怪,但她不願說,她也不好問,就道:「窗口風大,我們進去吧。」
&妙語便扶著段瑤進去內室,畫眉鳥兒看不到段瑤了,也就不再叫了。
……
這一日,李氏點選了幾樣禮物,作為答謝之禮讓管事送到安國公府去。
安國公府好些日子無貴客登門,看門的小廝得知是太子太師府的管事來了,並且送來了豐厚的禮物,撒開腿就跑去稟告。
安國公和安國公夫人正在商量給柳青山議親之事,恰好小廝進來稟告,連忙讓人去把管事請進來說話。
跟著安國公府的下人進了前廳,管事上前行禮,說明來意,並把謝禮送上。
安國公得知是自己兒子柳青山救了段家二小姐段馨,段家人特意安排了管事來送禮感謝,還發了帖子邀請柳青山到段家作客。他一聽之下,簡直大喜過望。他正愁沒辦法跟朝中得勢的人家搭上關係,這機會就送上門來了,而且還是深受景熙帝和太子周成康信任的段家,這是連老天爺都在幫他啊!
管事辦完事後,閒聊了兩句就告辭離開,安國公親自吩咐了府里的管家去送,一直把管事送到大門外才迴轉回去。
屏退了前廳里的其他下人,安國公臉上洋溢著興奮的笑容,激動地跟安國公夫人道:「我一直以為青山是個倔強又頑劣的,沒想到他這一次還真幹了一件意想之外的大事,看來我先前確實看走眼了,他是真長大了,有主見了。」
安國公夫人見他如此高興,趁機幫柳青山說話,「既然你自己都說青山長大了,有主見了,那你就把他放出來吧,他都這麼大個人了,整天把他關在房裡百~萬\小!說對他也不好啊,你還是應該放他出去多結交結交朋友才是。」
前幾日柳青山跟安國公因為意見不合大吵了一架,安國公一氣之下打了柳青山一頓,罰他在房裡閉門思過,哪兒都不許去,還把柳家的祖訓也請了出來,要他把柳家祖訓抄一百遍。
安國公夫人心疼兒子,偷偷去看望柳青山,見他窩在房裡蔫頭耷腦的模樣,心疼得直掉眼淚。她幾次向安國公求情,要他把柳青山放出來,安國公都沒有同意。現在正好有了機會,她便再次提起。
安國公正在興頭上,又有段家的邀請在前,哪裡會不同意,立馬就招了管事進來,吩咐道:「把世子放出來吧,告訴他好生準備一下,明天去段府拜見。」
&管事答應一聲退了出去。
安國公夫人心中大喜,強忍著往上翹的嘴角,「這麼些天了,我也去看看青山。」
安國公也不攔她,隨她去了。
……
隔日一早,柳青山便去了段家作客。他一直都偽裝得很好,把自己的和野心都深深地掩藏在心底,把一個誠懇正值、仗義有為的青年形象表演得淋漓盡致,沒有露出絲毫破綻。
接待他的是段稟文和段雲琪,兩人見柳青山儀表堂堂,待人有禮,一見之下就對他生出了好感,相談之下,又發現他學識不錯,很有抱負,對他就更是喜歡了。
這簡直就跟上一世的情況一模一樣,段雲琪跟柳青山一見如故,相談甚歡,一副將要引為知己的架勢,而段稟文也對他頗有好感,覺得他是一個難能可貴的青年才俊,對他讚賞有加。
段瑤在得知此事之後,驚得差點兒跳起來,不行,她必須去阻止,她問去打聽消息的妙言道:「他們現在在哪裡?」
妙言道:「老爺有事去了書房,大少爺正陪著柳世子往大太太屋裡去。」
段雲琪帶柳青山去李氏房裡,鐵定是為了去拜見李氏,只是不知道這是段雲琪的意思,還是柳青山的意思,但是不管是誰的主意,這都不是一件好事。段瑤心道不好,萬一母親在見過柳青山之後,又跟上一世一樣看上了柳青山該怎麼辦?
&我們也去碧笙居。」段瑤已顧不得其他,風風火火地就出了門,直奔李氏所在的碧笙居而去。
無心欣賞沿路風景,段瑤飛也似地一路緊趕慢趕,但還是晚了一步,等到她趕到碧笙居的時候,段雲琪帶著柳青山已經拜見過李氏了,而她親愛的溫婉善良的二姐段馨也在碧笙居里,並且跟柳青山撞了個正著。
&去。」段瑤想也不想的就拒絕了。
肖承啟又道:「那我們去京郊的山莊騎馬,原來的那匹棗紅馬生了一隻可愛的小馬駒,你見了一定喜歡。」
&去。」段瑤大步往前走。
&瑤兒你想做什麼就做什麼,我陪你。」肖承啟耐心地哄著她道。
段瑤快被煩死了,停下腳步,轉頭看著他道:「我不去不去不去,我不想做什麼,也不想要你陪,我就想回家睡覺。」
&兒……」肖承啟頓了一下道:「你還在生我的氣?」
段瑤仰天嘆息一聲,誰能理解她心裡的擔心和害怕?她卻不能對人言,這種感覺實在太不好了。
&表哥。」段瑤叫了他一聲。
&兒……」肖承啟緊張地咽了一口,「有什麼話你說。」
段瑤緩和了一下情緒道:「我沒有生你的氣,我是真的有些累了,我想回家去休息,我們改天再聚吧。」
肖承啟聽了這話,心裡有些難過,但又不願惹段瑤更不高興,只好依了她的意思,「好,那我改天再來看你。」
&段瑤點頭,「我先走了。」
&肖承啟面上帶笑,口中卻在發苦,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心中的難言之痛。
段瑤叫丫鬟妙言過來扶著她上了馬車,段雲琪和段馨也跟了上來,段馨先跟肖承啟道了別,由丫鬟扶著上了馬車,段雲琪則伸手拍了拍肖承啟的肩頭,好心安慰道:「沒事兒的,你又不是不知道瑤兒的脾氣,過兩天就好了。」
肖承啟的目光再往車上瞧了瞧,奈何車簾擋住了車廂里的情形,根本看不到段瑤的身影,無奈地把視線收回來,對段雲琪苦澀一笑,「我知道,我改天再來看她。」
段雲琪好心再幫他出個主意,「你來的時候給瑤兒買她最喜歡吃的雲片糕,保證她就不會再給你擺臉色了。」
肖承啟朝他拱了拱手,感激道:「多謝你提醒。」他都差點兒把這事兒給忘了。
段雲琪再拍拍他的肩頭,走過去翻身上了馬,道了一句「走了」,馬車啟動,一行人離開了芳菲園。
肖承啟目送他們離開,小廝把馬牽過來,詢問他的意見,「世子,我們回府嗎?」
&先去一趟食味齋。」食味齋的雲片糕最好吃,不先預定買不到,他要去給段瑤預定一份。
……
坐在回去的馬車上,段瑤一直疲憊的閉著眼睛,就連段馨靠過來,她也沒有睜開眼睛。
段馨柔柔地拉起她的手道:「累壞了吧?」
段瑤「嗯」了一聲,又是應付婉蓉長公主的考驗,又是應付肅王周成易,還被表哥肖承啟捏痛了手腕,怎麼想都怎麼心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