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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今年只有十九歲,很多人聽了我的歌后覺得我的思想有些早熟,事實上可能確實如此,這十首歌都是我從平時所見所聞中得到的感觸而創作出來的,就像前幾天我聽說了一個故事:
「故事發生在二戰時期的蘇聯史達林格勒,當時史達林格勒在德國的猛攻下搖搖欲墜,蘇聯政府號召全國堅守史達林格勒,於是一個原本過著平凡生活的年輕人懷著滿腔的愛國熱情走上了戰場。」
「軍隊已經出發多時了,年輕人的女朋友還是呆呆地倚在村口的白樺樹下,默默地注視著年輕人遠去的方向。她在祈禱,祈禱青梅竹馬的愛人能平安回來。年輕人是微笑著同她告別的。滿是自信地沖她點點頭:「別擔心,我會平安歸來的,讓戰功作為我愛的證明,等著我。」
「年輕人就是在這兒背上槍,奔赴前線的,就在這片白樺林,就在這棵白樺樹下,樹上刻著他倆的名字,他們曾在這棵樹下發誓相愛用盡這一生。心中的思念化為一隻只飛翔的鴿子,扑打著希望的翅膀,盤旋在陰霾的天空下。」
「日復一日,她在那片白樺林望眼欲穿地等待愛人的凱旋。她相信,她所守侯的諾言,年輕人正在用熱血和青春保護。終於,12月,前線史達林格勒傳來了令人振奮的好消息,入冬後,德軍的戰鬥力大大降低,蘇聯紅軍已進入戰略反攻階段。她知道,年輕人就要歸來了,他已在前線證明了自己的愛……」
台下的記者、歌迷心中都很疑惑,為什麼顧辰突然在新專輯的發布會上說起了故事,是不是跑題了,台上的主持人吳明輝和曹漢民、趙惠蓮等人也都很詫異,因為顧辰事先並沒有和他們溝通過這事,不過事到如今,他們也只能靜靜的聽著,看顧辰葫蘆里究竟賣的是什麼藥。
顧辰繼續講著他的故事:「蘇聯紅軍取得了史達林格勒戰役的最終勝利。然而年輕人並沒有隨凱旋的部隊歸來,他永遠地沉睡在史達林格勒的陣地上了。因為在一次戰鬥中,德軍坦克沖向他堅守的陣地。他躍出戰壕,打開燃燒瓶,火舌吞沒了敵軍的戰車,也吞沒了英雄自己。」
「一百多個日日夜夜的盼望盼來的卻是愛人戰死在遠方沙場的噩耗。她甚至沒有資格珍藏年輕人僅留下的衛國勳章,因為她還不是英雄的妻子。年輕人走了,那樣的轟轟烈烈,留給她的卻只有無盡的思念。」
「她多想徹底的痛哭一場,多想向著史達林格勒的天空大聲呼喚自己的愛人,讓心喚醒沉睡的他。她不止一次地在心中召喚:你回來吧,把我的思念帶回來。然而,年輕人是微笑著去的,他在戰場上用生命不止一次地證明了對她的愛,她是世界上最應自豪的人,不是嗎?是的,年輕人只是迷失在遠方了,這兒是他的故鄉,這兒還有一片他們共同守侯的白樺林,他一定會回來的。」
「天空像那天一樣陰霾,鴿子依然在村莊上空飛翔著。白樺林中,依然寧靜,她的身影依然守侯在那棵白樺樹下。只有白髮蒼蒼的她才能感覺到,年輕人一直都伴隨在她的身邊,他們的交談是無聲的。她微笑著,對身旁的他說道:「我來了,親愛的。」老人的眼睛永遠地閉上了,嘴角掛著無悔的笑。那棵白樺樹上,刻著兩個年輕人的名字。是的,他們永遠年輕地相愛著。有誰來證明那些沒有墓碑的愛情和生命?只有白樺林和那枚衛國勳章依然在默默訴說著……」
這個故事無疑是感人的,顧辰的故事講完,會場一片寂靜,一些較多愁善感的人已經在擦拭眼淚。
「這個年輕人的名字叫潘尼卡科,是蘇聯衛國勳章的獲得者,我不知道這個人是否真的存在,但是這個故事感動了我,相信也感動了在場很多人,現在我現場演唱一首我依這個故事創作的歌曲《白樺林》。」
顧辰說完,已有一個工作人員拿著椅子走上主席台,放在最中央的位置,而他的助理兼經紀人小蘭則是把一把吉他遞給了他。
接過吉他,顧辰在椅子上坐下,把吉他放在腿上,調整好姿勢,他先是調試了下音色,接著便自彈自唱了起來:
靜靜的村莊飄著白的雪
陰霾的天空下鴿子飛翔
白樺樹刻著那兩個名字
他們發誓相愛用盡這一生
有一天戰火燒到了家鄉
小伙子拿起槍奔赴邊疆
心上人你不要為我擔心
等著我回來在那片白樺林
天空依然陰霾依然有鴿子在飛翔
誰來證明那些沒有墓碑的愛情和生命
雪依然在下那村莊依然安詳
年輕的人們消逝在白樺林
噩耗聲傳來在那個午後
心上人戰死在遠方沙場
她默默來到那片白樺林
望眼欲穿地每天守在那裡
她說他只是迷失在遠方
他一定會來
來這片白樺林
……
平實無華的曲調,如敘述故事般的歌詞,低沉沙啞的歌聲。如果說故事只是讓人覺得感動的話,那麼顧辰的歌聲卻讓這種感動深入了在場每一個人的心靈最深處,很多人都已在默默擦拭著眼角的淚光,一些女記者和女歌迷甚至掩嘴哭泣了起來,整個會場瀰漫著一股哀傷的氣息。
……
雪依然在下那村莊依然安詳
年輕的人們消逝在白樺林
長長的路呀就要到盡頭
那姑娘已經是白髮蒼蒼
她時常聽他在枕邊呼喚:
「來吧親愛的來這片白樺林」
在死的時候她喃喃地說:
「我來了等著我在那片白樺林」
……
一曲結束,顧辰單手拿著吉他站起來朝記者微微鞠了下躬,說道:「謝謝,我寫這首歌的用意除了反映戰爭的殘酷外,主要還是希望大家能珍惜眼前的生活和人,不要讓幸福像流星一樣,雖然美好卻很短暫。」
「啪啪啪啪啪……」
隨著顧辰的話音落下,會場響起了熱烈的掌聲,現場的歌迷瘋狂的呼喊著顧辰的名字,幸好有保安維持繼續才沒有出現差錯。這時吳明輝很及時的發揮了他主持人的作用:「雖然現在我的心中沉甸甸的,但依然非常感謝辰少現場給我們帶來了一首這麼感人的歌曲,謝謝。」
頓了頓,吳明輝又道:「聽了這首歌我心中有個疑問,這是一首國語歌,而辰少你這次發行的粵語專輯裡顯然沒有這首歌,它是否會收錄在你的下一張專輯裡?」這個問題並不在事先商量的稿子裡,但現在顧辰先跑題了,吳明輝也只好臨場發揮了。
「這個還不好說,現在我個人和公司都還沒決定第二張專輯是國語還是粵語,主要還是先全力做好第一張專輯的宣傳工作。」
顧辰現場演唱《白樺林》的目的主要是想表現出自己的創作能力,現在目的達到了,他自然要把話題轉會今天的主題上來。
吳明輝點點頭,道:「這次新專輯一上市就大賣,聽說許多音像店門口都排起了長隊,有的甚至天還沒亮就開始排隊,為的就是買到這張專輯,相信在場的歌迷很多都去排隊了。現在我廢話就不多說了,有請辰少為我們大家演唱一曲,然後接下來的時間將進入記者提問時間。」
「給大家演唱一首《真我的風采》,希望大家喜歡。」
前奏響起,其他人暫時退場,經過剛才的自彈自唱,顧辰已經能夠很好的擺正自己的心態,隨著前奏的音樂,他的心神慢慢的進入了那熟悉的旋律,歌聲不知不覺間從口中自然而然的吐出:
剎那風波翻過
一轉眼從前便已難復再
狂潮又去又來
未能避開
潮流下我獨行
只知我仍然是我存在
仍然用信換情用誠換愛
前路就算似障礙賽
歷盡艱辛總把頭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