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冰準備縮回手,他緊攥著她的手,指腹碾磨著她的疤痕處,「你自殺過?」
顧冰掙扎著,他卻越發的用力,那雙漆黑的眼眸里似是淬著薄冰般,「為了誰?」
顧冰本來想說蘇瑾城的,可是她現在又不喜歡蘇瑾城。
更何況蘇瑾城還是他的好哥們,要是讓他知道她是為了蘇瑾城的話,誰知道後果會怎麼樣。
她掙扎了下,他將她放開。
她斂了眉,「我繼母對我不太好唄,所以想不開就自殺過一次。」
胡靜雅是最好的擋箭牌。
靳墨辰暗夜般的眼眸里浮著冰雪,顧冰不知道他在想些什麼,視線落在外面的時候恰巧看到自家的大門,因為準備下車,她剛準備挪到旁邊,手腕被他攥住。
她抬眸看著他,路燈剛好映照在他的頭頂,昏黃的光籠罩住他俊朗的面容,朦朧的像是籠罩著一層薄霧的臉,讓人忍不住觸摸。
顧冰忍住衝動,看著他似是流淌著涓涓的流水般的眼眸,此刻的他竟顯得格外的溫柔。
他緊咬著唇,顧冰覺得他應該是有什麼話要說,可是他就是不說出來。
喬森將車停住半晌都沒有聽到動靜,就乾脆拿出手機玩著遊戲。
只要不車震什麼都好說。
顧冰等不及的問道:「怎麼了嗎?」
靳墨辰將她的手鬆開,淡聲道:「沒事。」
「那早些回去。」顧冰明媚的笑著,妖嬈的就像是盛開的最美的曼珠沙華,明明生長在充滿死亡之氣的道路上,偏偏汲取著所有的怨恨和黑暗,才足以生長的如此的妖艷。
靳墨辰只覺得那笑容太過的炫目,炫目的讓他移不開視線。
他緊咬著唇,淡嗯了聲。
顧冰朝著旁邊挪去,剛準備打開車門,她飛快的挪了過來,在他的臉頰上親吻了口,才又挪過去,打開車門就跑了出去。
靳墨辰摸了下被她親過的地方,心田裡就像是被淋澆著蜂蜜似的,等到滿的溢出來的時候,蜂蜜再沿著血管流向他的四肢百骸,他將車窗落了下來,站在門口的女人朝著他揮著手,「晚安。」
那雙漆黑的眼眸里像是掉落了無數的繁星似的,散發著耀眼的光澤。
此刻他滿目都裝著她嬌小的身影,他的視線鎖著她絕美的容顏,菲薄的唇緩緩的啟開,低沉的嗓音被風席捲著刮在她的耳際,「晚安。」
他對著她揮手的時候,唇角彎起的弧度像是最美的月牙,連天邊的皎月都自慚形穢的躲進了雲朵里再也不敢跑出來。
顧冰看著他此刻臉上的笑意,心上仿若纏繞著密密麻麻的絲線似的,讓她有些慌亂的想要移開視線,她轉過身去的時候,他張了張嘴,有些話終究是沒能說出口。
……
某公寓內。
譚蔓菁被高大男人摟住,她傷心的鑽在他懷裡哭泣著。
男人溫柔的拍著她的後背,「好了,別哭了。」
譚蔓菁低聲啜泣著,「他為了維護那個賤人打我!」
男人緊咬著唇,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
這是她愛的女人,可是她總在他面前為了別的男人哭。
而那個男人還是他的……
譚蔓菁揪著他胸前的衣襟,「墨月,你哥為什麼就不能愛我呢?我這麼喜歡他,他為什麼就不能看我一眼呢?」說話的時候她捶打著他的胸膛,嗚嗚的哭喊著。
靳墨月任由她捶打著自己,看著她此刻的樣子,越發的心疼。
他溫柔的幫她擦著眼淚,堅定的說道:「我哥不愛你,可我愛你。」
譚蔓菁猛然將他推開,「你能別老這樣嗎?」
靳墨月此刻還保持著剛剛給她擦拭眼淚的動作,感覺到她疏離的模樣,他將手落下來的時候指甲狠狠的沒入掌心。
譚蔓菁看了眼他陰沉的臉,「我只是……」
靳墨月點了下頭,「我知道。」
譚蔓菁看著他,「如果我在認識你哥之前認識你的話,我肯定會選擇你的,可是……」
靳墨月點頭,「我明白的。」
譚蔓菁笑著握住他的手,「墨月,我們做一輩子的好朋友好嗎?」
靳墨月聽著「好朋友」三個字,心狠狠的刺痛著。
他並沒有答應她,將手從她的手裡抽出的時候,他站起來說道:「今天太晚了,我改天再過來看你。」
譚蔓菁見他要走,將他的手臂拉住,「墨月,我最近老做噩夢,你能陪陪我嗎?」
靳墨辰看著她滿含期待的眼眸,點了下頭。
等到譚蔓菁閉上眼睛的時候,他坐在床邊拉著她的手,安靜的陪著她入睡。
聽著她淺淺的呼吸聲,他的視線落在她有些紅腫的半邊臉上,儘管已經冷敷過,可是還是有些腫。
他伸出手正準備觸摸上她的臉,卻生生的頓住。
他緊攥著手,強迫自己將手縮了回來。
等到她沉沉的睡去,他才悄然離開。
……
顧冰正睡的香甜就聽見手機嗡嗡震動的聲音。
她煩躁的循著震源地摸索著,「餵?」
沙啞含煙的嗓音帶著濃濃的鼻音,明顯就是還在睡覺。
靳墨辰勾唇輕笑著,還沒說話就聽見耳邊傳來喃喃的聲音,「再不說話我就掛了啊。」她說完就準備把手機從耳朵上拿開,她真的好睏,大姨媽的時候本來睡眠質量就不好。
「收拾完出來!」清涼的聲音似是帶著秋日裡的風,縈繞在顧冰的耳邊,剛準備陷入睡眠的意識猛然抽離,她像是受驚般從床上坐了起來,「你在我家門口?」
靳墨辰嗯了聲,顧冰利索的掛了電話就趕快收拾。
胡靜雅和顧冉冉兩個人一直在醫院裡,所以房間裡就格外的冷清,不過顧冰素來喜歡安靜,這樣反倒合了她的心意。
顧冰出去的時候就看見一輛黑色的車停靠在家門口,她看了眼正閉目休憩的男人,她躡手躡腳的上了車,車門輕輕的關上之後,她才轉過頭來看著男人的睡顏。
少了平時那種張狂的冷傲氣質,五官顯得極為的柔和,菲薄的唇沒有冷硬的抿成一條線,而是淺淺的勾勒著溫暖的笑意,她像是意識到什麼,抬眼就撞入他潑墨的眼眸里,長而濃密的睫毛因為笑意輕輕的顫動著,像是兩片羽毛一樣。
顧冰乾咳了聲,嬌笑著問道:「你怎麼來了?」
靳墨辰微閃著眼眸,發動車子的時候說道:「我還沒吃早餐。」
顧冰笑的明媚,她抱住他的手臂,「你想讓我陪你吃早餐嗎?」
靳墨辰感覺到手臂上的軟綿,耳根不自覺的紅潤起來,他將視線落在前方,「有想去的地方嗎?」
顧冰剛準備說去水岸華府門口的那條街上吃,但是那樣勢必會碰到行烈,眼眸里瞬間閃過一抹狡黠,碰到又如何?不管他想做什麼,靳墨辰都會替她出頭的不是嗎?她明媚的笑著,語調輕快的報了地址。
靳墨辰今天開車明顯的平穩了許多,不似以前跟玩命一樣的,顧冰總有種他要拉著她去死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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坑深 043 米你自殺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