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冰將靳墨辰攙扶回房間。
在將他放躺在床上的那一刻,她全身的力氣就像是被掏空了似的。
她累的癱在他的旁邊,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
時間也不知道過了多久。
她磨磨蹭蹭的坐了起來。
剛要幫靳墨辰脫衣服,她的手就被他猛然抓住。
燙到好像下一秒就要將她的手燒熟的溫度。
怎麼能這麼燙?
她用另一隻手摸著他的臉,比手上還要燙的觸感。
他的臉也是從未有過的紅潤。
現在那什麼藥才開始發揮作用?
想到自己現在都要累的半死。
她可實在沒功夫再伺候他。
她站起來,將他扶著,「墨辰,我扶你去浴室?嗯?」
靳墨辰啞著聲音撲在她身上的時候,胡亂的親吻著她的脖頸和臉頰,「不要……」他的聲音有些過分的嘶啞。
他的呼吸很燙不說,唇瓣也很燙,被他親吻的時候,感覺都能把她的肌膚給燙熟了。
她下意識躲避著他的親吻,可她越是躲,他禁錮她的力氣就越大,「冰兒……」
他含住她的唇,她的雙手撐在她和他之間,真的好燙,燙的她都覺得疼。
靳墨辰像是被火氣攻著心似的,因為感覺到此刻正將心愛的女人擁在懷裡,所以他什麼也不管不顧了,只想要更多更多……
他肆意的親吻著她的唇和唇角還有臉頰和下巴,在她燙的疼的想要掙扎的時候,他翻身將她壓在身下,嘴裡一直喊道:「冰兒,冰兒……」
顧冰眼看他還要親他,只能將他的嘴巴捂住,他的呼吸真的太燙了,用手捂住的時候,手心就像是被水蒸氣蒸著似的。
他胡亂的撕著她的衣服,等到他熱的像個火爐一樣的身子覆蓋上來的時候,她燙的好想將他推開。
靳墨辰胡亂的親吻著她的眼皮和臉頰。
這玩意比玩*可刺激多了。
真特麼的刺激。
好燙。
舒服的感覺雖然是怎麼都抵擋不住的。
可怎麼能這麼燙。
她迎合著他的親吻,只希望他身上的熱氣能快點散去。
否則她生怕再這樣烤下去,她會熟的!
伴隨著木床吱呀的聲音,時間正在快速的往後推移。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
久到她再也感覺不到他身體的滾燙還有他呼吸的炙熱。
久到他體內的藥效都已經散盡。
久到他徹底恢復了正常,然後開始溫柔的親吻著她的唇。
顧冰親了下他的下巴,「好了,藥散了還不下去?」
靳墨辰啄著她的唇說道:「不要……」
顧冰粉粉的臉上布著一層薄薄的濕汗,發間好似被蒸汽蒸著似的在冒著熱氣。
她摟住他就像是洗了澡似的濕熱的身子,小手在他的後背胡亂的抓著。
靳墨辰啃咬著她的下巴,一路往下吻著,吻到她纖細的脖頸處的時候仔仔細細的吻著,在每一處肌膚上留下屬於他的痕跡,她的肌膚真的很滑膩,就像是上好的牛奶似的……
顧冰將十根手指插在他的發間,他的頭髮濕濕熱熱的冒著熱氣。
她的唇輕輕的咬著,眉心狠狠的蹙著。
她的眼睛卻半眯半睜著顯得無限的妖嬈。
他開始胡亂的親吻著她的脖頸……
濕熱的吻蔓延到她嘴角的時候,她開始熱情的回應著他的吻。
所有的動作在一瞬間停歇。
他將額頭抵在她的額頭上,然後開始拼命的咽著口水,壓下嗓子裡的燥熱。
在他側身躺在她身邊的時候,他的手臂從她的脖頸處穿入。
他將她緊緊的摟住,平復著心裡的饜足。
顧冰也是平復了很久才逐漸清醒了過來。
她睜開眼看著近在咫尺的男人嘴角淺淺揚起的弧度,她軟聲問道:「怎麼了?」
靳墨辰俯身啄了兩下她的唇,「冰兒,你真好……」
顧冰淺笑,「怎麼好了?」
靳墨辰捧著她絕美的臉頰,溫柔的說道:「我那陣雖然沒辦法使喚我的身體,但我的意識是清醒的,你看到我跟車黎在一起,沒有誤會我,沒有想著拋下我,現在也沒有跟我生氣……」
顧冰聽他說起這個,才冷哼一聲說道:「誰說我沒生氣?」
靳墨辰在她要別過臉的時候,將她的下巴輕輕的捏住,讓她避無可避的迎上他的眼眸,「怎麼了?」
顧冰將他的手拍開,「你還好意思問我怎麼了?我才離開多久,你就能被人下藥?你明知道她對你不懷好意,你還著了她的道!你自己是不是因為她勾引你,你沒忍住……」
靳墨辰將上半身完全抬起,他俯看著她絕美的容顏,「沒有!她沒有勾引我!我……」
顧冰瞪著他,「她都脫成那樣了,你給我說她沒勾引你?」
靳墨辰急著搖頭,「不是不是,我是說我的藥應該是早前她就下了的,不是在你走後下的,所以不是勾引我時給我下的藥……」
顧冰咬了下唇,「好一個心機婊。」她想了下,「之前下的?難不成是吃飯的時候下的?怪不得住持說挑人盛飯的時候,她會那麼主動,原來是為了給你找個機會下藥啊……」
靳墨辰點頭,「我真的是無辜的。」誰會想到她會在飯里下藥啊。
顧冰將他推開,睨了他一眼說道:「也不知道幹嘛找個你這樣容易招蜂引蝶的,哼!」
靳墨辰:「……」他很想要說:媳婦,咱倆半斤八兩好麼?
顧冰剛要往他懷裡蹭,他討好似的將手臂伸到她脖子下面。
在她枕上他胳膊的時候,她舒服的蹭了蹭,剛要閉上眼睛就聽見靳墨辰說道:「身上黏黏的睡覺會不舒服,洗了澡再睡,嗯?」
顧冰困意來了擋都擋不住,她打了個哈欠,疲倦的說道:「我困……」
靳墨辰親吻了下她的臉頰,「那我抱你去洗?」
顧冰的一半意識都已經陷在夢裡,所以在他問話的時候,她根本就沒有聽清,但還是輕點了下頭。
靳墨辰看著她困的已經沒辦法睜開眼睛了,不由得輕聲笑了下。
在將她抱進浴室裡面的時候,想到車黎對他所做的,他的眼眸里冰冷的閃現過一抹肅殺。
……
次日
車黎的房門被人從外面一腳踹開。
靳墨辰緊抿著唇,用布滿血絲的眼眸掃蕩了一圈四周。
果然……人已經走了。
他偏過頭,睨了眼身後的住持一眼,「他們應該還走不遠,派人去給我找!」
住持戰戰兢兢的說道:「好!」昨天的他根本就不知道這個男人是靳墨辰,如今知道了哪裡還管他什麼出家人應該四大皆空啊,他可不想一個不小心腦袋就給搬了家,所以此刻聽到他的吩咐,他立刻就給下面的人吩咐了一聲。
朱虹就是在這個時候不近不遠的站在了車黎的門口。
她不由得對自己冷笑一聲。
她還以為老天爺突然憐惜她了呢。
沒想到竟是又一次給了她希望又將她的希望打破。
男人……果真都是不可信的。
她將目光落在靳墨辰的身上。
不由得苦澀的笑了下。
她怎麼就沒顧冰那麼好的命呢。
此刻的顧冰還在睡覺。
夢裡的她……
夢見靳墨辰知道了全部的真相。
此刻的他正拿著一把銀白色的槍指著她的腦袋。
他的眼眸里滿是血色。
對她好像只剩下滿腔的恨意。
他咬牙切齒的瞪著她說道:「是你!是你害死了我的父親,我要殺了你!我要殺了你!」
就在他扣動扳機的時候,身後有男子的聲音響起:「不!你父親是我害死的!你該報仇也該是找我才對!」
顧冰轉過頭去,看著面前突然出現的男人,「東辰……」
他溫柔的桃花眼裡盛滿了她的身影,「晚安,我會保護你……」
顧冰搖著頭,「不,我不要你的保護,我……嘭!」
劃破耳膜的槍聲響起,東辰離應聲倒在地上,就在她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就聽見耳邊響起陰惻惻的聲音,「接下來,就該你了!」
她木然的轉過頭去,在還沒看清楚他此刻的神情時,身體就突然感覺到了一陣強烈的刺痛感。
她低著頭,看著子彈從自己身體裡傳過時留下的血洞,鮮血像是噴泉一樣噴射著。
她疼的臉色慘白,雙腿一個踉蹌,讓她跪在了他的面前。
她還沒來得及抬起頭看他,她的下巴就被人掐住。
她的眼淚洶湧的流淌著,讓她根本就看不清他此刻對她該是怎樣的恨意。
只是那周身籠罩著的太過強烈的低氣壓,壓迫的她根本就喘不過去來。
靳墨辰咬牙切齒的朝著她說道:「死吧!死吧!死吧!都去死吧!」
他將她無情的甩開,她透過那點點的光看清楚他眼眸里清晰可見的厭惡和憎恨。
她哭著喊他:「墨辰……」
狠狠的一巴掌落下,打的她直接耳朵就開始嗡嗡作響。
她被他直接打的趴在地上,半邊臉火辣辣的疼著。
她的眼淚混合著嘴角的血跡被甩到地上。
濺起的血花像盛開的最美麗的玫瑰。
妖艷而刺目。
悽美又絕望。
她抬頭看著他的手又高高的舉起。
她清楚的看到從槍裡面打出來的薑黃色的子彈。
在那顆子彈距離她只有毫米距離的時候。
她尖叫著醒來。
胸口劇烈的起伏足以看出她情緒的激動。
在剛睡醒的時候還有一半的意識陷在夢裡。
她傻傻的盯著頭頂紅木架起的橫樑。
夢裡靳墨辰那厭惡又憎恨的眼神讓她的心狠狠地揪疼著。
她抬起手摸著有些冰涼的臉龐,當感覺到指尖的濕潤。
垂眸看去的時候,才發現指尖竟然全都是淚水。
她攥著手心將手放在心口。
夢裡的她有多絕望,現在的她心就有多痛。
她將腿彎曲著,趴在膝蓋上緩了很久才將這抹撕心裂肺的痛意給緩和過去。
她閉上眼長長的舒了口氣後,她拿過整齊的疊放在床邊的衣服穿好。
去洗手間洗漱完後,她拿著放在床頭的手機,往外面走著。
剛出去她就下意識的朝著沙發的位置看過去,然而客廳里空空蕩蕩的並沒有任何人的影子。
她走出去,看著過分安靜的寺廟。
怎麼……總覺得哪裡怪怪的?
出事了?
想起車黎……
難道靳墨辰找車黎報仇去了?
就在這時,她看到了迎面而來的朱虹。
她低著頭頹然的走著,就像是受了很大的打擊一般。
她咬了下唇,忙走上去,「朱虹,你看到墨辰了嗎?」
朱虹抬起眼眸恍惚的看著她,「他去找車黎和馮健了……」
她的聲音很輕,輕的就像是飄在半空中的一縷煙。
顧冰聽到她說馮健,納悶的問道:「馮健?他跟車黎在一起?」
朱虹冷勾了下嘴角,「是啊,他倆從昨天晚上開始就一直在一起。」
顧冰還想問什麼,就看到朱虹冷冷的笑著笑著眼淚就流了出來。
她掠過她頹然的走著……
她轉過身去看了她一眼,她愛上馮健了?
她甩了下頭,現在不是想這個的時候。
她拿著手機快速的給靳墨辰打了通電話。
……
懸崖邊
二十幾個和尚圍著一男一女站著。
女的是車黎。
男的自然就是馮健。
車黎抱住馮健的手臂,「阿健,你一定要救我……」
馮健點頭,「就算是拼了性命我也一定會救你……」
車黎甜膩的笑著點了下頭,「阿健,你真好。」
就在這時,圍著他們的和尚分開往後退了兩步。
靳墨辰單手插著口袋走來。
像是剛剛從地獄裡出來的閻羅一般。
他睥睨著站在他眼前的兩人。
馮健最先開口說道:「不要以為你有權有勢就可以隻手遮天……」
靳墨辰冷笑一聲,「在華夏的確還沒有我靳墨辰做不了的事情。」
馮健的臉白了下,「你動車黎,必須得先過我這關!」
靳墨辰不疾不徐的將槍從口袋裡掏了出來,一圈的和尚被嚇得連連後退了好幾步。
車黎抓著馮健肩膀上的袖子,嚇得下意識的往後退了兩步,「阿健,阿健。」
馮健將她護在身後,「別怕,就算是死我也會護著你的。」
靳墨辰用手摩挲著槍身,「敢招惹我靳墨辰的人……」他突然將槍舉了起來,「只有死路一條!」
車黎尖叫一聲緊緊的抓住馮健後背的衣服,她顫抖著聲音說道:「我不敢了,我不敢了,我再也不敢了!」
馮健蹙了下眉,她昨天明明說的是靳墨辰想要對她做那種事情。
那麼現在靳墨辰又為什麼說招惹他的人?
而且車黎還說……她不敢了?
他的心咯噔一下,車黎騙了他?
昨天她勾引靳墨辰了?
靳墨辰手裡拿著的槍此刻正指著他的頭頂。
他看著他眼中清晰可見的肅殺。
他突然發現……
車黎昨晚之所以那麼做應該是為了這一刻能利用他的吧?
他苦澀的笑了下。
原來是這樣啊。
靳墨辰對著他說道:「我現在給你兩個選擇,一個選擇你活她死……」
車黎手顫抖著抓著馮健的衣角,「阿健,不要不要……」
靳墨辰繼續說道:「還有一個選擇你死……她也得死……」
車黎的瞳仁突然放大,他怎麼就不按套路出牌呢?
明明可以讓馮健替她死的啊!
她不想死,她不想死!
她哭著抓著馮健的後背說道:「阿健,你救救我,我不想死,我不想死啊。」
就算她賭輸了,沒有得到靳墨辰。
可她以為馮健會是她最好的退路。
因為無論如何他都會保護她的。
她相信他絕對不會眼睜睜的看著她去死。
就在這時,朱虹從台階上開始一階一階的往下走著。
馮健的視線不經意的就看了過去。
他看著朱虹面如死灰的樣子,腳步下意識的往前挪了下,「朱虹……」
他昨天貪一時之歡,卻不想車黎卻是為了拉他當擋箭牌。
如果他今天會死在這裡,他覺得他這一生最對不起的就是朱虹。
也不知道朱虹是不是聽到了他的心聲,她突然抬起頭來。
因為離得很遠的關係,他看不見她臉上的表情。
她站在那裡看了他十幾秒鐘,然後決然的收回視線,朝著山下走去。
他很想要喊住她,可是聲音就像是梗在喉嚨里似的,怎麼都發不出來。
車黎探出頭來的時候,看著靳墨辰舉著槍一步步的朝著他們走來。
她嚇得尖叫了聲忙躲在了馮健的身後。
靳墨辰將槍對準馮健的眉心,「選擇吧。」
這三個字就像是閻王在宣判似的。
車黎的心咯噔一下。
她抓著他衣服的手心裡全都是汗水。
她的雙腿不斷的顫抖著。
當她踩到碎石的時候,下意識的往後看了一眼。
她嚇得忙將馮健抱住。
身後……可是萬丈懸崖!
她嚇得眼淚都不知道何時流了出來,她哭著喊道:「靳董,我錯了!我真的錯了!我再也不敢了!求求你放過我吧!求求你放過我吧!」
馮健迎著靳墨辰的視線,「你放了她,所有的錯……我替她承擔!」
車黎聽到這裡,忙朝著靳墨辰說道:「靳董,阿健說他替我承擔的,你放了我吧,我保證以後離你遠遠的,我保證這輩子再也不會出現在你的眼前,求求你,你饒了我吧……」
馮健閉上眼睛,這就是他曾經最愛的女人啊。
他笑了下,腦海里浮現出朱虹的身影來。
靳墨辰冷笑著看了眼車黎,又將視線落了回來,「聽不懂我的話嗎?我說了,要麼你滾開我斃了她,要麼你倆今天都得死在這兒!」
車黎哭著搖著頭,「不要,不要,我不要死,我不要死啊!」
馮健將她死死的護在身後,「靳董,她只是一時鬼迷心竅了,能不能求求你別殺她……」
靳墨辰冷勾著唇,「你什麼身份敢跟我談條件?」
馮健被噎住,「我……」
車黎哭哭啼啼的站在他的身後。
他聽著她一抽一抽的聲音,眉心皺了下,在看向靳墨辰的時候說道:「靳董……」
靳墨辰冷眸睨著他,他將槍往前推進了幾分,「我最討厭別人跟我說廢話!」
車黎的臉被嚇得刷白如紙。
馮健攥著的手心裡也在不斷的往地上滴著濕汗。
他也沒有見過槍,更沒有被槍指著的經歷,他怎能不怕?
然而如今車黎躲在他的身後求他救她。
儘管她的的確確實在利用他。
可他亦不能眼睜睜的看著她死在他的手裡。
他緊攥了下手心,「那好,我跟她一起死!」
車黎咬了下牙,他一個大男人不會跟靳墨辰拼死一戰嗎?
她掐著他,捶打著他說道:「我不要跟你一起死!誰要跟你一起死啊!要死你自己死!我才不要跟你一起死!」
她將他推開就準備跑,卻在邁過馮健的時候,突然聽到嘭的聲音。
她捂住被子彈貫穿的部位,看著靳墨辰朝著她舉起的槍。
此刻槍口正在冒著煙,在朦朦朧朧的煙霧裡,她看不見靳墨辰眼睛裡的厭惡。
伴隨著和尚們斷斷續續阿彌陀佛的聲音,顧冰循聲跑了過來。
她看著在倒下去的那一刻被馮健擁住的車黎。
她的腹部中了一顆子彈,鮮血汩汩的流淌著將她身上的衣服染成了血紅色。
她先是怔了下。
可隨後便釋然了。
靳墨辰的手段她又不是不知道。
讓她死都便宜她了。
可這畢竟在佛門聖地,總覺得這樣殺生有點……
她看了眼全部背過身去,不斷的轉著手裡的念珠在說阿彌陀佛的和尚們。
她剛要抬頭,靳墨辰攥著她的手,「我們走。」
她看了眼正抱著車黎哭泣的馮健,斂了眉,跟著他的腳步走了幾十階的台階後,她慢下了腳步,看著他說道:「你沒必要非要讓她死的……」她雖然討厭她,可沒想過會給她死的結局。
靳墨辰頓住腳步看著她,「你沒必要覺得自責,這是我對勾引我的女人的解決辦法,和你無關。」
顧冰咬了下唇,「可是……」
靳墨辰摸了下她的頭,「沒可是,她既然敢那麼做就該想到後果,我靳墨辰可不是隨便哪個女人都勾引得起的。」
顧冰聽他這麼說突然覺得心裡好甜。
靳墨辰看了眼她臉上甜膩的笑意,親吻了下她的額頭,「走吧。」
顧冰最後看了眼車黎……
她在心裡安慰自己是她自己活該,她的死和她無關。
兩個人走後,馮健的哭聲久久的在山谷間迴蕩著。
辜城,某醫院
顧冰和靳墨辰挽著手走進來的時候,就看見苗成正拉著王春花的手在跟她說著什麼。
她的臉上在瞬間染滿了紅霞,苗成單膝下跪在床邊,紅色的絨布盒子落在掌心。
在王春花不可思議的目光下,苗成將絨布盒子打開。
裡面靜躺著一枚戒指。
王春花捂住嘴巴,眼淚順著她的手背滾落下去。
苗成跪在地上仰著頭看著她,深情的說道:「春花,嫁給我吧,就算你欠的是全世界,我苗成也拼了性命幫你償還,要是償還不了……要是償還不了……」
靳墨辰接話,「那你就傾了全世界讓所有反對你們的人都乖乖閉嘴!」
顧冰:「……」能不能教點好的?
苗成沒料到他們竟然會出現,然後便開始緊張了,他顫抖著手將戒指往她眼前遞了遞,他慌張的說道:「我傾不了全世界,我只想傾你一人,只要你肯在我身邊,讓我做什麼都成……」
顧冰聽著他開始說著最平凡的話語,她看著王春花開始哭的泣不成聲。
苗成忙她擦著眼淚,「你別哭,我心疼。」
顧冰也不知道為什麼這句話就那麼能戳心呢。
她在聽見的時候,眼淚也一下子流了下來。
靳墨辰聽到動靜,轉過頭來看著她,在看到她臉上落下來的眼淚時,幫她擦著眼淚,淺淺的笑著說道:「人家求婚呢所以感動,你這感動什麼呢。」
顧冰拍了下他的手,「噓!」
就在此時,王春花拉著他站了起來。
苗成坐在病床邊,看著她擦著眼淚,說道:「苗成,對不起。」
顧冰:「……」
靳墨辰:「……」
苗成反握住她的手,「春花,你別這樣,為什麼我們就不能共同面對呢?」
顧冰很想要走上去幫忙勸勸,可這終究是她要走的路,她能說的不是早就說了麼?
靳墨辰摟著她的肩膀,他完全能明白她的心境,她現在看著王春花和苗成就像看到以前他和她一樣。
所以,她應該是無比希望他們兩個能夠順順利利的走到一起的吧?
可他們終究有他們的路要走,他們能掌握的只有他們自己的命運。
王春花最終還是拒絕了苗成的求婚。
因為她頭上的傷還需要留院觀察的緣故。
撐死還需兩日才能出院。
顧冰不放心把她一個人留在這兒,就想著再在辜城留兩日。
大後天再跟她一起回去。
靳墨辰次日就帶她在辜城逛了逛。
前面她開玩笑說買衣服來著,沒想到這傢伙給當真了。
顧冰拿著一條藍色民族風的披風。
她披在身上試了下,讓靳墨辰看看,「好看嗎?」
靳墨辰上下打量了一下,搖了搖頭。
顧冰納悶的看了眼身上的披風,又看了眼身側的全身鏡,「不好看?我覺得還行啊。」
靳墨辰將她擁住,淺笑著說道:「是太好看了,不想讓你披著給別人看。」
顧冰聽他這麼說,臉上的笑意綻放的越發的肆意。
她瞥了下嘴,「照你這麼說,我還不能穿的好看了是不是?難不成你要我穿的跟村姑一樣麼?」
靳墨辰笑著親吻了下她的頭頂,「剛好下午還能跟她們一起參加選村花大賽了。」
顧冰噗哧笑了下錘了下他的胸膛,「人家那是城花好麼!」
靳墨辰點頭,「反正也是在村里選的……」
顧冰哼哼,「不參加,萬一被十里八村的帥哥們看上了,都追我咋辦?」
靳墨辰將她擁住的時候,朝著她的耳垂哈著熱氣,「看上了又能怎麼樣呢?他們也只能遠遠的垂涎著你,連碰你手指頭的資格都沒有……」
顧冰被他撩撥的腹部痒痒的。
她剛要將他推開,靳墨辰攥著她的手,貼著她的耳際低聲呢喃:「冰兒覺得呢?」
顧冰咬了咬唇,「我……」
靳墨辰將她的身子緊緊的箍住,唇瓣若有似無的貼合在她的耳際。
她的雙手無力的推搡著他,她軟著聲音說道:「老闆還在那兒看著呢。」
靳墨辰淺勾著唇,「是嗎?」
顧冰抬眼看他,剛準備說「是嗎個鬼」,結果她就看到他臉上明顯帶著捉弄的笑意。
這傢伙竟然故意撩撥她。
她還沒出息的有了感覺?!
想到剛自己矯情的樣子,她就恨不能找個地縫鑽進去。
她咬牙切齒的瞪他,「靳墨辰,你……」
靳墨辰摁著她的腰際,讓她的身體和他的更緊密的貼合在一起。
顧冰的渾身一激靈,這傢伙……竟然有了感覺!
所以說,你沒事撩撥我幹嘛?
最後還把自己也搭進來?
她佯裝什麼也不知道的樣子,在朝著鏡子看去的時候,她看著鏡子裡面的自己,說道:「我喜歡這個披風……」
靳墨辰看著鏡子裡面的她,「真喜歡?」
顧冰眨眨眼,笑著點頭,「喜歡,我就要這個。」
靳墨辰淺笑,「好,買買買,喜歡什麼都給你買,把這裡包了都沒關係。」
顧冰嘻嘻的笑著在他臉頰上親吻了一口,「老公真好。」
靳墨辰湊近她的耳邊,「想要報答我的話,等一會兒回去……」
顧冰剛準備將他一把推開,想了半秒,就瞥了下嘴委屈的說道:「我還以為你是真的對我好呢,現在就讓你給我買個幾十塊錢的披風都讓我報答,以後我哪兒還敢讓你給我買幾千幾萬的東西啊?嗚嗚,你分明就不愛我!」
靳墨辰懵了下,哎……這個畫風好像跳脫的有點快。
他也就是開個玩笑而已啊。
看著她輕拭著眼角的樣子,他忙柔聲哄道:「好好好,不要你報答!別哭了啊。」
顧冰裝模作樣的吸了下鼻子,「你真不讓我報答?」
靳墨辰心疼的說道:「嗯,不讓你報答。」
顧冰將方才所有的脆弱和委屈斂去,將身上的披風脫下來塞到他手裡,「嗯,你去付錢吧,我再去看看有沒有別的要買的……」
靳墨辰:「……」站在風中凌亂ing。
他看著她果真就悠閒的逛著看了起來。
很想說:媳婦,我能給你頒個奧斯卡小金人嗎?這演技不拿影后都可惜了。
顧冰到處又翻翻看看,但這裡面除了披風就是帽子,要麼就是絲襪類的,所以並沒有什麼好看的。
剛好靳墨辰已經結了賬,右手拎著買好的披風,左手就將她拉著。
剛走了兩步,他就將她的手鬆開,從她身後繞了過去,然後將她摟住走著。
顧冰看著他淺淺的笑了下,靳墨辰剛要親她,她笑著用手將他的嘴巴捂住,「以後不許在外面親我。」
靳墨辰見她鬆開,還是在她的臉頰上偷了口香,「你說了不算。」
顧冰咬了下唇,「你討厭!」
「還有更討厭的。」
「嗯?」
靳墨辰將手落在她的腰上撓她痒痒。
她敏感的扭了下腰,掙開他就要跑。
靳墨辰從後面將她抱住,警告道:「還讓不讓我親了?」
顧冰啊哈哈的笑著,「讓讓讓……」
他繼續撓著,「還敢不敢給我演戲了?」
顧冰笑著搖頭,「不敢了不敢了,痒痒癢,別撓了,啊哈哈哈哈……」
她直接將他掙開往前跑了兩步。
被他撓的癢的,感覺全身的每個細胞都在癢。
靳墨辰追上來,看著她如花般的臉上綻放著的絕美的笑靨。
他親了口她的臉頰,見她乖乖應著,才滿意的拉著她的小手離開。
因為這條街上的衣服都算是地攤貨吧。
反正很便宜很便宜。
顧冰控制不住的走了一路買了一路。
有項鍊,有發箍,有耳墜,有手鍊,有裙子,有遮陽衫……
但都是民族風的類型。
看起來特別的有異域風情。
顧冰雖然很不喜歡戴首飾,但這不代表她在看到美的東西的時候不會買。
就在她要出首飾店的時候,靳墨辰拉住她的手讓她站定。
她疑惑的看了眼,在他將手羅進他西裝口袋的時候。
她知道裡面裝著刻著他名字的項鍊。
——
和他脖子上戴的是情侶款。
他如願的將項鍊物歸原主。
這條項鍊在她當時扯下的時候,被扯斷了。
他專門拿去讓人修了。
基本上都會隨身攜帶著。
他早就想給她。
可想到當初她還給他項鍊的時候,並不愉快。
所以他才怕她再次見到這條項鍊會想起以前那些不好的。
如今,他知道無論如何他們都不可能再分開。
就算想到那些不好的,他相信她也不會再隨隨便便離開他。
他給她帶項鍊的時候,就在想……
也許他該找個機會和她平心靜氣的談談三年前的事情。
而此刻的顧冰,也在他給她戴項鍊的時候,摸著上面刻著的m和c:墨辰。
這感覺很熟悉……
熟悉到她能知道她以前是戴過這條項鍊的。
腦海里零零碎碎的畫面閃現著。
她因為想要抓住,所以閉上眼睛努力的想著。
可只要想頭就開始撕裂般的疼著。
她抱住頭,想要咬牙堅持住,她想要記起來,記起來全部有關於靳墨辰的記憶。
然而,隨著零碎的畫面開始拼接的時候,她的頭疼的好像就要炸開一般。
她的身子無意識的朝後倒去,靳墨辰將她擁住,「冰兒?冰兒?」
顧冰因為突然聽到他的聲音,意識猛然從那零碎的畫面中抽離。
她的額頭上細密的布著冷汗,臉色也蒼白的厲害。
她無力的倒在靳墨辰的懷裡,旁邊剛招呼他們的店員,看著她搖搖欲墜的樣子,忙從裡面繞出來,將椅子移到她的旁邊,「來來來,快先坐著休息會兒,怎麼冒這麼多冷汗啊?」
靳墨辰攙扶著讓她坐在椅子上,她的身子無力的靠在他的身上。
店員熱心的跑去倒了杯熱水遞給靳墨辰,「姑娘這是怎麼了這是?」
靳墨辰將她遞來的熱水接過,「謝謝。」
店員搖了搖頭,「不客氣。」她不放心的看了眼顧冰,見她逐漸的平復下來,才鬆了心,臨回去的時候,朝著靳墨辰客氣的點了下頭。
半晌後,顧冰抬起頭來看著靳墨辰說道:「我沒事了,你別擔心。」
靳墨辰冷蹙著眉心,請問他可以殺了東辰離麼?
如果不是他……她怎麼可能會變成這樣!
他斂了眉眼裡的鋒芒,撫摸著她漸漸恢復了血色的臉龐,「我帶你去醫院……」
顧冰搖了下頭,「沒事的,只要不想就不痛了……」
靳墨辰看著她臉上點點的笑意,不放心的問道:「真的不痛了?」
顧冰點頭,「我就是想抱抱你而已。」
她摟著他的腰,將臉貼在他的身上。
他溫柔的撫摸著她的後腦勺,這次回去華城他一定要帶她去醫院好好瞧瞧。
顧冰徹底恢復了正常,她站起來,拉著他的手說道:「不想逛了,我們回去吧。」
靳墨辰點頭,「好。」
顧冰看著他拿著大包小包的東西,竟不知道自己竟然一口氣買了這麼多的東西。
靳墨辰在出去的時候看了眼剛才熱心的店員,在出去的時候看了下這家連鎖店的名字。
後來這名店員直接一躍成為了這家連鎖店的店長,連她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