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野夾著菜說道:「明遠聯繫不上,江晴她爸不讓她出門……」
顧冰夾菜的動作頓了下,「江晴被禁足了?」
藍野點頭,「可不是禁足了麼,明遠都已經好幾天沒見她了。」
顧冰嚼著嘴裡的菜,「手機還能用,證明她爸也不是鐵了心的非要她跟明遠斷了吧?」
明月搖著頭,「她的手機都被沒收了,我剛打的是她家的座機,傭人就站在她的旁邊監聽她說話……」
顧冰蹙了下眉,「這個也太……」
藍野接話,「太慘無人道了是不是?明遠現在肯定跟個無頭蒼蠅一樣的不知道該怎麼辦?他著急的時候就喜歡把自己一個人關起來,現在也不知道有沒有想到什麼辦法。」
蘇瑾城看了眼靳墨辰,「墨辰,這件事情你怎麼看?」
顧冰也忙看向靳墨辰,明遠跟他的關係那麼要好,這件事他不可能坐視不理。
靳墨辰優雅的吃著飯菜,而後淡淡的開口說道:「盛皇跟江氏有個合作案,我剛好還在考慮之中……」
明月一聽便掩飾不住的欣喜。
藍野開口說道:「墨辰,你可一定要幫幫明遠啊,我媳婦可就這麼一個哥哥,大不了所有的損失我來承擔,只要你肯幫明遠……」
靳墨辰淡淡的看了他一眼,「他不只是明月的哥哥,還是我的兄弟。」
這句話說出來,明月激動的說道:「我替我哥謝謝你。」
靳墨辰擺擺手,「吃菜吧,明天我親自約江總談一下。」
在他說完這句話,顧冰含著筷子看著他。
靳墨辰剛收回視線,就感覺到了她炙熱的視線。
他淺淺的笑著,問道:「怎麼了?」
顧冰將筷子拿開,看著他嘻嘻的笑著搖了搖頭。
她只是覺得他這個人看起來高冷,淡漠,疏離。
一副拒人與千里之外的樣子。
但不管是對他的兄弟還是對她。
真的很好很好。
想到這裡,她夾了口他愛吃的菜。
正要放進他的盤子裡,他張著嘴。
什麼意思她自然清楚。
她毫不扭捏的直接遞到他的嘴邊。
看著他吃下,才將筷子拿來。
就在此刻,她聽到藍野嘖嘖的聲音。
靳墨辰挑著眉看著他,「我知道你嫉妒,不用表現的這麼明顯。」
藍野嘁了聲,「媳婦,我也要你餵。」
明月紅著臉,給他餵了口。
他傲嬌的看了眼靳墨辰,「搞得就你有媳婦似的,哼!」
此時,蘇瑾城和靳墨陽默默的低頭吃著菜。
藍野看了眼兩人,擠眉弄眼的笑著說道:「我跟小月兒都餵了,你倆也來一個。」
靳墨陽的小臉紅的跟番茄一樣,就在他準備給蘇瑾城夾菜的時候。
靳墨辰不咸不淡的開口說道:「瑾城,要是讓我知道你對我家墨陽不好,我這個做大哥的是絕對不會放過你的。」
他的話音剛落,蘇瑾城趕忙給靳墨陽餵了口菜。
藍野噗哧笑了下,「晚上回去攻受是不是就要顛倒了?」
蘇瑾城:「……」
靳墨陽:「……」
明月捅了下他的手臂,「吃你的飯。」
顧冰也因為要忍住笑意,嘴角抽了下。
她看了眼靳墨辰,見他的嘴角也微微的上揚著。
怎麼看都覺得他剛才是故意那麼說的!
……
吃完飯。
蘇瑾城,靳墨陽,藍野和明月一行人就商量著怎麼走。
靳墨辰和顧冰就先一步離開散著步回家。
華城今年的雪降得少,這幾日並不是很冷。
只有偶爾風吹來的時候,才會拼命的往領口裡鑽。
這個點路上的行人也多,所以並沒有冬日裡的蕭瑟和冷冽。
她的圍巾是他給她系的,所以總感覺脖子暖暖的。
兩個人沉默著走著。
儘管什麼也不說。
但兩個人的心裡卻都是甜甜的。
顧冰的手本來是被他攥著的。
走了一會兒,她就將他的手伸開,然後慢慢的插進了他的指縫間。
然後……
她將他的手攥的很緊。
他亦是。
也不知道兩人走了多久。
直到一陣風吹來,顧冰下意識的捂了下圍巾將臉護住。
靳墨辰停下腳步,幫她將快要滑落下去的帽子給戴好。
他用未被她攥著的手摸了下她露出來的臉蛋。
她的臉並不涼,但他還是關心的問道:「冷嗎?」
顧冰搖頭,她的心上都像是裹著一團火。
所以,她根本就感覺不到一點點的冷。
靳墨辰這才拉著她的手繼續走著。
空氣好像都因為兩個人的沉默停止了流動。
偏偏兩個人臉上都是淡淡的笑意。
所以涼涼的空氣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被燃的有些溫熱。
當兩個人從一處路燈下走過的時候。
路燈將兩個人身後的背影縮到最短。
然後在兩人離開的時候,又將背影一點點拉長。
因為兩個人黏在一起的背影。
空氣也被慢慢的染成了粉紅色。
偶爾的有三三兩兩的人經過他們。
也都被兩人逆天的顏值刺激的尖叫聲連連。
個別認出兩人的人也都只敢偷偷拿出手機拍照。
卻沒人敢打擾了此刻這靜謐的美好。
兩個人也不知走了多久。
靳墨辰率先打破了沉默,喊道:「冰兒。」
顧冰看著腳下的路,軟軟的應道:「嗯?」
靳墨辰下意識的緊攥了下她的手。
她停下腳步,看著他的側臉,納悶的問道:「怎麼了?」
靳墨辰也停下腳步來,在轉身面對著她的時候,燦笑著說道:「沒事,只是……只是捨不得跟你分開,擔心……今天晚上恐怕要孤枕難眠了。」
顧冰噗哧的笑了下,她抱住他的手臂,半個身體貼在他的這條手臂上。
她軟著聲音說道:「昨天我就是想著要分開了,所以才把你餵的飽飽的好不好?」
她的話沒有說完,靳墨辰直接俯身將她的唇封住。
在他深情碾磨的時候,她微微的有些怔愣。
怎麼總覺得他有些怪怪的?
靳墨辰感覺到她的僵硬,在將她鬆開的時候,給了她一個爆栗子,「跟我接吻還敢走神?」
顧冰揉了下自己的額頭,「才沒有呢,我只是……」
他疑惑的看向她,「嗯?」
顧冰抱住他的手臂,看著他漆黑的眼眸里落滿的繁星,「我覺得……你好像有心事。」
她也不知道為什麼她會突然變得這麼敏感。
靳墨辰看著她如碧波般的眼眸,菲薄的唇輕輕的抿著。
他只是最近老是莫名的心慌。
他很少會有這種感覺。
所以,他才會特別擔心是不是將要發生什麼了。
顧冰看著他複雜的神情,聲音放得更軟,「怎麼了嘛?」
靳墨辰搖了搖頭,「沒事……」
顧冰盯著他的眼睛看了幾秒,在他快要堅持不住移開視線的時候,她淺淺的笑著,「你不會是婚前焦慮吧?」
靳墨辰輕聲笑了下,「怎麼會?」
顧冰踮起腳尖蜻蜓點水般的吻了口他的唇。
她將他稍稍鬆開,看著他溫柔的能滴出水來的眼眸,說道:「墨辰,以後不管發生什麼事情,你都不要離開我好不好?」
靳墨辰怔了下,「怎麼這麼說?」
她抱住他的手,「你答應我。」
他用力的點頭,「好,我答應你,不管發生什麼事情,我一定不會讓你離開我。」
顧冰撲到他的懷中,「我們說好了,你說到做到!」
靳墨辰親吻著她的頭頂,「傻瓜,不論生死你此生必定會是我靳墨辰的女人!」
顧冰將圈著他腰際的手臂收緊,「你記住你說的話!」
靳墨辰摸著她的後腦勺,眼眸里儘是堅定,「嗯!」
就在她閉上眼睛,感受著他溫暖的懷抱的時候。
額頭上像是突然被柔軟親吻了似的。
她睜開眼睛,才發現眼前出現晶亮的光澤。
仔細看去,才知道原來下雪了。
雪下的很小,看起來很綿,也很柔。
像是從柳樹上飄下來的棉絮似的。
讓人覺得好像一下子春天來了似的。
她將他鬆開的時候,不自覺的哇了聲。
也就是在此時,他才注意到原來下雪了。
下雪不冷。
所以他並不擔心會凍著她。
只是在她伸出手去接雪的時候,那臉上盪開的明媚至極的笑容。
著實晃了他的眼。
他就這樣單手插著口袋,站在原地。
看著被雪花籠罩住更顯得美麗的女人。
此刻所有的雪花都像是來自異域的精靈一般。
圍繞在這絕世美艷的女人身邊。
它們舞蹈著,跳躍著,歌唱著。
而她也被他們的這份激動。
感染著。
興奮著。
他的眼眸不自覺的變得異常的溫柔。
這一瞬間好像全世界都只剩下他和她。
萬物再也入不了他的眼。
他只能看見她。
他的眼裡只有她。
她就像是發著光的存在。
怎麼就能那麼耀眼呢?
她像是察覺到他的注意。
甜膩的笑著看向他。
他的心弦啪嗒一下斷掉。
然後開始噗通噗通的跳動著。
這是他最愛的女人。
她,就是他的全世界。
顧冰挽著他的手臂,撒嬌般的說道:「墨辰,雪好美啊。」
靳墨辰看著她絕美的容顏,近乎痴迷的說道:「再美的景色也不及你一分。」
顧冰撅著嘴,「就知道油嘴滑舌。」
靳墨辰親吻著她的臉頰,「真心話。」
顧冰眨眨眼,「真的?」
靳墨辰用力的點頭。
顧冰哼哼,「你敢說你不是外貌協會?」
靳墨辰點頭,「可能有一點點。」
顧冰又哼了聲,「每次看我口水都要掉下來了。」
靳墨辰將她擁入懷中,「那這可就不僅僅是外貌協會的問題了。」
顧冰疑問,「那還有什麼問題?」
靳墨辰啄了下她的唇說道:「我愛你啊。」
……
次日
顧冰早早的就起來了。
因為電影二月份就要上映的關係。
時間是真的很趕。
她不希望因為自己的緣故導致上映的日期延誤。
所以,就想著今天就去將插曲給錄製了。
好儘快讓後期配樂。
她見到王舒是在錄音棚外。
等在那裡的還有音樂總監成百。
她禮貌的走上前去,「成總監。」
成百受寵若驚的握住她的手,「阿佳妮小姐,久仰大名啊!」
顧冰謙虛的笑了下,將手抽出的時候,說道:「早就聽聞成總監的大名,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這句話純屬是為了拍馬屁的,要不是在來的路上趁著無聊找了下度娘了解了他一下,否則她根本就不知道他成百是何許人也。
成百哈哈的笑著,「哪裡哪裡。」
王舒見他們一見如故,便笑著說道:「我可是甚少見成總監會因為要見誰專門去買了套衣服的,冰冰你看看他這一身帥不帥?」
顧冰看著他身上穿著的灰色西裝,穿起來自然是沒有靳墨辰帥的。
但好在他的氣質也不差,穿起來並沒有不倫不類的感覺。
反而讓人覺得他更為的嚴謹和成熟。
她細細的打量了一下,而後才認真的說道:「帥!」
成百一聽,果然高興的嘴巴都合不攏了。
……
王舒將手中的歌詞遞給顧冰。
顧冰接過來看著手中的這首歌——《雨珠》。
因為這部電影是黑暗風的。
所以不只是主題曲,片尾曲,連插曲都是同樣的風格。
因此歌詞特別的悲涼和悽苦。
演唱這首歌時,感情必須是絕望的。
好在她有先天的優勢。
那就是她的聲線。
確實很適合演唱這方面的歌。
只要她不刻意讓自己顯得柔媚。
在她第一次試唱的時候,比起成百更擔心的就是王舒。
他已經切掉了安陵的歌,如果顧冰不行,他就真的不知道能找誰了。
顧冰跟著旋律開始認真的演唱著。
「……雨珠化作血滴順頰而落,是誰將我藏匿進你滿是漆黑的世界裡……」
「……朝陽不在從你心底升起,黑暗之中,你張開利爪,撕裂這恐怖的黑暗……」
「……回頭望去,誰在身後,那冰涼的指尖,在與我肌膚相碰時,我聞到了鐵鏽的氣息……」
這僅僅只是試唱。
然而所達到的效果不僅讓王舒驚呆了,連成百都完全震驚的說不出話來。
那樣絕望而悲戚的聲音。
時而似是哭泣呢喃。
時而似是嘶聲吶喊。
這聲音就像是自帶魔咒似的,將人指向通往黑暗的道路上。
成百聽著她的歌聲,只感覺這間房子都變得森冷可怖起來。
她的聲音就像是從地獄裡鑽出來的惡魔似的,時而又像是被生生世世囚禁在地獄裡的可憐小鬼。
王舒也在閉上眼睛聽著,她所演唱的每句話,他都能在腦海里尋找出能與之相配的電影場景來。
在她演唱結束的時候,成百久久的還未從那充滿血腥的旋律中反應過來。
王舒也終於慢慢的睜開眼睛,他忍不住抬手給她鼓著掌,這才是他想要的音樂。
就這音樂都好似能讓觀眾從裡面看到一部黑暗風的電影似的。
而安陵所演唱的與她的相比完全就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上。
倒不是說她演唱的不好,但就這首歌來說……顧冰力壓安陵。
成百聽到她的掌聲後,也由衷的為顧冰鼓起了掌。
儘管如此,他還是對顧冰提了幾點專業性的要求。
顧冰並沒有接受過專業的訓練,所以並不太懂什麼演唱的技巧。
但毫無疑問,她有這方面的天賦。
所以,在經過成百的指點後,第二遍就更加的完美了。
顧冰對自己的要求本來就高,在演唱第三遍的時候,成百就已經說沒有問題了。
但她硬是要再唱兩遍。
因為是第一次開嗓的關係,所以她並沒有十足的把握。
所以就想著能夠達到極致完美。
儘管對工作一樣嚴肅又認真的成百都一再的說沒問題。
也就是在看到她這樣的時候,成百不由得佩服起她來。
這份對工作的認真,是當下很多藝人最值得學習的。
其實顧冰只是覺得她擠下安陵接下這首歌。
儘管不是她的本意,但外界肯定會有猜忌。
所以,她才必須要這首歌達到足夠能碾壓安陵的水準。
也就是在這時,王舒聽到了她的手機鈴聲響起。
因為進錄音棚沒辦法帶手機的關係,所以她的手機才落在外面。
他看著屏幕上顯示的靳墨辰三個字,忙拿起手機朝著顧冰示意。
顧冰因此被打擾,所以錄製就只好中斷。
她走出來的時候,就聽見王舒說道:「是靳董打來的電話。」
顧冰將手機接過的時候,看著黑了的屏幕,正要點開撥過去,屏幕卻又再次亮起。
她點了接聽,還沒說話,就聽見靳墨辰問道:「在哪裡?」
顧冰如實回答:「錄歌呢。」
靳墨辰哦了聲,「都誰在?」
顧冰被他這個問題問的,淺笑了聲,「你說呢?」
靳墨辰抿了下唇,「我馬上到!」
顧冰無奈的笑了下,這傢伙……至於麼?
不就是跟兩個大男人在一起麼。
她放下手機,微笑著提醒道:「一會兒墨辰會過來,我再錄製一遍好了。」
成百一聽靳墨辰要過來,忙從座位上跳了起來。
王舒的神經也一下子緊繃起來。
顧冰笑了下,「他有那麼可怕麼?」
王舒搖頭,「不不不。」
成百解釋道:「是尊敬,尊敬!」
顧冰:「……」
她錄歌錄到一半就看到靳墨辰走了進來。
她還得佯裝看不到,繼續讓自己投入到劇情當中。
因為腦子裡有劇情,唱歌會特別有感覺。
所以,她就只有閉上眼睛演唱著。
靳墨辰聽著她的聲音,只覺得心裡發悶。
她繼續演唱著,「……雨珠化作血滴順頰而落……」
略有些嘶啞的聲音,聽得他心都不由得漏跳了半拍。
然後就感覺有密密麻麻的針刺入心間。
她完全陷在這過分悲涼的旋律中。
而他也完全被她的歌聲所感染。
眼眸都被染上了痛色。
而王舒也沒有了先前的興奮。
呆呆的坐在那裡聽著顧冰演唱。
每次聽都是對他的耳朵都是全新的刺激。
完全是他想要的聲音,想要的感覺。
完美到無可挑剔。
成百呢,隨時旋律敲擊著桌子。
模樣變得格外的認真。
到達副歌的時候,靳墨辰冷睨了眼成百,「安靜!」
他立刻將手收了回來。
像是生怕靳墨辰會拿把刀把他的手給砍了似的。
……
錄製結束。
顧冰從裡面走了出來。
這次的效果完全達到了她所期望的。
所以她的臉上也不自覺的染著笑意。
當然,靳墨辰也是她笑的其中一部分。
她走上前來,挽著他的手臂,「唱個歌都來監督,還有沒有人身自由了?」
靳墨辰寵溺的捏了下她的臉蛋,「我哪兒敢監督你啊,我就是來找成總監敘敘舊……」
成百激動的咳嗽了幾聲,「靳……靳董……」
顧冰甜膩的笑著,「那現在敘完了?」
靳墨辰點頭,「敘完了啊。」
成百:「……」什麼時候的事情?
他攥著顧冰的手要走。
成百忙說道:「靳董慢走。」
王舒見兩人走遠,才拉著他好奇的問道:「你什麼時候和靳董認識的?」
成百被自己的口水嗆的咳嗽了兩聲,「華天最先開創的時候,他找過我,然後我拒絕了唄,然後就成立了自己的這家傳媒公司,所以現在見了他就總有點心虛……」
王舒拍拍他的肩膀,「靳董又不是多么小氣的人,要是他真的記恨你的話,你的這家傳媒公司早就從華城裡消失了。」
成百點頭,「說的也是。」
顧冰坐在副駕駛的座位上,繫著安全帶,說道:「你急著來找我,要帶我去哪兒?」
靳墨辰系好了安全帶,發動車子說道:「帶你去見我媽……」
顧冰嗯了聲,是該見見的。
靳墨辰補充,「還有伯母……」
顧冰啊了聲,「什麼情況?我媽怎麼會跟你媽在一起的?」
靳墨辰淺笑了下,「好像是逛商場的時候巧遇到的時候,然後就乾脆一起吃個午飯,商量下結婚的事情。」
顧冰驚悚,「what?」
靳墨辰點頭,「怎麼?不敢了?」
顧冰搖頭,「也不是,只是太突然了吧?」昨天剛說好,這立馬就商量結婚的事情了,她還想說緩緩呢。
靳墨辰發動車子,「哪裡突然?三年前就該把你娶了的。」
顧冰咬了下唇,只要聽到三年前這個字眼,她的心就像是被遲鈍的刀一寸寸的磨著似的。
此時剛好路燈比較昏暗,所以能幫她掩藏住眼底的悲傷。
靳墨辰也只是隨口提起,所以並沒有放在心裡。
現在他的整顆心都裝著關於結婚這個字眼。
想到雙方的家長正在坐下來談這件事情。
他的心裡是何等的高興啊。
很快的,靳墨辰就載著顧冰來到了奢華的餐廳里。
兩人剛走到門口,就聽見裡面傳來白梅的笑聲。
緊接著就聽見白梅說道:「就是啊,多生幾個,他們養不過來了,咱們二老也能幫著帶帶……」
顧冰紅著臉,這都聊得什麼啊?
靳墨辰摸摸她的頭,笑著說道:「聽見我媽說什麼沒?」
顧冰瞪他,「沒有!」
他低聲笑了下,攬著她的腰肢進去。
服務生剛將門推開,白梅就笑著看了過來。
行雅若也忙站起來,「你們來了,快來坐。」
顧冰看著她們臉上的笑意,就能知道她們聊的應該挺開心的。
靳墨辰幫顧冰拉了椅子等她坐下去的時候又幫它推進去。
白梅看到他此番舉動,當然會有些不可思議。
不過想想顧冰在他心目中的分量,這個又能算得了什麼呢。
等靳墨辰坐下來的時候,白梅用公共筷子幫他夾著菜說道:「我剛跟雅若商量說讓你倆以後生幾個孩子呢……」
顧冰剛喝了口水,因為聽到她的這句話被嗆的咳嗽了幾聲,靳墨辰幫抽了兩張紙,讓她擦了下嘴巴。
靳墨辰笑著說道:「媽,這種事情順其自然就好。」
白梅看了眼他落在顧冰後背的手,又是幾分難以置信在眼眸里划過。
他輕聲問道:「沒事了吧?」
顧冰喝了兩口水,才總算壓下咳嗽。
她點了下頭,「沒事了。」
行雅若看著靳墨辰的貼心舉動,眉眼裡儘是溫柔的笑意。
白梅這才實實在在的感覺到了顧冰確確實實是靳墨辰放在心上的女人。
她從未想過有朝一日,他的兒子竟然會對一個女人這麼的體貼和溫柔。
靳墨辰見她真的沒事了,這才收回手。
白梅笑著說道:「我剛跟雅若商量了下,想著過了年再舉行婚禮……」
靳墨辰毫不猶豫的拒絕,「不行!太久了!」
白梅:「……」
顧冰也是怔了下。
這離過年也不過才兩個月的時間。
他竟然那麼激動的說太久了。
他緊攥著她落在膝蓋上的手說道:「二月份的時候冰兒的電影就會上映,到時候肯定要忙著做宣傳,到時候全國各地跑肯定沒空忙婚禮的事宜,相反的二月以前,我倆的工作還都不是太忙,所以我希望能在年前把婚禮舉辦了……」
他看著顧冰說道:「而且,我希望……有關婚禮方面的策劃以及一切事宜都由我們兩個親自完成,這場婚禮是我跟她一輩子只有一次的,我希望到時候能夠舉世矚目!」
顧冰贊同的點頭,她當然也希望能夠參與全部的細節,這是她和他的婚禮啊,她怎麼可能會想要隨隨便便的結束。
所以,這麼一想,好像的確過年前結婚比較好。
年後,她有宣傳,還要開公司,到時候泰輝和新公司要她打理不說,還有她現在手裡的劇本也得籌攝。
到時候,肯定就沒有那麼多時間了。
除非把婚禮相關的丟給婚慶公司或者讓白梅和行雅若。
可,這是她一生只有一次的婚禮啊。
她親自參與的話,才比較有意義。
行雅若想了想,「我是沒有什麼意見的。」
靳墨辰看著白梅,「媽,你的意思呢?」
白梅哪還敢有意見啊,便笑著說道:「我是沒什麼意見,只是你也知道咱家每次過年的時候有太多的事情要忙,我每次要提前一個月準備才能忙得過來,這要是結婚選擇在年前的話,你這是故意不讓媽插手是不是?」
靳墨辰淺笑,「哪能啊?媽要是想幫忙,我自是求之不得。」
白梅聽他這麼說,不由得笑眯眯的看了眼顧冰,這兒子的變化她可是實實在在的看在眼裡的,可真是多虧了顧冰的功勞,想到以前她硬是撮合他和容千雪,而把他倆分開的事情,心裡又開始歉疚了起來。
可思緒都已經來到了這裡。
她自然而然的就想到了當初姚靈和靳墨月的婚禮。
當時兩家人坐下來談論婚禮的事宜。
有姚靈的父母,有她,有靳傲,有他們兩個小傢伙。
好不熱鬧啊。
而如今,她的身邊已經沒有了那個人。
也就是在這時,靳墨辰喊著她,「媽?」
白梅感覺到眼角的冰涼,她指尖落上,才發現她是哭了。
她拭著眼淚,笑著說道:「瞧我,在這麼大喜的日子裡胡思亂想什麼呢?」
顧冰聽她這麼說,手一抖,直接將滾燙的熱水倒在了自己的手上。
在她啊的一聲的時候,靳墨辰忙拉著她的吹著涼氣。
他忙喊服務生要了燙傷膏來。
白梅被這突然而來的狀況弄的愣住。
行雅若挪著椅子來到顧冰最近的地方。
靳墨辰看著她手背上一片醒目的紅色。
心疼的問道:「疼嗎?」
他想要拉她起來,去沖涼水。
但她的腿實在太軟,所以根本就站不起來。
他只好望著門口,心裡催促服務生能快點來。
此刻顧冰的眼淚在她的眼眶裡打著轉。
她當然疼,可心裡的害怕卻將這份疼痛減弱了很多。
剛才白梅擦拭眼淚的時候,下意識的往身旁的空位看了下。
所以,她能明白她的難過來源於什麼。
她在想靳傲。
她在想她的老公。
在想靳墨辰的父親。
可這個男人卻被東辰離殺了。
東辰離為了她把他殺了。
靳墨辰感覺到她渾身的顫抖,還有她指尖的冰涼,以為她是疼。
就在他準備衝出去的時候,服務生將燙傷膏拿來。
靳墨辰溫柔的幫她塗抹好藥膏,幫她輕輕的吹著,問道:「疼嗎?」
顧冰聽到聲音,強忍著眼淚,說道:「不疼。」
只是她的聲音卻略有些哽咽。
靳墨辰那麼敏感,又離她那麼近,自然能聽得出來。
他以為她是疼,只是強忍著。
所以很想要帶她去醫院。
顧冰似是察覺到他的意思,搖著頭,強壓著心裡突然升騰起來的悲傷情緒,說道:「沒事。」
靳墨辰在她抬起頭來的時候,看著她眼眸里清晰可見的水光。
他柔聲問道:「真的沒事?」
顧冰點頭,「就剛開始的時候很疼,現在已經沒事了。」
毫無疑問,他這麼說,可信度是挺高的。
靳墨辰不放心的又給她抹了藥。
這時,行雅若拿著餐巾紙幫她擦了下她餐盤邊緣的水漬。
又幫她倒了杯水,在看見她蒼白的臉色的時候,眉心輕皺了下。
總覺得她的心裡像是藏著什麼事情。
她並不是毛手毛腳的性格。
白梅見她無礙,方才問道:「沒什麼大礙吧?」
靳墨辰搖頭,「好在沒起水泡。」
白梅本就是心直口快的人,所以當下想要責怪。
但場合明顯不對。
所以就忍住。
靳墨辰見她要伸手去夾菜,虛握了下她的手臂,「想吃什麼我給你夾?」
顧冰的臉紅了下,這可是當著兩個媽的面,她怎麼好意思啊。
靳墨辰自顧自的幫她夾著菜,然後貼心的問道:「手疼不疼?要不要一會兒去醫院看看?」
顧冰看了下手背,「不用了,又不嚴重。」
靳墨辰察覺到她的視線,也順著看去。
要不是看在兩個媽在的份上,早就抱著給她餵飯了。
他給她夾了塊紅燒肉。
又幫她剔了魚刺,把魚肉給她。
知道她不喜歡和甜湯,所以就給她盛了魚湯。
生怕魚湯里有刺,他還仔仔細細的檢查了下。
然後才端到顧冰面前讓她喝。
白梅看著他對她的照顧,不曉得為什麼她這個做媽的竟然也會嫉妒。
行雅若看著那個滿意啊。
能找個這樣的女婿,夫復何求啊。
顧冰其實挺尷尬的。
靳墨辰真的是就差把飯菜餵到她嘴裡面了。
兩個媽都在呢,他也不知道注意點。
但靳墨辰覺得完全沒必要注意的。
白梅看到他如此,自然就捨不得再刁難顧冰。
行雅若看到他如此,自然也就會放心把女兒交給他。
當然啦,行雅若也並沒有一味的只顧照顧顧冰。
他時不時的還會給行雅若和白梅分別夾著菜。
行雅若客氣的說道:「沒事,沒事,伯母自己來。」
白梅每當吃到他夾來的菜時,也是笑的嘴都合不攏。
她當然會開心了。
靳墨辰從小到大還都沒給她夾過菜呢。
所以啊,這頓飯吃的就格外的開心。
總之啊,白梅現在是怎麼看顧冰怎麼順眼。
現在就希望他們能快快完婚。
然後儘快給她生個孫子玩玩。
吃過飯。
從餐廳出來,白梅朝著靳墨辰說道:「我要去堂你孫姨那裡,離這裡就幾步路,就不用你送了……」
靳墨辰點了下頭。
顧冰忙說道:「伯母,那您路上小心點。」
白梅微笑著點頭,「哎!」
在她看向行雅若的時候,笑著說道:「雅若,改天我們一起出來玩啊。」
行雅若笑著點頭,「好!」
車上。
顧冰和行雅若坐在後面。
靳墨辰在前面開著車。
視線時不時的透過後視鏡落在後面。
顧冰此刻正抱著行雅若的手臂,悄聲跟行雅若說這話,「媽,你覺得伯母怎麼樣啊?」
行雅若笑著說道:「挺好的,挺心直口快的,性格也好……」
顧冰眨眨眼,「真的嗎?」
行雅若點頭,「是啊,你們來之前還拉著我說讓我晚上陪她去參加她的姐妹聚會呢。」
顧冰聽到這裡,如花的臉上盪開明媚的笑意來。
白梅喜歡她,喜歡她的家人,她當然會開心啊,畢竟這個人是靳墨辰的母親。
行雅若看著她臉上的笑意,「瞧你樂的。」
顧冰嘻嘻笑著,「我開心嘛。」
行雅若摸摸她的臉蛋,說道:「真的年前就舉行婚禮?」
顧冰點頭,「媽不捨得我嗎?」
行雅若遲疑了下點了下頭,「自然是捨不得的,昨天說結婚,我還想著起碼還要過兩個月的,誰知道會這麼早,這一轉眼啊,我的女兒就要嫁人了,時間可真快哪。」
顧冰枕靠在她的肩膀上,「等結了婚,媽跟我們一起住。」
行雅若笑了下,「這怎麼行?」
顧冰撅著嘴,「怎麼不行了?媽就一個人在家我不放心……」
行雅若笑著說道:「我就不當電燈泡了……」
顧冰哎喲,「媽什麼時候都會這麼說話了?」
行雅若被她逗的笑了起來。
顧冰哼哼說道:「反正媽到時候得跟我們一起住。」
行雅若淺笑了下,「這你可得先問問墨辰同不同意。」
顧冰冷哼,「他才不敢不同意!」他要敢不同意她就敢洞房花燭夜讓他睡客房!
行雅若拍拍她的手背,「我一個人住的也挺好的,到時候你們要是有了孩子,我倒是可以幫忙帶帶……」
顧冰紅著臉,「媽你怎麼跟墨辰他媽一樣,就知道孩子孩子的。」
行雅若嗔怪道:「你們兩個結婚可不得先考慮生個孩子麼。」
顧冰對了下手指,「這個又不是我說了算的。」
行雅若笑著說道:「結婚以後加把勁吧,我跟你伯母啊,可都等著呢。」
顧冰的臉漲紅,「媽!」
行雅若哈哈的笑著,「好好好,我不說,我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