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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奈之下,樵夫只好用湯匙撬開葉冰的嘴巴,一點點的把粥灌進葉冰的喉嚨里。
「姑娘,我無意冒犯,你可別介意啊!」年輕的樵夫念叨著。
說罷,又盛了一碗粥走上他娘的床前,輕輕把他娘叫醒:「娘,中午了,您先起來吃點粥吧!」
「誒,好。」老婦人撐著坐起來,伸著手要樵夫把碗給她。
「娘,不用了,我餵您。」說著就用湯匙盛了一口粥,仔細的吹了幾下,才餵給自己的瞎眼老娘吃:「娘,您小心燙。」
「誒,好。」老婦人一口一口的吃下了兒子餵得粥——有這麼一個孝順的兒子,就算風餐露宿,她還能有什麼不滿足的呢?
「咚——」的一聲響,把老婦人和樵夫都嚇了一跳,「娘,我去看看,您等等。」樵夫放下手中的碗。
原來是歪坐在椅子上的葉冰醒了,想站起來,又餓得沒力氣,一把倒在地上。
「姑娘,你醒了啊?」樵夫忙上去把葉冰扶起來。
「可以給我點吃的嗎?我好餓。」葉冰望著要扶她站起來的樵夫,眼巴巴的看著他。
樵夫笑了起來:「有,我這就去給你盛碗粥喝。」
葉冰「咕嘟——咕嘟——」的就喝光了碗裡的粥水:「如果不麻煩的話,可不可以再給我一碗?」
「誒!好,我這就去給你盛。」樵夫笑著又盛來了一碗粥,捧著碗給葉冰的時候,他很尷尬:「我家裡窮,沒錢煮什麼好菜招待你。。。」
「你救了我,還給我飯吃,大難不死,有什麼好挑剔的呢?」葉冰莞爾一笑,「我叫葉冰,你呢?」
「。」笑了。
「很好聽的名字。」耳邊響起葉冰銀鈴般的笑聲,覺得心裡酥酥麻麻的,很舒服,又說不出是什麼感覺,也跟著笑了。
「我們倆合作吧?我幫你發家,你給我飯吃。」葉冰繳著手指,不知道是因為緊張,還是因為她說的這是一句玩笑。
「你是認真的嗎?」半信半疑的問她。
「我是認真的,比珍珠還真。」葉冰黑黝黝的瞳仁直視著的眼睛,清澈的眼神竟讓有些恍惚——如果她是在胡鬧,那就讓我陪著她一起胡鬧吧,她贏,我當的起與她共享富貴榮華,她輸了,不過也就是這樣了,難道還會更糟糕嗎?
「好,需要我幫你什麼?」看著面前眼神堅定的女子,不知道為什麼,總覺得——她說的是對的!我們聯合在一起,一定可以發家!
「你就沒有什麼關於發家的想法嗎?說說你的夢想?」葉冰眨巴眨巴眼睛,靈動的雙眸閃著機智的光。
「唉,其實,我一直以為,都想考取功名,我家本來是城裡最富有的楚家,我的祖父和父親是城裡出了名的大善人,我父親曾經做了五年的戶部尚書,人人都知道他出了名的清廉,戶部尚書可是個肥差,換做其它官員,早就富得流油,只有我父親依舊兩袖清風。」說到這不住的嘆息,搖頭:「你一定好奇,我這樣的身世,怎麼會在這個地方做樵夫呢?」
「我確實好奇,但是,若是我的好奇會觸動你的傷心事,那還是不要告訴我了,每個人都有過去,沒必要因為我的好奇心把你的傷口揭開。」葉冰說:畢竟,她也是有故事的人,讓她若無其事的把傷心事說出來,至少她是做不到的。何必刨根究底呢?畢竟相識不久。
「當年,有個人貪污受賄,恰巧在我父親手下做事,我父親知道後硬要徹查到底,可那人背後卻有個大靠山,眼看著那人被揪出來,那個大人物怕跟著遭殃,拿捏著那人全族,要他把這件事扣在我父親頭上。我爹就這麼成了替罪山羊……」說到這裡,的聲音開始有些哽咽,「可恨那些愚民百姓!那人叫人在酒樓,茶館裡宣揚,我父親貪贓枉法,又想落個好名聲,才到處施善舉,用來做善事的那些錢財,不過是他貪贓枉法的冰山一角!我爹,一生善事做盡,直到他上刑場,那些百姓竟還在刑場下扔雞蛋,爛菜葉,咒罵聲直到我爹人頭落地的那一刻還絡繹不絕,我爹他,死不瞑目啊!」
失聲痛哭,「抄家,滅九族啊!我娘在他們抄家的那一天,替我爹喊冤,我家一生清廉,卻要受這樣的屈辱,我娘,就在大堂吊死了,她說,她誓死捍衛楚家的榮譽!可那時我還小,才八歲,她求奶娘帶著我逃出府去,臨走時,我娘拉著我的手對我說『我苦命的孩子啊,你一定要記住,我們楚家,一生清廉公正,你日後必定要出人頭地,將來若是能做官,一定要像你爹一樣做個好官!為你爹,為楚家,沉冤昭雪!若不行,娘只求你隱姓埋名,至少為楚家,留下最後的血脈,不要讓娘白死!』裡面那個,就是當年帶著我逃出來的奶娘,她為了我,把自己的親生兒子留在了楚家,替我去死……一雙眼睛,也為了生計做繡活沒了……」
「,你比我大兩歲,我就叫你楚大哥吧!楚大哥,你別傷心,此番你我二人合作,不瞞你說,我也有家仇未報,但是……恕我不能直言相告。」葉冰斂下雙眸,指甲狠狠地掐進掌心,直掐出血來——她的恨,她的仇,至死不休!
「好,你能告訴我你也有仇,也是難得了,抱歉,剛才一時動情,說得有些多了,你別介意。你比我小,不去我們就結拜成異性兄妹吧?你看意下如何?」有些驚訝,眼前這個入畫的女子,竟然也有家仇要報!看她這般動作,只怕這仇也不比自己的仇小。
是的,他承認,他並不算是什么正人君子,對葉冰這樣好,雖然的確是想對他好,但也確實摻雜了些許利用的成分在裡面。但是,她毫無根基,也還並沒有發現什麼過人的地方,說是利用,其實更確切的說只是他希望有個人能與他一起相互扶持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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