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清是什麼人沒有?」
丁永強一聽,並沒有太多的驚慌。
擅自闖入別人的地方,被人返回來堵住這是很正常的事兒。
「看了,看不清楚,對方戴這大墨鏡,低這頭正在門外開鎖。」李洲回答。
丁永強拿出手機撥打了酒店總經理的電話,讓他安排人上來纏住門外開門的人。
掛斷電話,李洲和寶寶都看這他。
很快,就聽見大門外有不少人在說花,開鎖的聲音消失了。
是保安到了,故意在拖延時間。
丁永強冷靜了幾秒,說:「門外的人如果再不走,咱們就走窗戶!」
「哎呀爸、爸你兒子我怎麼走窗戶?」寶寶急忙拉住他。
「咱們這是在做賊,不走窗戶等著讓人包餃子?」丁永強瞪瞪他。
「額也是」寶寶遲疑著。
「走吧兒子,相信你爸不會讓你受傷的!」他安慰道。
誰知寶寶後退兩步,似乎不願意跟他從窗戶走。
「又怎麼了?」他催促著。
「爸爸,您和李叔叔從窗戶走吧,我還是保住小命要緊。」睿一決定了。
「臭小子,別說你了,就算是你媽我都能抱著從窗戶逃走。」丁永強有些生氣。
「如果是我媽倒好了,您救我媽是真心的,救我就未必那麼全心全意,我不敢相信您,您快走吧!」
寶寶一臉看淡世事的表情。
李洲在一旁忍不出笑出聲來。
丁永強臉黑得轉身就朝窗戶走:「李洲,那把兔崽子給老子拎過來!」
「大哥,真走窗戶呀?您為什麼不讓保安把門外的人支走?」李洲納悶地問。
「快拎過來!」丁永強像沒有聽到他說什麼似的。
寶寶一懵,這是親爹嗎?
頓時一雙大眼睛用力一擠,眼淚流了出來,小模樣看這可憐。
「大哥」
「快點兒!」
無奈,李洲只好抓住寶寶說:「大侄子,別怪叔叔,是你爹」
「哇」
寶寶小聲哭了起來。
他被李洲拎到窗前,丁永強接了過去。
「你自己看看,這才九樓,你至於害怕成這樣嗎?想當年,你老子我懸崖峭壁上健步如飛。」
他雙手抓這兒子伸出窗外。
寶寶緊緊地抱著他的手臂不放。
「爸爸,寶寶知道錯了,寶寶再也不敢一個人跑出來了!」
丁睿一哭得稀里嘩啦的。
「終於肯承認自己的錯誤了?」丁永強繼續舉著他。
大有你再敢跟老子耍花招,老子就鬆手之勢。
「肯了肯了」繼續哭。
「知道自己錯在哪兒了嗎?」
「錯在不可以一個人跑出」
「閉嘴!錯在哪兒?」丁永強又把手往外伸了伸。
「錯在不該把家裡的監控給關了,錯在不該半夜裡跑去水溝那邊撿破爛,哇」
寶寶終於老實招供了。
丁永強這才把他抱進了窗內,放在了地上。
李洲不由得服了他,竟然用這種外人眼中高危的方法逼供。
這要是換個人抓著寶寶,不小心失手,寶寶可就掉下去了。
這可是親兒子呀!
丁永強像是知道他內心在想什麼似的,眼一瞪,說:「老子生的兒子,老子太了解他了,打不怕罵不怕,死活不會招供的。」
見李洲還在納悶兒,他接著說:「這兔崽子恐高!」
李洲一臉原來如此的表情,身上早就起了冷汗。
這時,丁永強的手機又響了,他立即接起。
光只是聽對方在說,他自己一言不發,只是最後「唔」了一聲,就掛斷了電話。
寶寶賴在地上輕聲抽泣,丁永強不理他,走到客廳大門口沖貓眼看了看。
「走吧!」他朝裡面的李洲揮手。
李洲立即連同那袋文件和寶寶一起,抱起來往外走。
門外已經空無一人,住這套房裡的人已經被保安找了理由請下去了。
剛才丁永強接的那個電話,就是保安部打來的。
三個人輕鬆走出總統套房,大模大樣地走了。
丁永強自己開車,李洲留在市區還有其他的工作要做。
寶寶坐在後座的兒童椅上,一聲都不敢吭,幾次拿眼偷瞄著父親。
而正在開車的爹,把後座的兒子完全當成了空氣。
一回到湘園,他就把自己解開安全帶的寶寶揪下車。
慕子念見他們父子倆以這種方式回家,大為驚訝。
連忙迎上去問:「你們倆這是怎麼了?」
「念念,你別管,這是我們男人之間的事兒。」
丁永強繞開慕子念找樓上書房走去。
慕子念不敢多問,她一看他這神色,就知道他遇著什麼重要的事了。
她只在後面叮囑:「你別嚇這我兒子!」
「放心,你兒子再過兩年都能欺負我了!」
丁永強留下這一句話,拽這兒子消失在樓梯口。
一進書房,他把寶寶往地上一扔,說:「自己起來!」
「爸,您不扔我,我就用不著再起來一遍嘛,老是做無用功。」
寶寶一邊掙扎這站起來,一邊拍拍小屁股。
丁永強在書桌後坐下,用眼神示意兒子坐到他書桌前。
他把那袋資料攤開,放到兒子面前:「你說說看吧,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兒?」
寶寶盯這父親看了好久,確定他是認真的,這才放下心來。
「爸,我是無意中發現這問題的。」
「天明叔叔他們去水溝那邊扔炸彈,被我和小舅發現了。」
「我們以為是煙花,就悄悄跟去看,結果發現是炸彈。」
「夜裡我就進您書房把監控給關閉了,然後去撿了炸彈碎片回來。」
「我上網去查詢資料,發現這玩意兒咱們國家沒有,國外才有。」
「我就拍了碎片圖去各大貼吧發,結果有個人跟我聯繫,問我在哪拍的。」
「我敷衍了他幾句,後來我查到他的ip,順便找到他人,所以我就逃學了。」
「結果那是家酒店,那人不在,我用我自己做的智能鑰匙開了那房門進去。」
「一打開那人電腦,發現了很多關於咱們家礦山的資料,所以我就列印出來。」
後面的事不用寶寶多說,丁永強都懂了。
他突然伸出手,拉住寶寶的一雙小手,半天說不出話來。
他讓舒政用苦肉計上了礦山這麼久,都毫無收穫。
自己兒子二十四小時不到,就帶回了這麼重要的東西。
這一個兒子,頂他手下所有的智囊們。
「兒子,你老爸今天不應該那麼對你」
他的聲音有些哽咽,把兒子伸出九樓的窗戶,能留下不小的陰影。
他後悔了,他在心裡發誓,今後絕不對兒子那麼冷酷。
「沒事兒的爸,您那一舉,把我多年的恐高症給治好了。」
寶寶極大度,不以為然地笑了。
「真的?」丁永強狐疑地問。
「必須真的啊。對了爸,我還有件事要告訴您。」寶寶一副神秘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