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頭,你聽」
王三「噓」了一聲,讓張雲朵仔細聽起來。
雲朵連忙屏住呼吸,認真地聽著。
似乎在他們的頭頂,有很多人走路的震動聲,悶悶的,不注意聽根本感覺不到。
雲朵警惕起來:「這是有人要下來?」
「對,丫頭,你快回到關你的地方去」王三急切地說。
「好,你自己多保重。」雲朵小聲而快速地說完就朝門外摸去。
她現在對這條昏暗的走廊有些熟悉。
及時沒有入口處台階上那盞昏黃的小燈,她也能憑感覺摸回關自己的那間密室。
她關上門坐回地上去,門就被人「砰」的一聲踢開了。
燈光下,在她的面前站著四五個人。
其中的兩個人她見過,一個就是在公司大門口糾纏自己的中年男人。
另一個就是之前下來過的那個蒙面女人。
其他的人也蒙著臉,她全都不認識。
雲朵故意做出一副剛睡醒的模樣,還放肆地打了個哈欠。
眯著眼睛看著這幾個人,懶洋洋地問:「你們是誰呀?找我有事兒嗎?」
「你剛才出去過?」女人踢了踢她。
還是那副干嗓子,聽著就想叫她去喝水潤喉。
「出去哪裡?這是哪兒?」雲朵舉起雙手伸了伸懶腰問。
那個中年對中間那個男人說:「先生,不用擔心,量她也不敢到處亂跑。」
「跑哪兒?你們這鬼地方我能跑哪兒?快給句痛快話,你們把我抓來到底要做什麼?」雲朵絲毫不屈服。
「做什麼?本來沒你什麼事兒,可你擋著我的道兒了,先讓你在這下面呆一段日子,等哪天姑奶奶的事兒辦成了就放你出去!」女人在她面前踱了幾步。
雲朵聽著納悶兒,這女人難道和自己有過節?
她什麼時候擋別人的道兒了?胡說八道嘛。
「爸,咱們走吧!」女人對中間的蒙面男人說。
中年男人立即走到門口把門開大些,讓他們先出去,然後再負責關上門。
當雲朵聽到門「卡嚓」一聲的時候,臉上偽裝的堅強瞬間沒了。
她無力地癱坐在地上,低著頭看著地面。
不行,一定得儘快出去,還要把王三帶出去。
一是怕他傷重再不救治死在這兒,二是王三知道這些人的秘密。
把他帶出去有助於警方破獲這起國寶大案,王三是活證據。
她趴在門上聽著外面的動靜,那伙人似乎是朝王三裡面那間去了。
由於門緊鎖著,她聽不到王三那邊的聲音,她急得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過了好一會兒,終於聽到她這門外響起了一陣沉悶的腳步聲。
是剛才那些人,他們從王三那兒出來了。
等那些人上去之後,雲朵又等了一會兒,確定地下室沒有其他人,她才又開始動手開鎖。
由於有了之前的經驗,很快就把鎖打開了。
她悄悄留到走廊上,這回能看到走廊的盡頭有微弱的光在忽閃著。
這大概是那些人給王三那兒留的燈吧。
雲朵摸到王三的門口,這回能看清裡面的情形。
一個滿身血污的男人斜靠在牆角,一跟大約一尺長的蠟燭在他附近燃燒著。
「丫頭是你嗎」
王三虛弱地輕喊著。
「大叔是我。」雲朵立即奔進去。
她在他面前蹲了下來,伸手去碰他的身體。
她聞到了一股濃濃的血腥味兒,手摸到了一股子熱血。
「你在流血?」她驚恐地問。
之前在這兒的時候沒有血腥味兒、他的聲音也沒有這麼虛弱。
「嗯別怕,死不了」他安慰她。
「他們打你了?」她明白了。
剛才那些人是特意來找王三的,去看雲朵只是順便而已。
「沒事兒他們不敢讓我死」
王三想咳,但是劇烈的疼痛讓他不敢咳出來。
「是刀傷還是什麼傷?」雲朵擔心地問。
自己剛才被鎖在密室里,根本聽不見這邊的聲音。
她猜想那些混蛋一定是把王三打了一頓。
「都有」
他已經無力說話了。
一聽既有刀傷又有其他的傷,雲朵連忙伸手去翻他的衣服看。
「丫頭你別碰」他有些難為情。
「你都這樣了,還害什麼羞呀?」她有些惱怒。
解開他的衣服,腹部一道刀口觸目驚心,脂肪層朝外翻著,血從傷口流出。
他一隻手捂在傷口上,想阻止血流出來。
「你躺下別動,越動血流得越急。」她扶著他躺平了些。
然後把自己的脖子上圍的一圈配職業裝的絲巾摘下,抖開後是一條長方形的絲巾。
她把它撕成三條長條,然後打了結連在一塊兒,成了長長的、有巴掌寬的一條帶子。
「你這是要做什麼?」他輕聲問。
她沒有說話,看了看周圍沒有任何能阻止血流出的東西。
「你身上有方巾嗎?」她問。
在這個極少有人還會用手帕的年代裡,有些紳士型的男人會在兜里揣一條特別優雅的方巾。
「有,你要做什麼?」他指了指上衣的口袋。
那裡已經被血染得不成樣子。
雲朵顧不得血腥,伸手把方巾掏了出來。
她把方巾摺疊了兩下,對疊成一個豆腐塊兒,覆在他腹部的傷口上。
然後把絲帶纏繞在他的腰部,綁住傷口上的豆腐塊兒。
傷口被堵住,血流得極少了。
「丫頭謝謝」
他強睜著眼,睏乏地說。
「你可不敢睡著呀。」她害怕地輕請輕推他。
「」王三沒有說話。
雲朵站起來看看四周,這裡什麼都沒有。
白色的蠟燭流滿了眼淚,昏暗的燭光照耀著這間滿是霉味兒的地下室。
四面是泥土的牆、泥土的地面兒,這間不是密室,倒像是農民們挖的地窖。
「丫頭快走」
王三突然出聲,以微弱的聲音喊著她。
「大叔你怎麼了?」雲朵蹲下去小聲問。
王三吃力地指了指上面:「有人來」
雲朵一聽,緊張起來,連忙把王三的上衣扣好,遮住了止血的地方。
「大叔,我先過去,等人走了我再來,你可千萬別睡著啊。」
雲朵快速地交代完之後,立即跑向走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