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慕小姐,大哥讓平姐陪你去。」
花易天轉過頭來看向她。
「讓讓平姐陪我回去?」慕子念瞪著大眼兒。
這個丁永強,還真是不肯讓她自己單獨外出嗎?
她回的可是自己出生長大的慕家好不好?
樓上樓下都熟悉得很,能有什麼事兒?
這個時間凌英傑也肯定不在那兒。
還有,自己已經知道了那對狗男女是什麼貨色,不會再不防備他們了。
花易天把車停在一條僻靜的小路邊,熄了火。
「怎麼不往前開了?」她有些著急。
難道又不肯送自己去了?
「在這兒等平姐。」花易天頭也不回地說。
好吧,既然這樣,那就等吧。
平姐來的時候慕子念驚訝得眼珠子都快掉下來。
她手中竟然拉著自己那隻大的行李箱。
平姐把箱子放進後備箱,然後坐進了前面的副駕駛室。
慕子念想問點兒什麼,特別是想問為什麼要提著她的箱子來。
但是,鑑於之前孟思語在丁永強家和平姐鬧了點兒不愉快,她也不想主動和平姐說話。
「慕小姐,大哥讓我陪你回慕家。」
「你當初是離家出走,現在在外面玩累了,也該回家了。」
「我是你的朋友,無處可去,你收留我到你家去住。」
「那隻箱子裡面就是你和我的衣服用品,咱們在你家住十天。」
花易天開著車,平姐眼睛看著前面,快速地說著。
要不是她提到慕家,慕子念真懷疑她這些話不是在跟自己說。
慕子念看向左邊的車窗,翻了個白眼。
住十天?她還能說什麼?
箱子都提來了,人也跟來了,她反對有用嗎?
車在慕家別墅門前停了下來。
慕子念上前去按密碼,門開了。
並不是凌英傑仁慈不改密碼等她回來。
而是慕家的大門鎖,只有慕家父女的指紋修改密碼鎖才生效。
她帶著平姐進了客廳,一名陌生的女傭走了過來。
「你們是誰?你們怎麼進來的?」女傭厲聲質問。
大有你們不說明身份,我就報警的架勢。
「你又是誰?龔嫂呢?」慕子念斜瞪著她,語氣也硬了起來。
「龔嫂?你認識龔嫂?」那名女傭的口氣這才好了些。
並朝裡面喊:「龔嫂,有人找你!」
龔嫂應聲跑出來。
「哎喲!是大小姐!」龔嫂滿臉欣喜跑嚮慕子念。
「龔嫂,我不過是出去玩了一圈兒,家裡怎麼就換傭人了?」慕子念看著那名女傭。
「哦哦,她呀?叫小安,是太太請來的,太太這幾天不是生病了嘛?先生請來專門照顧太太的。」龔嫂說。
「先生?我爸回來了?」慕子念心中湧起一股憤怒。
她知道龔嫂口中的「先生」並不是自己的爸爸,而是凌英傑。
她聽說過自從她離開這個家之後,凌英傑和尤佩鈴就公開同居一室了。
當然,他們目前對外還不敢宣稱是情侶關係。
那名女傭沒有和慕子念打招呼,只是冷眼看著,就上樓去了。
龔嫂這才拉著慕子念到沙發上坐下。
平姐拉著箱子也在一旁坐下。
「大小姐,你這麼久去哪了?先生說你卷了錢跑出國去了?」龔嫂關心地問。
龔嫂算是慕家別墅里的老人了。
儘管只有四十來歲,但是在慕家已經做了快十五年。
慕子念的母親還在世時,她就來到了慕家。
慕家對她好,所以她也對慕家感恩,私下裡對凌英傑和尤佩鈴的事也特別不齒。
但是她只不過是名傭人,想過離開慕家不幹了。
若不是今天慕子念回來,過些天她就要辭工回家了。
「龔嫂,我沒有出國,我就在星市,我在外面打工,自己養活自己。」慕子念沒有隱瞞她。
「大小姐,本來我過幾天都要走了,你這次回來不走了吧?」龔嫂滿臉傷感。
「不走了,龔嫂,你也別走,以後你跟我走。」她連忙挽留龔嫂。
現在,龔嫂是這個熟悉且又陌生的家裡唯一能令她感到溫暖的人。
「好,好。我去給你整理房間,我每天都會到你房裡去清潔一遍。」龔嫂臉上又福浮出笑容。
她起身去提箱子,平姐站起來,說:「龔嫂,不用了,我提上去。」
「大小姐,這位小姐是?」龔嫂問。
「龔嫂,這是我的朋友阿平,我叫她平姐,平姐的家在外地,跟我回家來住。」慕子念連忙介紹。
「好好,走吧,我去幫你們整理臥室,阿平小姐就住大小姐隔壁那間吧。」龔嫂邊走邊說。
到了慕子念的臥室。
她看著屋內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陳設,內心感慨萬千。
自己曾經在這兒住了二十一年,沒想到再回來時,卻恍若隔世。
不,實際上其實已經是隔世。
她被凌英傑和尤佩鈴殺死了,只不過重生在了自己被害的前一年。
此時的凌英傑和尤佩鈴,還不知道她慕子念發現了他們的姦情。
估計他們只是覺得,慕子念被綁架後救回來,精神上受不了刺激。
所以就離家出走了。
但是,她現在回來了!
並且知道一切真相回來了!
她站在爸爸和尤佩鈴的臥室門口。
她冷冷地看著緊閉著的房門,平靜地敲了三下。
「誰呀?」裡面傳出尤佩鈴虛弱的聲音。
這倒不是裝的,慕子念知道,被害前尤佩鈴臥病時就是這副半死不活的樣子。
只不過慕子念那時候並不知道她是去墮了胎。
「我!」她邊應著,邊推開門走進去。
「哎喲,是子念?子念你回來了!」床上的尤佩鈴臉色蒼白,幾乎沒有多少血色。
見到慕子念,她掙扎著要起來。
旁邊的女傭小安連忙把她扶起,豎起枕頭讓她靠在床頭。
「剛才小安說樓下來了一位小姐,我就猜想會不會是你回來了。」尤佩鈴似乎因見到慕子念很激動。
當然,子念知道這種激動一半是裝的、一半是真的。
她在激動這個慕子念怎麼沒被那些打手給害死在外面兒。
「鈴姨,你怎麼生病了?」
慕子念已經不再是原先那個易衝動的小丫頭。
她現在也能嫻熟地把自己偽裝得很好。
「我我就是受了些風寒,這每夜每夜睡不著,想你爸給想的」
尤佩鈴的眼角擠出了一絲淚光。
慕子念瞥著床尾一件凌英傑的外套。
她強壓著怒氣,看向那件衣服。
「難得鈴姨對我爸一往情深,真是感人。」
「哦對了,英傑呢?怎麼沒有看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