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咱們忘了吃晚飯了,我餓」
他把手伸向她,小孩兒尋求安慰般,目光帶著絲絲乞求。
「你餓就去吃吧,我不餓,我打車回家。」她轉身去開車門。
「好好好,我不餓我不餓,我是怕餓壞了你。」他連忙拉住她。
她這才又重新坐好,說:「快走吧,都八點鐘了,我兒子要睡覺了。」
再過半個小時寶寶就要睡覺了,明天一早她又得早起去上班,寶寶要睡到自然醒。
這樣就導致母子倆幾天都見不上面兒了。
「好,這就走這就走。」一聽是兒子要睡覺,他立即發動車子。
開到半路,他又在路邊停了下來,解開安全帶下車,怕她跑了似的,還把門全鎖死。
她憤憤地看著他的背影走進有名的「滋味園」酒樓。
額!這個混蛋,該不會是他餓了上去吃飯,把自己撇在這兒吧?
車門鎖死,她也懶得下車,鬱悶地靠在椅背上等。
不然,要是依著之前這段時間的脾氣,她會把他的車給先破壞了,再跑人。
眼角掃到那把小羊角錘,她笑了。
這個傢伙,自己開著豪車不懂嗎?一個小小的羊角錘就怕成那樣兒。
過了一會兒,見他從滋味園走了出來,兩隻手一邊一袋拎著兩個大袋子。
他上了車,把兩個袋子交給她:「老婆,辛苦你提著,這樣裡面的湯就不會溢出來。」
「這是什麼鬼?」她垂下眼睛看著。
「是這家酒樓里有名的菜,你沒有吃飯,提回去就可以吃了,還是熱的。」他開心地咧著嘴。
「這麼多?我哪吃得了這麼多呀?」她驚訝地看著這兩大袋。
「沒事兒,家裡人一起吃,當宵夜好了。」他系好安全帶,開著車朝慕家而去。
慕子念心中一暖,但是她沒有表露出來。
到了慕家門口,他也跟著下車。
「你跟來做什麼?」她立即不高興地問。
「念念,讓我進去看看我兒子。」他帶著一絲哀求。
「誰說那是你兒子了?我雖然曾經懷過,就算是你的孩子吧,可是後來沒能保住。」
她的潛意識裡依舊不肯這麼輕易原諒他。
「那寶寶是誰的孩子?」他緊張兮兮地問。
已經解決了一個雲顥塵,他真怕又冒出一個真的寶寶爸爸來。
一顆心揪起,等待答案的過程度秒如年,這是一種非人的折磨。
「是我的孩子!」她不屑地白了他一眼。
聽她這麼一說,他的心終於又放下了,這個小女人,還在跟自己置氣吶。
但他嘴上沒敢笑,怕她一敏感又對他態度惡劣起來。
「也是我的孩子。」他輕聲嘀咕。
「」她欲言又止。
本來想斥責他,想了想算了,這是在自家的家門口,讓爸爸知道了不好。
她按了指紋鎖,門開了,快步邁進去立即把鐵門關上。
對著門外的人說:「謝謝你送我回家!請回吧!」
語氣平淡得不帶絲毫感情。
看著她進入了慕家的別墅,他才輕鬆地離開。
不管怎麼說,今天這一天真的是有驚無險,似乎連老天爺都在幫自己,那場意外的車禍讓她不再那麼排斥他。
雖然,她現在還很抗拒他,但是內心已經接受了他的存在。
比如沒有再編造一個寶寶的爸爸出來讓他傷心,還有會叫他跟他的母親說話。
這才是他的女人,依舊是那麼美麗善良。
回到別墅,一樓黑乎乎的,沒有開燈,他也不去按開關,反正自己家的每一個角落他摸黑都能找到。
他輕輕地走上樓梯,以免吵著一樓的人。
「啪嗒」一聲,客廳的大燈亮了,淑平坐在沙發上看著他。
「大哥,你回來了?」她跟往常一樣的表情。
「是,淑平你還在客廳呀?為什麼不開燈呢?這麼黑坐在這兒。」
已經走上了幾級樓梯的他,又下樓走到客廳沙發邊坐下。
「大哥,我等你有事兒。」淑平看著他說。
「什麼事兒?」淑平只有在遇大事兒的時候,才會是這副正襟危坐的模樣。
「大哥這一周關注了公司的狀況嗎?」她問。
「怎麼了?」丁永強警覺起來。
的確,這一周來他心裡腦海里全是慕子念,完全沒有用心去過問公司的經營狀況。
「咱們公司的股票有下跌的趨勢,大哥難道不知?」淑平的目光有些凌厲起來。
她看不慣丁永強頹廢的樣子、看不慣他對公司的不事兒不聞不問的樣子。
這不是一個有擔當的大男人該有的。
丁永強有那麼一瞬間感覺一個頭有三個頭大。
那邊一堆的事兒還沒有處理好,這邊又出了大事兒。
「你讓他們給我盯緊了,這事兒是人為的嗎?」他問。
「我覺得是,但是對方意圖不明確,這幾天過來,有時候又像是那些實力雄厚的散戶,但是偶爾也暴露出對方有專業的團隊在幕後操縱。」淑平滿臉擔憂。
丁永強信任她,能讓淑平滿臉擔憂的絕對不會是小事兒。
「明天讓花花去幫你,叫他不要只顧炒他自己那些破股,這邊正事兒重要!」
他想到身為助理的花易天,竟然每天沉浸在炒股之中,真讓他感到汗顏。
這個偏偏還是自己的同學加朋友加得力助手,否則,自己分分鐘開了他。
「好,我知道了,家裡有吃的嗎?」他餓了,很餓。
淑平驚訝地張了張嘴,最後還是問了:「大哥,你不是跟慕小姐一起出去的嗎?你們沒有吃飯?」
「是呀,中途出了點事兒,不過已經處理好了,再後來她說再晚了,要趕著回家去,就不吃了。」他無奈地笑了。
淑平瞪著他,他這滿臉的笑容只在四年前慕子念在的時候有過。
難道他今天跟慕子念冰釋前嫌了?
可是不像呀,如果真的重歸於好了,怎麼可能連晚飯也不一起吃了再回家?
淑平心裡這麼想,但是嘴上不會說,這是他的私事兒,她不會隨便過問。
「我去給你熱吧,劉媽給你留好了飯菜。」給他留飯菜是劉媽的習慣。
留著,他回來想吃就吃,不吃就放在冰箱裡,劉媽第二天自己熱了吃。
「酒店的那件事兒解決好了沒有?」
淑平把飯菜端上餐桌的時候,他又問。
「算是解決好了吧。」淑平嘆了口氣。
「什麼事兒能難倒你淑平呀?」他邊吃邊問。
「慕小姐去那麼一鬧,事情反而更僵了。」她帶著惋惜的口氣說。
「哦?怎麼說?」他心裡「咯噔」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