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將軍七厘米
&不怕痛
安安靜靜地坐在大大的床上,小人兒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後背,他看著自己短手短腳的模樣覺得有些熟悉。
雖然身體變大之後手腳並沒有什麼異常,可是看著周圍的一切都覺得奇怪,原本要仰頭去看的大葉子現在居然不及腳踝,那種突然膨脹的視線高位,讓他很不習慣。
而且變大之後,陶特也變小了許多,讓他覺得很彆扭,他還是喜歡這種小人的視角,可是……
放下又短又小的胖乎乎的手,雅各布抬頭看向了一旁敞開的大門,屋外有燈光和水聲聲響,陶特在屋外洗漱。
他突然有些氣餒般頹廢地彎下身體,看著自己變得光溜溜的身體,雅各布皺起顏色淺淡的眉頭。
他本應該已經失去了這種能力——在身體達到極限之後讓傷口快速癒合的能力,那份讓整個部族都畏怯著恐懼著的能力。
在他捨棄代表著力量的翅膀後,他就應該已經不再具備那力量,可是為什麼他現在還會恢復這副模樣?
小人兒無聲的來的在床上嘆息一聲,面上是陶特從未見過的疑惑與嚴肅。
不過這大概也就是暫時的的事情了,因為力量的快速流失,所以他才會出現現在都情況,一旦力量完全流失,便再也不會恢復這副隨了他半生的模樣。
收起不安,小人兒眨巴眨巴大而圓的眼睛,有些疲憊,力量已經流失大半的現在還要維持現在這種掩藏傷口的模樣,是極其累人的。
他伸出又短又圓乎乎的小手,在自己坐著的周圍撫了會兒,把地上的大毛毯撫平,然後爬了下去。
昏昏欲睡中想起之前陶特承諾過的話,他安心的睡了過去。
屋外,陶特洗乾淨了自己身上的血後,換上了乾淨的獸群。
回到房間,卻發現小人兒睡了過去。
他索性去了廚房,然後給自己做了些吃食填飽了肚子。
休息了一夜之後,第二天陶特早早的就起了床。
他習慣了早起,睜眼之後卻發現身上有些沉重,微微側頭看去發現昨晚明明被他放在枕頭上的小人兒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變大,正抱著他睡的很香。
陶特試著動了動,沒能掙脫雅各布的手臂。
似乎是害怕陶特會逃走,所以他手腳並用地纏在了陶特身上,腦袋更是埋在了陶特肩頸窩裡。
兩人還是第一次如此緊靠在一起,陶特微微側頭便能清楚的看到雅各布那光潔的額頭。
也是這時陶特才發現,雅各布的毛髮十分柔順黑亮,都說毛髮柔軟的的人性格也比較溫順柔和,可是他卻從雅各布身上看不到半點兒這兩個有點。
這小東西不單脾氣倔得不行,還異常火爆,之前幾次跟他對著幹甚至是對著大吼,哪兒像是個溫柔的人?
不過變大了之後的雅各布也有了些變化,因為放大了吧,他的表情更豐富更好懂了,而且也更加粘人了。
他背後的傷口還在,但是已經結痂,想來是昨天變小之後傷口被治癒了。
這樣一來,只要雅各布不亂動,再過個一個月他就應該可以下床了。
雅各布的呼吸暖暖的,噴吐在他赤裸的鎖骨附近,有些癢。
&了就起來,放開我,我要出去一趟。」看著睫毛已經眨動了許久的那雙眼睛,陶特抖了抖眉毛說:「別裝睡,我知道你醒了。」
雅各布的謊言被戳破,他耳朵變得粉紅粉紅的,煞是可愛。
他閉著眼睛等了會兒,沒等到其他動靜之後還以為自己騙過了陶特,便小心翼翼的睜開了一點點兒小縫隙朝著陶特的臉看去,卻正對上陶特的視線,然後鬧了個大紅臉。
&要抱多久?」陶特問道,雅各布先是一愣,繼整個人都紅了,他觸電般往後退去,用極快的速度從陶特身上爬開,然後扯著被子鑽了進去,只露出一雙帶著水汽的眸子看著陶特。
在部族時他一直以來都是自己一個人睡,而且從來不會有人願意靠近他更何談一起睡覺,因此從未與人一起睡過的雅各布緊張地看著陶特,他生怕陶特生氣。
怕自己勒疼了陶特,又怕壓壞了陶特,更慌陶特回不喜歡他的靠近,而厭惡他。
以前他在部族的時候,從來不會有人願意讓他靠近,因此他總是看到別人眼中那份戒備和參雜著恐懼的厭惡,他怕陶特也會用那種眼神看著他。
所以他小心翼翼地偷瞥陶特,偷偷瞥了三次都沒有看到已經起床穿衣的陶特皺眉或者生氣後,他才鬆了口氣。
&不要亂動小心傷口裂開了疼,我出去下。」陶特一回頭,雅各布就縮頭烏龜一般以極快的速度把腦袋縮回了被子裡,然後把自己裹成了蟲蛹。
&在和你說好,聽到了應一聲。」陶特道。
&蟲蛹動了動,從裡面傳來一聲脆脆的聲音。
小人兒變大之後,他的聲音也變了許多,不再像是之前那孩童般脆生生的聲音,而是正常的男聲,而且語調還有些低,更接近男低音的感覺。
他壓低了聲音說話時,別有一番味道。
只是他依舊愛撒嬌,性格像個沒長大的孩子。
現在家裡多了個『人』,雅各布自然不可能再和以前一樣跟他擠在一窩,若是被發現傳了出去,恐怕就真的說不清了。
之前雅各布受了傷昏迷著,兩個人住在一起陶特還能對外說是為了方便照顧,可是現在人醒了,他總不能再這麼下去。
今天他要把旁邊空置了許久的房間收拾出來,然後還要去樹林裡尋找適合做床鋪的木材,重新做一張床出來。
他阿父阿姆本來就是戰後遺骨,身邊並沒有長輩在,因此當初在這部落安家後家裡也就一張床。
陶特出生之後他阿父倒是親手打造了一張小床給陶特住,可是那張床在他的阿父阿姆去世之後被他改成了柜子。
打定主意,陶特背著砍刀出了門。
部落還是和昨天一樣,遇到相熟的人也會主動和陶特打個招呼,隨口說上兩句便各自忙碌去。昨晚的事情坎貝爾他們保密工作做得不錯,並沒有在部落中傳開。
清晨的部落有些淡淡的薄霧尚未散去,走在部落街道還不覺著,一旦進入森林便能清楚的感覺到。
天邊才泛魚肚白,林中滿是霧氣,遠遠看去,遠處的樹幹與山巒皆是若有若無。
晨曦灑在林間,盛夏時節鬱鬱蔥蔥的樹葉便泛起了淺淺的綠,生機勃勃。
走在林間,陶特並不急著趕路,而是邊走邊看。
部落安於林中,背山而建,大河橫貫部落,是極好的安家之所。
這山這水都是生養部落獸人的父母,部落的獸人不會在部落周圍砍伐樹木,若是有需求都會特意繞遠去樹林深處。
若沒有必要,獸人是不會隨意砍伐傷害這山水樹草的。
這是陶特的阿父阿姆教他的,也是部落中每個新的小生命必須學會記住並且遵守的規則。
在樹林中走了大半上午,直到太陽都升到了頭頂,陶特才選定適合的樹木。
把樹木就地修剪了枝椏,然後砍成了適合的大小,這才搬回了部落。
回到家,才進門就聽到屋內有聲音傳來,「陶特?是陶特嗎?」
小人兒清醒之後倒是精神十足,一點不像是受了重傷的人。
&好躺著。」陶特道。他把自己扛回來的東西全部放在了院子裡,然後朝著屋內看去,果然在屋內的雅各布已經坐了起來,剛剛要不是陶特開口制止恐怕他都已經走了出來了。
被陶特叮囑,雅各布乖乖爬到了床上,趴下,然後拉扯被子,蓋住自己。
太陽剛一出頭,地上就像是著了火似的熱。陶特放下東西之後迫不及待進了房間喝了些水,然後才開始回到院子裡。
&特,熱嗎?」雅各布人趴在床上心卻在陶特身上,看著陶特他大大的眼睛中滿是好奇。
&死了。」陶特滿身是汗。
不過現在還不是一天最熱的時候,所以他趁著這個時候開始在院子中砍起了樹幹。要做一張床需要的木板至十餘塊。
這裡沒有電鋸,所以每一塊都必須自己一斧子一斧子的修出來。
過了會兒,又聽小人兒問道:「陶特累嗎?」
&陶特背對著回答道,怎麼可能不累。
小人兒就沒停下過,一會兒問上一句,一會兒問上一句,倒是讓陶特忘了熱。
陶特在院子中『哐哐哐』地忙個不停,在屋內好奇地不得了的雅各布偷偷的溜下了床,然後扶著門框偷偷看著在院子中忙碌的陶特。
再遠子中,許久沒有聽到雅各布問話的陶特還以為他已經睡著了,回頭看去卻見對方正蹲在他身後不遠處,正瞪大了眼睛看著他。
&怎麼出來了?」陶特停下手中動作,「傷口不痛嗎?」
&眨了眨眼,雅各布眼中泛起水汽,「不過沒關係,雅各布不怕痛。」
陶特一聽這話就樂了,「不怕痛?」
&雅各布不怕痛,以前也很痛,可是雅各布不怕。」雅各布好奇地盯著陶特手中還沒修好的木板,他的生活里就只有訓練和殺戮,因此他根本不知道這到底是用來做什麼的。
&前?」陶特卻對他的話感興趣,他基本從未挺起雅各布說過自己以前的事情。
&前雅各布經常做錯事,所以經常被懲罰,會痛,可是雅各布不怕。」想起以前總是會不斷落到自己身上的棍子,雅各布皺了皺眉,扁著嘴,「訓練的軍官說雅各布做不好,所以要挨訓要懲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