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丁飛羽走向水若柔的時候,突然看到從不遠處的醫院大mén外拐進來一輛寶石蘭的寶馬,那輛車本來是準備向大mén邊的停車場開去的,但是在看到直路盡頭的丁飛羽的時候,他似乎臨時改變了主意,劃出一個誇張的曲線,突然加速開了過來。//www、qВ\\從停車場mén前到丁飛羽站的住院處mén前,只有不足一百米的距離,寶馬車優良的加速能力使它只用了幾秒種的時間就衝到了丁飛羽的面前,也就是水若柔的身後,當時離丁飛羽較遠的兩個保鏢剛剛來得及做出反應,離丁飛羽最近的葉知秋則在第一時間將丁飛羽扔了出去,至於去救水若柔,只是葉知秋下意識的動作,從時間上來說,他已經完全沒有時間再把水若柔推出危險地帶了。這個時候,站在台階上面對那輛開過來的寶馬車的邱敏甚至還沒明白髮生了什麼事。
就在丁飛羽被葉知秋扔出去的同時,在醫院的某一個角落裡,一聲沉悶的槍聲響了起來,12.7mm反器材狙擊步槍彈幾乎就在槍聲響起的同時從寶馬車的側後方穿了進去,號稱安全xing能良好的寶馬車的車身甚至完全沒能使這顆鋼芯鎢頭彈的動能產生絲毫的衰減。
這顆子彈順利的貫穿了半個車體,一頭撞在了前置的l型內燃發動機上,優良的破甲xing能順利的撕開了發動機上的一個汽缸,均勻霧化的汽油在十幾兆帕的壓力下噴涌而出,第一時間就被彈體摩擦產生的火huā引燃,然後在隨之破損的噴油管路中噴涌而出的燃油支持下猛然爆發,明亮的桔黃sè氣體從寶馬車的每一個縫隙中迸shè。
被子彈巨大的侵徹力擊中後,寶馬車產生了一個向側前方的橫向位移,然後它的前輪撞到水泥路的邊緣上,整個車身騰空飛起,越過了路邊huā壇的圍欄。還沒等它的身體到達最高點,就已經在劇烈的爆炸中四分五裂。散落的零件帶著火焰飛濺到院子中的每一個角落。
丁飛羽又一次以一個極狼狽的姿勢摔在地上,他想要抬頭,卻被人壓得死死的。他身後的兩個保鏢在他被葉知秋扔起來後就及時改變了方向,正好在丁飛羽落地的一瞬間撲到了他的身上,三百多斤的重量差點把丁飛羽砸暈過去。一個人的頭部就在丁飛羽的臉旁,丁飛羽能清楚的聽到他耳塞里傳出來氣急敗壞的聲音:「第一組清場,vip小組報告目標人物情況,接應車輛在哪?那傢伙是幹什麼的?vip小組回話、、、、、、」然後壓在丁飛羽身上的另一個保鏢抬起半個身子,丁飛羽從他漏出的縫隙里看出去,視線里到處都是飛奔的人腳,還有一堆仍在燃燒的火焰。
等到丁飛羽在市醫院的特護病房裡往自己身上抹yào水的時候,李善在一邊沉著臉通報情況,葉知秋身上的傷比丁飛羽多,但是小葉子皮糙rou厚,根本沒當一回事。
丁飛羽呲著牙吸著氣,也不知道是痛的還是因為聽了李善的話吃驚:「那個記者還沒醒?」
「沒有,ct出來了,說是輕微腦震dàng,應該沒事,這要等她醒過來才能確定。」李善說著,看了旁邊一臉無辜的葉知秋一眼:「如果她被摔壞了,那肯定是最倒楣的無辜者。」
葉知秋聳了聳肩,誰知道那輛車會不會撞過來,當時葉知秋扔完丁飛羽,重心已經不穩了,還能推dao水若柔,全靠自己身體的超常協調能力,如果那輛車撞過來,他其實已經失去了保護自己的最後一點機會。誰知道那車半道被打飛了,害得他舍已救人的英雄事跡成了無用功,還害得水若柔的頭部受了震dàng,這筆帳也不知道應該怎麼算。
丁飛羽可沒工夫管這兩個人在想什麼,已經發生了事對於他來說根本沒有再去思考的價值,他更加注意可能發生的事。如果水若柔換成另外的人,就算她是國內的王牌記者,丁飛羽也沒有替她cào心的義務,但是這個水若柔是高爾的心上人,就由不得他不重視了。
丁飛羽沉默了一下,叮囑李善說:「先別告訴高爾。」接著解釋說:「等待往往比事實更讓人難受,等她醒了再說。」
李善點了點頭,大家都是做事的人,這種時候當然不會兒nv情長。然後他又向丁飛羽說道:「還有個麻煩、、、、、、」
「什麼?」丁飛羽奇怪的看著李善,這傢伙怎麼變得吞吞吐吐了。
李善猶豫著說道:「那輛寶馬車裡的人已經燒焦了,把他從車裡撿出來耽誤了一些時間。所以還不能確定他的身份。但是那輛車已經確定是省城jiāo通局長公子的車。」
丁飛羽愣了一下:「什麼意思。」
李善擺了擺手:「還記得當初藍葉和人飆車,把人擠到溝里去的事嗎?」
「是他?」丁飛羽立刻想了起來:「是他找人襲擊劉世輝?」
「對。」李善很高興丁飛羽還記得這個人:「他當初在升龍酒店mén外飛車嚇你,應該是想在張雨面前表現一下——情報顯示他在省城就有這個習慣,喜歡在美nv面前炫耀車技。可惜那次讓藍葉擠到了溝里。然後他在成水住了幾天院,見到了邱敏。邱敏當時為了躲他,連班都不敢上了。好在幾天後他就被接回省城養傷。他的老婆是省檢察院檢察長的nv兒,省里的實力派,所以他在老婆面前不敢有什麼動作。傷好之後還不忘邱敏,又溜回成水,不過邱敏當時已經和劉世輝處起了對象——可能也有躲避他的原因。這位衙內很生氣,又捨不得對邱敏動手,從省城指使人來成水打劉世輝,他當時告訴那幾個人要把劉世輝打殘。我們當時控制了那幾個打手,知道了這些事。不過接著發生了襲擊案,考慮到這個人的背景,也沒空理他,沒想到他賊心不死,又來成水了。我們懷疑他看到你和邱敏在一起,誤認為你是劉世輝,所以開車撞你。」
丁飛羽添了添嘴chun:「他要撞上我,我就死定了。這傢伙就不怕惹上人命官司?」
「他有個好老丈人。」李善說:「他在省城最少駕車撞死過兩個人,都沒起訴,有一個現在還在上訪,他到成水應該是來散心的。」
丁飛羽笑了笑:「jiāo通局的兒子,還是省高院檢察長的nv婿,難怪。可惜碰上咱們這樣更霸道的,還沒等他把老爸亮出來,就給燒成了炭。」
李善搖頭道:「這是另一個問題,不關我們的事。問題是他老爸只有這一個兒子,對他非常嬌縱,恐怕咽不下這口氣。」
丁飛羽沒用怎麼費事,就明白了李善的意思,冷笑了一下說道:「你認為他們會對付我?」
「jiāo通局長沒什麼辦法,省高院檢察長就不一樣了,國內官場的聯繫要比你想像的緊密。」李善絲毫沒有和丁飛羽開玩笑的覺悟:「你上次扳倒那個副市長,上面已經有人不高興了。如果再和省部級的官員較力,很可能會引起反彈。」說到這裡李善微微皺起了眉頭:「上面ting你那個人壓力很大,他必竟不是一把手,很多方面他都需要考慮。」
丁飛羽瞄了李善一眼,他知道李善提到的那個人是誰,只是在心裡猜測著李善和這個人的關係,沉yin著說:「我明白你的意思,咱們騎在老百姓身上作威作福沒關係,但是不能動官員,因為那是他們體系內的,咱們是外人。」說到這裡,他已經知道自己應該怎麼做了,抬頭問道:「你們的意思呢?」
「你立刻離開,回矽谷也好,去陪你的家人旅遊也好,離開這裡。」
「不。」丁飛羽搖了搖頭:「你們怕有人暗中做手腳?除非我們停止在東亞的活動,否則的話,我離開了,你們更加可能遭遇意外。」他看了看葉知秋,沒有顯lu出讓他迴避的意思,又轉頭看李善:「如果你們在接下來的聯合行動中遭到誤擊,你認為我能給你們討回公道嗎?」他搖了搖頭:「所以我不能走,還必須和你們在一起,至少在現在,還有人捨不得我死,只要我活著,我們的行動就有保證。」
葉知秋不滿的咳了一聲,卻沒有說話,李善仔細的想了一下,才說:「你不能和我們在一起,你是非戰鬥人員。」
「我把我自己徵用了。」丁飛羽站起身,小心的套上背心:「如果你不能保證你們不會遭到意外的打擊,那就不要勸我。相信我,你不會想知道我可能採取的報復措施的。」他走到窗邊,看著住院處院子裡狼藉的汽車廢墟,淡淡的說:「只要敢於使用武力的人,才配擁有武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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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若柔重新清醒過來的時候,身邊的小護士趕緊又把小桶湊到她的嘴邊。水若柔輕輕搖了搖頭,表示自己不再想吐了。那個小護士才很高興的放下手裡的小桶,笑著說:「你剛才吐得可真厲害。」
水若柔勉強笑了一下,活動著胳膊問道:「我出了什麼事?怎麼會受傷的?」
小護士知道人在昏mi後可能會缺失一部分記憶,所以倒沒有吃驚,把自己知道的經過給水若柔講了一遍。那位公子上次在這裡住院的時候,雖然只有三天,卻也鬧得醫院ji飛狗跳,在護士中留下了很惡劣的印象,所以小護士講起這個huāhuā公子最終碳化,多少有些興災樂禍的意思。
水若柔聽著小護士的講述,慢慢想起了當時的情境,突然問道:「那鄧先生呢?」
「哪個鄧先生?」小護士一愣,托常來醫院的福,大部分護士都認識丁飛羽和葉知秋,所以小護士不知道水若柔口中的「鄧先生」是誰。
水若柔思考得稍稍用力,覺得腦子又隱隱痛了起來,正想再問小護士,有人輕輕敲了一下房mén,然後一個年青人走了進來。
小護士見過這個年青人,知道他是丁飛羽身邊的人,向他點頭笑了笑。年青人回了一個微笑,然後走向水若柔,微笑著說:「你醒了?」
水若柔眨了眨眼睛,想不想自己在哪裡見過這個人,問道:「你是誰?」
「我姓李。」年青人並沒有自我介紹的意思:「對於您的意外,我們很遺憾。為了表達歉意,您在成水產生的所有huā費都會由我們負責。」說到這裡,他做了個手勢,制止了水若柔chā話的意圖,晃了晃手裡厚厚的檔案袋:「我們老闆說如果您覺得無聊,也許可以看看這人。」
水若柔看著年青人把檔案袋放在chuáng頭,疑huo的問道:「這是什麼?」
年青人微微一笑,向她點了點頭:「我還有事,要先走了,mén外有專mén負責你安全的人,有問題你可以問他,不過我們老闆說,這個檔案袋裡的資料最好不要外傳,如果您沒有興趣的話,請把它們銷毀。」
水若柔微微吃了一驚,再想問的時候,那個年青人已經走出了房mén。
小護士伸了伸舌頭:「好酷啊。」
水若柔笑了笑,這個人口中的老闆很可能就是鄧弗雷,所以她相信這個人是沒有惡意的,所以這時不禁有些好奇起來。她身上本來也沒有受傷,只是頭部有一處擦傷,這時在小護士的幫助下慢慢坐了起來,隨手打開檔案袋。裡面是一摞列印出來的a4紙。那時候國內用標準列印紙的還很少,水若柔捧著這些還散發著熱量的列印紙,微微有些發愣。
當水若柔為了資料上的事實觸目驚心的時候,她不知道,一場血雨腥風已經在世界各地驟然而起,比資料上多了無數倍的人正因為送給他資料的人而失去生命。對於大人物來說,最低層的生命只是一些數字,為了達到他們的目的,他們從不在意這些數字會變得有多大,甚至有些時候,他們會主動去讓這些數字變得大一些。
在非洲叢林中,一支傭兵隊正小心的在密林中搜索前進,他們中的大多數人來自前蘇聯加盟共和國,半生的軍人生涯,讓戰爭成為了這些人生命的一部分,他們先是為了國家而戰,後來國家無法再供養他們,他們就開始為自己而戰。
走在隊伍前方的隊長突然打出了警戒的手勢,隊員們雖然猜測這又是一次虛驚,但是仍然一絲不苟的作出標準的隱蔽動作。虛驚一場付出的只是一點體能,如果真的危險來臨,很可能就再看不到密林外的天空了。
靜靜的過了一會,隊長慢慢探起身子,就在他抬頭的一瞬間,一顆子彈擊穿了他的右xiong。仿佛是一個信號,這一剎那,無數的火舌突然在傭兵們的四周出現,jing准而冷酷的收割著傭兵們的生命,完全無視他們賴以隱蔽的樹木。終於,一個老兵叫了起來:「他們有熱能探測器,別躲在樹後面、、、、、、」話音末落,一彈子彈就讓他永遠的閉上了嘴巴。
猜到敵人使用什麼手段來發現自己並無助於傭兵們逃過被獵殺的命運,大約五分鐘後,槍聲漸漸的平息下來,幾個身穿叢林mi彩,頭戴全封閉頭盔的人慢慢從樹林中走了出來,從頭盔的生命探測器指數上看來,對方已經沒有活人了,但是這幾個仍然小心的挪動著腳步,他們的老闆手中掌握著這個世界最高端的科技,但是最常告戒他們的一句話就是:「jing密意味著不可靠,永遠不要只依靠儀器。」
很快,尖兵們作出安全的手勢,身後又出現了十幾個人開始打掃戰場。一個滿臉疤痕的亞裔男子走到那個隊長身邊,取出一塊手帕,擦了擦屍體臉上的鮮血,與自己頭盔顯示器上的照片對照了一下,低聲說道:「我知道你不明白為什麼,現在我告訴你,你的兄弟在中國殺了我的兄弟,我們是來報仇的。我知道那不是你的主意,不過別擔心,你很快就有機會去質問你的老闆了,也許現在就可以了。」
類似的場景在世界各地上演著,特別是在亞洲。屠殺的理由各不相同,但是消失的無一例外是鮮活的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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