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安聞言,終於變了臉色,「我家少爺不會允許的。」
「哼,爺養寵物,秋白不會管。」
「你,你這是欺負小孩。」他委屈的控訴。
「嗤,你比爺還大三歲呢。」
「……可我的心永遠是十七歲!」
閻華懵逼的問,「呃?為什麼不是十八歲?」
「十八歲就成年了。」他說的很認真。
閻華卻嘴角抽搐起來,「那你為什麼不說的再小一點?」
「再小就幼稚了。」他說的有些羞澀,「十七歲剛剛好,離著成年只有一步之遙,卻又不到。」
閻華受不了的轉過臉去,不再追問了。
向大少煩躁的踹了一下他的座椅,「特麼的爺不管你是十七還是本命年,老虎不發威,猴子就能當大王了?」
閻華給力的豎起大拇指,少爺這一句俗話用的到位了。
向大少酷酷的哼了一聲,爺也是有文化的人,只是不屑秀!
瑞安低頭不說話了。
向大少不耐的低吼,「特麼的你怎麼不再賣萌了?」
聞言,瑞安抬起眸子,弱弱的道,「我已進入委屈模式。」
向大少額頭的青筋都跳起來了,衝著閻華吼,「速度開車回去,抓老鼠!」
他就不信治不了一個十七歲的孩子了,他小霸王也不是浪得虛名,在那女人面前吃癟也就算了,特麼的還能誰也想爬上來欺負他一番啊?
聞言,瑞安總算是真怕了,見閻華要發動車子,忙攔住,「不要!」
「特麼的你說不要就不要?這裡爺說了算,開車!」
「不要!」他還是固執的道。
閻華揉揉額頭,「瑞安,既然你不想少爺養那些神奇的寵物,那你就別賣萌了,趕緊說句人話,到底你為什麼把少爺給坑來啊?」
瑞安撇撇嘴,「因為同病相憐。」
「呃?同病相憐?啥意思?」閻華懵逼了,看向自家少爺,難道瑞安指的是少爺也有一顆永遠十七歲的心?咳咳咳
向大少的文化也有些不夠用,「特麼的說清楚,爺有什麼病是和你連著的?」
瑞安很憂桑的道,「我們被拋棄後,都患上了怨婦病。」
「噗……」閻華找地方吐血去了,怨婦?少爺那男人的不能再男人的模樣怎麼也不能和怨婦連在一起啊?等等,瑞安怨婦是為了誰?
向大少的俊顏黑的更難看,「瑞安,你特麼的不是想當大王,你這是想找死啊!」
瑞安卻不怕,「我都研究怨婦手冊了,越是被說中心事就越是用暴怒來掩飾,書上說這是一種下意識的逃避,不願面對真相,寧願掩耳盜鈴、自欺欺人,看在別人眼裡就是傻,其實是自己放不下,給自己一個繼續堅持的機會!」
聞言,閻華倒是一下子如醍醐灌頂,明白了什麼,少爺雖說情商是低了些,可自從遇上玉樓春下降的也太令人髮指了,他就是一直想不通為什麼堪稱天才的少爺會淪喪到那麼不忍直視的地步,原來癥結在這裡……
這是放不下,所以才寧願二一點、傻一點?
嗚嗚……他好心酸!
向大少墨玉般的眸底閃過一道痛楚,可也只是一剎那,便又是倔強固執的,「你特麼的少自作聰明,你自己得了這種病,就妄想傳染爺?爺才不會上當!」
瑞安搖搖頭,「你病的越來越厲害了!」
向大少聞言又想發飆,閻華急切的問道,「能治嗎?」
瑞安點點頭,「能。」
「怎麼治?」
「我這不是就帶你們來治了?」瑞安指了一下路對面的酒店。
閻華還有些不解,「什麼個意思?」
瑞安幽怨的道,「書上說,想要徹底治癒怨婦病,有兩個辦法,一是瀟灑放手,天涯何處無芳草……」
向大少惱恨的插了一句,「特麼的爺都說了,爺早把她甩了幾條街了,爺正心花怒放……」
閻華假裝聽不到,催促瑞安,「那二呢?」
這第一條根本不用考慮啊,少爺是做不到的,嗚嗚……
瑞安也是心有戚戚焉,「第二種辦法,便是勇敢的面對,練就出一顆無堅不摧的心和金剛不壞的身。」
聞言,閻華兩眼放光,「這辦法好,這辦法充滿了正能量啊,少爺您要不要……」
向大少狠狠的瞪著他,磨牙,「爺說了,爺沒病!」
特麼的還是怨婦病,打死他都不會承認!
「是,是,呵呵呵,少爺沒病。」閻華討好的笑著,又撓撓頭,「那啥,我就是聽著瑞安說的這辦法充滿了正能量,有病治病,無病增免嘛。」
向大少這次像是聽進去了,皺眉沉思。
閻華又再接再厲,「再說了,不就是進去吃頓飯嘛,蕭少也跟著呢……」還再差您一個麼?
向大少好像還在猶豫不決。
瑞安無辜的摸摸肚子,「我餓了。」
聞言,閻華也很給力的誇張道,「我也餓了,少爺,這家酒店離著最近,咱們就去這裡吃飯吧。」
向大少終於打開了車門,逆天的大長腿邁了出去,「那就進去嘗嘗,要是這裡的廚子做的好吃……」
語氣一頓,他回頭瞪著瑞安道,「你就等著失業吧!」
瑞安也走下來,笑聲的咕噥了一句,「做的再好吃也提高了不了您的情商。」
「你說什麼?」走在最前面的向大少又回頭瞪他。
他一本正經的道,「我說做的再好吃耶治癒不了我的怨婦病。」
聞言,向大少總算放過他,冷哼一聲,大步離去。
閻華卻抓住了重點,拉著他的胳膊小聲的問,「少爺得這種病也就算了,你這是有什麼想不開的啊?」
瑞安很憂桑的道,「我被少爺拋棄了,還能想得開麼?」
「呃?你家少爺讓你下崗了?」
瑞安搖搖頭,「不是。」
「那是啥?」
「少爺眼裡心裡只有玉同學,再也沒有我了。」
「咳咳,然後呢?」閻華有點惡寒了。
「只聞新人笑,哪聽舊人哭?」
「啊啊,瑞安,你,你竟然暗戀你家少爺?」閻華嚇到了,下意識的還離著他遠了一點。
誰知人家用無比嫌棄的眼神看著他,「閻華,你真邪惡!」
「噗,不是你說……」
「唉,你的智商也是捉急,男人和男人之間難道就不能有純潔的感情嗎?」
閻華懵逼的搖頭,他是真不懂!
瑞安同情的給他科普,「比如,將來你家少爺心裡眼裡只有別人,再也看不到你,你會是什麼感覺?」
「啊?」閻華認真的想了想,終於熬到解放了?
瑞安同情的又搖搖頭,「唉,看來你是很難有機會知道了,因為我知道了。」
這麼意味深長的話,閻華頓在原地琢磨了很久才恍然大悟,因為玉同學選了慕容少爺,所以瑞安體會到了,而自家少爺是被淘汰的,所以他就沒機會了……
嗚嗚,他怎麼這麼想哭呢?
其實他寧願體會當怨婦的感覺,也不願天天面對少爺那張怨婦臉啊!
幾人進了酒店,問了前堂的經理,便直奔二樓最裡間。
此時,房間裡還是靜謐美好的,因為夏夜和玉月明還沒有到,所以主菜推遲了一會兒送,三人喝著茶,先吃著幾道開胃小菜。
玉樓春漫不經心的吃著面前的一道小點心,想到什麼,忽然看著慕容秋白問,「之前,你是怎麼準確猜出那原石價格的?」
聞言,蕭何也看過去,「對啊,你是怎麼猜出來的?你懂玉石?」
慕容秋白搖搖頭,笑著道,「不懂。」
「那為什麼猜對了?」
「運氣好!」他說的有些得意。
玉樓春看了他一眼,收回視線,他還真是運氣好,隨便一猜便猜中了。
蕭何不服氣,卻又無可奈何,「小樓,那你又是怎麼知道的?」
玉樓春淡淡的道,「我的專業便是這個,看家的本事怎麼會不知道?」
「那會不會有判斷失誤的時候?」
「……應該不會!」
蕭何點頭,「這世上沒有絕對的事,咱只求*不離十就行,不然一刀窮一刀富的,我這小心臟還真是受不了。」
「嗯,放心吧。」
「對了,小樓,你既然事先都能猜個大概,那咱們怎麼標價呢?」
玉樓春微微一笑,「賭玉玩的就是一個眼光和運氣,我們心裡有數,可他們不知,我標價的時候會真真假假的,看他們的本事了,輸個幾次,便給些甜頭,不然他們該砸咱們場子了。」
聞言,蕭何眼睛發亮,「看不出來啊,小樓,你這生意經玩的不錯嘛!」
玉樓春眼神有些飄遠,在那個名利場裡浸染了三年,還有什麼玩不轉的?
付出的代價也是殘酷的!
「小樓!」慕容秋白捏了一下她的手,拉回她神智。
玉樓春笑笑,「既然打算開店做生意,事先當然要做好準備,不然虧了,可真是要吃土了。」
蕭何激動的點頭,「小樓,你說我上輩子是不是拯救了銀河系才遇上你?」
慕容秋白要笑不笑的提醒,「你搶台詞了!」
「……」
「小樓這台詞是我的。」
玉樓春嗔了那湊過來的人一眼,「別鬧了。」話一落,又看著蕭何道,「蕭何,暫時對外不要說是咱倆開的店,我還在學校呢,不想找事,若是有人問起,你就說我在店裡兼職打工。」
「好,這個我懂得,你放心吧。」蕭何面色認真了幾分,他心裡其實隱約明白,小樓這麼做是不想給店招來什麼危險吧?不過他又有些不解,既然不想暴露,又為什麼處處留下那麼多痕跡令人起疑呢?
這時門忽然開了,幾人都下意識的看過去,以為是夏夜和玉月明到了,蕭何還趕緊調整好自己的表情,看起來既不過分激動又要恰到好處的親切,可誰知……
「向少?」他訝異的失聲喊了一句,又下意識的看了看慕容秋白,最後落在玉樓春的身上,摸摸鼻子,安穩的坐好裝什麼也不懂的了。
玉樓春眉頭一皺,看著闖進來的人,抿唇不語。
她雖然沒說話,卻是一臉的不歡迎,尤其是她還看到跟在他後面還有兩人,一個正如怨婦一般的凝視著她,而另一個又詭異的讓她覺得自己是一副救命的良藥。
向大少的眼神落在玉樓春的臉上三秒就又酷酷的離開,「別自作多情,爺不是來找你的!」
慕容秋白這時笑著站起來,「東流,你怎麼來了?」
向大少隨手指了一下身後怯生生的不敢走進來的瑞安,「他說這裡的菜好吃想學,非要我帶他來,一哭二鬧三上吊的,我受不了就來了。」
慕容秋白眼眸閃了一下,「原來是這樣啊。」
向大少若無其事的微抬著下巴,「嗯,你家瑞安就是這麼不靠譜,我也沒有辦法。」
瑞安瞪著他,想控訴他撒謊,明明是一起來治病的,怎麼黑白顛倒成這樣了?
可是閻華拉了他一把,不讓他開口,暗示的眼神幾乎要抽筋了。
慕容秋白看向瑞安,「瑞安,你既然那麼喜歡學,就去後廚把那道鳳求凰學會吧。」
「少爺!」
「去!」慕容秋白聲調淡淡的,卻是不容置疑。
瑞安撇著嘴,委屈的看了玉樓春一眼,才轉身走了。
閻華一看這詭異而神奇的氣氛,便問向大少,「少爺,我要不要也去後廚學做菜?」
向大少瞪著他,「你也想去學?」
「啊?我想去還是不想去呢?」閻華也不知道,他只是想跑!
「特麼的你問爺,爺問誰?」
「咳咳,那就想去吧!」閻華逃難似的跑了。
房間裡剩下這幾個人,面面相覷著。
玉樓春不說話,蕭何裝死,慕容秋白心裡嘆息一聲,很自然的笑著招呼,「東流你吃飯了麼,若是還沒有就一起坐下來吃吧,今天蕭少請客。」
被點了名,蕭何沒法再繼續裝死,只好熱情的道,「是啊,向少若是沒吃就一起好了。」
聞言,向大少哼了一聲,「爺就給你這個面子。」
然後,大刺刺的坐在了慕容秋白的旁邊,一副施恩於蕭何的模樣。
蕭何心裡崩潰了一下,可想到人家喜歡玩頭頂蘋果的恐怖遊戲,還是笑著道,「多謝了!」
「算了!」他不耐的擺手。
蕭何又默默咽下一口血,低頭吃菜不再開口找虐了。
氣氛有些沉悶。
好在一個個的心理也都變態的強大,都坐在那裡硬撐著。
終於門再次被推開,這回來的人是玉月明和夏夜了。
夏夜走在前面,推門衝進來的第一眼看到的就是蕭何,頓時臉都變了,「擦,老子就說是鴻門宴,不吃了!」
他扭頭就走,還順便把後面的玉月明一起推著往外走。
「站住!」玉樓春不輕不重的喊了一聲。
他這才腳步頓住,回過頭來懊惱的看著她,「你為什麼不說這個變態醫生也在?」
玉樓春無語的瞪他一眼,「什麼變態醫生,這是姐的好朋友。」
夏夜還是不甘心,「笨蛋姐,別人不知道,你,你不是親眼見過他就是一披著人皮的禽獸!」
蕭何站起來,尷尬的解釋,「那是個誤會,我真的是在很純潔的工作……」
夏夜看他像是要走過來,眸子裡閃過一抹慌亂,「你站住別動!」
「夏夜!」
「擦,不許喊老子的名字!」
蕭何無奈的苦笑一聲,求救的看向玉樓春,玉樓春對著玉月明招手,「明明過來。」
玉月明越過夏夜,笑著走進去,「姐,你回了了?」
玉樓春點點頭,等他走過來,便親昵的給他介紹,「明明,還記得我之前跟你說過想介紹一個人給你認識嗎,就是他,蕭何,與姐亦友亦兄,姐在京城得了他很多照顧,你喊他哥就好。」
這番話說得很感性,玉樓春不止是給蕭何台階下找回面子,也是真心實意的把他介紹給自己的弟弟認識。
玉月明聞言,俊秀的臉上更是不雅掩飾的感激之色,很動容的喊了一聲,「哥,謝謝你,我姐一個人在京城不容易,你幫她就是幫我,以後等我有本事了,一定會報答你的。」
他很真誠的鞠了個躬,被蕭何擋住,「既然喊我一聲哥,那就是弟弟,你姐就是我妹子,一家人還說的這麼客套幹什麼?」
玉月明不好意思的笑笑,「是,哥,以後我不說了,我用實際行動來表達。」
蕭何眼眶有些發熱,比起自己家裡那些面和心不和的兄弟姐妹,眼前的兩人才真正讓他找到家人的感覺,他拍拍玉月明的肩膀,語氣鄭重,「什麼都不用,哥照顧你們是應該的,也是我的榮幸,我能遇上你姐,可是燒了八輩子高香了。」
拯救銀河系的台詞是別人的,他不用總行了吧?
不遠處的某人還是似有若無的哼了一聲。
「哥……」
玉樓春心裡也是暖暖的,見兩人還要繼續,便笑著打斷,「好啦,都別站著了,坐下說吧。」
她拉了玉月明坐在了自己身邊,原本她和蕭何之間就有一把空椅子,這是在慕容秋白的眼神暗示下避嫌。
兩人坐下後,她又看向還僵在原地的夏夜,「你不走了?」
夏夜看著剛剛的一幕,心裡很是複雜,這會兒聽到她的話,脫口而出,「老子還沒吃飯呢!有你這麼當姐的嗎?」
玉樓春好笑的罵他,「那還傻站在那裡幹什麼,快過來,就等你來上菜了。」
夏夜哼唧著,一臉不悅的走過來,卻是沒地方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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