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傑森,你不能那麼做!」就在距離韓子禾他們所在貴賓室不遠的一層奢華辦公室里,一個金髮碧眼、身材凹凸有致極其有魅力的女人,情緒激動的將手按在跟前的辦公桌上,使勁兒的搖晃著腦袋,好像這樣可以更能清楚的表達她的態度。筆神閣 www.bishenge。com
她說話的對象,卻很是平靜,那副淡然的模樣和她呈現出了極其明顯的對比。
被叫做傑森的男人有著和女人完全不同的發色,精心打理的黑色髮鬢,將他的膚色襯托的格外嫩白。
他修長的手指擺弄著手裡的金屬打火機,時而讓其在他之間翻躍,時而將其高高拋起,然後再穩穩地接住;反正心不在焉的樣子,只要一看就知道他對面前女人的激動言語當成了耳旁風,竟只管是一耳朵進一耳朵出,萬全不往心裏面兒去。
「傑森,你有沒有聽我說話!」因為對方的態度,金髮女人更激動了,使勁兒的拍著桌面,想要讓對方重視她。
傑森果然也按照她想的那樣,抬起了眼眸瞅過去。
金髮女人:「……」
「科莉,我想你應該冷靜啦,就這麼點兒小事兒,至於讓你緊張成這樣?」傑森唇片微動,不冷不淡的說出這麼句話來,說這話時,他甚至都沒抬起眼皮。
只見他將手交疊放於頜下,翹起的腿依舊那麼有一搭沒一搭的晃蕩著,說話聲不大,就好像是微嘆,在科莉的耳畔輕輕響起,但是卻讓她不能忽視。
「這怎麼是緊張?這根本就是對你肆無忌憚的擔憂!」
科莉鬱悶的說:「你怎麼就不能認真聽進去別人的勸呢?!」
「大概是你勸的基本沒什麼說服力吧!」傑森半開玩笑的說。
他抬起眸的時候,那雙好像寶石般閃亮的眸子,能將人看的眼花繚亂心潮澎湃。
科莉現在就是這樣。
「你不要這樣,我想你現在應該更認真才對!」科莉的心不經允許,竟就蕩漾起來,好在她能控制。
「我很認真的。」傑森英俊的面龐露出生動的表情,那樣子,讓他的言語聽起來,竟然讓說服力增強很多。
「……」
「你這是看不起那幫追蹤你的人,還是因為長時間都沒人捉到你,所以你膨脹了?」科莉忍了忍,問。
傑森聳聳肩,雙手舉到一半,做出「你在說什麼,我怎麼聽不懂」的手勢。
「我只是想和老對手做個近距離交鋒,也算是金盆洗手之前的一個遊戲了,你知道我這個人向來都是好堵,也是善賭的,我想給自己設計個讓餘生里想到,都會會心一笑開懷不已的記憶,怎麼?這樣都不可以?」
「這不是可以或者不可以的問題!你知道,若是你被他們抓到,那麼你是可以被遣返的!」科莉抓了抓她搭理的格外精緻的捲髮,很是煩躁的說,「你知道不,你現在的做法,根本就是、就是莫名其妙!」
「子非魚,安知魚之樂?」傑森笑著撇嘴。
「你說的這是何意啊?我聽不懂呢?」科莉被他忽然來說的話給弄糊塗了,「你就算想做一條小魚,也要看自己究竟是適合河水的幻境,還是在海水裡更舒服!你現在就好像是生活在淺水層的魚,卻好奇深水層的生活,這不是自找沒趣麼?!」
「我以為你會說我這是活膩歪啦!」
「……」科莉無語地看看他,現在她終於發現自己和這個男人好像無法正常溝通啦!
「格拉,你就這麼靜靜地看著他作?!」她扭頭瞪向站在傑森身側的黑髮女人。
這女人初看好像只是容貌清秀,但是,越仔細瞧就越能發現對方容貌和身材上的閃光點,可也正是越看越好看的特質,讓科莉看向對方時,臉上不由自主露出討厭的表情,和跟傑森說話態度截然相反,她對這個格拉,很不友好。
「作為他的助理,你不應該努力細緻盡職盡責?」
對於咄咄逼人、甚至有些盛氣凌人的科莉,格拉仍舊保持著之前的微弱的存在感,不亢不卑地說:「科莉小姐,我只是先生的助理,只有聽先生的吩咐,怎麼會違背他?」
「你找她說話?」大概是格拉的態度讓他很滿意,傑森挑了挑眉,可算露出點兒笑容來,「那你可找錯人啦啊!格拉向來是最聽話的女孩子。」
說話間,他就朝格拉扔過去個撩撥的眼波,只是格拉垂下雙眼眼皮,竟是沒有接收。
傑森見此,呵呵地搖頭笑,好像很是無奈。
他這番舉動,讓那旁觀的科莉看到,登時怒氣高漲,要不是她知道傑森的真面目,這會兒她已經收拾這個格拉了!
「連應有的勸誡都做不到,要你何用?」強忍著怒氣,科莉努力的跟對方找茬。
格拉對此也已習慣,所以只當沒有聽到。
這樣的對策,若是擱平時呢,還真能夠過關,可是此時不同平時,科莉正值心緒起伏之際,怎麼可能眼看對方矇混過關?
「我想咱需要好好談談。」科莉拿傑森沒有辦法,就腳踩著恨天高嗒嗒嗒地走向格拉,看起來不善呢!
「我要是你,就不會選擇跟她動手,喏,你瞧瞧她穿的,究竟是啥?」傑森沒安好心,好像看人鬧地,朝格拉的腳下示意。
「……」科莉注意到對方那雙平底鞋後,沉默了片刻,扭頭嗒嗒嗒地又走到之前位置上。
傑森見狀,很是遺憾。
嘆氣的他,撇撇嘴:「真是有前勁兒,卻不見後勁兒!」
對此,科莉就當是沒有聽到:「我不管,我要求你現在想辦法切斷之前留下的線索!」
「那怎麼可以?!」傑森不答應啊,「我還想著看看能不能和老朋友見個面,怎麼能現在撤?想都別想啊!」
「還老朋友呢?人家認識你麼?說起來,你所謂的朋友跟你根本就是見面卻不識吧!」科莉嗤笑,「你若是想要自首呢,我可以不阻攔,但是若是用自身安全開玩笑,那麼抱歉,我是不肯奉陪於你的!」
「那你可以走!喏,這大門就在那兒安放著,你拉開它然後從外面幫我關上就可以啦!」
傑森毫不在意,好像對方去留於他而言,可以忽略不濟。
「……」科莉看看和傑森表情如出一轍的格拉,那口怒氣啊,就不打一處來。
「你!」
「你可以出去了!」不等她對格拉發難,傑森揮揮手,就想要趕人。
「你這是轟我走?!」說這話時,科莉的臉龐上展露出不可置信,「你這是為了這人而轟我?!」
「我是為了自己耳朵可以清靜清靜啊!」傑森讓她不要多做想像,「而且,你現在難道不應該準備刁難想要從我們手上占便宜的客人麼?」
科莉剛準備想要說出來的話,忽地,就原路返回了。
「我想你最好還是好好考慮考慮,我不想你將來為此感到後悔啊。」很清楚說再多對方也聽不進去了,科莉嘆了口氣,「你不應該這麼做啊,你這是不給自己退路!你不要告訴我,你這麼做,是想落葉歸根。」
傑森:「……嗯,我想你想的可能有些多!」竟然還落葉歸根呢!他怎麼不知道自己這樣想!
「我……」科莉想要再說,可是她夾在上耳廓的耳機似乎傳來了言語指令,她本來還有些激動的情緒,瞬間,好像被潑冷水般地,竟就沉默下來。
等到耳機那端說話結束,她默默地恍惚好久,這才漸漸緩過來啦:「你……你好自為之吧!我言盡於此,你也好好琢磨琢磨,這可關係著是不是會鳥盡弓藏啊!」
「呵呵。」對於科莉的勸,傑森直接送她這麼倆字兒,還是皮笑肉不笑地說的。
科莉:「……」無奈地搖搖頭,「你既然一定要堅持,我也無話可說,若是有需要、或者反悔了,你可以隨時來找我幫助,我肯定會出力!」
「呵呵。」應聲的,仍然是這麼倆充滿了諷刺意味的字。
科莉:「……」
對方都這樣表現啦,她也只能嘆氣。
嘆氣著離開這間特別豪華的辦公室,科莉的心情難以言說。
……
等到科莉從他眼前消失,傑森立刻表情轉換,似笑非笑地看向格拉:「到現在,你都不肯跟我說真話……你究竟是誰?」
聽到這話,格拉的眼皮,迅速的抖了抖。
「不說話?你以為不吭聲,我就拿你沒轍?」傑森見對方一副根本就沒聽到的架勢,登時氣樂了,「你是不是對我的手段一無所知?我以為,你跟我這麼久,應該不想體會我真正的手段!」說到這裡,他微微一頓,說,「你知道的,若是我真想對付你啊,你根本不可能輕輕鬆鬆在我這兒過幾招,你說呢?」
「我不知您說的這是什麼話。」格拉抿著唇沉默半晌,見對方明顯一副他很有耐心、可以跟她耗的架勢,略作思考後,語氣平靜地說。
「不知道我說的究竟是何意?」傑森點點頭,拉開抽屜拿出他之前準備好的U盤,「那我給你瞧瞧!」
他將U盤插在手腕上那隻看起來就價格不菲的腕錶側方。
見他這樣做,格拉的眼角眉梢在瞬間,都不由自主地微微一顫。
傑森注意到了,但是沒有揭穿。
既然都這樣了,他也不打算撬對方的嘴了。
「喏,你看看,這麼幾個人,你認識不?」他抬起手腕,示意格拉看看。
格拉掀起眼皮,很給傑森面子,還真認真地看上好幾眼。
然後,她迅速地搖頭:「不認識。」
傑森笑了笑,緩緩地放下手:「真不認識麼?我以為,你這麼漂亮,看起來也聰明,應該不至於有這麼差的記性,畢竟你還不太大啊!」
「我真不知道您怎麼就認定我認識他們。」格拉也不表現自己的委屈,屏聲靜氣地跟傑森強調,「可是事實是我根本不認識他們,您若是堅持這麼想,我也毫無辦法,但是,我想跟您強調,我不知他們究竟是誰!」
「那好吧!」見對方的言語這麼堅定,傑森也不稀奇,好像這樣的反應才是正常的,「那麼我們換個談話方向。」
「……」根本想不到對方竟然這麼好說話,格拉有一瞬懵,但是到底身經百戰,她很快就恢復正常了,「好。」
「言談舉止很符合我對助理的要求,不過,真是辛苦你啦!」傑森見對方這麼快就恢復,不由很是欣賞,「你也許是真不知這些人究竟是誰,不過不要緊啊,我知道!」
他手腕上那張集合在遊輪旁的「合影」,在他快速的觸摸之下,迅速的放大了。
很快,那合影的人物全都被放大了。
「若是我掌握信息精準,那麼,這裡面應該是有華夏軍方的人!就是不知道到底是哪個了!你能告訴我麼?」
傑森的「好脾氣」,竟都沒有感動對方,格拉垂著眼眸,小聲說:「這可能不現實,先生,我信息儲存量不夠,可能不能滿足您啊。」
傑森聞言失笑:「你不知,或者說你不說,都不要緊啊,我現在有的是時間,咱們正好交流……你應該慶幸,我現在不從事以前的工作,要不然,我真怕頂不住。」
格拉繼續沉默:「……」
她不說話,傑森也不催促。他們倆人好像正進行一場無聲的較量。而這番較量,好像不見硝煙之戰場,而那彼此的無言根本就是心理素質的拉鋸。
「你想怎麼做?」
到最後,還是格拉主動說話:「給我當成臥底,可以給你帶來怎樣好處?」
「你這是承認了?」傑森沒有接對方這問話,而是堅持問自己想要知道的事情。
「我不想承認,可是你看起來卻不準備罷休。」格拉雖然沒有所答非所問,但是也回答的莫能兩可。
「你認為我這麼問話,是想用你立功?」
「應該不至於。」格拉頭搖的痛快極啦,很果斷地說。
「算你反應的對!」傑森收起了剛剛那溫和的笑臉,很是一本正緊跟其說,「我不關心你究竟是誰,我只是想見見從未謀面老朋友,怎麼樣?可以幫我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