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沒有問題!」探路回來的陳銘,翹著嘴角說道,「從第十層到第三層都沒問題,只要能到二層的科技館,咱們就瞧見曙光了!」
韓子禾不像他,盡想好事兒:「第二層是科技館,第一層是各種室內健身館,不說地下兩層的停車場和大廈總設施室,你覺得那幫人應該在哪裡?」
她點著手邊兒的地形圖,划過最上面四層道:「上面的溜冰場、茶室、高檔電子模擬運動場、KTV,雖然咱們沒有摸上去,但是從對方的布防可見,那裡不是他們的聚集地,那麼,他們百分之九十九的可能,就是在這裡——」
「科技館!」陳銘點頭應聲,略一思考,眸光滑過他和韓子禾身後的三十九個人,點點頭,「這裡是兒童遊樂場,軍嫂們和這幾個臭小子先安置下來。一筆閣 www.yibige.com」
他朝著地形圖的一角點了點:「科技館的光影劇場,有一個後門兒,也是直通地下二層的通道……看來,越是靠近BOSS的關卡,越不好打啊!」
有些惋惜的吸了口氣,陳銘掏出脖領內半隱半現的一個吊墜兒,那是一個只有嬰兒拳頭大小的望遠鏡樣式的吊墜兒。
韓子禾眼見著陳銘單手鼓搗幾下,全機械的小型雙筒望遠鏡就變成三倍大小的單筒望遠鏡了。
韓子禾:(⊙o⊙)……隨身帶著能用的望遠鏡,你想做啥子咧?!
「呵呵,個人愛好!個人愛好!」陳銘看著韓子禾一張吃驚臉,不禁撓撓頭,呵呵低笑,「比不上你的工具包有檔次。」
韓子禾:(─.─|||……我好像不是在誇獎你吧?!不是吧?!是吧?!
瞥了一眼好像接受了表揚的陳銘,韓子禾嘆了口氣,正要說話直接,突然感覺腰間一陣.震.動,震得她的心,那一剎那,竟也跟著一顫。
此時,陳銘尚搖著手裡的望遠鏡,安排:「你幫著把大家安置好,找個地方隱蔽下來,我往科技館那兒瞧瞧去。」
「先等會兒……」韓子禾這會兒的鼻音有點重。
思維還陷在思考怎麼探敵情的陳銘聽出來了,卻有些摸不著頭腦。
當然,很快他就會明白了。
因為,就在韓子禾話未說完的空當兒,軍嫂中接二連三地響起了抽泣聲。
回頭一看,包括賀嫂子在內的三四個軍嫂,對著不停顫動的手機,默然而泣,周遭沒拿手機的軍嫂們,也是圍著她們,捂嘴落淚。
再回頭看向韓子禾,在陳銘眼裡,這個神秘凌厲的女人,此時也紅著眼圈兒,在諸軍嫂請示的目光中,點點頭,同大家一起按下接聽鍵。
……
「呼~呼~」
韓子禾接聽了電話兒,可是堵在嗓子眼兒處的哽咽,讓她滿腹的話語都憋在腹腔內,難以言出。
聽著電話那頭兒,低沉而.粗.重的呼氣聲,韓子禾聽出那是她最熟悉的人發出的.喘.息。
「子……子禾?」電話那頭兒小心翼翼地問出聲,像是因為所恐懼的事情沒有發生而鬆了口氣,問話的人語音中透著一股難以言表的欣喜和安心。
「楚錚……」韓子禾從來沒想到,不過是呼喚出一個名字,竟然會讓她淚若雨下。
「別哭!別哭!」電話那頭兒的楚錚手足無措起來,他小心中帶著緊張的問,「子禾,你還好不好?你現在怎麼樣?我、我以為……沒想到不過試一試,竟然能和你通話,真的、真的,太好啦!你等著,我很快就會救你的!」
韓子禾這會兒已經適應了自己波動幅度過大的情緒,說起話來也正常許多,她先是簡單明了的將她這半天的經歷說了一番,又將敵方的武器、裝備,以及據點說了一遍,同時將陳銘告訴她的大廈的一些關竅說與他聽:
「……從第十八層到第三層,我們都已經檢查過來,應該沒問題……我們猜想,他們應該是在第二層的科技館駐紮,如果人.質都活著的話,應該被安排在科技館的科技舞池裡,因為那裡地形下凹了半層,不但地方足以容納幾百人,而且便於監視和管理。
……嫂子們都安好,三十個嫂子,一個都沒少,大家除了開始受點兒驚嚇,都沒受傷。
不過……不過,我組織大家拿槍了,也擊斃了一些人,這個……你們心裡有點兒數兒,畢竟我們都不是可以合法用槍的。
哦,對了,還有我的主編陳銘,他幫了大忙,就是和我們一樣,出手了。」
韓子禾語速極快,這也幸虧是楚錚這種受過專門訓練的特.種.兵,不然,當真很難聽清這種每秒十數字語速的話來。
韓子禾話音落,楚錚那邊已經有些激動:「謝謝!謝謝你,子禾!謝謝!」
「謝什麼……」韓子禾以為是她保住了這些軍嫂,而讓楚錚言謝。
卻不想,那個全副.武.裝,身攏凜然之氣的高大男人,竟然吐.口.說:「謝謝你子禾,謝謝……謝謝你保全了自己,謝謝你,謝謝你……謝謝你讓自己安然無恙,謝謝……」
聽著電話那端已然哽咽的聲音,明明那是輕得不能再輕的語氣,可是韓子禾卻聽出了話里深藏的恐懼,聽出了楚錚話里釋放出來的自責和難過。
「笨蛋!」韓子禾忽然便破涕為笑。
這種流著眼淚笑罵的感動,感動不了一直旁觀的陳銘。
這廝現在東瞅西望,看著遠處那些又哭又笑的軍嫂,看著近前眉眼.含.情的韓子禾,他只覺得渾.身.上下雞皮疙瘩競相綻放。
嘶~~女人啊,真複雜!
「差不多就得啦,嘮兩句就行啦,咱們現在的當務之急,不應該是找個地兒靜靜地呆著,裝蘑菇,等待營救啊!」
陳銘被一群磨磨唧唧的軍嫂酸的牙疼,拉磨似得正轉著圈圈兒呢,忽然腳步一停。
和他同樣停下的還有那五部剛通完話的手機。
「滋~~滋~~」
廣播又響了,在場的四十來個人心中一凜,莫名地,大家心裡產生一種說不清楚的憂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