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天,向濤想好好的休息下,準備陪張宏北老爺子逛一次地攤,就當是換換腦子的。
地攤就在向濤現在住的小區不遠,且開市較晚,向濤還得以睡到早上八點。
由於是休息日,小區門口酒渣鼻的小茶樓顧客不多,三人還挑了個上街沿的小桌子,能吹吹早上的涼風。
大清早從海上吹來的清涼海風,這比店裡的空調舒服多了。
依舊是那幾樣早點,向濤三人吃的很痛快。
正吃著,向濤忽然看到有雙腳站在他的身邊:「向先生,能拼個桌子嗎?」
抬起頭,向濤看到站在他面前的,是個金髮碧眼的歐洲男子,不過一口普通話說得還是挺過關的。
苗壯的眼神立刻就警惕起來,他像個已經瞄準了獵物的豹子,渾身蹦的緊緊的,時刻準備發出致命一擊。
向濤眼神看向隔壁的空桌子,示意那邊空座位多得是,何必擠在一起呢。
來人笑稱:「我就是想和向先生您聊兩句,我已經在此等了過好幾天了。」
這是有備而來啊,向濤示意這位桌下,想聽聽他的來意。
「謝謝「來人把一個舊牛皮公文包放在凳子邊坐下了,「向先生,我叫彼得洛維奇。」
只一句,向濤心裡就咯噔一下。
「我來自蘇聯。」
一瞬間向濤腦子裡想了好多。這個老毛子平白無故的找我幹什麼,是不是我做軍火生意的事被克格勃發現了,他是特意來警告我的?
還是。。。。。。有什麼其他的目的?
彼得洛維奇:「向先生,後邊的話有些機密,您能不能讓您的朋友避一避。」
「不行!」苗壯首先就不同意。
在他看來,北邊的老毛子就沒一個好東西。
彼得洛維奇和苗壯保證,說他是帶著善意來的,絕不會對向濤有歹念。「您要是不信,可以搜身。」
「好」苗壯還真的老實不客氣的對老毛子上上下下都搜了一遍,還一把把他的公文包給搶走,和張宏北坐到一邊去了,不過他的眼神卻始終盯著這邊。
彼得洛維奇朝向濤攤開手苦笑,誰後說道;「向先生你在加州的企業家面會後,名氣夠響亮的,連蘇聯的高層都知道了。
我從米國加州一直追到巴黎,又從巴黎追到香江,夠辛苦的,好在還是面到您了。」
向濤聽後心裡放心了,這位彼得洛維奇不是為了軍火而來,在加州時還沒軍火這回事。但他內心也很驚奇,他區區一個小業主,值得蘇聯人如此辛苦的巴結?
彼得洛維奇:「其實我是受指派過來的,我們的高層想和您做生意!」
只要不是關於軍火的事就好,向濤心裡更加放心,他說做生意你們可以通過京城的大使館啊,找我有啥用。
「不不,我們需要的是半官方的交易。」
看到向濤一臉迷惑,彼得洛維奇還解釋說:其實是莫斯科的一群太子黨,他們在看到克格勃的通報上,有關於向濤在加州企業家見面會,產生的想法。
等向濤在巴黎力推亞當斯出名,這群人的想法更堅定了,為此還做了詳細的調查,知道向濤在京城還有很深厚的背景。
「而我不過是這群人的全權代表,用你們的話來說,不過是個小卒子。」
八十年代起,蘇聯高層腐化墮落,向濤在後世早有耳聞,還知道往後這樣的走私會越來越多,還出了國際倒爺這個新名詞。
向濤字斟句酌:「不管是民間還是官方,鑑於我們兩國的關係,這件事我就覺得難度非常大!」
國際倒爺,別的個體戶可以做,而他向濤卻不一定能做。
因為個體戶是光腳的,爛命一條什麼都敢搏,而他已經穿上鞋了,兩者天地差別。
「向先生,我是帶著誠意來的,請相信我!」彼得洛維奇有些急了,他是真的急!
他還說,我們只是民間交易,不涉及政治問題,對雙方都是有利的。
「彼得洛維奇先生,你知道我在天朝也是小有名氣的,這件事我們還是算了吧。」
向濤起身要走,彼得洛維奇還一把拉住說,「請您相信我,我是真心想和你做生意,互利互惠。哦,等一下,我還有禮物要給你。」
說吧,他讓苗壯把公文包還給他,打開後從包里取出兩個小盒,遞給向濤:「請您看看我們的誠意。」
向濤先打開一個,裡邊是塊拳頭大;黃色的石頭,他又拿了給張宏北看。
老頭看了眼,又拿起來看:「這是塊上好的琥珀,裡邊還有小蟲子,個頭也大,是塊不可多得的佳品。」
另一個盒子剛打開,一團「火光」差點亮瞎了向濤的眼睛,不用問,這是鑽石。
向濤心裡暗嘆,東西好,但燙手啊。
掙扎了好久,向濤覺得還是安全第一,他還是老老實實的做他的個體戶吧,這錢賺的燙手!
把兩個小盒交給彼得洛維奇,向濤說:「算了,你走吧,我就當沒這事的。」
沒走成!
彼得洛維奇他拉著向濤的手跪下了,都快哭了:「求求您想想辦法,這件事我還是沒辦成,回去後會沒命的!
莫斯科的太子黨只看結果,不問過程,狠著吶!」
克格勃的人都是戲精,向濤也不知道這個彼得洛維奇說的是真的還是假的。「你起來吧,大清早跪著像啥樣子。」
本來想走的向濤重又坐下,「這件事我可以說是非常非常難的,幾乎沒有成功的希望,我認為你接這個任務本身就是個錯誤。」
「官大一級壓死人啊,我必須要把這件事辦成,不然回去就是死亡之日!」
聽到這句話,向濤頓時一個機靈,渾身汗毛都豎起來了。
他想到,既然老毛子的太子黨能把眼前這個彼得洛維奇幹掉,會不會應為生意沒談成,再把自己也給幹了?
逃回去,躲在天朝不出來?
這倒是可以,但他想到自己在香江,,米國都有生意,也不能一輩子躲在魔都不出國吧,這不現實。
這要是一出國,誰知道克格勃黑洞洞的槍口在哪裡瞄準了他。
向濤腦子在飛速運轉,桌上的茶杯也被他捏的緊緊的,都快捏碎了。
這件事要想辦法促成它!
不然整天擔驚受怕的這日子還過不過了?
可怎麼促成就有難度了。
向濤陷入了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