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不養育出紈絝,我們要開始窮養兒子,家裡現在開始自稱是中產階級。筆神閣 bishenge.com」
這個決定向濤的兩個老婆都深以為然,還發話要家裡傭人都這麼說。
「這是從小就打好基礎!」兩位老先生也大加讚賞。
又幾天,陳麗萍也到了該返回的時間,和兒子相隔萬里,她心裡非常捨不得,是一大早哭著走的,她還有生意上的事要做。
不過向濤已經會和陳麗萍說好了,等兩個小孩去天朝,她必須要每天陪著,九斤七歲前必須要把生意全部委託給信得過的人。
為了孩子,陳麗萍也是咬牙認了。
現在家裡沒啥事了,向濤除了陪同兩位老先生開車出去收收古董,在家就一點事都沒有了。
家務活,別說在這邊,就是在老家山林鎮他也是十指不沾陽春水,何況這邊還有二三十傭人,那裡輪得到他做事。
抱孩子,有他老媽和二老婆在,家裡還有那麼多員工,女傭抱一圈都輪不過來,他除了晚上臨睡前陪孩子們玩一會,其他一點事都沒有。
向濤感覺無聊,非常無聊。
他想在這邊做生意,可一想到自己已經是「中產階級了」,還能去做啥,什麼也做不了。
實在閒的慌,向濤就背著手圍著家裡的房子轉圈,不然一點都不累,晚上還會失眠。
向濤媽帶著兩個孩子坐在大門前曬太陽,看到向濤老頭似的背著手瞎轉,心裡就來氣:「不想在這邊待著你就回去吧,別轉來轉去的礙事。」
「媽,我買幾隻羊去放羊怎麼樣?」向濤還想出這種方法來派遣無聊。
一旁同樣在享受黃昏時餘光的張宏北,他看到期待已久的機會來了,笑道:「是在無聊,可以和我們學學古董嗎,這門學問很深的,足可以讓你安安靜靜的座上幾十年時間。」
向濤媽媽直說這個好,既能學到真東西,還耗去好多時間,還體面的很。
另一邊正在抖小孩的耿寶常也說,「我們都老了,說不定哪天就要完蛋的,到那時候你再找誰幫你?」
這倒真是個大麻煩!
向濤儘管希望兩位老先生能長命百歲,可老了就是老了,或許再過幾年兩位老現身的眼神一下子就衰退了,自己找誰去幫著收古董?
「求人不如求自己,就想老先生說的那樣,閒著也是閒著,不如舊找點事坐坐。」
向濤還想到:以後小孩大了,自己也可謊稱是個古玩商,是用買賣古玩的錢供他們兄弟倆上學的。
嗯,這個注意不錯,以及還能在潘家園開一家小門臉,亦真亦假的做做樣子。
向濤衝著兩位老爺子說:「今晚上擺酒,拜師,我要橫下心來學。」
「好,我等你這句話都有好幾年了,老天開眼吶,算是讓我等到了。」張宏北笑的非常開心。
晚上,向濤還真的給兩位老先生各敬了一杯酒,算是正式拜師了。
兩位老先生也坦然受之。
張宏北摸摸下巴上的漏出的酒說,向濤你有學古董的最佳條件,你知道嗎?
「難道是我聰明?」
「這只是其中一部分,關鍵還是你有錢,可以隨心所欲的購買古董,而窮人看見一樣好東西,他就是勒緊褲帶也買不起。」
向濤老媽說這倒是真的,窮人家連吃飯都困難,哪裡還有心思學古董。
耿寶常也接著話題說,還有就是你家裡就有好多珍品古董,你天天熏,也把你給熏會了。
再加上我們給你稍稍指點其中的訣竅,你自己再對著實物多揣摩很快就能學會。
從第二天一早開始,耿寶常就開始給向濤上課,他拿著一件收來的青花瓷說,看老瓷器要看底足,看胎骨,看釉色,看青花的顏色也就是俗稱的發色。
有經驗的老師傅,他只要看一下青花瓷器足圈上露出的胎骨,就能判斷這件瓷器是哪個年代的。
也有經驗豐富的,一件古董瓷器遠遠放著,他一眼就能看出真假,判斷出年代。
「嚯,這麼厲害?」
張宏北還解釋說,這就像你和你媽的關係,她就是遠遠的咳嗽一聲,儘管你沒看到她的人,但你也可以完全肯定那是你親媽在咳嗽是不是?
「這就是熟悉程度,你要天天看天天看,日子久了自然熟能生巧。」
從此以後,向濤在家裡就開始關注起來迴路過的瓷器擺設,每路過一件,他都會把兩位師傅說給他的從新回想起來,拿著瓷器對照著看。
青花的發色是什麼特點,當時的火溫如何,是否溫度過高燒過頭了,還是溫度不夠,還有點生燒。
還要用手輕輕的撫摸瓷器底足的露胎部分,用心去感悟手上的感覺,並牢牢的記在心底。
在兩位老先生填鴨式的灌輸下,向濤每天都被搞的暈頭轉向,滿腦子都是瓷器,青銅器,書畫,玉石。
他現在忙的恨不能一天能有48小時,好容他多點思考消化的時間。
白天忙,晚上陪完孩子,向濤還要做作業,把白天師傅們說的都給記下來,好記性不如爛筆頭嗎,記下來以後還能溫習一下。
這還不算,張宏北還電話在天朝的向濤老爸,要他給郵寄文房四寶過來,讓向濤好好學學書法繪畫。
向仲然如聞天音,舉雙手歡迎。
張宏北:「讓你學書法學繪畫,不是要你當書法家,繪畫大師,而是希望你通過學習書法繪畫,能親身感受下這些都是怎麼回事,對你將來鑑定字畫是非常有幫助的。」
好吧,在學習上向濤是個乖孩子,老師讓怎麼做,向濤就怎麼做,一點都不帶折扣的。
就這樣,向濤的心開始慢慢看的沉下來,沉下來。
兩年後的廣場協議,他不過就是一個電話,把掌管金融的手下召集到倫敦的大酒店裡說一聲,連家裡都沒給住。
再過一年的米國黑色星期一,向濤是在天朝的京城,他已經在潘家園開始擺攤收古董,也不過是讓苗壯送了一封書信過去香江,更是連手下的面都沒興趣見。
香江九七回歸,向濤家的九斤已經去了伊頓公學,他這才有空去一趟香江,親眼看看五星紅旗冉冉升起,之後繼續沉寂的連天朝第一個體戶的字號都被磨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