鄺世雄出來了,他強忍者笑意小聲和向濤說:「恭喜向生,你大發財了!」
向濤淡淡一笑說,不急,看樣子還要跌上幾天。一筆閣 www.yibige.com
「我也是這樣認為的。」鄺世雄很恭敬的說。「吃飯去,我請客。」
三人還沒走幾步,眼前忽然一個黑影往下墜落,還發出「呯」的一聲巨響。
隨即就有驚叫:「哇,有人跳樓了!」
可不是嗎,向濤看到在他面前幾米遠的地方躺著一個人,腦袋就摔的碎了,呈俯臥裝趴在地上。
向濤還清楚的看到,這人左手是個六指。
等三人出完飯,磨磨蹭蹭的出來,下午的股市正好開張。
向濤主僕還是站在證劵行對面的馬路牙子上,就聽人說這一頓飯的時間,又有兩個送醫院了。
下午開盤,股市還微微上漲了點,還引得一乾股民歡呼不已,說這下有救了。
哪知道股指很快又掉頭向下,把開盤時的那點微末漲幅全吞了不說,還繼續剎不住車的下滑,,又整整下跌了79點。
證劵行里忽然有人大笑,還笑的非常肆意。
這我瘋子還跑到馬路上大呼:「我發財了,我賺到大錢了,我要買房,要泡妞,你們都跟著我做馬仔好了。」
一輛車子駛過,他點把他給撞了,這位爺還是不管不顧。
他還走到向濤面前,一本正經的說:「我,發財了,你信不信?」
「我信,絕對信!」
瘋子拍拍向濤的肩膀:「晚上,我請你大酒樓,事後馬殺雞,全算在我的頭上。」
「謝謝,那咱們晚上見。」向濤饒有興趣的把瘋子給哄走了。
又看到王文瀚兄弟兩個有氣無力的從證劵行里走出來,他倆的那些狐朋狗友,同樣每一個有好臉色的。估計他們也是虧得慘了。
王文瀚看到向濤,也讓做沒看見似的,坐上車走了。
股市還在無止境;無目標的繼續下跌。
證劵行里一會抬出去一個,一會又被架出去一個,勞煩的救護車也是來了又去,去了又來,來來回回不停的接人。
苗壯看的都有些不耐煩了,說索性讓醫院派幾個醫生在這裡蹲點好了,省得救護車來回跑還浪費時間。
全天收市前,證劵行里又發出驚叫,說有人吞槍自盡了。
一會時間,警察過來了,又一會,渾身漆黑的殯葬車也來了,最後還拉走了一個蓋著白布的屍體。
有股民還心有戚戚,哽咽說:「這日子沒法過了,死了才是真正的解脫,最可憐的就是我們這些連死都沒法死的人,那才是真可憐。」
另一個說:是呀,我老婆還在醫院,等我拿錢付住院費呢,可我哪有臉去見她啊,啊啊啊。。。。。。
收市,回家。
向濤在公交車上還看到馬路上已經有商家關門歇業了,玻璃櫥窗上還被貼了「旺鋪招租」的布告。
表叔家,吃晚飯的時候,一家人都在等李楓,結果等了有半個多小時這傢伙還沒回來。表述說不等了,咱們自己吃吧。
吃到一半時,李楓回來了。
表嬸看了兒子的臉色驚叫:「你這是怎麼啦,臉色這麼難看?」
「我失業了!」李楓把公文包往牆角一扔,坐在沙發上痛苦的抱著腦袋一言不發。
他老爸還問了:「是啥原因把你給辭退了?」
「老闆炒股把全部家當都給虧了,他跳樓了,廠子還被銀行沒收了。」
表嬸都傻了,也不知道該怎麼安慰兒子,她端茶遞飯,全被兒子揮手拒絕了。
向濤走過去,坐在他身邊,拍拍他的肩膀:「這不是你的錯,你無需自責。你是努力的,這和你一點關係都沒有。」
李楓:「我這一整年的心血啊,費盡心機,操心勞力,最後還被掃地出門了,你說我怎麼能想得通?」
「是呀,這不是你的錯,阿楓你的努力我們都看在眼裡了,沒人會怪你的」這會表嬸兩口子算是找到了安慰的思路了。
好一陣子,李楓算是緩過來了,他還問了:「向濤你在股市裡的錢也虧了吧?」
「嗯,我這回是被打落凡塵,毛都沒撈到一根。」向濤話鋒一轉:「不過我不怕,我還年輕,有的是機會東山再起。」
表叔:「江東子弟多才俊,捲土重來未可知。」
表嬸又受到啟發,「對呀,阿楓你也比向濤大不了幾歲,你也能東山再起的,我和你爸都相信你!」
李楓苦笑說,我怎麼能和向濤比,他在內地還有產業,就算這邊虧得一分都不剩,但他家裡還有產業,回家後他還是大老闆。
我呢,這邊股災爆發,至少要在家閒上兩三年時間。
向濤半開玩笑說,那你和我回魔都啊,我給你個分部經理噹噹。養豬;養雞;賣茶葉,賣瓜果隨便你。
「去你的」李楓破涕為笑。
一家人看到李楓端起碗吃飯了,大家都鬆了一口氣。
今天的李楓像是和米飯有仇似的,他一口氣吃了三碗,還和他老爸說:「老豆,這段時間我要在家吃閒飯了。」
飯後,李楓找個塑膠袋,從冰箱裡拿了幾瓶啤酒,拉上向濤就去了他的出租屋。
他老爸看到兒子心情不好,也明白兒子想大醉一場,也只能搖搖頭苦笑。
向濤的出租屋,電視打開了,新聞說今天香江股市大跌,到發稿時為止,全香江已經有17人自殺,30多承受不住壓力而被急送醫院,當場瘋掉的也有好幾個人。
隨即電視畫面就播出了一個已經跳下的場景,李楓還說了:「向濤你看那人左手上的六指,這就是我老闆。何必當初,何必當初哦。」
咚咚咚,李楓仰頭猛灌了自己半瓶啤酒。
向濤還問了,梅秋聲那邊怎麼樣,他老闆也在炒股。
「是的,今天我沒和他打過電話呢」李楓急忙抄起電話撥打過去。
向濤就看到李楓不住的點頭,沒兩分鐘就把電話掛了,回頭和向濤說,梅秋聲也失業了,他老闆那兩家廠子也宣布破產了。
「呵呵,我和老梅現在成了同病相憐的難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