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凡和周驚蟄此時此刻卻很有默契,像是兩個要出軌的男女一樣,重新下樓,沒有選擇那輛一看就知道價值不菲的轎車,而是一款也就十多萬的普通轎車。
周驚蟄開車,而葉凡坐在副駕駛的位置上,拿出一包煙,點了一根。
從這裡到n市的雨花石公園,她開了四十分鐘,而葉凡則抽菸抽了五根,這裡的上面差不多五百米的位置,就是朱元璋的陵墓。
停下車,周驚蟄走出了車門,靠在車邊,看著下面摧殘的n市夜景,而葉凡在她身邊,手裡的香菸已經沒有了一半。
「魏端公本來看上的人是陳福,雖然他沒有什麼顯赫的家世,可是他卻有著別的人沒有的那份執著,魏端公很多時候就是如此,只要是他看上的,不管如何都會搶在手心裡,而如果膩歪了,就會放棄掉,比如說我。」似乎這個話題有點沉重,周驚蟄問葉凡要了一根香菸。
不過一看就知道是個生手,手法青澀,但是肯定不是第一次抽的。
她的眼神有點迷離,不知道是酒意還是其他的,「魏端公雖然有如此大成就得意於他對於別人和自己的狠毒,可是他的猜忌之心太重了,他不相信任何人,就算是郭破虐,這個他收養了十幾年的手下都是如此,所以,他才會在自己最輝煌的時候,被人給收拾了,他打下了不小的江山,卻沒有人繼承。睡了無數的女人,卻沒有一個兒子,最後還想靠著別人的幫忙才能保住自己的老婆孩子,這個是不是很諷刺?」
「他是個好人。」葉凡輕輕地說道。
「好人?」周驚蟄像是聽到了最大的諷刺一樣,美目瞪的很大,看著面前這個之前看著還有幾分稚嫩,可是此時卻感覺宛如一個老人一樣的男人問道。
「是的,他是個好人,否則的話。最後為什麼要死在外面,而不是死在這裡。」葉凡的話很輕,就像是在訴說著一件最普通的事一樣,可是在周驚蟄的耳朵里卻宛如炸雷。她不可思議地看著葉凡,發現這個小子似乎看透了魏端公的編排。
「你不害怕嗎?」周驚蟄對於葉凡的話無言以對,只能轉移話題道。
「你說的是魏天元吧?」葉凡的話又是一聲炸雷,讓周驚蟄發現自己的腦子都不夠用了,他到底知道多少事。
魏天元是n市的一個黑白家族裡的一個非常聰明的第一順位繼承人。這個人別看只有不到三十歲,做事卻極為老道,這次周驚蟄表面拉攏的似乎是夏河,其實卻是這個人,別看人家年輕,卻早就對周驚蟄心中占有非常強哦。
「今天的事,我就當作沒發生,不過我希望以後你不要打擾我們的生活。如果你真的想要魏端公留下來的東西,我可以給你,你覺得如何?」周驚蟄說出了自己的底線。卻也告訴他,自己不是沒有辦法。
「男人的事,你少插手,該怎麼做,我知道。」葉凡說話霸道,根本就不給她多餘的機會,不等對方惱羞成怒,就接著說道,「不管是夏河還是魏天元,都是偽君子。你和他們做交易,不如和我做,我雖然也不是好人呢,可是我將魏草草當妹子看待。她和我妹子一樣可愛,這一點,我想就算是以後我們有了什麼關係,也不會改變的。他們平時做什麼事,我就不用說了,所以接下來。你要做的就是管好你自己,否則的話,沒人護得住你。」
周驚蟄沒有說話,而是從葉凡的手裡拿過一根煙,抽了起來,裊裊青煙掩蓋不住她那一身的女人味。
她不知道這個男人到底說的是實話,還是在恐嚇自己。
「這裡風景不錯,就是冷了點。」葉凡看著不遠處的一大塊光芒四射的地方,說道,然後突然問道,「你和夏河到底是什麼關係?」
「咳咳咳,你什麼意思?」她被葉凡的眼神弄得有點心亂了,被煙嗆到了,瞪著眼睛問道。
「你們沒有發展到我們今天的那種程度吧?」葉凡的話裡帶著譏諷。
「我不是人盡可夫的當婦。」周驚蟄一臉的怒容,對於葉凡的這種猜測,她很生氣,不過美女就是美女,就算是生氣也是讓人覺得不錯的,特別是眼眉之間那絲嫵媚的波動。
「你不是?」葉凡一臉的懷疑,眼神絕對是刻薄到了極點了。
不知道為什麼,她覺得心裡很委屈,眼睛裡隱約有淚水,在電梯裡的屈辱和在這裡的折磨,讓她無法反擊,竟然哽咽起來,越是如此,越是讓自己內心的嬌柔邊路無意,她恨這個男人的眼光毒辣,哽咽的越發的淒涼,畸形的媚眼,側面看夜幕中曲線朦朧輪廓絕美的周驚蟄,就像是一朵黑色的罌粟花,讓人恨不得去死的綻放。
「不是就好。」葉凡卻像是說了一句普通的話一樣,不疼不癢。
可就是這麼一句簡簡單單沒有修辭甚至沒有太多語氣升降的話語,卻再次讓周驚蟄止住了原本一發不可收拾的痛恨和抽泣,她聽過聽到泛濫噁心的情話,拿過拿到手軟的情書鮮花,見過見到膩味麻木的炙熱眼神和英俊臉龐,可在這個寂寞的黑夜,身邊這個城府卻細膩的男人慢悠悠一句話,就讓她心中的憤懣煙消雲散,等他遞給她一根煙,卻又拿回去,喃喃說:「女人抽菸不好,再好看也有風塵味,不適合你。」
這一刻,周驚蟄很沒骨氣地恨不起來,哭不出來。
「這次的事,我本來是不打算插手的,可是魏端公說這麼漂亮的女人如果浪費了就不好了,所以,東西給我吧。」葉凡似乎毫不在意這一些東西,隨口說道。
「你真的要我?」周驚蟄還是第一次發現自己的想法竟然如此的讓人不可思議。
「我要你手裡的東西,因為那個東西你握在手裡就是定時炸彈。」葉凡沒有掉入她的圈套里。
「我如果不給呢?」周驚蟄嘲諷地看著他問道。
「我用它來交換。」葉凡將那個紅色的鳳凰吊墜拿了出來,拉起她的手道,「你覺得呢?」
那是一款絕對上頂的東西,周驚蟄雖然見多識廣,還是忍不住捏了捏,發現手感極佳,於是才將自己的東西遞給葉凡,一塊黑色的玉,不知道為什麼,拿著它的時候,竟然有一種瘋狂的想法。
「還不放手?」周驚蟄看著他握住自己的手,不由得喝問道。
「真的很對不起,拿你當誘餌了。」葉凡沒有給她進一步的虐心之旅,反而看著她身後,眼神裡帶著一絲冷意。
周驚蟄這下子也忘記了葉凡的不禮貌的動作,跟著他看過去。
啪啪的掌聲從後面的草叢裡傳來,一個長得很妖艷的男人拍著手出來了,「哥們,厲害啊,我要是不來你們是不是就要在這裡演戲啊?放心,沒事的,雖然你吃了第一口我不高興,不過他們家不是還有人嗎?放心,我會照顧到的,你看我都拿來的相機了。」
說話的這個男人三十多歲,很陰森,如果說魏端公事個大內總管裡面最高級別的人的話,這個人就屬於那種道行雖然淺點,但是血腥和暴力卻不是一般人能夠承受的,類似東廠里的大當頭二當頭之類的人,這人長得陰柔,一身花花綠綠的衣服,卻破壞了這一切,他的黑墨鏡白皮鞋,都是亮點啊。
不過這人應該不知道自己和李夸父的事,因為他身後就帶了十幾個打手。有什麼樣的主子就有什麼樣的手下,和他一樣的囂張跋扈,手裡大多都是尖銳如猛獸牙齒的刀子,一種近似芬蘭雪地騎兵的作戰刀,犀利卻很專業,齊刷刷的十來人,每人一把,一路走來,氣勢不凡。
周驚蟄的臉色蒼白,噤若寒蟬,她當然認識這個為首的不速之客了,魏天元,自己以前還算是有點好感的男孩子,這個人別看長得帥,可是在n市里卻是個有名的瘋子,據說玩刀子都瘋了,周驚蟄就算是跟著女兒一起嫁給葉凡也不願意跟著這人一個晚上。
葉凡似乎沒有看到這些,一點都不緊張,周驚蟄似乎是下意識地朝著這個救命稻草靠近,雖然他嘴裡說將自己當作誘餌,可是她知道,如果不是因為自己太過中阿吉了,他們還不至於如此,自己還有女兒啊,想到此處,她拉著葉凡的胳膊道,「葉凡,你能跑就跑吧,我穿著高跟鞋不好跑,與其被這些人糟踐了,我還不如去死,你要幫我照顧草草,她還小。」
葉凡沒有想到這個女人這個時候還是擔心自己對她女兒下手,搖了搖頭道,「不走。」
「現在是你英雄救美的時候嗎?我早晚是你的,你怕什麼。」周驚蟄也不知道是真的害怕了,還是因為別的,竟然說出了這樣的話來。
「我很少送別人東西,但是我送了之後,就習慣這個東西一直都在,所以,你不用擔心。」葉凡將她推到一邊,挑起她的下巴道,「事後一根煙,事前也來一根?」
周驚蟄苦笑不已,不過還是給他點燃了這根可能是這輩子最後一根的煙了。
她先從葉凡的兜里掏出來,在他的大腿上捏了一下,不是調情,而是教訓,然後將煙放在自己的紅唇上點燃,再遞給葉凡,算是間接接吻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