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鳳龍這麼說,自然有自己的底氣的,這裡是什麼地方啊,是彭家的後院,好嘛,家裡的大人物竟然是如此模樣了。
這是不是說,誰都可以對自己家的人動手了?
這好比在中海,結果所有的大人物一夜之間全部都被弄死了,你覺得這樣的笑話好笑嗎?一點都不好笑,因為這樣的生活顯得格外的慘烈和不真實。
彭鳳龍此時卻沒有別的辦法,雖然標叔是自己家的一個不錯的存在,可畢竟並不代表他就是一個天大的事,在家族的利益面前,任何的權利都是有限的。
他看了一眼彭豹子,然後說道,「大家都散了吧。」
於是這個不大的地方很快就人空了,變得空曠起來了,而彭豹子的額頭上卻是見汗了,他知道,家主讓自己留下來,絕對不會是為了關心自己。
等到這裡安靜下來之後,本來很嚴肅和囂張的彭鳳龍忽然嘆了一口氣,這口氣就像是好幾百年都不會放開的一樣,可是從他的嘴裡出來之後,彭鳳龍頓時變成了一個老人了,他轉身看著遠處的落葉不停地滑落,畢竟是秋天了,雖然山上的溫度和山下的沒有辦法相比,但是時節是不會給任何人面子的,包括你是天下第一人都是如此。
彭豹子不敢抬頭,只能跪在那裡,肥胖的身體雖然是一件名牌衣服,可是此時卻已經被汗漬浸透了,他知道自己這次捅了大簍子,而且如果如果沒有人幫忙的話,自己可能就會一輩子抬不起頭來。
他現在正在等彭鳳龍的決定,任何一個人做事都是有目的的,沒有目的的那叫做盲流,那樣的人是沒有資格生活的很好的,無數的人放棄了很多東西,抓住了很多東西,最後才能獲得一些。失去一些,這就是人生。
彭鳳龍伸手將身邊的一棵矮樹上的葉子摘下來,放在手心裡,枯槁的手掌青筋蹦出。很粗糙,很難讓人相信這樣的一雙手會出現在一個天天吃喝不愁的人身上,可就是如此。
「豹子,起來,跟我隨便走走。」彭鳳龍不知道是想到了什麼。手裡的那片葉子頓時就被捏成了一團,有點像鐵觀音一樣。
彭豹子趕緊站起來,擦了擦額頭上的汗,跟著彭鳳龍朝山下走去。
如果說之前是安安靜靜的沒有任何防備的話,那麼此時這裡絕對是十步一崗,五步一哨的,反正彭豹子是看到了不少。
「那人多大?」彭鳳龍的年紀雖然大了,可是後背依舊挺拔,站在那裡像是一桿標槍,走起來像是趙子龍手裡的銀槍。他隨口問道。
「爺爺,雖然我沒有看清楚他的臉,可是覺得此人應該不超過二十歲。」彭豹子一直都落後彭鳳龍好幾步,他知道自己的身份,雖然表面看起來是彭家的大孫子,可是暗地裡不少人都喊他為野種。那是因為雖然他也是彭家的人,母親卻不能入眼,而且很多年前就死了。
「不超過二十歲。」彭鳳龍眼睛微微低垂,沉思,手上無意識地輕輕捏著。似乎在掃描到底有誰會有這樣專業的本事,竟然敢在彭家如此撒野。
他的眼睛隨著自己的思考慢慢地四處看去,在十米左右的地方有個海碗粗細的枯木,不知道是當初長歪了還是怎麼地。它不過才一米多高,就在中間出現了不少褶皺,現在是秋天,天氣雖然暖和,但是很多時候還是比較冷的,那裡應該沒有東西。可是不知道為什麼,他看到那個樹洞的時候,腦子裡閃過了標叔丟失的那隻眼珠子,他總覺得兩者之間有什麼相連的地方。
突然,一隻小松鼠從樹洞裡跑出來,隨後一條非常纖細的小蛇就追了出去,那條小蛇,像是一條針一樣,雖然沒有人知道為什麼這個時候會有這個東西。
他的眼睛一下子就落在了那條蛇的身上,也不知道是什麼東西,竟然是銀白色的,在陽光之下竟然泛著黃光。
黃光?彭鳳龍的腦子忽然將這幾個事聯繫到一起,那個g縣的分家彭家不就是帶著一個人來到這裡,那個叫做什麼阿柔的臨死的時候不是將標叔的眼睛弄瞎了嘛,那麼,這個所謂的主人,是不是也來了。
他知道,那個人叫做葉凡,是一個普通的高中生。
不過他不相信,因為當年葉家的第三子,也就是葉凌的三兒子那一支,可是直接就消失在江湖裡,這個可不是假的,現在葉家的主家叫做葉長生,雖然不如當初的那個葉家老祖厲害,可也是個不一般的角色,如果真的是這樣的人的話,到時候的事可能會很麻煩。
「你現在去看看那個叫做葉凡的人來了京城沒?」彭鳳龍說完,就轉身離開了,不過彭豹子卻腦袋很疼,當初彭順彭力兩人去的,回來了一人彭力,彭順和標叔,也就是他的親大伯現在都死了,還為了這點事讓自己去,可是自己又不能不去,唉,孫子是沒人權的。
溫成龍是個紈絝,這個是肯定的,不過他這樣的人反而更加容易地在這個世界上存活下來,因為他們本身就是個不一樣的群體。
享受了張國香之後,溫成龍的心情突然變好了,這就像是你這一天都十分的倒霉,結果在路上看到有人不小心掉進水溝里,你的心情也會不錯的。
魯迅說過,強者,在憤怒時只是針對更強者,而弱者,在被羞辱時,只能對付更弱的人。
張國香可能在家鄉的時候還是別人眼裡的寶,可是在溫成龍這些人眼裡,和路邊的一條流浪狗區別不大,所在的位置大了,人心也就不古了。
溫成龍別看五大三粗的,他還有一個嗜好,那就是喝茶,說出來挺奇怪的,就連溫成文都沒有這種心得,他竟然有。不得不說,世界之大,無奇不有。
當然啦,他此時在這個叫做和悅的茶館喝茶,不是因為他此時真的需要,玩了女人之後,他需要的是大吃一頓和大睡一覺才是。
可是他沒有,他來到了這裡。
和悅茶館不小,走進去就是一片真的竹子和水流,雖然前廳不大,卻也布置的十分有意思,不過這裡只有一個穿著和長相都不錯的女服務生,如果是別處,這個女人早就被人給搶走了,然後玩弄還是其他的都有可能,可是這裡,卻不可能。
為什麼,因為和悅茶館的東家,姓葉。
葉樹是這家茶館的主人,雖然才不過三十歲,已經有了幾分憔悴的模樣,可是如果你覺得這樣的人就是個好惹的話,你就錯了。
因為他是葉家的人,葉凌的第二子葉浮雲的後代,也就是現在的葉家的真正本家,因為葉凌的大兒子一家據說都被弄死了,所以他們自動升級了。
溫成龍雖然喜歡喝茶的初衷可能不是很純潔,可是他經過這些年的磨練,還是有幾分火候的,加上自己的身份也不是很差,和葉樹能夠成為朋友也是情理之中,正所謂什麼人什麼地位什麼朋友。
葉樹是個喜歡低調的人,這樣的人做事有個毛病,那就是自己喜歡的事一定要做完,不喜歡的事,一定不做。
他剛用京城最出名的泉水泡了一杯茶遞給溫成龍,這是他最喜歡的紅茶,橘紅色的液體在燈光下泛著刺目的光芒,讓人迷醉的不敢喝下去。
不過溫成龍看來是非常喜歡,他先是看了看,然後閉上眼睛聞了一下,一臉沉醉的模樣,隨後慢慢地品茶,一點一滴的,都不剩下,像是在品酒一樣。
葉樹最喜歡這人的這個動作,而且兩人總是會說一些茶藝的事,所以更加的喜歡了。
可是今天的溫成龍卻似乎沒有多少喝茶的心情,喝了一杯之後就放下來,看著葉樹道,「葉哥,我今天聽到一個消息。」
葉樹頭都不抬,還在那裡擺弄著自己的茶具,這套紅木茶具雖然不慎珍貴,但是因為他當初在一代茶藝大師的手裡用過,雖然它的身價還是不菲的,當然啦,更主要是的可以和茶藝大師來個心有靈犀。
「說。」葉樹的話不多,人雖然看著老了點,可是手上的杯子紋絲不動。
「這幾天我聽家裡的人說,有人冒稱葉家的後人,在京城裡招搖撞騙的,自稱什麼葉家正宗,說什麼現在的葉家本家人都是竊取本家的位置。」溫成龍對於這個人太熟悉了,所以知道說什麼可以讓對方抓狂。
葉樹的手還是沒顫抖,不過從他的眼神里可以看出來,他是如何的惱怒。
本來葉家現在的本家就不是葉長生這一脈,但是因為歷史的原因,他們是的了,所以就更加的珍惜,但是這種珍惜有個奇怪的心態,那就是自卑,不要以為有錢的人就不自卑了,如果是那樣的話,他們不會將一些看似平常的事做的像個笑話,所以有錢就變壞,有的時候也是一種無奈。
葉樹作為葉家的人,自然知道這裡面的道理,他知道溫成龍的意思,不過還是將那杯茶沏好之後,直接倒掉了,看著溫成龍道,「是誰?」
「葉凡。」溫成龍知道瞞不住人家,不過他正好也想要說說才是。
「好。」葉樹說完,將手裡的茶杯放在桌子上,然後背手就離開了茶室。
溫成龍愣了一下,這就可以了,你們葉家的人氣量真的不大哦。(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