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秋離指揮直屬兵團,對蘇聯外高加索軍區部隊的追擊,戰場逐步往色愣格河南岸方向轉移,劉鐵漢採取的狼群戰術,在這裡同樣適用,正面突擊集團以巴特爾的三個坦克旅為主要攻擊力量,三個機械化步兵旅伴隨攻擊,始終緊緊的咬住蘇軍的尾巴,咬住一截,就吃掉一截。
左右兩翼的突擊集團,在蘇軍撤退的路線兩側,不斷的進行攻擊,其中,以劉弘章指揮的東路攻擊集團,打得最狠、最凶,參加色愣格河阻擊戰的部隊,包括直屬兵團第一和第二旅,外蒙古邊防軍的四個步兵旅,沒有忘記,在南岸一周時間的阻擊戰中,前後有幾萬名戰友,倒在蘇軍的炮彈、炸彈和子彈下 。
此番側擊蘇軍撤退部隊,大有仇人相見、分外眼紅的感覺,劉弘章在作戰會議上,對參加會議的所有旅長、團長們,是這樣說的,「師長馬上就要對蘇聯外高加索軍區部隊動手了,我老劉命不好,沒撈著正面主攻,連累著大傢伙兒,也跟著敲邊鼓,但是,側面進攻有側面進攻的打法。」
「不用我多說,大家都知道該怎麼打,躺在色愣格河南岸的弟兄們,在地下看著咱們呢,師長給了咱們報仇的機會,我提出個思路,師指要求側擊部隊,不得突擊撤退蘇軍部隊縱深過大,以疲憊和消耗蘇軍有生力量為主,規定側擊陣地,距離蘇軍不得少於三公里,以火炮炮擊為主!」
說道這裡,劉弘章看著旅長和團長們,用誘惑的語氣說道:「夥計們,你們說,這樣的打法。過癮嗎」
底下的旅長和團長們,當然不滿意師指的規定,一起喊道:「劉指揮官,這還用問嗎?三公里的距離,步槍和衝鋒鎗夠不著,輕機槍剛搭邊兒,只有重機槍和火炮,才能吃到肉,讓咱們這些拿著衝鋒鎗和步槍的兵,乾瞪眼?您有什麼辦法。趕緊說出來!」
劉弘章非常滿意自己鼓動的效果,說道:「這裡,我改一下,將步兵陣地,前移2.5公里。貼近蘇軍撤退的路線,五百米的距離。什麼槍都能夠得著。發現蘇軍撤過來之後,大中口徑的火炮,不要吝嗇炮彈,要打成一道封鎖線,將面對的蘇軍部隊,狠狠的切下一大塊兒來。然後,迫擊炮掩護步兵突擊,要吃,就狠狠的咬下老毛子的一大塊肉來!」
劉弘章說得是痛快淋漓。下面的旅長和團長們,聽得是眉飛色舞,東路突擊集團副指揮官,直屬兵團第二旅旅長歐陽一山少將,悄悄的拉了一下劉弘章的衣襟,小聲說道:「劉旅長,你這可是公然違抗師長的命令啊,小心犯錯誤!是不是請示一下師長,然後再做決定,這樣穩妥一些!」
劉弘章不樂意聽了,上下打量一下歐陽一山,頗有些不滿的說道:「歐陽老兄,平時沒看出來啊,你還挺膽兒小的,請示師長,他肯定不同意,那咱們什麼都別幹了,我是指揮官,出了事兒我負責,就不信了,你對師指的規定,那麼滿意?再說了,沒人捅到師長哪去,誰能知道?」
歐陽一山氣得眉毛都豎起來,心說,「劉弘章這傢伙怎麼跟個瘋狗似的,逮誰咬誰?自己好心提醒,到落得個膽小的罪名,要不是看你老劉摔過跟頭,才懶得提醒你呢,就你的第一旅能打?我的第二旅也不是吃素的!拉上戰場練練,不比你劉弘章的部隊差到哪去!」
見平時老實巴交的歐陽一山,脖子上的青筋都蹦起來,紅頭漲臉的要跟自己理論,劉弘章知道,自己說錯話了,急忙說道:「對不起啊老弟,我這嘴上就沒個把門兒的,一出口就傷人,我收回剛才的話,不過,怎麼打,還是按照我的套路來,跟你老弟說句掏心窩子的話,不狠狠的打一場,我這心裡不痛快!」
歐陽一山知道劉弘章的脾氣,見他服軟兒,也就沒再言語,「哼」了一聲,氣呼呼的坐下,不再說話,實際上,他的內心,也被劉弘章的打法,給深深的吸引了。
同樣擔任東路突擊集團副指揮官的第十旅旅長方遠山少將,看著兩個人,就是個笑,劉弘章看了一眼方遠山,說道:「老方,別光顧著傻笑,給句痛快話,你同不同意我的打法?」
方遠山慢悠悠的說道:「要是第九旅的老肖在這兒,你們兩個保准一拍即合,都是膽大包天的傢伙,你是指揮官,怎麼打你說了算,我聽命令就是了!」
聽到方遠山的話,劉弘章不滿的「哼」了一聲,說道:「滑頭,你呀,真沒有老肖的脾氣,就算你同意了!」
側擊蘇軍的戰鬥一開始,劉弘章指揮的東路攻擊集團,直屬兵團三個旅,外蒙古邊防軍四個步兵旅,七八萬人,全線出擊,不留後手,就跟一群餓得眼睛發藍的狼似的,逮住一口,就是一大塊兒鮮血淋漓的肥肉。
劉弘章也算準了,蘇軍急於撤退,絕不敢反擊和糾纏,也就命令部隊放開手腳大打特打,炮彈打得煙火四起,輕重機槍和衝鋒鎗打得跟颱風一般的嘯叫,步兵如同漲潮的潮水一樣,一波接一波的進行攻擊。
這樣兇狠的打法,部隊的傷亡自然不會小,但劉弘章認為,一切都值得,倒在自己部隊戰士槍口下的蘇軍士兵,要多得多!
遭到兇猛攻擊的蘇軍部隊,自然要躲開來自東路的兇狠攻擊,紛紛往西路方向上靠,大批的蘇軍部隊靠過來,西路攻擊集團的橋滿山部隊,壓力驟然增加,三公里的距離,變成了兩公里,然後是一公里不到,最後,到了步兵互相對射的程度。
戰場情況發生了不正常的變化,唐秋離自然覺察到了,一個電話打到了橋滿山的指揮部,「橋滿山,你們西路攻擊集團是怎麼回事兒?步兵陣地為什麼前出?配屬給你們的火炮,是擺設?這樣會增加部隊傷亡的!側擊戰,不是你這樣的打法!馬上把步兵收攏回來,和蘇軍拉開距離,多發揮炮火的優勢!」
橋滿山很委屈的回答道:「師長,我完全按照師指的命令和規定,沒有將步兵陣地前移,也不知道是什麼原因,大批的蘇軍部隊,突然靠過來,但又不是從我們這個方向突圍的表現!」
停頓一下,橋滿山吞吞吐吐的說道:「師長,您不妨問問東路攻擊集團的劉旅長,問題可能出現在他們的方向!」
放下電話,唐秋離恍然大悟般的一拍腦門兒,對趙玉和說道:「嗨!我怎麼忘了劉弘章這個茬兒,肯定是劉弘章搗的鬼,打紅了眼,步兵攻擊過猛,將蘇軍趕到橋滿山那邊去了,這個劉弘章啊,一不注意,就捅婁子!忘了師指的命令了?這是公然違抗命令,比樂一琴的膽子還大!」
說著,就要操起電話,參謀長趙玉和笑著按住電話,說道:「師長,先別忙著發火,我認為,劉旅長的打法,也未嘗不可,我核實了一下東路攻擊集團的戰報,他們對蘇軍的打擊,是很有成效的,蘇軍的傷亡大增,幾百公里的撤退路線,蘇軍有多少兵力往裡搭,照這樣打下去,不等蘇軍到了色愣格河南岸,恐怕就被我們吃掉了!楊參謀長的部隊,不是省事兒了!」
「而且,根據各部隊報告的情況來看,蘇軍急於撤退,不想與我軍纏鬥,連一次反擊都沒有發動,就證明了這一點!劉旅長的打法,是有道理的,並非盲目而動!」
唐秋離想了一下,微微點頭,對趙玉和說道:「很有道理,部隊的傷亡雖然有所增加,但蘇軍的損失更大,看來,是我保守了,玉和,你給橋滿山打個電話,告訴他,有本事,把靠過來的蘇軍部隊,再打回到劉弘章那裡去!」
外蒙古北部戰場是戰鬥,從九月二十九日上午,空戰開始,一直打到夜幕降臨,直屬兵團還沒有停手的意思,繼續猛攻撤退的蘇軍部隊,長達幾十公里的戰線上,槍炮聲轟隆隆的連綿不絕,炮彈爆炸的火光,映紅了半邊天。
追擊的直屬兵團戰士,驚訝的看到,一路上,隨處可見蘇軍丟棄的卡車,正在燃燒,士兵的屍體橫陳在枯黃的草地上,傷兵在夜風裡,無助的哀嚎。
潰兵在黑夜裡,孤魂野鬼般的茫然遊蕩,他們已經被拋棄,在陌生的土地上,找不到自己的方向,到處響起的槍炮聲,更讓他們惶恐不安,遇到**師的戰士,根本興不起一點兒反抗的意思,立馬舉手投降!
正面攻擊的直屬兵團部隊,不得不分出部分兵力,抓俘虜和收容蘇軍傷兵,追擊的速度,減緩下來,尤其是巴特爾的裝甲部隊,坦克總不能從蘇軍傷兵的身體上,碾壓過去。
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對待蘇軍士兵,還不能向對待小鬼子那樣,一槍了事,唐秋離也不允許部隊那樣做,都是敵人,也得分個世仇和不共戴天。
蘇軍撤退的速度,不可謂不快,這種撤退,更像是一場十幾萬人的大潰敗,雖然庫雷金大將不承認這一點,但事實卻是如此,從傍晚打到九月三十日黎明,外高加索軍區十幾萬部隊,還剩下不到一半兒的人馬!
(未完待續)(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