荊刑和道格回到營地,吃過飯,吩咐眾人安排好值班守夜的人,然後便休息去了。
夜風微涼,蟲鳴鳥叫不絕於耳,躺在帳篷里的荊刑翻來覆去的,怎麼也睡不著。
想來想去,荊刑還是走出帳篷,輕手輕腳的來到傍晚時的山頭,靜靜佇立著。
周圍放哨的人見是荊刑,也沒敢過來打擾,各自回到崗位上,安靜的注視著周圍的情況。
今夜的月亮格外明亮,就像一個銀色的磨盤,高懸空中,靜靜的灑下清冷的月輝。
其實道格不知道的是,荊刑除了擔心這些跟隨他的人,還有很重要的一點,今天是艾修斯大陸曆法的八月十五日。
在一個遙遠的地方,這個日子很特殊,它叫中秋節。
即便是來到異界多年了,荊刑也依舊記得這個節日。特別是在此時,自己不得不遠走他鄉,身邊再無一個親近之人。
「獨在異鄉為異客,每逢佳節倍思親。。。」
不知道身在遠方的人兒啊,你們還好嗎?
瑞恩爺爺,變態佬,瑟莊妮,阿蕾雅,還有那位深藏心中的可人兒。
看著清冷的月亮,荊刑不禁輕聲自語道:「若曦,你還好嗎?」
此刻,教廷內的聖女殿中,若曦同樣看著這皎潔的月光,心中的思念,也是泛濫如流水一般,止不住的流淌起來。
若曦和荊刑在一起的時候,荊刑曾經對她說過八月十五這個特殊的日子。他們還約定,每一年的八月十五,他們都要在一起,一起欣賞這美麗的月光。
可是昔日的話語仿佛依稀還在耳邊迴蕩,但人,卻不知身在何方。
若曦也有她的情報渠道,只知道荊刑在人魔戰場上出現過,但是後來就失去消息了。
但是這已經足夠讓若曦欣喜若狂了,至少人還活著,不是麼?
「啪。。。」
一顆晶瑩的淚珠從若曦的臉上滑落,摔在地上。
「荊刑,你還好嗎?」
兩個人,在同一片月光之下,對對方說出了那句算不上浪漫,卻是最想知道答案的話。
你,還好嗎?
明月無聲,戀人心語。
思念是苦澀的,是甜蜜的,也是揪心的。
荊刑恨不得現在就飛到若曦身邊,把她從光明教廷中帶走。
可是,荊刑無奈的發現,恐怕自己連若曦的面都沒見到,就被光明教廷的人給宰了。
實力啊,實力不夠,一切都是徒然。
想到這裡,荊刑忍不住仰天長嘯,其聲之悲涼,真是聞者皆泣。
荊刑這一聲長嘯,倒是驚起熟睡中的道格他們。
道格連忙帶著眾人來到荊刑所在的小山頭上,看看是不是荊刑這裡出了什麼事。
荊刑背過身,抹了一把眼淚,對眾人說道:「好了,沒事了,快回去休息,明天還要趕路。」
道格他們聽到荊刑這樣說,雖然心中還有疑惑,但也只能回到營地中,繼續睡覺。
荊刑待眾人走後,眼睛直勾勾的看著遠方,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轟隆隆。。。」
一陣急促的馬蹄聲擾亂勒荊刑的沉思。
遠處一行人正騎著馬朝著這邊飛奔過來,荊刑一看,也顧不得其他,連忙跑回營地,叫起眾人嚴陣以待。
看這群人來勢洶洶的樣子,鬼知道他們是幹什麼的。
不得不說,道格他們的素質還是比較高的,從荊刑下令,再到整裝列陣,也不過幾分鐘時間。
道格看見荊刑站在那裡,想要過去問問是什麼情況,可是疾馳的那群人所騎乘的馬匹也非同一般,就在道格他們列陣完畢沒多久,便眼看著就跑到營地前面。
荊刑擺了擺手,示意他不要出聲,然後荊刑則是向前走去,來到營地邊緣,等待這些人的到來。
「吁。。。」
一陣撲面而來的勁風吹得荊刑忍不住眯了眯眼睛,而這群人座下戰馬幾乎人立而起,停在了荊刑面前。
為首的人翻身下馬,來到荊刑面前,開口問道:「你們是何人,為什麼在此地逗留?」
荊刑一打量,眼前這個人還真當得上一聲威武霸氣。
一身玄黑色重甲,腰挎一柄大劍,豹頭虎眸,其聲若驚雷,加上此時嚴肅莊重的神情,著實是一副威猛虎將的姿態。
「啟稟大人,我叫荊刑,我們是從人魔戰場那邊過來,想來這混亂之域混口飯吃。」
「哦,是嗎?」
說著,此人便將一身氣勢毫無保留的迸發出來,荊刑則是首當其衝。
嘖嘖,又是一位傳奇,這階位恐怕還不低。
荊刑心中暗想,但在此人的氣勢下,卻沒有卑躬屈膝,依舊一副淡然的模樣。
「是的,大人,今日天色已晚,所以就在此地安營紮寨,等到明天,我們在前往混亂之域。」
那首領模樣的漢子沉吟片刻,然後說道:「那我就姑且相信你一次,記住,我叫萊茵哈特,如果你真的是第一次到混亂之域的話,可以去艾修斯大陸陣營的鐵龍城來找我。」
然後萊茵哈特向前走了兩步,幾乎和荊刑只有一臂之距,萊茵哈特拍了拍荊刑肩膀,說道:「實力沒我高,卻能在我的氣勢下屹立不倒,真是少之又少,說一句,小子,你很不錯。」
萊茵哈特說完,轉身就回到了騎兵隊中,一躍而起,立於馬上,帶著手下其他的騎兵,又風馳電馳般遠去。
荊刑回味了一陣萊茵哈特話中的意思,也想不出個所以然來,於是轉頭就準備去休息了,結果才發現,道格帶著人跟了上來,然而此刻卻無一例外的躺倒在地,荊刑走進一看,發現他們渾身都是汗水,就像是從水裡撈出來的一樣。
眾人中,只有道格還好一點,還能勉力支起身體。
道格苦笑著對荊刑說道:「大人,這人是誰啊,我感覺他要是想要殺掉我,恐怕只需要一劍,甚至說連武器都不用拔,我這條小命就不保了。」
荊刑這才回味過來,為什麼萊茵哈特走的時候,拍著自己的肩膀說的話,是什麼意思。
看看癱軟在地的眾人,再看看自己,這對比一下就出來了。
荊刑也明白自己是因為狄更斯才能無懼萊茵哈特的氣勢壓迫。
在魔獸山脈的幾年裡,狄更斯經常用自己的氣勢來壓迫荊刑,甚至要求荊刑這這種無形的壓迫下,進行冥想和鬥氣修煉,所以到了現在,荊刑在面對這種無形的手段時,自然有了很強的免疫力。
但狄更斯也說過,一個強者擁有氣勢不難,但是難就難在如何使用這種無形的力量。
想到這裡,荊刑倒是對於這個萊茵哈特充滿了興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