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來自國內的委託,僱傭殺手和僱傭兵,在大洋彼岸對魏濤等人進行狙殺。
這樣的一個消息,魏濤人在從泡菜國飛往臨安的飛機上,消息已經通過大內高手傳遞迴了國內。
魏濤不是一個不可或缺的人,但他的存在,確定在一定程度上,在國內做了一些有影響力的事情,幫助到了批量需要幫助的人。手裡握著的比幣信念,伴隨著長達一年時間的價格穩定,未來的特殊價值已經大打折扣。
國內那些經濟專家,孟宗海沈眉教授這些人,認可他的貢獻,也認可他的推斷,更高層次的智囊團負責人景凡教授,很明確的表示支持魏濤的判斷。
如今的虛擬貨幣,正處於一種控池狀態。
不管有多少人不相信,伴隨著時間的推移,越來越沒有信心相信這份判斷,如果這樣的東西,被持續控制一年,可能嗎?
魏濤知道,何止一年,在這個價格上下區間,還要再度持續很長時間。
他不能說了,這時候不管是相信他判斷的人,還是開始質疑的人,在五六百這個價格區間,吸引力是充足的,持續一年半兩年,散戶之間的交易必然活躍起來,更多的人並不會長期持有,之前低價買入的,期待著會有更高收益的,如今看到這樣平穩的價格,也不會再去大批量的長期持有,它能夠帶來的收益,已經不是一美元一枚之後的瘋狂。
在這樣的前提下,魏濤大局方面的價值,正在一些人眼中降低,他所擁有的一切,也開始有人覬覦,從去年一幫公子哥的試探,到現在,對於他的打壓已經很明顯了,不然也不會出現他被餓了麼高價買走股份的事情。
真的就只是魏濤和張緒豪兩個人的事情?
真的就只是阿里進場後的截胡?
如果不是他擁有的足夠多,在截胡事件中,也沒可能賺取那麼溢價的價格,沒有出現一些人對他進行脅迫,默認了他在餓了麼的體系里再去賺最後一桶金,對於那些潛藏在暗中的人而言,已經給足魏濤和他圈子裡朋友的十足面子。
這一次,魏濤在鷹醬國遭遇到襲擊,國內的反應也很不一樣。
沒有人拍桌子,但有人皺眉了。
沒有人無視,卻在淡化這件事演變出來的影響。
雖說談不到人情冷暖,魏濤卻真實在下了飛機之後,感受到了這份變化。
他並沒有表現出別的情緒,很平淡的接受了這一切,最初他的心態就好,只有自己的,才是真實的。剩下的,皆為空中樓閣鏡花水月,在的時候在,不在的時候可能突然間就不在了。
他從未有過太大的奢望,所以也不會有很大的失望。幫是我做到了回饋的情份,不幫也是挑不出任何毛病的本份。說句很掏心窩子的話,他也沒指望過那些助力真的會在關鍵時刻化為自己身上關鍵的助力。
甚至在此刻的狀況,還超出了他的預期,比他想像的情況還要好一些,至少明面上,還沒有出現落井下石之輩。
當他人到了臨安,也接到了很多人打來的電話。
面對善意,他都接受,這些善意有多少會轉化成為實際行動,他依舊並不會報太大希望。
到了臨安總部,緊鑼密鼓的貓牙春晚在籌備之中。
來自能夠提前得到消息之朋友的暖意,他也感受到了,自家人自不必說,曹曦雨都帶著孩子過來了,關錦月唐岑等人也都悉數到場。
沈南朋,張三石、雷布斯、潘雪雲葛玉霜等人,都過來表達關心,並誠心誠意表示,有任何需要,儘管開口,我們不知道該怎麼幫你,但希望能夠盡一份力,表達一份心意。
魏濤也沒客氣,來的人,他都尋求了對方一些貓道狗道的資源,既然有人要用這樣的方式對付自己,臨時找的人不值得信任,可打掃外圍還是很有必要的。
能花錢解決的事情,何苦為難自己呢?
許朗打來了電話:「你小子以後少出國。還有,唐岑現在不能退伍,還需要她,你如果有需要,我幫你問問,有沒有今年會退出來的,幫你牽線搭橋兩個安保。」
很直白,沒有表現關心,更沒有大包大攬,偏偏是這樣的人,你會對他有一份期待。
讓魏濤沒有想到的是,在香江的蘇鎮南將軍,給他打來了一個電話,表示歡迎魏濤和曹曦雨夫婦帶著孩子到香江做客。
別的話無需說,這個電話就是態度,沒想到曹曦雨奶奶這位多年不見的侄子,反倒是真的性情之輩。
「謝謝南叔,我們會過去拜訪您的。」
「臭小子,好好做你的事,你做出的貢獻,不會真的視而不見的,遇到事,還是要正途解決問題,不要總想著動用一些邊緣手段,那不長久。」
「我知道了,南叔。」
自己的親老丈人,則是有別於往日的作出了一個態度,曹海洋讓女兒帶過來一張紙。
幾個人的簡略資料,盡數是以曹海洋視角介紹的身份。
「我爸說了,這些是他的戰友,如果你有事,可以打電話,這些人能在什麼層面給予你幫助,他和我媽幫你考量過了,也都寫在上面了,如果有需要,不必客氣。」
包兮倩也給魏濤打來一個電話:「我把我二叔和我三哥的電話發給你了,有需要他們的地方,直接打電話,我跟他們說過了,也知道念念是我們的孩子。」
一種被親人包圍的感覺,非常暖心。
這些人都沒有到臨安,僅僅是一個電話,且方式態度各有不同,卻是一群真正關心魏濤的人。
沈眉也打過來一個電話,她跟魏濤的關係跟別人不一樣,這是最有可能成為自己姑爺子的年輕人,奈何是個已婚人士,還是一個公知級別的花花公子死渣男。
讓她接受是不可能,自己的家庭也不可能。
可要讓她無視,也做不到,雖說家裡的很多資源都會用在兒子身上,女兒也是身上掉下來的肉,不爭不搶,關鍵時刻作為父母必須真正的支持一二。
「魏濤,不要胡思亂想,這件事是有不同意見,不過你不必擔心,上面維護你的心是不變的,不然也不會讓大內高手去國外保護你。些許小道不要過於沉迷,一旦習慣了想要改都改不過來。」
她沒有做出任何的承諾,卻是用行動將自己以為的定心丸送給魏濤。
「謝謝阿姨,我知道了。」
這是魏濤第一次稱呼阿姨,之前都是沈教授。
他和燕惜雨兩個人的特殊類型相敬如賓,如今也得到了燕隆靖和沈眉的默認。不然又如何呢?他們沒有越過雷池,我們也沒有可能真的棒打鴛鴦,況且真正執拗的不是人家魏濤,而是自己的閨女。
越是心思縝密內心強大的人,越容易陷入到自己的死胡同內,她不會認為那是死胡同,而是一直在試圖推翻這個設定,到最後發現自己推翻不了。
………………
魏濤『不管不顧』的分別鑽入大蜜蜜和大寶貝的房間,他在兌現自己的承諾,也在安撫兩個人不安的情緒。
回到國內了,你就當那是一次拍電影的旅程,不要想太多了。
相互摟著靠躺在房間的躺椅上,一起被落日夕陽沐浴,曬得身上暖洋洋的,彼此聆聽著對方的心跳。
貓牙的春晚如期舉行,帶著奧斯卡勇奪桂冠的熱度和氣勢,這場放在芒果春晚之後放在朝廷台春晚之前的一場網絡直播春晚,在大家開始返程返鄉過年的心浮氣躁時間,完全不挑時間,不挑時間檔。
不管在臘月二十幾的人們有多麼忙碌,可當我們的春晚到來時,全國範圍內,九成以上的年輕人都守在了電腦前,手裡都拿著手機調整到了貓牙官方直播間的位置。
在自家地盤,擁有著最為舒服的環境,媒體依舊享受到了上一次的『休閒』。
大家不必擠在後台,在整個園區,有全網覆蓋的網絡信號,有能夠覆蓋所有公共區域的公共廣播。
所有的工作人員和演職人員,一旦手機號不能夠撥通,覆蓋所有公共區域的喇叭,會有人呼喊,確保不會耽誤彩排和各路流程。
大家可以員工宿舍酒店標準的房間內休息化妝換衣服,到了時間點,坐電梯下樓,園區內準備了很多輛寬敞的車子,可以將大家送到演播大廳現場。
這些人都不知道在la發生了什麼,自然也輪不到他們跑到魏濤那裡表達關懷之情。
臨安園區總部的年味,早已布置好了,每一個置身其中的工作人員,那點臨近假期懈怠的情緒也被拖走了,沒辦法,這樣的網際網路公司,難道你指望它不去競爭最佳時間段而給你們放假。
進入這樣公司工作的人,早都做好了心理建設,魏濤又一直秉承著優待員工的策略,年終獎都發完了,這場春晚就像是一台給他們舉辦的年會,甚至魏總還任性的在春晚直播過程中,安排一個對優秀員工的表彰環節,這在任何公共媒體直播的晚會上,絕對是自戕收視率的最佳利器。
大家幹勁都很足,年後,每一個人,都可以開啟休年假的模式,年輕人對於過年要闔家團圓休息這件事,沒有那麼強烈的想法,他們在意的只是『休息』二字,能夠給自己放假,那什麼時間,又有什麼區別呢?
等到別人都上班了,我們才放假,去哪玩都不會人擠人,那多好。
這時候無論是回家還是回老家,都是串親戚或是吃喝,得不到一點休息,正好有理由跟家裡人說,我們公司忙,過年不回去了。
大家忙著進入春晚倒計時,一直沒有露面的魏濤,在公共廣播裡面,聲音傳出來。
先是音樂的聲音緩慢提升,提醒大家注意到,只是在我們聽覺最後端的廣播音樂聲音大了,吸引了我的注意力。
緩慢提升,也不會嚇到別人,隨後音樂聲音消失,咳嗽了兩聲,包括演播大廳春晚現場,導演也示意最後彩排的人暫停,現場音樂聲也停下來。
園區內,採訪的媒體和接受採訪的人,也都按下了此時此刻行為活動的暫停鍵。
「咳咳。大家還,我是魏濤,歡迎大家來,俗套的話不跟大家說了,我聽人說,看不到我,有人很想我,最近挺忙的,就不跟大家見面了,在這裡跟大家打聲招呼吧?給大家拜個早年,祝大家新年快樂。
祝福完畢,我得說個事啊,就是我們的員工朋友們,你們不要在拿我當幌子了,聽說最近以工作忙不準備回家的人很多,我都成為諸位父母的眼中釘了,你們這樣可有點狠啊,這罪名我也擔不起,忙完了該回去回去,有些人已經接到家裡電話了吧?
給大家講個故事,某員工啊,入職貓牙一年半,今年二十八歲,死宅,社恐,懶得社交,以藉口工作忙為由,想要在宿舍里好好的休息幾天打幾天遊戲,結果打電話回家時,他的母親告訴他,你別說謊了,我們都知道了,春節放假時間段,飛機票公司給報銷商務艙,高鐵報銷一等座,火車報銷軟臥,所有打車費用也都報銷,聽說每一個員工回家,還有一份新年大禮包,有這麼好的老闆,你怎麼能不回家,你爸還在家裡等你的煙和酒呢,我還在等你的化妝品和大龍蝦呢……」
整個園區內的員工,此時此刻都露出了會心的笑容。
這個故事講得好,每一個人都感同身受,那是故事嗎?那是老闆在告訴我們,過年了,回家看看爸媽爹娘,別以忙、累、放假時間短當藉口,家裡的父母也不必擔心來回費用過大而心疼孩子心疼錢,去接受大過年孩子不在身邊的既定事實。
不是安保,而是大門口的保安,也收到了公司的年貨禮包。
兩瓶夢之藍,兩條硬華子,一套歐萊雅化妝品,一個海鮮禮盒,裡面主體是一隻波士頓龍蝦。
從松江到燕京,再到臨安,所有的安順員工,每個人都有一份。
魏濤給出的報銷路費政策,也都是真的,尤其是公司內一些底層工作人員,如果是出門在外工作,由人事部的員工,親自陪著他們去購置機票高鐵票,不是不信任他們,而是擔心累了一年的他們,捨不得在旅途上享受一下,不去購置商務艙的機票,不去買火車軟臥。
在即將吃晚飯這樣一個時間節點,魏濤的一番話,讓整個園區的人,都感受到了周遭氛圍的變化。
安順麾下員工,每一個人臉上的笑容都更濃了,哪怕有黑眼袋滿臉的疲憊,做事更有『力量』,沒有急躁,沒有煩躁,沒有因為忙碌而帶來的混亂,更沒有爭吵,哪個環節出錯了,大家一起平和的尋找解決方案。
接待外來的人員和媒體人員,那種主人翁的質感更濃郁了,真的拿公司當家,才會對公司做東做活動這件事,真正當成自己的事去做。
工資獎金,是碎銀幾兩,是柴米油鹽,某些時刻也確實一文不值,一如現在,在碎銀幾兩給足的氛圍里,大家想的不是這些,而是將屬於我們的春晚做好。
不,是我們的年會,舉辦成功。
今天的安順員工,既是工作者,也是主人,所有來的明星藝人,都沒有一個端著的,合影這種事,他們總是在經歷,如今天這般帶有主動氛圍的心甘情願次數卻不是很多。
樓上的董事長辦公室,魏濤關掉了麥克風,秘書拿走了麥克風裝置,出門後慢慢關上房門。
魏濤抬眼看著坐在沙發上喝咖啡的男人,一段時間不見,他變了,本以為會是頹到了,可看他現在的狀態,更像是一種極致瘋狂爆發前的平靜期。
角落裡,李豐收坐在一把椅子上,盯著沙發上的男人,一言不發。而他的臉上,你看不出一絲一毫的情緒變化,甚至連記住這張臉的長相都難,當代神奇的化妝術,敵不過美顏相機,他的古代易容術,在瀕臨失傳之下,除了讓知道的人覺得不可思議,不知道的人有需求時努力記住這張臉,到最後卻發現所有努力都是在浪費時間,你記住的東西一文不值。
魏濤養了李豐收幾年,每年的錢一分不少,越是平淡如水沒有故意禮賢下士,反倒越讓李豐收這類人安心,他跟瘸腿斷臂的何勝利老何,等於是不說話的鄰居,隔著安順街這條小街,每一天實際都在互相觀察。
最初他們是互相提防,也等於是互相忠於職守,同屬於一個老闆卻不是一個陣營,時間長了,對方反倒成為了自己不去被安逸生活磨滅本能的試金石。
以年為單位的這樣隔空相對,不敢相信對方,內心卻已經接受了對方。
看到魏總對老何的態度,也知道魏總這些年做了什麼,李豐收一直覺得自己是無根浮萍一生孤單的想法,不知不覺淡了不少,我外出工作,工作完了,不是隨便找一個城市居住,而是回到松江,回到我的房子。
魏總有事,他當仁不讓。他來這邊,也知道在東北這樣的天氣下,老何那傢伙,每天都會到門口遛彎,老闆娘帶著孩子來了這邊,老何還會跟別的老頭相約,到安順鮮時光的棋社去下棋。
面前這個人,李豐收知道。關於魏總身上發生的很多事,他沒有參與,陸江都會給他帶一份資料,讓他知道,究竟有多少人跟魏總發生過交集。
眼前這個人,曾經上過李豐收的名單,那個名單,他只待魏總一聲令下,斷手斷腳是基礎的收利息行為。
「你這樣跑到我這裡舉報自己弟弟,我可真是有些想不到。」
魏濤開口了,而對方沒有半點遲疑,直接回覆:「如果不是誰都想不到,我還不敢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