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事情,於魏濤而言,體驗一次即可,嘗試的是新鮮感,而非真的會產生長時間去深入研究的興趣。
穿越荒漠無人區,感受到那裡的氣候變化溫度變化景色變化,如果是流連忘返的美景,多感受兩次,如若只是將未曾感受過的嘗試一下,可能一次也就足夠了。
相對沒有絕對自由的旅行,面對可能出現不可抗力的自然狀況,每一個人都有著敬畏之心,嚮導和專業的救援隊伍,最怕碰到不知天高地厚的僱主,覺得什麼都有,進來之後無所畏懼。
還好,這位大名鼎鼎的魏總,是個聽勸的,但凡是專業的意見,他都給予很大的尊重,並不會外行指揮內行,更不會不管不顧什麼都不在意。進來之後,大家的心才算是真正放下,怕就怕大老闆進來不管不顧,懸著的心放下,開始有序的釋放一些相對有難度的路線,在邊緣嘗試著,一旦有任何意外發生,能夠第一時間便轉回到安全線路。
習慣了每天都洗澡的人,吃慣了細糧,你讓他三五天不洗澡,渾身都會覺得不舒服。曾幾何時一個星期洗一次澡都是正常的日子,早已一去不復返。
吃喝玩到是體驗感不錯,在魏濤這裡,差不多也就是一次難忘的旅行,以後不太會對類似的穿越之旅產生濃厚的興趣。
嘗試,體驗,讓曾經覺得未知的感受充斥生活,補充生活里的每一點一滴。
來過了,看過了,體驗過了,感受過了。
唐岑追上來的時候,魏濤等人已經到了邊緣,距離出去只需要一天的路程,遠離了不可控的區域,腳步停下,荒漠之中的野外露營,生火做飯,在野外體驗繁星點點。
以天為被的感覺,每處一次不同的環境,都會有不同的感受。
荒漠,山林,高樓,都不一樣,風吹過的味道,身體肌膚的觸感,耳聽到風傳來的聲音。
荒漠裡的撲鼻風沙味道,山林之中的自然味道,高樓大廈里的城市混合味道。
荒漠裡肌膚被硬風侵襲的沙粒感,山林之中偶鑽出來的細風吹進骨頭縫,城市裡不太有存在感的風拂過。
唐岑來了,魏濤才感覺這樣的日子有了意思,他不得不承認自己確實離不開女人,偶爾的自由之外,剩下的時間還是有女陪伴生活才有滋有味。
荒漠之外的烤肉,原生態,只加一點點的粗鹽,那種回歸大自然的口感,讓大家對於這黃沙漫天,有了那麼一點我為大自然代言的感覺。
唐岑陪了魏濤一晚,第二天沒慣著他,前一晚在越野車的車頂帳篷內,已經付出了能讓對方乖乖聽話的代價,對於這個男人各種奇葩甚至趨向於難以啟齒的一些要求,她往往都不會拒絕,只要他開心,她的心情也好,也會隨著這些特殊奇葩的行為找到相對應的樂趣。
看著魏濤乖乖聽話的樣子,唐岑心裡暗笑,男人啊,至死是少年的最終解釋權在於,你如果能夠某些時候將他當成天,就能感受到他將你當成唯一的感覺。那都不是聽話能夠形容,言聽計從,生怕某個瞬間沒有讓你高興而他失去成為『天』的機會。
………………
「君子不立危牆之下,這道理你魏濤不懂?瑪德,你小子現在是越來越不懂事了,什麼時候了,你還能這麼逍遙自在?」
許朗跟魏濤的交情,也超過十年了,曾經魏濤還帶著人堵對方敲悶棍,這樣的關係,說起話里,不需要格外注意分寸。
前提也有,雙方的發展,還能在一個維度上,這樣的交情只會越來越深。
見到魏濤,他上來就是一頓吐沫輸出,沒完沒了的節奏,不管多少人,不管大魏總能不能受得了,也不管自己形象會不會受到影響,該罵罵,你高興不高興跟我沒關係,我先過足嘴癮再說。
老子一天工作多忙,為了你的事,直接被臨時抽調出來,手頭的工作全部都放下了,你小子竟然跑過來享受生活,人比人得氣死,不罵你一頓,焉能消我心頭之恨。
老子累死累活,雖說談不到非得有所回報,可看到你小子,我竟然沒有你重要,這種落差感,讓許朗有一種我這別人眼中的天之驕子,成就不夠看的像是個小丑。
魏濤也不反駁,別人不知道原因,唐岑知道,這傢伙,昨晚是美了,看來這就算是他的軟肋了,男人嘛,喜歡新鮮事物,喜歡沒有挑戰過的東西,喜歡一些在網絡上被一部分男人稱之為『夢幻行為』的東西,那是很多傳統思維的人,想一輩子都想不出來,見到了一輩子也無法去理解的東西。
見到他不回應,許朗也沒辦法,忿忿不平的又嘟囔了幾句,最終直接『押著』他乘坐附近非民用的飛機,飛回了燕京。
沒有舒適可言,也虧得他這樣的身體狀況,才沒有在顛簸之下吐在飛機上,不過到了地方也是眩暈難當,在車上躺在唐岑的腿上,一路是她按摩頭部才算是有所緩解,看著面前的數據分析,看著投影幕上的比幣國際大盤數據,真心不知道該說什麼,早知道不開口了,至於嗎?
究竟最近的波動是不是真的要動手,他也無法百分百確定,畢竟蝴蝶的翅膀早已扇動,會不會一股風改變什麼,他也不敢打包票,如今上下都分析認為這一次的波動異常,他也只能是配合一二。
收!
與其放來試探,不如趁著震盪,進行收,他不敢去搏能上到五六萬,三四萬這個價位,心裡還是有譜的,除非是全部改變,些許改變,不可能低於這個價位。
在這之前,旁人眼中的『高價』,在他這裡全無壓力。
別的事,在他動起來之後,直接被放在了一邊,不允許現在來打擾他,什麼上市,什麼融資,什麼採訪,什麼徵求意見,無足輕重。
三千萬美刀,一點水花都沒有濺起,也就比散戶的規模大一些。
五千萬美刀,眼不眨的直接砸下去,景凡來了,孟宗海和沈眉臉色也變得凝重起來,他們意識到這樣的波動,不管真假,似乎當前是在讓魏濤去試錯,錢在這時候變成了一堆可能毫無意義的數字。
旁人可能不在意,他們兩個跟魏濤都有著不一樣的個人關係,明知道還是要以大局為重,心裡多多少少還是有些不舒服,帶著那麼一點點的負罪感,生怕風吹草動將魏濤給徹底套牢到裡面。
兩個億了,景凡都坐不住了,匯報過後,拉著魏濤去休息一下,在食堂吃飯的時候,他也不禁試探的問了一句:「要不要我們的資金跟進。」
這點錢,如果是以龐然大物體系進場,那自然是微不足道了。不敢輕舉妄動,概因這整個比幣的盤口也沒有大到能夠承受國家級別的資本進場。
景凡也是希望分擔一下魏濤的壓力,畢竟當初跟隨他進場,成本要遠比當前的價格要低,如果不是後期有一些不同的聲音,使得又有一些進場的行為拉高了成本,可以說魏濤已經立了一大功。
耗費精力,工序複雜繁瑣,整個交易過程無比的麻煩,比起什麼期貨股票之類,操作係數是成立方級別的向上翻,也難以出現快慢手的操作,想要來回折騰,反覆試探,很難很難。基本上資金投入進去,就是真的投入,沒有什麼我再輕鬆跳出來。
他收,市場裡有出。
不繼續收了,市場裡還有出。
當他安排人嘗試去出的時候,市場沒有接盤的,價格沒有發生什麼變化,市場突然沉寂下來,頗有一種魏濤兩個億扔進去沒有濺起水花反倒將自己自己給淹了的感覺。
「先這樣吧,看來這一次不是。」
說完,他走了,扔了兩個億,在旁人不解的目光中,前往香江,正常這樣的行為好似是應付了事,給自己離開的理由。
可那是明晃晃的金錢砸了進去,隨後幾天時間,比幣的價格持續下滑,短短時間,如果算上存在的手續費用和人工費用,兩個億蒸發掉了五分之一,這個不如那些刺激,可這麼消耗和蒸發,也給人一種很荒謬的感覺,似乎我們熟悉的金手指,這一次要遭遇滑鐵盧了。
沈眉回到家,靜不下心來,連續幾天的加班,吃住都在單位,也沒心思整理自己,現在放假,回到家洗個澡換上睡衣,坐在書桌前,看著電腦里的數據,翻著手裡的資料,莫名的產生一種自己似乎過於緊張坑了魏濤的感覺。
按照他的節奏,似乎根本未曾對當前的局面有任何想法,難道是我們太過於緊張了?
女兒回來,跟其聊了聊,燕惜雨笑了:「媽,你莫要小瞧他,他可不會隨便的吃虧,你們這一次的收購,是不是他只出錢,別的事情都沒管,沒動用他公司的人和賬戶?」
「嗯?」沈眉皺起眉頭,沒有馬上反應過來女兒的意思。
燕惜雨挽著母親的胳膊說道:「他早就被盯上了,他也一直說自己所持有的量太大了,擔心會因此影響到整個盤,一直在控制,還配合的放出一些,按照現在的價值,之前放出那些,完全是賠錢,他也從未有過這個價格是極限的想法,如果不考慮場外因素,他都直接將公司所有的數據封存,焊死了所有的虛擬貨幣,直到他理想的價格出現,才會分批次的放出去。」
她這麼一說,沈眉明白了:「這小子讓國家給他背鍋?」
燕惜雨聳了聳肩,背鍋只是一個代名詞,無非是他不想太過高調,讓自己居於水面之下,上面如何浪滾翻騰,他都不在意,反正別把我給顯現出來就好。
【真能這麼厲害嗎?】
高看魏濤,能高看到這個地步嗎?女兒的猜測,有沒有個人感情因素在裡面呢?
沈眉看著女兒,四目相對,對方眼神中那股子玩味的笑意,讓其瞬間醒悟,他不一般,我的女兒就一般了嗎?他們的思維邏輯,本就有著倒行逆施的痕跡,會否有著這樣的思維指揮行為,似乎不必去考量,別人做不出來的,他們完全做得出來。
「這一切,都源自於他對於比幣未來的判斷。我其實也很好奇,他憑什麼會對自己的一些判斷那麼有自信,有些甚至缺少資料輔助和理論依據,偏偏他就那麼做了,我們也只能接受這樣的結果,慢慢習慣將這樣的行為當成他的常態。」
………………
「用替身嗎?」
「不用,導演,這個動作我可以自己來。」
香江,《變形金剛n》的拍攝現場,灰頭土臉的小鹿,揉著被撞疼的肩膀,看著剛剛的片場,咬了咬牙,繼續堅持自己親自上陣。
好萊塢全綠幕,給人感覺好似電影拍攝簡單了,多宏大的場面都可以用電腦特效來代替。
說是這麼說,實際拍攝起來,華夏這些演員才知道,好萊塢真正演員對於演技的需求是非常大的,基本上一些場景,你沒有演技,靠著面癱想要矇混過關沒有可能。
一場超科技水平的戲份,小鹿和大蜜蜜需要從一個房間內出來,那些科技痕跡的場景,全部後期製作,他們需要在一個空間裡,完全沒有參照物,全憑對劇本的理解,對導演空間構架的理解,去演出來那種感覺。
曾經魏濤喜歡布置大場景,國內也有導演如此,儘管很多後期還要製作,畢竟胚子在那,大皇宮內金碧輝煌,沒有千軍萬馬也有數百群演配合,該有氛圍一樣不少,演員還是能夠感同身受,在現場能找到一些感覺。
現在,除了機器,除了鏡頭外的工作人員,周遭全都是綠幕,晃眼睛無法提供給你任何幫助的同時,還會給表演製造一些無中生有的障礙,你做不到對周遭每一個環境在腦海中構建的熟悉,前面是屋內擺設的障礙,你徑直走過去,是重新拍攝,還是在後期製作時,根據你的表演去調整特效畫面?如果是只出現一次的場景還好,大不了以填充的方式去添加,演員走過的位置,不放置物品就好了。
可如果是出現過兩次甚至多次的場景呢?
你的一個錯誤,肯定是要n機重新來過的。
取長補短,虛心學習,總結經驗,有所得。
沒有一個成功的存在,是真的依靠著所謂的運氣,必定都有其過人之處。
香江的動作戲,一樣是好萊塢需要學習的。
敢打敢拼的武術指導和演員,都曾經揚名過好萊塢,那傲人的成績使得近些年的好萊塢電影動作戲,都有著華夏動作戲的影子,或者更準確點說,香江電影曾經的東方好萊塢,沒落歸沒落,卻絕非浪得虛名,放在現在,那些人雖說老了,雖說有些青黃不接了,可老驥伏櫪,依舊值得尊敬。
五十歲的武術指導,親自下場給大家表演高難度的動作。
年輕的新人武術指導,面對著重撞擊,一次兩次三次,依舊為了更好的效果,哪怕不是替身,也要為演員提供表演的參照,連上鏡頭的資格都沒有,卻要渾身青腫甚至面臨著各種傷痕傷勢的努力著。
小鹿看著謝廚子,這個從絕對偶像轉換身份的男人,偶像、歌手、演員、老闆、廚子,人家作為金像獎最年輕的影帝,拿過最暢銷最受歡迎歌手獎項,自己麾下的特效公司如今跟魏總合作也走向了國際。
好萊塢談不到,那太遠,如今東南亞區域,特效都開始找這邊,且當成是最佳優選。
泡菜國和櫻花國,這都是影視娛樂的大輸出國,也在一些項目上與這家公司合作。
謝廚子也是人生贏家,可能除了那婚姻讓他身上出現了不完美,人家能任性的開始當廚子,換成誰能做得到,能放得下?
這一次,如果不是好萊塢大製作,可能他還不會拍電影。
演技方面沒有讓大進步的小鹿驚艷,但在動作戲的拍攝上,一度讓他有一種挫敗感,多年在安順的經歷,培養了更為堅毅的性格,挫敗之後是追趕而上的動力。
網絡上的視頻,有一個謝廚子被武京一腳從樓頂踹下來,經過樹阻擋,掉落在箱貨上,在掉落地面的戲份。
有威亞保護,但只是輔助,不是靠威亞吊著,不然身體動作會失調,給人感覺不真實。
失誤了,謝廚子是腰部硬硬的撞在了箱貨的一角,如果不是真的還好,是真的,看著都疼。
現在的他也是一樣,儘管角色不大,只是一個反派的小配角,戲份也不多,都集中在動作戲裡面,基本上沒有什麼演技的發揮空間,依舊認真,認真到有些苛刻,對於一些細節的不到位,真的是願意用一遍遍的嘗試去補充,讓畫面里的自己,表現的更加好。
魏濤來了,劇組內的氛圍有了變化,之前開始對謝廚子吹毛求疵有意見的人,都閉嘴了。
老外也一樣,看人下菜碟。
你一個小配角,老老實實聽話就好了,你每一個鏡頭都要重來,耗費有多大知道嗎?真當我們的演員願意陪著你來嗎?
之前是小鹿陪著來,是所有華夏演員陪著來,是所有華夏方面的工作人員陪著來。認真總沒錯,吹毛求疵要更好的效果總沒錯,怨氣也是有的,到達臨界點之前,魏濤來了。
單純的財富,不足以讓他在好萊塢團隊那裡擁有太大的影響力,但作為一個在西方世界也擁有著相應知名度的名流,社會地位影響力,未來可能在好萊塢的地位,卻足以讓整個劇組從上到下,包括最上游的製片人和製作公司發行公司,都對他恭敬有加,甚至多多少少帶著一點點懼意,畢竟,砸一些人的飯碗或是提升一些人碗裡的菜餚豐盛程度,他擁有著絕對被認可的實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