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四一章 好戲開場(泣血求推收)
蘆北縣縣委大院。
王子君輕輕地扣上了電話,雖然已經是勝券在握,但是在這個電話打過來之後,心裡突然有種前所未有的輕鬆與解脫。這些天來,王子君表面上看若無其事,一直是雲淡風輕的模樣,但是心裡卻像有一塊揮之不去的石頭在壓著。
孫賀州站在王子君的身旁,雖然沒有聽清電話里具體說了什麼,但是從王***舒心的笑容里,他感受到了一种放松。
「賀州,你給付院長打個電話,讓他通知咱們去江市的同志,把那些用來協助調查的法制報的編輯們給放了,不過每個人的筆錄都必須給我放好了。」王子君扔給孫賀州一根煙,一臉嚴肅的安排道。
「王***,那件事情解決了?」孫賀州知道法院派人到江州的事情,心裡就有些安慰。
「嗯,剛才省政法委劉***打來了電話,這件事情基本上沒有咱們什麼事了。」王子君在孫賀州打著的打火機上點著煙,嘿嘿一笑道:「咱們沒事了,有些人就該閃亮登場了!」
孫賀州看著王子君那似有若無的一絲笑容,心裡隱隱有些期待。
做官是有做官的規則的,在體制內,大部分官員都是橡皮泥似的,隨便領導捏扁了搓圓了,這不是任人調遣,這叫政治上成熟,單單從這點來看,王***絕對是一個另類的角色,從內心裡,孫賀州喜歡這個不出手則已,一出手就是石破天驚的王***,這下子,他就要出手了!
蘆南縣縣委招待所的頂樓,豪華裝修的房間顯得金碧輝煌,此時,在這房間之內,正有四個人在打麻將。精緻的玉石麻將桌上,一摞摞的***擺得厚厚的。
「二萬!」陳留根輕輕地將一張二萬往桌子上一扔,臉上掛著淡淡的笑意。
「胡了!哈哈哈,陳總,俗話說得好,這情場得意,賭場失意啊。你這個財主鈔票多多,但是牌技可實在不敢恭維喲。這二萬我可是等了好長時間了,你又點炮了!」坐在北面的中年人喜不自禁的將二萬拿了過去,笑吟吟的對陳留根調侃道。
陳留根一推自己面前的麻將,呵呵一笑道:「韓***你今日手氣手,我有什麼辦法。」
韓***,在蘆南縣能夠被陳留根稱為韓***的只有蘆南縣的縣委***韓作興了,在蘆南縣幹部群眾的眼中,這是一位不苟言笑的領導,不過此時,這個平時總是陰著臉的領導卻笑成了一朵肥膩膩的雞冠花,把贏來的***全都摟到自己懷裡了。
在一陣洗牌聲之中,韓作興接過來旁邊郭安娟送來的點好的香菸,深深地吸了一口之後道:「陳總啊,那些***的工人你處理得怎麼樣啦?」
「都處理的差不多了,都是些窮傢伙,反正他們家裡也承擔不了他們的醫藥費,那我就發發慈悲,都在我那裡養著。不管怎麼說,我不能給韓***升官的道路上添堵不是?」陳留根一邊說話,一邊將手中的牌扔出去。
陳留根的意思,韓作興明白,他眼中光芒一閃,隨即呵呵一笑道:「這就好,這就好啊,作為一個商人,你能主動承擔社會責任,就衝著這一點,企業家這三個字你就是當之無愧的。不是所有的商人都能稱之為企業家的,除了掙錢,還要對社會有所擔當,陳總,你是個仁義的商人哪!」
「還需要韓***您的大力支持,要不是韓***您對我的百般照顧,我也走不到這一步。」陳留根說話之間,就哈哈大笑起來。
陳留根在笑,韓作興也在笑,陪著兩人打牌的郭安娟和李東樂也跟著笑了起來。李東樂一邊笑,一邊拿起旁邊小茶几上放好的葡萄放在嘴中道:「要說,在為官這方面,我最佩服韓***,但是要說在經商方面呢,我又最佩服陳董事長。韓***,您還記得蘆北縣那個給陳總找麻煩的王子君麼?」
韓作興點了點頭道:「王子君這個人可不簡單,這件事情處理的怎麼樣了?」對於王子君,韓作興有過一些了解,知道這個年輕人不好惹,在王子君給蘆南縣打電話的時候,就是他吩咐李東樂和陳留根去王子君商談這件事情的。
「已經處理好了,那姓王的給臉不要臉,陳總就找人在咱們省法制報上捅了他們兩篇報道,現在他連自己的屁股都擦不乾淨,哪裡還有心思干預咱們蘆南縣的事了。」李東樂說話之間,滿是討好的看了陳留根一眼。
韓作興的臉色,慢慢的變得陰沉了起來,他手中的牌,更是猶豫了半天沒有打出來。看著他不置可否的模樣,李東樂和陳留根也停下了打牌的動作。
「留根哪,你真是太魯莽了!」韓作興看著陳留根,不滿的說道。
陳留根知道這人一旦混跡官場,難免會有很多這樣那樣的顧忌,***那兩毛錢也不是那麼好掙的。心裡雖然不以為然,但是臉上還是裝出一副惶恐的樣子道:「韓***,我知道您可能會批評我這個馬蜂窩捅得太大了,但是您不知道,那姓王的實在是逼人太甚了,軟的不吃,只能給他來硬的,要不是他做事決絕不留任何迴旋的餘地,我也不會用這種手段。」
韓作興沉默了半響,不快道:「你對這王子君了解多少?」
陳留根此時雖然不怕韓作興,但是因為有很多事情要求韓作興,表面上,對韓作興,還是保持著應有的尊敬。
「韓***,不就是一個掛職的年輕幹部嘛,有什麼了不起的。還有什麼您擺不平的呢?」郭安娟見陳留根面色尷尬,不知該如何作答時,立刻將溫熱的身體朝韓作興偎了過去,那對足以讓人心猿意馬的***,更是貼著韓作興的胳膊磨蹭起來。
韓作興被郭安娟撩撥得一時興起,一把摟住她,把這女人揪進懷裡,郭安娟的身子像炭一樣滾燙。韓作興一隻手摸著麻將,另一隻手在女人身上長到了可以施展手腳的地方,心裡歡愉著,緊繃的臉色卻仍然不放。
「哼,要不人家就說你井底之蛙了!掛職幹部,掛職幹部也不是都能隨便捏一下的。你知道黃市長為什麼會倒台麼?這件事跟王子君有扯不清的關係,我都說了,這個人能不招惹還是別招惹,用一切手段感化他,感化他!而不是用這種拙劣的小手段嚇唬他,把他逼急了怎麼辦?兔子急了還會跳牆呢,更何況這傢伙本身就是一頭惡狼呢?!」韓作興氣不打一處來。
「韓***,您不用擔心,陳總也不是自己親自下手的。再說了,就算那姓王的有後台,他也得按規矩來不是?前幾年咱市里不也來了個有後台的主兒麼,最終怎麼樣,不也是因為犯了眾怒被人轟走了嗎?」李東樂見老一生了氣,一邊站起身來給老一倒了一杯茶,一邊極力的安慰道。
韓作興不再說話,李東樂說的這件事他不僅知道,而且當年也是參與了其中的。做官做到副縣級這個位置上,誰會沒有一個後台呢?平日裡他們都是井水不犯河水,互不干涉,但是一旦觸及了他們自身的利益,到了你死我活的關鍵時刻,那就顧不得那麼多了。
這幾年,陳留根做生意多年,自然是極善察言觀色之輩,此時見韓作興的臉色好轉了不少,當下趕緊把這兩天搞的小動作細細的說了一遍,就連請動省政法委出手的事情,也沒有絲毫隱瞞。
郭安娟站在韓作興身後,用恰好不過的力道為韓作興捏背捶肩,韓作興舒服的伸了個懶腰,半晌才低聲笑罵道:「你這傢伙,我真是小看你了。做事還算是小心,那就這樣吧,不過,既然已經得罪了,那就不能就這麼不了了之。」
陳留根笑著點頭道:「那是自然,打黑務必除惡務盡,省得他哪天翻盤了再反咬一口,後患無窮啊。韓***您放心,省里那位已經說了,準備在蘆北縣召開一場現場會,相信蘆北縣的領導在這場現場會上會出盡風頭的。」
韓作興點了點頭,沒有再說話,只是靜靜的打麻將,在他看來,這件事情,已經算過去了。
「咚咚咚」
急切的敲門聲,從門口響了起來,聽到這敲門聲,韓作興的臉色就是一沉,在蘆南縣的領導幹部之中,很多人都知道韓作興的規矩,除了女人和麻將,這韓作興就沒有任何的嗜好,沒事兒的時候喜歡搓兩把,一旦他上了招待所的頂樓,就算政府的辦公樓被炸了也不能打攪他。
李東樂小心的看了韓作興一眼,就朝著不遠處的服務員揮了揮手,意思是讓服務員將人趕走,不過還沒有等那穿著一身旗袍的年輕服務員走過去,門就被一下子撞開了。
「二輪子,你給我滾出去!」看清來人模樣的陳留根,臉上的肌肉劇烈的***了一下,就朝著那衝進來的***聲的呵斥道,同時他的手掌,還狠狠地揮了一下。
二輪子,也就是闖進來的這個三十多歲的年輕人,此時的他,滿臉都是慌張,在聽了陳留根的怒斥不但沒有退出去,反而大聲喊道:「陳總,不好了,有***……***將咱們的礦山給圍了。」
陳留根本來還想再站起來給這個不長眼色的傢伙搧一巴掌跺三腳的,一聽這個消息,自己也慌神了,那礦山可是他的***子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