湯淼淼瞥了一眼華仲兆:「華先生,這裡都是我朋友,如果你打完了這一洞,請讓開,不要打擾別人。」
華仲兆怒火中燒,小娘皮,給臉不要臉啊。
華仲兆皮笑肉不笑的道:「淼淼,上次我在世叔面前可打了包票,你在美國期間會對你多照應,你天天跟這些不三不四的人混在一起,我不能不管,否則跟叔叔阿姨沒法交代。」
湯淼淼氣得柳眉倒豎,正待說話,卻感到張晨胳膊一緊,輕輕拍了拍自己的小手。
張晨把頭扭回來,輕蔑的看著華仲兆:「滾!」
華仲兆像被踩了尾巴的貓一樣跳了起來,面色猙獰:「你說什麼?你再說一遍?」
張晨眼皮都沒抬,「原來聽力有問題,沒關係,看我的口型,跟我讀:哥屋恩~滾~」
華仲兆這些年哪受過這等奇恥大辱,臉憋的通紅,旁邊的克勞迪婭看華仲兆用中文和對面的幾人說了沒兩句,就臉紅脖子粗的想要動手,連忙阻攔,「菲利普,怎麼回事?這裡不能打架。」
華仲兆一把推開克勞迪婭,用手指著張晨鼻子道:「小子,你特麼是不是想死?告訴你,在美國我捏死你就像捏死個螞蟻!給你三秒鐘,立刻向我道歉!否則老子弄死你!」
和張晨在一起的三名中年白人也沒有搞清狀況,貝蘭克芬也是其中之一,但華仲兆指著張晨鼻子的動作怎麼看也不像善意。
貝蘭克芬低聲問張晨:「boss?怎麼回事?有麻煩?」
張晨低聲像貝蘭克芬耳語幾句,扭頭對華仲兆道:「哦?我倒想知道你怎麼弄死我。別光耍嘴皮子,來點實際的。」
華仲兆看了看對方幾個人都是人高馬大,就連張晨,身高也比自己高上那麼一點,而自己這邊,就只有大飛貌似英勇的站在自己身邊,但看他兩眼滴溜溜亂轉,也不像能賣死命的。
華仲兆咬咬牙:「好,你等著。」
說罷拉過大飛,「你給蔡爺打個電話,就說我這裡有麻煩,他有什麼要求儘管提。」
大飛嚇了一跳,「華少,那幫人可不好惹,要是粘上了,就像狗皮膏藥,甩都甩不掉。」
華仲兆猙獰道:「別特麼廢話!讓你聯繫就趕緊聯繫!不找他們,難道找你?媽的,一幫廢物!」
大飛脖子一縮:「行行,我這就聯繫。」
華仲兆見大飛走到一邊打電話,對張晨獰笑道:「那就讓你見識見識,一會兒別嚇尿了褲子。」
張晨懶得理這個跳樑小丑,華家?輪國內,湯淼淼之前就和自己說過了,他們基本在國內已經沒有影響力,甚至很多人避之唯恐不及。論在美國,總資產不到五千萬美元的華家父子,影響力出不了唐人街。
今天華仲兆跟自己這麼死磕,算不算是虎落平陽被犬欺啊?呸呸呸,說錯了,應該是落毛鳳凰不如雞。
還是個小弱雞。
混到這個份上,張晨都替他們害臊。
徑自走到自己的球位,之前他打的這一桿落點不錯,距離果嶺不到一百碼。
擺好球,張晨從自己的球童手裡接過一根p杆,擺好架勢,試了試風速,凝神靜氣,球桿和球發出一聲清脆的撞擊聲。
白色小球在空中飛了不遠的距離就掉到果嶺的草皮上,迅速向白色的果嶺旗滾去。
球滾了七八碼,「鐺」的一聲,準確的落入球洞中。
張晨高舉雙臂,歡呼一聲,貝蘭克芬身邊的兩個白人也鼓起掌來,大聲讚嘆。就連克勞迪婭,都忍不住低聲讚嘆了一下。而湯淼淼,更是蹦蹦跳跳的給張晨一個擁抱。
老鷹球。
這個球洞四桿的標準桿,用兩桿打進,這還是張晨第一次拿到老鷹。
在前世,張晨雖不算一個高爾夫痴迷者,但出於工作需要,還是苦練了一段時間的高爾夫。每個月至少也要打一兩場,頻繁的時候甚至一周三場,最好成績八十一桿,始終沒進過八十,小鳥打的都不多,更不用說老鷹了。
華仲兆面色鐵青,怨毒的看了一眼和張晨擁抱的湯淼淼。
等另外幾人也完成了這一洞,張晨和幾人說說笑笑,往下一個洞的開球檯走去。
和華仲兆擦身而過時,華仲兆惡狠狠的道:「你別得意,一會兒有你好看的。」
張晨停住腳步,戲謔的看著華仲兆:「這話你說過好幾次了,換點新鮮的。」
華仲兆冷笑道:「看來你還不知道舊金山福海幫的厲害,一會兒他們就派人過來收拾你,但願你能留個全屍。」
湯淼淼怒道:「華仲兆,你別太過分!你知不知道你這已經算是人身威脅!?」
華仲兆面露猙獰:「我過分?湯淼淼,你還真拿自己當盤菜了?我華仲兆什麼樣的女人沒見過?你這樣的,我玩過的沒有八十也有一百,沒一個敢跟我這麼說話的!要不是顧忌你我兩家的情分,早就找人把你輪了!」
華仲兆破罐破摔,既然不可能緩和關係,當然先出了這口惡氣再說,大不了不回國內發展,宋家的手再長,也伸不到美國來。
張晨把湯淼淼拉到身後,目光炯炯的盯著華仲兆,面無表情道:「把你放的屁吞回去,跟淼淼道歉!」
華仲兆被張晨看的心裡有些發毛:「道歉?你瘋了吧?讓我華仲兆道歉?大飛!他們怎麼還沒來?」華仲兆色厲內荏的吼道。
大飛滿頭大汗的從遠處跑過來:「來了來了,我剛出去接他們了。」說著用手朝咖啡廳方向一指。
華仲兆朝大飛指的方向一看,只見三個穿著黑西裝的華人男子坐著電瓶車晃晃悠悠的來到球場。
張晨笑道:「這就是你找的救兵?」
華仲兆冷哼一聲,眼中露出狠毒的神色:「看你一會兒還笑不笑得出來。」說罷緊走兩步,往前迎了迎。
大飛狗腿似的把三個華人男子引到華仲兆面前,介紹道:「華少,這是蝦哥,蔡爺手下的第一紅人。」
華仲兆皺了皺眉:「蔡爺呢?他怎麼沒來?」
為首的是個小個子,眉清目秀,剃著短短的寸頭,看上去三十出頭,懶洋洋道:「這點小事,蔡爺怎麼可能會出面。告訴你啊,今天我們來就是給你撐撐場面。你要是再想干點什麼,去堂口親自和蔡爺談。」